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那些事儿-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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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生道:“我没有家,我是师父捡来的,戏班就是我的家,我常年跟着戏班漂泊。”
“喔,可怜的人儿……你真可怜,既然你没有亲人,那不如……你把俺当妹,俺把你当哥,咋样?”
小武生说:“好啊好是,你叫什么名字?”
“四妮,你呢?”
“你就叫我小武生吧,我喜欢别人这么叫。”
四妮点点头:“那,武生哥哥,以后俺就是你妹,你就是俺哥,这是俺给你拿来的被窝,晚上,你一定要盖上,就是大红的那个……。”
“喔,我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这后台是不能来人的,被我师父知道,会骂人的,再见了四妮妹妹。”
小武生赶紧向外推她……这个戏班真的有规矩,演出的时候女人不能到后台来,这是忌讳。
至于女人为啥不能到戏班的后台,四妮不知道是什么规矩,她只好照办。
“那俺走了,晚上,你一定要盖俺帮你拿过来的被,记得啊,大红的那个……”
“知道了,再见……”
就这样,小武生将四妮推了出去。
这天晚上,是四妮第一次近距离靠近小武生,而且看的清清楚楚。
小武生的装束不单单是画出来的,他本人也很白。脖子上也是细皮嫩肉。
四妮没去过大西北,但是听说过,那儿是黄土高坡,也是老腔跟皮影戏的发源地。
那儿的人非常粗狂,胡子拉碴,身板宽大,皮肤昏黄黝黑,为啥这小生竟然这么白呢?
他赛过小罗成,不亚赵子龙,俊过俏吕布,一看就不是北方人,应该来自南方。
小武生跟王海亮和张建国站一块,根本不能比。王海亮就很粗狂,张建国也是膀大腰圆。
看到这小武生头一眼,四妮还以为他反串,是个女儿家呢,
猛地瞅到他的喉结,才知道他果真是个男的。
四妮离开后台转到了前台,继续看小武生的演出。
今晚的这场戏非常好,竟然是《桃园借水》。
《桃园借水》是个经典的爱情故事……说的是唐朝的名士崔护,因为上京赶考,半路上焦渴难忍,路过一片桃园,向一个漂亮的村姑借水止渴,从而被桃园小妹容貌吸引的爱情故事。
那小妹的名字叫周桃,独居闺中二八芳龄,同样被崔护的英俊吸引,两个人历尽千难万险终成眷属。
今天的小武生果然是反串,演的是周桃。
小武生刚一上场,嗓音嘹亮唱了起来:“姓桃居住桃花村,茅屋草舍在桃林。桃尧二八访春讯,谁向桃园来问津?”
戏台下大喝一声:“好!!”张大毛首先拍起了巴掌,紧接着巴掌声跟叫好声响彻一片。
张大毛看着台上小武生扮演的周桃,眼睛都直了。
这小武生不要说可以吸引女人,反串以后男人也受不了……把张大毛勾的神魂颠倒,如醉如迷。
四妮还是目不转睛盯着小武生,巴掌再次拍的生疼。
一直到十点钟,折子戏唱完,戏台上再次舞起了皮影,小武生看不到了,四妮这才悻悻回家。
她的心再一次失落了,几乎对小武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秒钟不见也想得不行。
回到家以后,她再一次失眠了,小武生的影子在她的眼前乱晃,那好听的腔调也在她的耳朵边经久不去。
四妮到了如醉如迷的地步,她知道自己迷恋上了小武生,再也离不开他了。
戏班子来到大梁山的第二天,四妮的三魂七魄全都不见了,留在了戏台小武生哪儿,也留在了那床棉被上。
想着小武生俊俏的模样,四妮又是一晚没睡,折腾过来折腾过去,直到跟小武生荡漾一千次一万次,她才疲惫不堪闭上眼。
第三天起来以后,女人的眼睛红红的,眼前还是小武生。
为了靠近小武生,今天,四妮主动到王海亮哪儿,担起了为戏台送水的任务。
也只有送水的人,才可以进去后台,才可以一睹小武生的风采。
四妮挑上担子,将两桶滚烫的开水送进后台,倒进暖壶的时候,眼睛还是不离那武生的左右,上下左右仔细看,越看越喜欢。
戏班子有个规矩,就是前半夜唱戏,后半夜睡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洗漱完毕,吃过饭以后才赶下午那一场,两点开戏,再就是晚上那一场,八点钟开戏。
四妮进去后台以后,第一眼就是找自己的被子,看是不是小武生在盖。
果然,小武生盖的就是四妮的那条棉被,四妮的心里乐开了花。
小武生洗漱的时候,四妮终于找到了机会跟他说话:“武生哥哥,你……晚上冷不冷?”
