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那些事儿-第3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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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上好的棺材,他可以卖到十几万。
有钱的领导都讲体面,也注意风水,更加关心爹老子娘老子死了以后,睡得好不好。
所以他们一掷千金,一传十十传百,都到张二狗这儿来定制棺材。有的是孝敬父母,有的是送礼,也有的买回家,将来死了以后自己睡。
张二狗的棺材做的雕龙画凤,木料上等,人躺在里面非常舒服,又宽又大。就那样在棺材里断气也心甘。
你走遍大江南北,横跨长江黄河两岸,也找不出比张二狗做的更好的棺材了。
所以,张二狗大发横财,家具厂跟棺材厂的生意非常红火。
可张二狗就是不知足。老是喜欢跟王海亮比。
这些年,他向前一步,人家王海亮就向前走三步,他走三步,人家就向前两丈。
紧撵慢撵,他老是跟王海亮有差距,而且那差距越来越远。
再加上从前的一段段仇恨,张二狗对王海亮简直恨之入骨。
二狗只是交代了所有工人一句:“好好看哈,我回来是要检查的。”然后他就走了,上了自己的那辆夏利轿车。
夏利轿车三拐两拐,来到了外面的环城路上,停在了张喜来的家门口。
张二狗下了车,提上了一包点心,拍响了张喜来的家门。
啪啪啪:“来叔在家吗?”
敲了好一会儿,出来开门的是个保姆。
保姆探出了半个脑袋,问:“先生,你找谁?”
二狗说:“喔,我找来叔。”
“您……有预约吗?”
二狗说:“我是他邻居,你告诉他,张大栓的儿子来访,他就知道是谁了。”
张二狗来的正是时候,偏偏赶上张喜来在家。
张喜来病了,是癌症,得病整整三年。
现在的张喜来,只是在苦苦煎熬,病痛的折磨将他弄得生不如死。
他刚刚从上海回来不久,过几天就要离开,准备到国外去治病。
癌症是无药可医的,只能利用药物维持生命,张喜来的生命几乎是按秒在计算了。
小保姆将张二狗求见的事情告诉了张喜来,张喜来微微一愣。
他不认识张二狗,不知道张大栓的儿子找他啥事?
难道自己的身世被张二狗发现了?
其实发现也没有什么,当初张喜来抛妻弃女,一个人来到Z市闯荡,再后来跟来婶成亲,那完全是个误会。
因为那时候他失忆了。从山崖上掉下来忘记了一切。
他知道自己亏了孙上香,也亏了闺女玉珠。
他已经做出了补偿,亲自送走了孙上香,让女人入土为安,也把生意的另一半财产给了闺女玉珠。
他觉得自己问心无愧了,再说,整个大梁山的人,都知道张喜来还活着,玉珠也跟亲爹相认了。
他跟张二狗素未蒙面,跟张大栓也没有交往,不知道张二狗来干什么。
他很不想接见,但张二狗毕竟是大梁山的邻居,也是他的远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张大栓只好说:“请他进来。”
张二狗大模大样走进了张喜来的家。他发现张喜来的家非常阔气。
那个不大的小院经过了几次装修,变得跟花园一样,院子里种满了花草。林荫道很光滑,还有一个不大的鱼池。
二狗大老远就满面带笑:“来叔,您还好吧,小侄来看您了。”
“你是……二狗?”张喜来根本不认识他。
张二狗说:“是啊,来叔,当初您离开大梁山的时候,我还穿开裆裤呢,那时候玉珠也没有出生,所以您不认识我,我是张大栓的儿子,咱们是邻居啊。”
“喔……想起来了,张大栓是有个儿子,二狗,你找我有事?”
张喜来开门见山,他虽然没有见过张二狗,但是听说过。
这小子可不是东西,当初在大梁山,没少欺负我闺女玉珠,还跟海亮抢过玉珠。
其中一次,把玉珠掉在树上,意图不轨,还好被大梁山的野狼给救了。
而且他同样在Z市做生意,只不过做的是棺材生意。
张二狗呵呵一笑:“咋%3F没事就不能看看您老?大栓叔,您不仗义啊,竟然隐姓埋名那么多年,我最近才听说您是玉珠的父亲,咱们大梁山的老前辈,您是我叔,我是您侄子啊。”
“喔。欢迎,欢迎。快进来,怠慢了……”
张大栓将张二狗让进了屋子。
张二狗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看了看张喜来的脸色。
“来叔,您面色不太好啊,是不是……不舒服?”
