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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先谢郭嘉-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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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看着她的嘴角轻轻弯了弯,抬手将她颊边的发丝顺到一边去,也笑道:“如此,我过几天再修书一封与伯达。”

    “你要给司马朗写信?写什么?”她睁开眼,不解道。

    他的嘴角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耐心解释:“自然是告知他你我的婚事已经成了,答谢他一番。”

    闻言,司马黎坐起身,脸色有几分不妙,她问:“你的意思是,司马家早就答应了把我许给你?”

    “是啊。”郭嘉怔了怔,不知其中有何差错,他无奈道:“先前与你说,我确实向伯达提起过姻亲之事,你还不信我。”

    说起这件事,司马黎本就黑了的脸色,又因惭愧而沉了几分。

    司马懿这小子居然坑她!

    说什么拿婚约之事作为交易,只要她装成吕布的侍女帮他一个忙,他就替她摆平婚事和戏志才带来的麻烦。孰不知她的婚事早就被司马朗定了下来,倒是司马懿故意瞒着她,还装出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开出一套诱人的条件。

    “怎么?”郭嘉见她脸色不好,却不知缘由,还以为她对婚约的事存有意见,他唇边的笑容也跟着隐了去。

    她深吸一口气,漾出一个笑容,故作轻松道:“没事。”

    刚才短短几秒间,她的情绪起起落落,还真是经历了百转千回。

    她只能安慰自己:司马懿好歹是堂堂晋宣帝,被他坑了也不丢份儿,不丢份儿。

    否则,她真怕自己在郭嘉面前暴走发飙。

    “晋宣帝”这称呼真是万能膏药,既能揶揄司马懿,又能顺便给自己开脱。

    这时,郭嘉的神情也缓和了几分,但他的语气却不似刚才那般温和了:“伯达曾定下,让司马懿筹备你出嫁之诸多事宜,不过,”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音量低了几度,说道:“为夫认为,此事还是亲力亲为的好。”

    他一边说着,搭在她腰间的小臂收得紧了些。

    司马黎知道他一直对司马懿有意见,也就从来不跟他提起司马懿的事。

    她主动凑近了些,软下声音,试探道:“你还知道什么?”

    她不问还好,她一问,郭嘉的表情就变了。他似笑非笑地低下了头,徐徐说道:“我还知道,志才也对你动过心思,还与司马懿一道算计你。而当时,你就那样瞒着我?”

    郭嘉虽是噙着一丝笑,却颇有几分秋后算账的意味在其中。

    司马黎的心紧了紧,怕他又生气了,连忙辩解道:“戏志才只是怀疑我并非真正的’司马黎’,才出言试探。”

    再说了,当时一派草木皆兵的情形,谁知你是敌是友。

    这句话她自然不敢说,抬眼瞄了他一眼,见他依旧笑而不语,似是不满她的答案。

    “我怕他对你不利嘛……”她讷讷地别过脸,老实交代。

    郭嘉长叹一口气,无奈又好笑地拍了一下她的头,没好气地说道:“我哪里比他差了?你怎知是他对我不利,而非我对他不利?”

    她转过头来,沉默了一瞬,才答道:“关心则乱。”

    她当然确信他不会比戏志才差,但也摸不清对方的底细。

    因为他对她而言很重要,所以才会格外小心犹豫。

    短短四个字却是足足地称了郭嘉的心,看着他的笑容渐渐化暖,眸光闪烁,司马黎心中才算是舒了口气。

    她终于懂得了周幽王等到褒姒一笑时,心里升起的那种成就感。

    “说起来,你到吕布这里来搞破坏,戏志才真的不会对你不满吗?”见郭嘉心情愉悦起来,她才安心地转移了话题。

    他思索了片刻,问起了另一件事:“最近,扶霜那里如何?”

    “和以前一样。”她答。

    扶霜的状态好了许多,董卓到来那晚,只是一个一生只有一次噩梦。梦醒了,她便慢慢恢复过来。司马黎猜测:“戏志才大概在近日来找过她,这次,他定然知道你在吕布这背着他搞小动作了。”

    “知道便知道罢。他的手还没有那么长,伸不到吕布这里来。”郭嘉毫不担心,他见司马黎凝眉深思,似是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只好又道:“我虽破坏了他的计划,但结果却是一样的——吕布已决心取董卓而代之,董卓这只猛兽一除,匡扶天子便容易了许多。”

    “即便是这样,他虽不会阻拦你,也会因此对你心生憎厌之情。”司马黎睨了他一眼,又道:“不过如此一来,去冀州也好,长安太无趣了。”

    “不过你为何独独不提要去曹将军的地盘?”

