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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烟华风云-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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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怕的寂静,可以听到钟表指针的嚓嚓声。

    “对不起……”叶琨冷静下来,为自己的情绪道歉道歉,现如今,他已经不是个好儿子,好哥哥,在爱比尔这里,也算不上什么好男人。

    “不能不承认,你还是想回家的,对吗?”爱比尔神色疲惫,“我用平等自由的世界和满心的爱也换不来你的封建家庭和你尴尬的地位,对吗?”

    叶琨翻过掌心握住爱比尔的手:“别这么说,爱比尔。”却无旁的话可对,拉着爱比尔的手起身往楼上走。

    作者有话要说:叶琨是该回家了呢,还是该回家了呢,还是该回家了呢~

    今天是高考第二天祝asln取得理想的成绩。。。

55难择去留() 
橘黄色的柔光;映衬着叶琨棱角分明的五官。

    叶琨将手中的几行字揉成一团;扔进纸篓。另取了张白纸;手中的兔毫吸饱了墨汁;落笔时不禁有些颤抖。

    爱比尔指了写字台旁的纸篓,哭笑不得:“亲爱的;你自己看看。”

    早已清空的纸篓在三个小时内被填满;叶琨用了三个小时;砚台里的墨汁已经滞了;竟是没写出一封完整的家书。

    爱比尔握住叶琨的手,握笔的手冷汗涔涔。她接过叶琨手里的笔搁在一边,将砚台里的墨汁倒掉;兑上清水重新研墨;一面抱怨:“给你爹写封信,至于吓成这样?”

    “实在是不知该怎么说。”叶琨摇摇头,伏在桌上眯起酸痛的眼睛,疲惫极了。

    “你说吧,我帮你写。”爱比尔拉起叶琨,坐到书桌后面:“只是我的字写的不好,你自己要另誊一遍。”

    叶琨不可置否,转身倚坐在床头,望着天花板,思量一阵。

    “父母大人膝下,跪禀者叶琨。”

    爱比尔深望他一眼,抿抿薄唇,换上钢笔和一张乳白色牛皮纸一字不差的记录。

    “左清矿井坍塌,军民蒙难者二百三十八人,儿渎职之责不敢旁贷,戴罪心切,不慎中毒困于坍圮井下,至遇难假象,贻误灾情军机……”

    “爱比尔,吾之所爱者,不惜性命相救,倾心照料,情义感天。君子知恩,不敢相负,除以真爱,无以为报,况爱与不爱,为吾辈婚姻之唯一标准……”

    叶琨言辞恳切。爱比尔心中称奇,难道叶启楠这个残暴无道的军阀会洗脑?凭着鞭子藤棍能敲打出这样的孝子贤孙?

    叶琨一字一句叙述着从左清矿难以来的一切遭遇,为他的失职请罪,为他的私定终身请罪。他的声音越来越颤抖,爱比尔的笔尖几次停滞,又不得不在叶琨深邃的目光中继续下去。

    “儿此别去,归期甚远,久违庭训,当以慎微慎独之家训为念,勤于邦,俭于家,言忠信,行笃敬,雅量容人,常存冰渊惴惴之心,不负父母多年教养,不负为叶家子孙……”

    叶琨的声音抖的厉害,左手抓着挽起袖口的右臂,指甲都要深陷在肉里。

    “海天在望,不禁依持;伏惟珍摄,儿不胜祈企。悲切泣涕,不尽欲言,万望均安。”

    本是客套话,叶琨却说的缓慢,声音恭敬诚恳,仿佛面对着父亲,请辞拜别。

    爱比尔停了笔,怔怔的望着叶琨。叶琨却没有抬头,兀自念着书信落款:“儿叶琨顿首,民国二十年九月……”

    “爱比尔!”叶琨突然惊呼,橘色的台灯下,爱比尔已经将手里的长信撕得粉碎。

    “干什么呀?”叶琨跨到书桌前,爱比尔将纸屑扔的满桌都是,伏在写字台上失声啜泣。

    叶琨抚了抚爱比尔因啜泣抽动的肩背:“怎么了?”

    “亲爱的,对不起,但是……”爱比尔努力摆脱哭声,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你不是一个罪人,你没有欠你父亲什么,如果是我害的,我不想,不知道会……”爱比尔语无伦次,忍不住悲声,再次伏在桌上哭泣。

    叶琨拉起桌上的爱比尔,捧着她的双肩,摘掉粘在她头发上的纸片:“你不是说过吗?人生来就是要赎罪的。”

    “那是对上帝,不是父亲和家人,我不想让你负罪一辈子。”爱比尔搂过叶琨的脖子,湿润的嘴唇吻上他的脸颊,嘤嘤咽咽的低语:“如果你想回青城,我们去见你叔叔,让他送你回家。”

    “回家”二字在叶琨脑海中闪过,让他禁不住心跳加速。

    那个家,对他依旧无限诱惑,就像花草树木需要泥土,不论土壤肥沃还是贫瘠,总归是归根之处。但是爱比尔呢,回家以后,这个可以为他付出生命的女人该何从安放?

