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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先谢郭嘉-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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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站在床前凝眉深思的司马黎,伸手一拉,将她扯到了自己床上,他翻身一压,将她制在自己身下,两手三下五除二地解开了她的腰带。

    司马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待她稳住视线时,就见郭嘉已经将她的腰带取了下来,一手正往腰带的暗缝中探去。

    她心中警铃大作,慌忙坐起身止住他手上的动作,震惊道:“你要做什么?”

    若是被他发现自己藏在里面的“三国大事记”,她就无论如何都说不清了。

    郭嘉不顾她的阻挠,伸手将藏在腰带里的软剑扯了出来。明晃晃的剑锋在昏暗的灯光下一闪,惊出司马黎一身冷汗。

    她见郭嘉的目标仅仅是这剑,而腰带早就被他丢到一边,顿时松了口气。

    可是他要这剑做什么?

    “有我在,你根本不需要这种东西。”他淡淡道,似乎早就看这死物不顺眼了。

    司马黎不懂他又是唱的哪一出,只知他终于缓下了脸色,肯跟她说话。她好言温声道:“我带着它只是求个安心,何况之前我是独自一人在吕布府上,你就让我带着它,好不好?”她说着,还伸出手去,搭上了他拿着剑的手腕。话说到最后,她的语气里已是一半请求,一半撒娇。

    郭嘉的眸色依旧深沉,他的喉结动了动,吸引了司马黎的目光。再向下看去,她才注意到眼前这人只穿了一件中衣,领子还被扯开了些许,藏在其中的锁骨若隐若现。

    司马黎看了之后的第一个想法仅仅是:他果真瘦了。

    再看看他的神情,似乎真的因为她的请求松动了几分,她一鼓作气,好声好气地说道:“奉孝……”

    郭嘉听了,依旧不为所动。他将手上的剑随手一丢,扔到了床下,而他本人则侧身躺下,背对着她,一副“老子要睡觉”的架势。

    司马黎被他堵在了里面,要想下床,就得翻过他的身子去。

    “奉孝,你让让好不好?”她看着假寐的青年,缓缓道。

    他不动。

    “还是,你想让我陪你睡?”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背,挑眉问道。

    他也不说话。

    司马黎顿了一下,干脆隔着被子爬到他的腰窝上,当他是个抱枕,缓缓说道:“我以为你去了曹将军那,打算办完这件事,便去青州找你的。”

    “文若已经去了,他能帮得上大忙,曹将军暂时用不上我,我去了最多也是锦上添花。”他闭着眼睛,慢慢说道。

    她不禁被他逗笑了,赞同道:“也是,郭奉孝要做那雪中送炭之人……你还怕曹将军不稀罕你?”

    他们这些人都喜欢待价而沽,出山也得挑个最好的时机,否则宁愿在深山老林里憋一辈子。还记得郭嘉说,要在他家主公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才会挺身而出,只是没想到他会先到吕布这来刷经验。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要来吕布这……”她又戳了戳郭嘉的腰窝,缓缓将之前在路上想到的猜测一一说了出来:“你搀和进来,是为了让戏志才的计划早日实现,从而为曹将军做嫁衣裳吧。”

    郭嘉被她逗弄得有些痒,他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将她环住,固定在腰间,应道:“嗯,不过志才不知道我在这里。还有,”他顿了顿,睁开眼睛,斜看向她,顺便翻了个身,将人拉近了些,之前褪去的冷色又重新浮现在他的眼底,他半压着她,说道:“卞姬告诉我,你也在这里。”

    司马黎闻言,面不改色地沉默了一瞬,才道:“真巧。”

    郭嘉大概是被她气得反倒没了脾气,他一声不吭地抿着唇看了她半天,两眼一闭,身子一沉,竟直直地压向她睡了过去。

    她被他这自由落体式地一压,不禁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睁大了眼睛,侧头一看,青年的睡颜与她不过三寸之隔,她不禁抬手环上了他的腰,就让他这样靠着。

    但……

    她真的长得这样助眠吗?看两眼就睡着了?

