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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先谢郭嘉-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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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孝?”陈群讶异了一声,随即蹙起眉道:“群冒昧了,不知女君与奉孝是何故?”

    “……”司马黎抿了抿唇,垂眸道:“我是他妻子。”

    这回,陈群更惊讶了。在他惊讶过后,眸中色也复杂了几许。

    司马黎被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若非知道他与郭嘉是老同学,又是荀彧的好友、曹操的得力能臣,她也不敢如此唐突地拜托他。

    算算日子,她和郭嘉分别已有月余,不急才怪。

    “如此……”陈群很快恢复常态,彬彬有礼。他起了个话头,正欲说下去,司马黎就听背后传来一道打招呼声——

    “长文,许久不见了。”

    笑呵呵的声音里沉稳有度,是陈登。

    司马黎叹了一声,毕竟此处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还不知陈登是敌是友,就被他突然打断。

    陈群的视线越过她,向前方一望,悦然道:“元龙。”

    看来这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陈登走过来,与他寒暄了一番,自然而然地把司马黎晾在了一边。

    她见状心里焦躁得不行,本来只等陈群一个答应,这事就算妥了,现下被陈登插了一脚,反而磨蹭起来。她可不想让吕布看见这一幕,就怕他想起来她这号人。

    “如此,群便告辞了,改日再约。”陈群微微一礼,和声道。不待司马黎开口,他也侧过身对她说道:“女君所托之事,群定将话带到。”

    “有劳先生了。”司马黎如释重负地笑着感激道。

    陈登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目送着陈群离开远去,他也不走。

    “阁下可是姓司马?”陈登转过头来,笑眯眯地问向司马黎。

    她挑眉应道:“是。”

    “那便没错了。”陈登唇边的笑容一点一点隐去,小眼睛也不再眯起来,转为毫无感情,也不见波澜地看着司马黎。这时,他的八字眉不再具备搞笑的喜气,转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不仅如此,他的声音也一点一点冷峻下来,凝声道:“奉孝托我将你带出吕府,只是眼下还需多花一些时日。”

    司马黎愣了一下,一时间没能接受陈登如此突然的转变。

    陈登是郭嘉派到吕布帐下的特务?

    她怎么找了一个这么牛气的夫君?!

    “再过半月,许夫人会把你送到我府上,这期间切莫惹上吕布。”他将视线挪开,看向远处,似乎不是在与她说话。

    司马黎定了定心神,正欲开口相问:“元龙先生……”

    “好了,就这样罢,你先回去。”陈登依旧冷着声音,似乎这才是他原本的说话方式。他不给司马黎询问的机会,直言将她堵了回去。

    她不好再问,此地确实不宜久留,只好转身离开。与此同时,陈登早大步走得没了影儿。

    也是个怪人。

    她摇了摇头,感慨道。

    *

    日后的半月间,司马黎当真静静地等在自己房中,连扶霜那也没去过几次,硬生生过了半个月“与世隔绝”的日子,在吕布府上扮演着一个透明人。

    陈登留给她的一句毫无凭证的约定,如期而至。

    许夫人只派了一个婢女来把她带走,随口吩咐了她几句别给吕布找麻烦诸如此类的话,便放她从后门走出去,那里早有陈登的车马在等。

    “记住,你是被君侯许给陈校尉做侍妾的。”婢女冰冷的话犹在耳边,令司马黎上车时脚下打了一个滑。

    令她出乎意料的是,陈登就坐在车里。

    “元龙先生亲自来?”她惊讶地笑了笑,而陈登只是淡漠地朝她点了点头。

    司马黎再也无法认为他那两撇眉毛很是滑稽了。

    “你与奉孝是割衿之姻?”陈登看着她坐下,缓缓开口问道。

    “是。”

    陈登闻言轻笑一声,闭上眼睛休憩。过了片刻似乎又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坐在一旁“嗤嗤”地笑了起来。

    司马黎:“……”

    这陈登一定是变脸专业的。

    “不知元龙先生与奉孝是……?”她试探着问了一句,却换来陈登的正襟危坐。

    他敛起笑容,话语里却还带着笑意:“过会你便知道了。”