    “别看我,你没有中间选择。”爱比尔擦了擦眼泪,似乎看得出叶琨心中的矛盾,事实上这矛盾从他来到上海开始就一直存在着:“即便你的家人接受我,我也不会嫁过去。其实我一开始就不该自欺欺人,你我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永远不应该产生交集。”

    叶琨蹙眉,紧抿薄唇,盯着台灯微弱的灯光,不再言语。

    夜很深了,叶启榕被电话吵醒,披了件睡衣下楼等他们。

    叶启榕坐在客厅里抽烟,爱比尔在一边的沙发上,叶启榕没发话,叶琨是如何也不敢在小叔跟前坐的。

    爱比尔冷静的叙述了叶琨假死的经过,毫无保留的叙述,言罢,就要告辞。

    叶启榕没留她,客客气气叫人送了她回去。

    看着爱比尔远去的背影,也许害怕反悔,那背影离开的很果决。叶琨心里揪扯的难受,他知道,他真的爱她,他也知道,他们从此真的不会再有交点了。

    叶启榕叼着烟卷在屋里兜转,眼前的事真的很棘手,叶琨的葬礼已经过去两个多月,现在突然昭告天下他还活着,且不说青城军政震动,家里的老爷子能不能承受都是个问题。

    “别看了!”见叶琨不错眼的盯着爱比尔消失的方向,叶启榕心头窝火。

    叶琨看了眼小叔,后者铁青着脸,让叶琨后背发凉。

    “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叶启榕咬牙道:“优柔寡断,反复无常——你不是做生意的料,更不是行伍掌兵的料!你爹推你出来这些年,外表倒是风光,威风凛凛,却不想,就这点长进,连个女人都不如……”

    叶琨脸色变得惨白,咬了下嘴唇,勉强开口:“琨儿本就是个常人,没有天赋,没有资质,却硬要扶上墙,充蔷薇,生刺、攀援……外表风光,何尝不是琨儿的悲哀。血亲与爱情,琨儿该如何抉择?不管如何抉择,都是不负责任的懦夫!”

    见他说得凄楚,叶启榕也自觉话重了些,略缓了语气:“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你自己想清楚。”

    “……想清楚了。”这四个字说得有些艰难,却很坚定。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叶启楠狠狠的吐出口烟,倒吸口冷气:“你爹不会轻饶你的。”

    叶琨摇摇头:“我不怕。”

    周末,一家人难得凑在一块吃顿饭,饭后雨萌在客厅里蹦跳,展示她新买的鹅黄色礼服裙,大家说了会闲话,各忙各的去了。

    电话铃声响起,正在看画报的雨萌环视客厅,大人不在,管家也不在,只好起身跑去接:“叶公馆,您找哪位?”

    叶珣换了便装,看太阳不错,准备出门走走,身后的棍伤还没大好,小可搀着他,走路不免有些瘸拐。

    走到二楼走廊就听到雨萌一声凄厉的惨叫:“鬼啊!爹爹,爹——哥哥——”

    叶珣一惊,快步往楼下走,在楼梯拐角与冲上来的雨萌装个满怀。雨萌失魂落魄的哭喊,指着楼下浑身发抖:“二哥,二,二……”

    叶珣以为他情急之下口误,将他唤作了二哥,却听她接着说:“二哥的声音,二哥……在电话里!”

    叶珣惊诧,不顾身后伤痛飞奔下楼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不知道有没有被挂断,叶珣颤抖着声音试探的喊:“……二哥?”