第41章 厚黑教主() 
郭嘉基本是一睡不醒。

    知道他睡得沉,司马黎在清晨走时还轻手轻脚地把他挪开,搬了一床叠好的被子放在他身下,代替了自己的位置,看他睡得香甜,她也打了个呵欠。

    好歹这是吕布的府上,她也就能陪着他任性一晚,趁天亮之前还是得回到自己的住所。

    她依旧和扶霜住在一间,彻夜未归这事,也就只有扶霜知道。她悄悄打开门,以为扶霜还在睡,谁知她一脚踏进去,却发现扶霜正坐在床边,垂眸失神。

    听见她开门的声响,扶霜回过头来,见到是她,站起身迎了上来,柳眉微蹙,旁敲侧击道:“女君昨夜去哪了?可是姊姊那里出了事情?”

    被她这么一问,司马黎才觉到几分尴尬。

    “扶月那里无事,放心。至于昨晚,是郭嘉来了。”司马黎无意隐瞒,坦言道。

    扶霜愣了:“奉孝先生也来了?”

    “唔。”司马黎点点头,她扯开话题,说起了扶月:“你姊姊现在虽然要忍着些伤痛,可吕布待她极好,许夫人也不会为难她的,放心吧。”

    “如此便好,”扶霜松了口气,又道:“我昨日出府时见着戏先生了,他问起这里的情况,然后说……姊姊做得很好。”

    正打算宽衣休息的司马黎闻言,解着衣衫的手顿了一下,她抬头看向扶霜,见她垂眸抿唇,却不是一副因扶月得到褒奖而为她高兴的神情。

    司马黎想了想,问道:“戏先生可还说他何时再来找你?”

    “他只说静观其变,少见面为妙,最快也要一月之后再来找我。”扶霜没有多想,如实答道。

    “如此。”司马黎放宽了心,这下戏志才也不会知道郭嘉来这里捣蛋了,他的按兵不动也好给郭嘉提供了便利。

    只是,郭嘉进了吕布府上一连数天,都没捣蛋的机会。

    只因吕布把他给忘了。

    吕布那夜本来就喝醉了酒,估计也不记得自己一时兴起收纳了个小人物,他事务繁忙,整日周旋在董卓左右,自然也没空见郭嘉。

    司马黎曾“顺路”去看了他几次,见他依旧不爱理人,哼哼哈哈的,知道他还在生气,只得徐徐图之。

    扶月没过多久也知道郭嘉来了的消息,此时她的伤痛已散了些,不似之前每晚都痛得无法入睡。几日过去,她的气色也好了许多,还对司马黎说:“君侯这几日忙,我也很少见他了,也许下次能帮帮奉孝先生,让君侯见他一面。”

    闻言,司马黎看向扶月,见她眉弯浅笑,语含热忱,不禁微微讶异了一瞬,道:“他……”

    话未说完,被一道由室外传来的呼唤打断:“君侯!君侯,您走慢些,小心伤口——”

    这声音有些熟悉,似乎是吕府的管事,司马黎与扶月齐齐向外看去,见吕布胛处带了个血窟窿,殷虹的血浸透了他牙色的衣衫,格外骇人。更不要说他的手上也沾了血,血液已有些干涸,褐色的痕迹蜿蜒附在他的手背上,令扶月见了惊呼一声。

    司马黎早已对这些血腥之事麻木了,只是惊讶何人能让战神吕布伤得这般严重。

    吕布走进来看了扶月一眼,面色不变,淡淡道:“竟忘了你还在养伤。”语罢,他转身,欲大步离开。

    扶月哪肯放他走?她站起身追上前,轻轻搭上吕布未受伤的臂膀,轻声道:“君侯留步。妾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就让妾为君侯包扎吧。”

    吕布受了重伤,回府之后竟是先到扶月这里来了,俨然将她这里的住所当作自己的起居之地,对她的喜爱,可见一斑。管事已经带了医生进来,扶月拉着吕布坐下,小心翼翼地为他解开衣裳,十指亦沾了血腥。

    司马黎胡乱地抬眸瞄了一眼,吕布的伤口定然是被利器所刺,却非刀伤箭伤。他的上衣已解了去,光着膀子坐在那里任医生为他包扎,扶月则跪坐在一旁帮他擦拭身上的血迹。

    吕布天生习武,伤虽重,对他来说,也不过是皱一下眉头的功夫就翻篇儿了,只是此刻他阴沉着脸坐在那里,紧抿着唇,压抑着怒气不敢发。

    不久,他的正室许夫人也闻声走了过来,扶月见状忙起身退至一旁,而许夫人走进来也不待看她一眼,径自问向吕布:“夫君的伤可有碍?”