小武生一边擦脸一边说:“不冷。”
“那你……有媳妇没有?”四妮的脸再次红了。
“没呢,我们常年漂泊,居无定所,顾不得成家。”
“喔,那……不如妹子给你说媒吧,你看我们大梁山的姑娘怎么样?”
小武生噗嗤笑了:“四妮妹子,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我不急。”他呵呵笑着走了。
这是第三天,第三天四妮的脑子还是混浆浆的,对小武生渴盼地不行。
戏班子在大梁山呆不了多长时间,王海亮这次的大戏定了六天,也就是说,六天以后,小武生就要跟着戏班子走了。
这一走,就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将再也没有见面的可能。
晚上,四妮躺在棉被里,浑身再次燥热,该怎么把小武生留下呢?
留下是不可能的,那俺就跟着他走,浪迹天涯,漂泊江湖。
想要跟着一个男人走,必须要拴住他的心,而想要栓住他的心,就必须要舍去自己的身。
四妮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她决定走一步险棋……先把自己白白的身子送给小武生,将生米煮成熟饭,然后恳求他带自己走。
这个家就像个活棺材,不单单困住了四妮的身,也困住了她的魂,压抑地她喘不过气来。
她要反抗,要挣脱这棺材,走自己的路,活出一个精彩的人生。
四妮打定了注意,于是不再折腾了,赶紧起床收拾东西。
将所有的行李收拾好,然后她开始打扮自己。
将浴盆搬进屋子里,兑上凉水跟热水,首先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然后她拿出了尘封已久的衣服,穿在了身上,头发对着镜子梳理了好几遍,流光水滑,小脸上也涂抹了少许的脂粉。
这些脂粉是四妮从玉珠哪儿弄来的。
王海亮喜欢为媳妇买化妆品,这个膏啊那个粉,每次玉珠洗完澡,海亮总要媳妇将全身都抹一遍,跟抹墙一样。
玉珠弄得喷喷香,躺在棉被里,被子也是香的,这样海亮跟玉珠折腾的时候,让他增加了不少的情调。
玉珠的化妆品用不完,就到处撒,送给自己的小姐妹。带娣,四妮,都从玉珠哪儿弄到不少的香粉。
王海亮真会疼媳妇,这让四妮嫉妒。
香粉抹在身上,果然香喷喷的,四妮自己都陶醉了。
将自己打扮漂亮,外面的天也亮了,四妮照样为戏班子去送水。
第164章 伤天害理()
第164章伤天害理
整整一天,戏班子都很忙,又是排戏又是练习,小武生没顾得上跟她说话。
晚上,八点前好戏开场的时候,小武生再次化妆,四妮终于逮到了机会。
她放下了手里的暖壶,压低声音说:“武生哥哥,你晚上住戏以后……有事没?”
小武生发现四妮的脸蛋好红,那是胭脂跟香粉涂抹太多的缘故,跟猴子腚一样,他吓一跳,问道:“四妮你咋了?脸被开水烫伤了?”
四妮赶紧躲闪,说:“没有,俺就问你,今晚住戏以后……你有空没?”
“住戏以后当然没事了,就是休息……你有什么事儿吗?”