    电话那头响起叶启榕的声音:“珣儿,是小叔。”

    叶珣长舒口气,瞪了眼旁边的雨萌,以为这小鬼又在恶作剧。雨萌无辜的使劲摇头,指着电话满脸恐惧。

    “珣儿,你别害怕,听小叔跟你说……”

    叶珣扣下电话,手足无措的愣在那,他觉得自己在做梦,甚至让雨萌掐他一下。叶琨没死,二哥还活着,他的声音不会有假,小叔的解释也完全合理。叶珣茫然了,到底现在是梦,还是二哥遇难以来就一直是梦。他应该高兴,可是他不敢高兴,如果一觉醒来发现是梦……

    “哥。”雨萌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怎么办,我们告诉爹吧。”

    叶珣的心脏狂跳,小叔是这个意思,他想先通过雨萌告诉叶启楠,也许叶启楠会觉得小孩子胡闹,最起码有个心理准备,有个缓冲的余地。谁想到雨萌关键时候这点出息,险些一次捅给老爷子知道。

    瞿子明下楼来,说司令问楼下吵吵闹闹出了什么事。

    “瞿大哥,”叶珣反过来怯怯的问瞿子明:“司令他……心情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活动有点多,毕业典礼,拍照,录像,聚会,准备口语考试……来晚了,鞠躬!

    琨儿下章回家,敬请期待o(n_n)o~

56死而复生() 
叶启楠不错眼的盯着叶珣。为了坚定自己的说法;叶珣的眼神丝毫不敢躲闪。

    半晌;叶启楠收回目光;挥挥手;叫他出去。

    叶珣才不相信父亲内心能如外表那样平静,他知道父亲一直将二哥的配枪锁在抽屉里;也撞见过父亲坐在写字台后面拿着那把枪抚摸端详。

    叶珣给小叔去电话交差并细细描述了父亲的一切反应。他还想要打听为什么二哥会死而复生;但小叔不愿讲;他也不便多问。

    叶珣的心情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开朗过;尽管身后的伤还没痊愈,但叶琨回来,不仅父亲和全家都会走出阴翳;自己也不需再接替哥哥继承大业;被席先生逼的无路可走了,这得少挨多少打?!

    叶珣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跑去告诉三太太,三太太起先以为他胡闹,轰他出去;而后发现叶珣没有在开玩笑,扑上去抱住他又哭又笑;最后放开几乎窒息的叶珣,开始担忧叶琨回家之后的生活……

    “这傻孩子,索性这样走了多好,回家来遭这份罪!”

    爱比尔一个人去了美国,说是要出去静静,也许会回来,也许……

    叶琨去码头送她,他们最后一次相拥,热吻。

    轮船的汽笛声嘶鸣,叶琨看着这只巨兽越变越小,消失在地平线。

    叶启榕站在不远处等他,看着叶琨神情低落,忍不住对他说:“好女人,换做是我或许就跟她走了,你却选择回去。”

    叶琨微叹口气,若有所失:“她说的对,人走了,心不在,又有什么意义。”

    叶启榕拉叶琨来到客厅的电话前,准备给叶启楠去个电话。

    “你现在还有两个选择:第一个,留在上海,以后跟着小叔,你爹那里我去说;第二个,回青城家里,跟你爹认错,但我估计你爹那关不好过。”

    叶琨抿抿薄唇,坚定的说:“我回家。”

    话音刚落,冷不防一拳挥过来,叶琨眼前一黑倒在地上,眼冒金星。

    叶启榕赶忙上前去拉,叶琨捂着生疼的颧骨和脸颊,一脸迷蒙的站起来,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打他?

    叶启榕拉开叶琨的手,就见颧骨处开始由红转肿,不禁满意的一笑。

    正赶上下人兰姐研好了咖啡送来,发现叶琨脸颊一片紫红,要拉叶琨上楼处理,却被叶启榕拦下来。

    叶启榕打发了兰姐下去,端详着叶琨的脸:“傻东西,隔一夜明天就淤青了,还指着你这伤过关呢。”

    电话里,叶启楠听到叶琨唤他的声音,竟是半张着嘴,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叶琨怯怯的将手里的电话交给小叔。叶启榕接过电话就听见那头二哥愠怒的声音:“把手头的事放下,先把叶琨给我押回来!”

    “人家孩子才用不着押……喂?”叶启榕刚欲嬉皮笑脸的调侃几句,却被兄长挂断了电话。

    叶启楠正在北楼小书房批复文件,半掩的门被推开,叶珣毛茸茸的脑袋伸进来。

    “伤都好利索了,还是又想讨打了?”叶启楠头也不抬的笑骂。大夫说军棍险些伤及腿骨,嘱咐叶珣卧床养伤,这皮猴偏是一刻也闲不住。

    叶珣蹭进来,格外小心翼翼:“爹,小叔来了,在南楼客厅。还有……”

    还有!叶启楠突然抬头,又觉得有些失态,干咳一声掩饰:“叫他有事过来说,没事回房歇着。”

    “可是,”叶珣有意吞吞吐吐,偏要看看你着急还是我着急,“可是二哥……他……”

    叶启楠果然中计,瞪眼呵斥:“会不会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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