    郭嘉抿着唇看了看她,才道:“一提曹将军就没完没了的。”

    司马黎:“……”

    以后连曹操都不能提了。

    *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长安城中突起巨变,董卓于禁宫之内被吕布斩杀,联合王允等重臣剿灭城中其余“汉贼”,共同协理朝政。

    转眼间,司马黎也在吕布府上滞留半年之久。

    清晨,她坐在镜前,在脸上细细涂着凝胶,她抬手摸了摸眼角,见它没有真正下垂,才松了口气。

    易容虽是暂时的,但她也怕时日久了,自己原本的样貌会跟着改变。

    早日离开这里才是正道。

    郭嘉说,董卓虽死,远在西凉的军队却绝不肯善罢甘休。他们势必会打着为董卓报仇的旗号攻到长安来,将吕布和王允双双铲除。

    “吕布和王允,已经怕了。”他如是说。

    董卓死后不久,初掌大权的两人并非玩弄政治的天才,此时的局势,甚至比董卓在时还要复杂混乱。

    “也亏他们还要心思开宴。”司马黎忍不住吐了个槽。

    前几日,府上的人便开始为几天后的晚宴做准备,邀请的多是朝中重臣,系王允一派,武官这边,几乎是吕布独大。

    吕府上一次承办宴会时,还是他们设计董卓那次。

    吕布这回请的算是朝中腐梁,都是欺软怕硬之徒。

    “所以他们要商议对策。”郭嘉笑眯眯地说道。

    “牛辅都快到城下了,他们也商量不出什么花来。”司马黎随手剥了个葡萄,塞到他嘴里,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冀州?”

    郭嘉细细咀嚼了一番,才道:“待西凉军攻过来,乱上加乱的时候。”

    司马黎抬手摸了摸一直在跳的眼皮。

    “怎么?”郭嘉问道。

    “总预感有不好的事会发生。”她放下手,一脸杞人忧天样。

    郭嘉果不以为然,笑笑说道:“胡思乱想。”

    然而这一次,司马黎不好的预感却是成真了一半。

    到了举办宴会那日,车马盈门,履舄交错。隔着很远也能听见从宴厅中传来的丝竹声,司马黎吃过晚饭后路过那附近,驻足聆听了一会儿,深觉此宴略像王允等人最后的晚餐。

    她正想着,一道陌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廊下,个头不高,矮小精瘦。他隔得远远地便看见了她,微醺着唤道:“那婢子,快带本司徒去更衣。”

    朝中只有一个司徒,便是王允。

    司马黎犹豫了一瞬,终于还是走上前,低头说道:“请您跟我来。”

    她一直低着头,走在前面,王允跟在她身后,脚步频率不稳。然而她才没有搀扶老人家的爱心,三两步将王允领到了厕门前,请他进去。

    醉中的王允咕哝一句,晃晃悠悠地走了进去。

    司马黎见王允没有为难她,转身欲走,却在抬头的瞬间瞥见一道寒光,一道模糊的身影欺上前来,手中握着利器,向她袭来。

    她还未看清来者是谁,便一手擒住了对方的手腕,此时刀尖离她不过数寸距离,那人不甘心,又使出另一只空手朝她攻来。

    司马黎早见对方身形娇小,还未来得及疑惑,便箍住她的手腕,这才确信来人是个女子。

    同时,这女子身上的香气令她为之一愣,霎时间,对方的手刀趁机劈了过来,她的反应虽然慢了一拍,但仍将那人妥妥制住。

    “明君?”她唤道。

    那熟悉的兰花香气,她只在卞罂身上闻到过。

第45章 仇恨之花() 
“阿黎?”卞罂试图挣扎的动作缓了下来,她狐疑地问了一句,亦是十分惊讶。

    司马黎依旧扣着她的手腕,但渐渐松了力道。她凑得近了些,看清了卞罂久违的艳容。

    这时,她才松了手。

    卞罂身着广袖舞裙,丁香色的衣裳与夜色融为一体,并不起眼,唯有衣缘上淡淡的流彩在月下泛着光。司马黎松了钳制着她的手,瞥了一眼卞罂手中锋利的匕首,若非自己会武,方才就得血溅当场了。