张喜来叹口气:“一言难尽啊。我的病没法治,是……癌症。”
“啊,啥癌?”
“肝癌。”
“我的天啊,那可不是啥好病。对了,您女婿王海亮是神医,就没找他瞧瞧?”
“海亮看过了,他也没有办法,不过海亮教会了我一套气功,专门用来治疗癌症,挺管用的,啥时候肝痛了,一练那套气功,立刻就不痛了。”
张喜来说的是实话,他的癌症国际专家都没有办法,纷纷摇头,说他绝活不过三年。
王海亮担心老丈人的病,特意过来传授了他一套气功心法,说是对癌症有奇效。
也正是这套气功心法,让张喜来的病整整拖了十几年。
他最后也不是病死的,而是挖大梁王宝藏的时候,被石头砸死的。
张二狗说:“来叔,您有福气啊,摊上了海亮哥这样的好女婿,王海亮是条汉子,全村的人都夸他是个好后生。”
张喜来手捋胡子一笑:“那是自然。”
张二狗说:“来叔,别怕,你要是有一天归西,驾鹤西游,可别忘了我,我哪儿有上好的棺材,我可以免费送你一口。”
张喜来一听,那火气就不打一处来,骂道:“去你娘个蛋,你小子咒我死啊?”
张二狗尴尬一笑:“那倒不是,我是职业习惯,推销自己的棺材,真的成习惯了。”
张喜来笑津津的,没有在意。
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每个人生下来,就是一步步迈进棺材的。
张二狗叫他叔,在乡下叔叔可以把侄子当儿子骂。叔叔跟侄子开玩笑骂娘,显得亲切。
他知道张二狗是夜猫子进宅,没事不来,还是那句话:“二狗,你有事儿?是不是在Z市有困难了?只管张口,咱们一笔写不出两个张,而且都是疙瘩坡人,我一定会帮你的忙。”
张二狗知道纸是保不住火的,自己的来意早晚张大栓会知道。于是道:“来叔,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我有个问题想问您一下。”
“什么问题?”
“就是关于大梁山来历的问题?大梁山是怎么来的?为什么叫大梁山?是不是当初有个叫大梁王的人住在我们大梁山?
还有,听说大梁王当初隐居大梁山的时候,带过来数不清的宝藏,全都埋进了棺材里。您有没有听过,他的坟墓埋在哪儿?”
张二狗一连串的问答,让张大栓微微一愣。
他老奸巨猾,立刻明白了张二狗的来意:“二狗,你小子想偷盗大梁王的坟墓?”
张二狗道:“不能说偷盗,那批宝藏本来就是我们大梁山人的,埋在地下就是糟蹋了,挖出来大家一起花,有什么不好?说不定咱们还可以利用这些宝藏致富,您说对不对?”
张二狗巧言吝啬,张大栓神定气闲:“二狗,你今天来,就是想问我关于大梁王宝藏的事儿吧?我告诉你,你找错地方了。
我根本就不知道大梁王宝藏的事儿。大梁山也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藏。”
张二狗说:“叔,您可是大梁山的老鸟了,您会不知道大梁王?大梁山之所以叫做大梁山,就是因为大梁王当初隐居在咱们那儿?
那些宝物,史书上都有记载的。您是不是不乐意告诉我?”
张大栓微微一笑:“二狗,如果大梁山有宝藏,如果我知道,我还会告诉你?一定会自己去挖了。
任何人知道梁王的坟墓在哪儿,都会去挖,绝不会告诉其他人。
你在哪儿听到的谣言,说大梁山有宝藏?”
