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那些事儿-第2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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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一怒之下,将手里的饮料瓶子砸向了电视里王海亮的脑袋。
咣当一声,瓶子瘪了,电视的荧屏上也被砸出了一块。
那电视机的质量真好,竟然纹丝没动。
不能让王海亮这么快活,不能让他这么舒心,老子要立刻展开行动,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蓄谋已久的罪恶,在他的脑子里闪烁了一下。
张二狗早就打算好了,在王海亮工厂生产的饮料里下毒。
如果这种饮料毒死了人,那王海亮的工厂一定会关闭。
到时候就会被人查封,王海亮也会名誉扫地。
即便毒不死人,弄个上吐下泻的,一张诉状告上法院,也够他喝一壶的。
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针管,针管里早已注射了大量的氰化钠。
他将稀释以后的氢化萘注射进了饮料瓶子里。
张二狗等待了这么久,就是要把秀琴母女当做工具。
当初,他曾经想过把含有氰化钠的饮料带进商场,放在柜台上,让别的人买走。
可是他又不忍心,害怕这样会害死人。
最后咬咬牙,跺跺脚,还是给秀芹和小曼喝了吧,反正自己心里有数,她们喝了以后,一旦感到不适,立刻送他们到医院。
二狗的心里惶惶不安,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他不想害人,更加不想害死秀琴这样善良的女人,虽然他跟秀芹没有结婚,没有领证,可女人带他真的很好。
如果不是家里有个四妮,说不定他真的会跟秀琴在一块。
一直等到秀琴跟小曼回到家,二狗的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天气太热,秀琴进门就喊着口渴。
张二狗殷勤地将含有氰化钠的饮料递在了女人的手里,看着女人一点点喝了进去,顺便也给秀琴的女儿也倒了一小杯。
事情跟他预料的一样,秀芹跟小曼喝下去以后,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感到头晕恶心,呼吸困难,脸色惨白起来。
二狗早就做好了准备,立刻拨通了附近的120电话,将母女二人送到了医院里。
张二狗的时间把握得很好,幸亏去医院及时,如果晚到一刻,女人跟孩子的性命就真的不保了。
秀琴母女严重休克,被抢救了过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张二狗却呵呵一笑,说:“一定是咱们喝的饮料出了问题,不如请医院检测一下。”
张二狗把家里没有喝完的饮料拿到了一家法医医院,进行了检测,果不其然,法医真的在那些饮料里检测出了剧毒。
于是,张二狗一怒之下报案了,将王海亮的饮料厂告上了法庭。
…………
王海亮的工厂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劫难。
他做梦也想不到,生产出来的饮料会毒死人,而且是一对孤儿寡母。
当质监局的人走进大梁山的时候,王海亮没在工厂,正在家里吃饭。
刚刚吃了一半,忽然,外面的门被人拍的呼呼山响。将王海亮给吓一跳。
海亮赶紧放下了碗筷,刚刚打开门,就发现憨子一头撞了进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憨子一下子揪住了王海亮的袖子,上气不接下气说:“海亮哥,不……不好了。”
王海亮说:“别着急,慢慢说,到底咋了?”
憨子说:“咱们的工厂,被人……被人查封了。”
憨子本来说话就结巴,着急加上一路狂奔,就更说不出话了。
王海亮吃了一惊,问:“为什么?”
憨子道:“他们说……咱们的饮料,毒……毒死了人,害死了一对母女。”
王海亮眉头一皱说:“扯淡!咱们的饮料是经过检测,获过奖的,人们都在喝,那里会有毒药?”
憨子说:“真的……不信你去……看看,来了两个穿制服的人,把咱们的厂子……封了。”
王海亮根本就不相信,可他知道憨子不会骗他,一定是那里出现了什么问题。
他不敢怠慢,风风火火跟着憨子来到了工厂的门口。
走进大门一看,果不其然,只见公安已经来了,呼呼啦啦将工厂的大门关闭,上面贴上了封条,厂子里的工人不干,正在跟他们辩理。
第376章 工厂被查封()
第376章工厂被查封
产品毒死人可不是小事,这关系到大梁山以后的信誉问题,也是断掉了村民的活路,那些村民当然不干了,要跟几个穿制服的人动武。
王海亮大喝一声:“干啥?干啥?这是逛会哩?还是瞧唱哩?乱什么乱?全部靠边站!立正,稍息,向右看——齐!”