    “无事。叫府上的人不许声张议论,如有违者,你看着处置。”吕布像吩咐下属一样,三言两语打发了许夫人,而她自然不敢有什么意义,应诺下来之后,立在那里也不知说些什么。

    “听闻君侯被国相伤了,嘉来看看。”一道熟悉的声音自门前响起,清亮悦耳。

    司马黎不用随众人一齐看去,也知是郭嘉来了。

    他安静了好几日,竟是挑准了这个黄金时间粉墨登场!

    吕布都对受伤之事讳莫如深,他人更是提也不敢提,最多在心中揣测。即便是最为受宠的扶月也什么都不说,只默默为他处理伤口,倒是郭嘉这个外人敢跳出来道破其中避讳之处,想必是……皮痒痒了。

    再看吕布,他已是双目阴鸷地看向郭嘉,他微微眯了眯眼,像是在看着一个不怕死的人。

    许夫人皱了皱眉,而扶月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去。

    司马黎借着余光,瞥见郭嘉从容不迫地走了进来,丝毫没有不请自来的尴尬。不仅如此,他还坐到了吕布对面。此时,就连许夫人都是站着的。

    “嘉欲与君侯促膝长谈,不知君侯意下如何?”郭嘉语态安然,一解室内闷气。

    不过吕布皱了皱眉。

    司马黎站在角落里看了,自动将吕布的表情转换为现代白话文:我跟你很熟吗?为啥要跟你促膝长谈?

    “谁告诉你的?”吕布盯着他,启唇问道。

    谁也不知吕布的伤从何来,只有闭门不出的郭嘉点出了真相,实在令人好奇。

    郭嘉答道:“无人告知。在下只是猜测,毕竟君侯之神武雄才,当世无双,天下间除国相者,又有谁能伤君侯分毫?即便是牛辅等人,没有国相的默许,也不会在君侯面前放肆。”

    吕布的伤口已被处理好,许夫人上前为他披上外氅,却被他命令道:“你带着他们退下吧。”

    许夫人的手一顿,“喏”了一声,带着屋子里的人走出门去,扶月本也想跟着她出去,却被吕布唤住,留了下来。

    司马黎也就跟着在一旁老老实实地当着花瓶,耳朵竖了起来,听吕布闲闲说道:“听说你是颍川人。”

    “是,在下师从颍川荀氏。”郭嘉像个参加面试的应聘者,任凭吕布发问。

    原来,吕布这几日早已把郭嘉的背景摸了个透彻。司马黎抬眸,与扶月对视了一眼,各自沉默。

    “为何来长安?”

    “自然是寻求机遇。眼下,对嘉来说是个好时机,对君侯而言则更甚。”

    司马黎站在郭嘉的侧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见他与吕布对视,侃侃而谈:“想必君侯也深知国相生性多疑,喜怒不定。与其伴其左右,不若取而代之。”

    “呵。”吕布嗤笑一声,似是当他痴人说梦。

    参照郭嘉的话,司马黎也能猜到,吕布今日这伤,定然是因为被董卓当了沙包所致,即便他不敢反抗,也定然又怒又怨。

    董卓只懂得收买人才,却不懂如何收服人才。

    而郭嘉深知其中差别,他道:“在下不信君侯在此之前没有这个想法,只是苦于没有把握和胜算实现它罢了。如今王司徒意欲与君侯共谋此事,不怕不成。天下人之所以反对国相,只因他一人专政,且是西凉外来的蛮军,难以服众。而王司徒却不同,他的声望足以助君侯代替国相把持军政,一文一武,何人还敢心存异议?”

    他说完,勾了勾嘴角,又道:“王司徒早有此意,不过……君侯必定明白,司徒想要的东西,他一个人吃不下。”

    王允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不甘被董卓压制,又无法一个人铲除来自西凉的势力,除了与他人合作,没有别的办法。这个人不是吕布,也会是别人。

    如今唯一能让吕布忌惮的就是……

    “牛辅,李傕,郭汜这几个人……”吕布点出几个人名,眸中意味深长。

    司马黎知道这几个人都是董卓麾下的得力部将,他们本身并不足惧,令人顾忌的是他们手下令人闻风丧胆的西凉部队,自从董卓迁都到了长安,帝都与西凉之间的距离大大缩短,牛辅他们想攻过来,简直是分分钟就能办到的事。

    “他们几个若无国相统领,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若是国相有个意外……”郭嘉点到为止,继续说道:“恐怕他们必先争夺权势,内斗一番。何况届时有天子军队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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