四妮悄悄道:“那好,十点以后,俺在村东的打麦场等你,不见不散,俺有话跟你说……你可一定要来啊。”
四妮说完这些话,辫子一甩走了,身影像一只轻快的小燕子。
小武生迷惑不解,不知道四妮到底要跟他说啥,于是摇摇头笑笑。
这天晚上,四妮第一次没来看戏,吃过饭就来到了村头的打麦场上,开始了苦苦的等待,
村东有座打麦场,是村子里男女约会的好场所……从前,很多禁不住寂寞的青年男女,常常背着大人在这里约会,说悄悄话,摸啊啃,撕啊咬……。
这个打麦场非常大,场地上堆满了麦秸。
每年五月扬场放磙以后,麦籽被扛回家,那些麦秸没地方放,只好堆积在麦场上,堆得高高的,仿佛一座座巍峨高挺的大山。
当初,老村长张大毛跟大夯的媳妇喜凤,就是在这里偷吃了恶果,并且怀下了孽种,就是那个如意。
大地震的时候,那些被压死的尸体没处放,也堆积在这里,这里成为了天然的停尸场。
自从大地震过去,村子里的年轻人约会也不到这儿来了,因为这儿放过死尸,非常恐怖。
夜风一吹,麦垛上呜呜啦啦响,鬼哭狼嚎一样,吹得人心寒,不寒而栗。
大多数的年轻人都害怕这个地方,所以干脆不来了。
但是四妮不怕,对男人渴望的情愫战胜了心里的恐惧。她反而焦躁不安,急不可耐,等待着小武生赶紧到来。
四妮等地心焦,跟热锅上的蚂蚁那样,简直度秒如年,两个小时,她仿佛是等了几个世纪。
好不容易,十点多了,远远地,小武生果然来了。
因为下台匆忙,小武生只是脱去了戏装,换上了便装,脸上的装却没有卸,他急急忙忙来赴约。
四妮赶紧迎了上去,没等小武生靠近,女人一下子扎进了他的怀里,抱上了小武生的腰。
“武生哥哥,你可来了,想死俺了……。”
四妮抽抽搭搭哭了,肩膀一抖一抖,样子楚楚可怜。
小武生吓坏了,赶紧问:“四妮,你咋了?”
四妮没有说话,哭的更厉害了。
小武生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夜半三更孤男寡女,寄人篱下,一个孤身女子扑进他怀里哭,这算怎么回事?跳进黄河洗不清啊……。
他说:“四妮,你到底咋了?谁欺负你了?”
四妮还是没说话,忽然,女人一下子抱紧了他的脑袋,将他的脑袋纳在了怀里,箍得紧紧地。
女人的动作放肆起来,气喘吁吁,身体颤抖不止,一下子揭开了自己前衣的扣子,拉过了小武生的手,将男人的手引到了她胸口的位置。
她的身体也跟他越贴越近,颤颤巍巍说道:“武生哥哥,你给俺吧,俺受不了拉,真的受不了拉,俺要啊……!”
小武生吓得魂飞魄散,傻子都知道四妮要干啥。
女人是看上了他,要跟他做不轨之事。
小武生的身体被闪电劈中,赶紧向外推她,说:“四妮,不行,不行啊,你放手……”
四妮没有停止,两只手一个劲将小武生往自己怀里勾,声音还是颤颤巍巍上气不接下气。
“俺不,武生哥哥,俺真的好苦,你带俺走吧,俺要跟你一辈子,一辈子不离开你,俺……稀罕你。”
小武生根本挣不开,女人像一张狗皮膏药,就那么粘过来,他越是挣扎,那膏药粘的越紧。
女人温热的身体刺激着他的大脑,一身的香气也使他迷离。暗夜里,撕裂扣子的衣襟里面,显露出一大片嫩白的肌肤,不但香气宜人,也风景无限,充满了深深的引诱。
小武生也感到自己的喘气不匀了,身体同样颤抖不止,不听使唤。
渐渐地,他的挣扎变得柔弱无力,最终被四妮给按倒在了麦垛上。
两个人躁动,喘气,翻滚,撕裂,一个大麦垛被弄得哗哗作响。
他们在麦垛上翻滚,这边滚到那边,那边再滚到这边,巨大的麦垛差点被他们摊平,碾碎。
渴望的龙卷风袭击着两个身体,精神的殿堂也在这一刻崩塌,天塌地陷他们也顾不得了,那么紧紧缠在了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哗哗的声音才停止了,两个人都是衣衫不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暴风骤雨过后,往往都是出奇地宁静,他们都没有说话。
小武生顿了一下,心情平缓以后,猛然挥起手,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骂道:“我不是人,我是牲口,我毁了你的清白……四妮我对不起你,伤天害理,伤天害理啊……。”
戏班子出门在外,引诱良家妇女是大忌讳,因为这对戏班的声誉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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