村民们一看王海亮来了,呼啦啦围了过来。
张建国第一个跳了出来,气哼哼道:“海亮哥,他们要查封咱们的工厂,不能让他们这么做!”
王海亮仔细看了看几个大盖帽,问:“到底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人冲王海亮敬了个礼,问:“你是这里的厂长?”
海亮说:“是。”
大盖帽说:“你们工厂生产出来的饮料毒死了人,我们是奉上面的命令查封你们的工厂,从现在开始,不准再生产,一切等候处理结果,对不起,准备打官司吧。”
王海亮差点坐地上,脑子里轰隆一声,他的身体晃了晃。
给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有人陷害。一定是有人调换了部分的饮料,给自己下了套。
他使劲压抑着心头的愤怒和不解,点点头说:“那好,让他们封,咱们准备打官司吧,所有的工人全部回家等消息。”
王海亮说完就回到了家,进门以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娘的,谁在跟老子下套?我大梁山的饮料怎么可能有毒?而且是氰化钠,我他么再笨,也不会砸自己的饭碗啊?
他知道现在怎么辩解也没有用,只能找律师打官司。
对于法律,王海亮是一窍不通,唯一的办法就是进城找张喜来想办法。
张喜来是玉珠的父亲,王海亮的老丈人,在Z市混的风生水起,见多识广,同时也认识很多律师。
王海亮坐了很久,也考虑了很久,抽烟抽得舌头都麻木了。
最后他掐灭了烟头,毅然换好了衣服,上了自己的那辆摩托车,直接开往了Z市。
来到Z市的时候,正是傍晚时分,直接开往了张喜来的家。
这儿等于是玉珠的娘家,也是王海亮的第二个家。
从前,他到Z市办事,总是住在这里,也等于是张喜来的半个儿子。
进了张喜来家的院子,房门是紧锁的,按了几下门铃,里面也没有答应,看来素芬不在家。张喜来也不在家。
海亮有钥匙,打开门走进了屋子里。
张喜来的家不一样了,只有素芬一个人居住。因为喜来叔到国外治病去了,已经走了三个多月。
王海亮没有客气,进屋以后脱了衣服,走进洗澡间去洗澡。
他想用冷水清醒一下头脑。
现在的王海亮已经完全成熟,不但是个壮汉,也是个成熟的企业家了。
他失去了童年的天真浪漫,失去了当初的玩物丧志,变得越来越老成。
人长大以后,各种烦心的事儿也接踵而来。
海亮不愿意长大,大人一个个心怀叵测,机关算尽,这个世界太险恶了。
他希望自己永远也不要长大,在大梁山打猎,上山采药,那种日子是多么的悠闲自得啊?
他一直想把大梁山的村民领出贫困,可没想到举步维艰。步步有人给他下套。
大梁山饮料厂毒发事件一出,接着更多的人都会接踵而来,纷纷对他进行敲诈,勒索。不赚个瓢满钵溢,那些人不会罢手。
他年纪不大,却已经饱尝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花钱是免不了的,但是这吓不倒他,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再次渡过难关。
冷水冲击着他的身体,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王海亮洗了头,洗了脸,洗了全身,打了很多香波。
直到自己觉得喷喷香,还是不想穿衣服,坐在澡盆里发呆。想着怎么度过难关。
这时候,忽然,洗澡间的门打开了,紧接着,一个女人的身影闪了进来。
“啊——!”门口传出一声尖叫。
“哎呀!”王海亮也发出一声尖叫。
看得清清楚楚,进来的人竟然是素芬。
这时的海亮正在洗澡,全身一丝不挂,什么都被素芬瞅得清清楚楚。
女人呆住了,发出一声惊呼。
王海亮也吓得赶紧抓起一条毛巾,保护了自己羞于启齿的地方。
素芬哭笑不得了,怒道:“海亮哥,你干嘛?为什么洗澡的时候不锁门?”