    她只好耐着性子等。

    还好陈登家住得不远,车行了不到半小时便停了下来。

    陈登先下了车,一路带着司马黎走入他的府上。院里两侧种着紫藤,已到花期结束之时,地上散了片片浅紫,竟很是浪漫风雅。

    她愈发觉得陈登是个奇人了。

    还不等她感叹完,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背对着她伫立在紫藤尽头。他闻声转过身,见到她后轻轻地松了口气,隽秀的眉眼柔和下来,缓缓向她张开双臂,轻笑着唤道:“阿黎。”

第56章 小学生们() 
千算万算也没想到,郭嘉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了。

    司马黎站在与他相隔几尺的地方,一时间有些犯傻,最后还是郭嘉走上前来,将她拥到怀里。他闷笑着问了一声:“阿黎一离了我就变笨了。”

    “……”司马黎被他的温热包裹着,还未因久别重逢而感到,就被他的话害得出了糗。

    “咳,我还在呢。”站在边上的陈登不甘寂寞地提点了一句,而郭嘉却毫不羞赧,笑眯眯地搂着司马黎不撒手。

    陈登见他这般,八分无奈二分好笑,轰着他进到屋里去:“要与你夫人亲热也先进去再说!”

    郭嘉叹道:“唉,元龙啊,等你娶了夫人就懂了。”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带着司马黎走到厅里,席地而坐。几上温着两壶酒,他倒了一杯,还是热的。

    看来他老早就等在这准备起来了。

    “自己还比我小上两岁,居然教育起我来了。”陈登一把抢过他的酒,二话不说一口饮尽,看得司马黎目瞪口呆。

    这陈登,一会儿是滑稽的狗腿子,一会儿是高冷的面瘫男,一会儿是个自娱自乐的蛇精病,一会儿又是和郭嘉抢食的“小孩子”。

    郭嘉都认识了些什么人呐……

    “说起来,登也该与郭夫人重新认识一番。在下陈登,字元龙,和奉孝是年少旧识,算是他的好友。”陈登正正经经地施了一礼,司马黎也欲站起身来与他见礼,却被郭嘉止住。

    “不必与他客气。”郭嘉揽过她的肩拍了拍,笑道:“元龙方才也就是跟你装装样子,他可早就知道你了。”

    司马黎偏了偏头,不知所然。

    郭嘉刚想解释,陈登便整了整衣裾坐下来,替他接道:“奉孝当年在书院时,谁不知他在阳翟有个未婚妻?两人总角情深,奈何奉孝他少年出游,就此分隔两地。夜深人静之时,情窦初开的少年也只能坐在院中,与他未娶的夫人共赏同一片夜空。”

    司马黎被陈登的口才深深地折服了,她睨了郭嘉一眼,不知这人在颍川书院里都说了些什么,值得陈登这样编排。

    郭嘉收到她的眼神后,一脸哭笑不得,笑骂陈登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陈登兀自斟了一杯酒,眉毛挑得高高的,一派怡然自得。他下一句话即正色道:“多亏你是先吕布一步进到徐州,待你出去时就得当心了,他的手下卡得极严,主要是防着刘备。”

    “唔,刘备的妻女还在吕布手上?”郭嘉执起司马黎的手,放在衣缘边摩挲着。他问得很不经意,眸色却沉了下来:“你当时总该劝过刘备,要他坚守徐州。”

    司马黎在一旁听着,假装不懂。

    刘备之名她也熟悉得很,只是当世之下,此人才不过刚刚崭露头角,依旧四处奔走。去年他才刚得了徐州这块肥地,就被袁术盯上了。估计这也是袁术与吕布之间的合算——袁术在前方攻打刘备,而吕布在后方偷袭。如此一来,拿下徐州易如反掌。

    “也不能怪他,这个打法鲜少有人吃得消。且看后招吧。”陈登淡淡应了一句,又将话题切了回去:“你若想留在徐州也无妨,我养着你便是。只是如此一来,你就得少出门为妙。”

    郭嘉拉着司马黎的手顿了顿,他不经思索,果决道:“我还是要回去的。”

    回哪去?