张二狗道:“这个您别管,我当然有办法知道,来叔,我想跟你合伙,将梁王的宝藏挖出来,咱们对半分,你一半,我一半。”
“呵呵。”张大栓笑了:“我在大山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关于宝藏的事儿。二狗,我劝你别异想天开,还是好好做你的生意吧。
啥是宝?勤劳就是宝,只有依靠汗水挣来的钱,才是最大的宝藏。”
张二狗抽了一口烟,同样冷冷一笑:“看来,来叔不信任我。”
张喜来道:“不是我不信任你,真的没有宝藏。知道的话,我早就去挖了。”
二狗接着问:“来叔,那你有没听说过关于幽魂谷里的那怪石碑的传说?”
“什么传说?”
“那石碑上说,大梁王当初临死的时候留下一句话,那句话是这样的:当初是我把你们领进大梁山的,将来,我还要把你们领出大梁山,如果将来有天,你们其中一个人,把大家伙领出了大梁山,那个人一定是我。
现在,山里有路了,有厂子了,有煤窑了,也就是说,大梁王已经出现了。”
张喜来闻听,猛地打了个冷战:“你的意思……王海亮就是……大梁王?”
张二狗说:“是……。”
张大栓呵呵一笑,骂了声:“扯淡!二狗,你是不是还听说,那块石碑上有预言,石碑上的预言,是大梁山必将经历无数劫难,会发生大瘟疫,大狼灾,大暗病,还有地震?”
张二狗也吃惊了,说道:“对对对,就是这样的,来叔,还说你没有去过梁王墓?哪儿的确有块这样的石碑。”
张喜来道:“这就对了,哪儿的确有块石碑,不过那块石碑上的字,是一千几百年前刻上去的,那时候大梁王还没有死。
那石碑就是糊弄人的,小时候我下去幽魂谷逮兔子,也见到过,不单单我见到了,你的爹张大栓,张大毛跟王庆祥,都知道那块石碑。
那时候,我们还在那块石碑上撒过尿,什么大梁王的宝藏,纯属胡扯!根本没有的事儿!”
第405章 二丫回来了()
第405章二丫回来了
张喜来的话等于给了张二狗沉重的一击。
他的希望全部破灭了。
事情没有按照他预期的那样去发展,爹老子张大栓跟张喜来,谁的话更可信?
二狗觉得张喜来的话可信度高一点,大梁山真的没有那个什么宝藏。
跟张喜来说的那样,如果大梁山真的有什么宝藏,谁还不去挖啊?没有人傻到去告诉其他人。
幽魂谷的那块石碑,按照张喜来的判断,应该是几百年前人们无意中掉下悬崖的。
那个石碑并不代表什么。
看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个传说多半是没有根据的。
张二狗的精神很颓废,好像大病一场。
好在自己没有付出多大的努力,要不然努力就白费了。
大梁王宝藏的事儿,在二狗的心里暂时告一段落,二狗不敢奢望了。
他只能低下头好好做生意,期盼在商场上再次跟王海亮较量一番。
二狗站起来说:“喔,原来是这样,喜来叔你忙,我走了。”
二狗要走,张喜来送他,说:“二狗,你就别瞎想了,啥叫宝藏?勤劳才是宝藏,好好经营你的家具厂,多挣钱,才是最大的宝贝。”
二狗说:“来叔,我知道,你别送了,你身体不好。”
张二狗走出张喜来的家门,他的夏利车就停在马路对面,张二狗上了车,点着一根烟。死死盯着张喜来的家门。
会不会是这老家伙骗我?张喜来老奸巨猾,不可小视。
忽悠一下,二狗感到张喜来就是在忽悠他。
张大栓是他的爹老子,爹老子再糊涂也不会骗亲生的儿子。
二狗抽了好一会儿烟,判断张喜来的话里有几分水分。
正在这时,忽然,一辆桑塔纳轿车停在了张喜来的门口,汽车嘎然停止,车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两个女人。
张二狗认识那辆车,那是张喜来的闺女素芬的汽车。
从车上下来的第一个女人就是素芬,另外一个女人二狗只瞟了一眼,嘴巴里的烟卷就掉在了地上。
他惊叫一声:“二丫……!”
瞅得清清楚楚,另外一个女人必定是二丫无意。
张二狗就是忘记自己的爹老子是谁,忘记自己姓啥叫啥,也不会忘记二丫。
二丫在他的心里印象太深刻了。
当初在大梁山,他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