王海亮赶紧说:“你真没礼貌,进厕所不敲门,还有理了?”
素芬一下子转过身,闭上了眼,怒道:“大哥,这是我家啊,人家进门有点急嘛,你进自己家的厕所,也需要敲门的吗。”
素芬嘴巴里骂着,脸蛋绯红,却没有离开。
海亮说:“还不快出去?我要穿衣服!”
素芬这才意识到尴尬,说道:“你快点……,人家等不及了。”
王海亮赶紧穿衣服,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
刚才心里烦躁,进洗澡间没顾得上锁门。
这下好,被孩子她姨啥都看到了。
王海亮不敢怠慢,穿起衣服走进了客厅。
素芬的脸蛋还是红红的,怒道:“你坏死了……以为这是你家啊?这么随便。”
王海亮说:“这本来就是我家啊?”
的确,这是玉珠的娘家,玉珠的娘家,也等于是海亮的家,他说的没错。
素芬懒得搭理他,因为刚下班,身上脏,再加上真的想方便,拉开门冲了进去。
女人过了很久才出来。换了衣服,她的脸上已经没有羞愧之色了。
素芬一边梳理头发一边问:“海亮哥,你咋来了?”
海亮说:“咱爹呢?我那丈母娘呢?”
素芬说:“爹陪着娘到上海去了,做进一步的化疗。你找他们有事?”
海亮懒得说那么多废话,开门见山道:“饮料厂的事儿……你听说了吧?已经查封了。”
关于饮料厂的事儿,素芬已经听说了。
王海亮生产的饮料毒死了人,这在Z市传得沸沸扬扬。
现在的素芬,正等着王海亮到来,而且已经在帮着他解决了。
素芬说:“听说咱们的饮料毒死了人,已经登上了Z市报纸的头条。这在Z市都传播开了,工厂的损失会很大。”
王海亮说:“是啊,我知道,这不没办法才来求你嘛,你给我找个律师,帮忙打这场官司。”
王海亮是个天塌下来也懒得皱眉头的人。
他大模大样惯了,所以工厂的关闭并没有引起他太大的反应。
因为有钱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只要是用钱可以摆平的事儿,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所以他在素芬面前,没有表现出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素芬说:“哥,我已经帮你联系律师了,这场官司,咱们赢的机会很小。只有一个可能。”
海亮问:“什么可能?”
素芬说:“就是私了,给控方一大笔钱,让他们撤销控诉,这样的话,可以挽回咱们的声誉。”
海亮问:“具体应该怎么做?”
素芬道:“只有找她们谈话,希望用钱可以摆平一切,把整件事压下去再说。”
王海亮点点头:“花点钱没问题,关键是……我想知道是谁给我们下的蛆,要这样陷害我们?其实那对母女挺可怜的,咱们应该去慰问一下。你帮我准备一下。”
素芬说:“好,哥,晚上你还住不住?”
海亮说:“住,我不住酒店了,这儿比较省钱。”
素芬噗嗤笑了,说:“你呀,就是知道省钱。抠死你算了。”
这天晚上,海亮住在了素芬这儿。
他跟平时一样,住进了自己那间小黑屋里。
海亮彻夜没睡,素芬也彻夜没睡。
海亮想的是,怎么把饮料厂的事儿摆平,那明显是个圈套。
素芬想的是,海亮哥一个人在那边,孤单不孤单?
女孩的心里想若菲菲,也矛盾重重。
又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天赐良机,自己要不要亲近海亮。
可那是自己的姐夫,从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她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也知道这样做的严重性,可心里又舍不得男人的吸引。
她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一张床被压得咯吱咯吱乱响,心里也跟小鹿一样砰砰乱跳。
她恼恨自己的痴情,也恼恨自己的懦弱。
几年前,她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