    “你怎会在这里?”司马黎回头看了一眼,怕引得王允闻声出来,她欲拉着卞罂绕到树后隐避,卞罂非但不跟她走,反而还要冲上前去,她压低了声音急迫道:“我要杀了王允。”

    “王允?!”司马黎倒吸一口凉气,双眉拧起。

    先前卞罂要杀了董卓,现在董卓死了,她又要来杀王允。

    司马黎不得不惊奇,不禁感慨卞罂当真是一朵仇恨之花。

    卞罂不顾她的惊讶,当下便要越过她,预备对王允动刀。

    见状,司马黎难得多管了一次闲事,她力气比卞罂大了许多,伸手扯着她就要朝一边走去。见她阻止,卞罂红了眼,拿着匕首又要朝她刺过来。

    好一副佛挡杀佛的架势。

    她没想到卞罂这样狠戾,干脆又将卞罂的两只手双双擒住,反拧在背后,摁着她走到了僻静处。

    卞罂不敢闹出大的动静,却怎么也挣不开司马黎的束缚,焦急得几欲落下泪来。

    从未见过她这般的司马黎愣了愣,想不出有什么天大的仇恨,能让这个一贯冷静的美人乱了阵脚。

    经过一阵纠缠,卞罂眼角的泪模糊了她精致的妆容,司马黎瞥了一眼她描得细腻的红唇,猜测她是以舞姬的身份,混到晚宴中来的。

    “王允离身首异处之日不远了,无需你动手,何苦冒险。”司马黎皱着眉问道。

    她回头望了一眼,王允干瘦的身影慢悠悠地从厕门里晃出来,和来时一样,颤颤巍巍地朝宴厅的方向走去,那里一片明亮,婢女们端着漆居轮替而出,卞罂已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司马黎钳着卞罂的手松了松。

    “身首异处太便宜他了,恨不得这老蛆虫在长安城外曝尸七日才好!”觉着司马黎的力道松了下来,卞罂甩开她的手,恨恨道。

    司马黎只觉晚风吹得她有些头痛,眉头依旧蹙着,不解问道:“王允与你有何仇?”

    按理说,王允也算谋杀董卓的参与者之一,董卓死了,卞罂与王允都共同受益。

    “你可知上月,左中郎蔡邕冤死狱中之事?”卞罂嘶哑着声音,眼底藏着哀戚。

    “略有耳闻。”司马黎沉默了一瞬。蔡邕是当朝极受敬仰的风雅名士,精通书法音律,称得上是为德高望重的大儒。他的女儿,即是后世流传千载的才女文姬。

    以蔡邕的休养和名望,王允是万万及不上的。司马黎不肖猜测王允是出于什么动机,随意编排的一个罪名,便将蔡邕下狱,年迈的名士不堪此辱,忧愤而死,晚景十分悲凉。

    “他是我的义父。”卞罂声怀悲痛与敬重,低下眼睑,沉痛地缅怀着。

    司马黎着实惊讶了片刻。

    卞罂控制不住地哽咽着:“如果不是义父,我怕早就死在洛阳了……是他教我文学音律,还为我取了表字。他的女儿昭姬,也像亲姊姊一样对我好。而如今义父尸骨未寒,昭姬姊姊也被赀虏掠到了北地,下落不明。我除了杀了王允,还能为他们做什么呢?”

    司马黎一直知道卞罂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她讲述的这一段缘由中,一定也未曾提及一个更复杂的“从前”。

    难怪她年轻尚轻,生得早慧,对待世事看得通透,比寻常女子大气三分。

    与她相识时日不短,司马黎听了她的叙述也难免为之动容。

    “王允不义,他不会有个好下场,你就听我一言吧。西凉军早晚有一日会攻到长安,且就在不久之后。吕布他们一定没有能耐阻挡得了,届时王允落到西凉人手中,绝不会好过。所以,蔡中郎的仇迟早得报,你又何苦冒险把自己搭进去?”她长叹一声,就怕卞罂想不开。

    看着卞罂颓然的样子,几近生无可恋。

    “好,我听你的……”卞罂苦笑一声,又道:“我还想留着这条命,去夷狄之地找昭姬姊姊的下落。”

    司马黎闻言,又难免小抽一口凉气。

    卞罂一个较弱女子,要孤身前去匈奴的狼窝,简直毫无顾虑。

    可司马黎无权劝阻,也阻拦不了。

    她只能问道:“你还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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