    自然是曹操那里,这个答案不言而喻。

    ……才刚见面,他就要走了么。司马黎不禁将手掌翻过来,转而覆上他的。

    要嫁给他的同时,也早就预见了这一天。

    陈登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淡瞥了一眼,及时开口道:“只是你夫人走不得。许夫人只是暂时帮我一次,吕布也想借此还一报,只是他不知道你我二人的关系而已。他现在总归还是信任陈宫多一些,我和父亲加起来也敌不过他的分量。我说了这么多,你该明白吧。”

    “明白。”郭嘉接着道。他淡笑着说:“这次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怎会给你添麻烦……不,还是要麻烦你照顾好阿黎。”

    陈登优哉游哉道:“这个容易,你放心。”

    司马黎垂下眼,轻声道:“有劳元龙先生。”

    她心里终归有些闷闷不乐,在这乱世中,她统共只有郭嘉这一个至亲之人,现在又要与他分开。郁郁之间,她无意识地拿起一樽酒解渴,郭嘉本是下意识阻止,然而目光落至她平坦的小腹时,到了嘴边的话又消了音。

    那天,他还本想去带她看医生,却没想到她出趟门的功夫就被吕布掳走。

    也幸好她没怀上孩子,不然还不知吕布该怎么对待他们母子。

    不过,没有孩子,做别的事也就方便许多了……

    到了夜里,**初歇,司马黎依旧心情沉闷地枕在郭嘉身上,直到听见他轻轻叹了一声,低下头与她再次温存了一番,愁云密布的心绪才算转晴。

    “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他故意把时间说得看似很长,实则到这月月底,也不过还剩三五天的时间。

    司马黎没说话,他就靠过来,手抚上她的小腹,在她耳边轻声道:“唉,结果还是没等到小奕儿。”

    “小奕儿?”她愣。

    “给儿子起好的名字。奕奕,优也。”郭嘉缓缓念出,语气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期许。他似邀功般问着她:“如何?”

    “好是好,”她在他怀中仰起头来,捏了捏他的下巴,无奈道:“你一个人的时候就想这些呀。”

    他低声道:“这就是要事之一啊。”他拉起她的手,在掌心上写下“奕”这个字,一笔一划填补着心中的满足感。

    “突然也有些期待他的到来了……”司马黎靠上他的肩头,迷迷糊糊地睡去,一夜好眠。

    第二日,郭嘉这赖床专业户睡到晌午也没睁开眼睛。司马黎本想和他一同赖着,却忽然记起这是陈登家,不好太随意。待她轻手轻脚地起来后,在门外遇着刚点卯归来的陈登。

    陈登见她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心下也了然郭嘉定是没起。

    他站定后抄袖一笑,呵呵笑道:“要不你再回去陪他睡会儿?”

    这么善解人意的好友哪里找?

    怪不得郭嘉睡得那么惬意安稳。

    司马黎回到房中,见他不老实地把被子蹬开了,只好上前帮他重新盖了盖。

    若是……以后生了儿子,怕是家里就有一大一小两个让人头痛的捣蛋鬼了。

    稀奇的是,她想到这一点后竟不感到头痛,反而愈加期待。

    她在床边坐了没多久,躺着的人悠悠转醒,郭嘉蹭了蹭枕头,目光柔和地看向她:“阿黎……我饿了。”

    “那还不快起来洗漱,元龙先生说等你一起吃午饭。”司马黎推了推他,他才懒洋洋地做起来,一双修长的手柔若无骨地系着衣带,慢条斯理很是没力。

    司马黎别了他一眼,三下五除二帮他穿好衣服。郭嘉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乖乖地去洗脸了。不多时,他一身清爽地带着司马黎出门,忽然记起一件事:“元龙说今晚要请长文过来一聚,阿黎还记得他吗?”

    “啊……”她低呼一声,放慢了脚步,想起半月前她还求陈群帮忙带个话,而后来她也没再见过他。

    眼下郭嘉就在徐州,可难为陈群不知把话带到哪去了……

    若是他知道郭嘉就在徐州,还得担心吕布是否已经听到风声。

    “我半月前在吕布府上见过他一次……”司马黎略心虚地将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换来郭嘉一声沉吟。

    “唔……”其实这并不是一件值得深思熟虑的事,可是他却无奈道:“看来今晚又要被他嫌弃一番了。”

    “诶?”

    “你知道的,我与长文和元龙早在颍川就是熟识了。只是彼此行事的方式大不相同,长文眼里揉不得沙子,总是渲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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