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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节

深有苦衷[综武侠]-第2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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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足,摸摸肚子也来上一打。

    他就这样一路走,一路玩,时不时跳上树杈发个疯,逗逗飞禽,又用轻功欺负一下兔子,摸摸耳朵,甚至还骑到老虎黑熊的头上,跟个野孩子似的开怀大笑。

    他从终南山走到长安,又从长安向华山走去。

    徐哲出山时,还剩下十二日。

    徐哲把握好时间,在只剩下八日的时候,放出了血衣童子如今正在长安的消息。

    只剩下的三日的时候,又放出了血衣童子如今在华山一带的消息。

    睫毛轻颤,双眸微敛,徐哲脱去一身白衣,细细注视着他身上的那身软猬甲,半响,才又套上了那一身红装。

    他穿着红衣,在华山附近转了几圈。

    血衣童子之前多在南方作乱,之后尽管稍向北方,也从未真正的踏足北地。

    而如今给了这些日子,哪怕全天下人无法都到,大多人也都能陆陆续续赶来华山了。

    只剩下两日的时候,也不用徐哲再说什么,做什么,血衣童子如今在华山的消息,便已经传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叶枫晚自然也不例外。

    哪怕他的武功及不上五绝,但是他赶路的速度,却是天下中几乎无人能出其右的。

    他人的脚步永远缀在血衣童子的消息之后,而叶枫晚的脚步则永远踏在那些人的脚步之前。

    是夜,万籁俱静,弯月高悬。

    当别人才得到血衣童子疑似身在华山,而匆匆朝华山赶来的时候,叶枫晚已经入了华山境内了。

    叶枫晚来到了华山脚下,他知道这般找法宛若大海捞针,如此在茫茫人海寻找一人,并非易事,他从海外桃花岛一路奔波至此,心中又对欧阳锋忧心不已,十数天来,未曾有一日好眠。

    叶枫晚幽幽叹气,几分郁色攒在眉头。

    他靠在华山山下的一颗大树旁,仰头望山,又继而望月,不禁回忆着,当初跟丢了血衣童子的时候,便是在这华山吧

    突然,叶枫晚眼中一闪。

    他急忙使出扶摇直上攀上附近高岩,细细眯眼仰头望去。

    有人!

    叶枫晚心中一动。

    只见有人正攀于华山绝壁,却并非慢慢爬行,而是一身红衣如火,流袖蹁跹,由山底至山巅,以轻功在茫茫绝壁青云直上,飘飘似仙!

    血衣童子!

    纵然叶枫晚心中万千思绪交杂成团,身体的行动却远远超过思维,叶枫晚脑中尚未再想,身体便已使出大轻功,浮萍万里身法展动,匆匆奔至与血衣童子截然相反的悬崖北侧,继而扶摇直上,金衣闪闪,奔至华山山巅!

    …

    下方有图x3…秦岭秋风的血衣童子x1师徒四格漫x1污污污x1…app看不到图我们懂嘤

226 二次射大雕66() 
叶枫晚开始爬山的时候,徐哲已经到半山腰了。

    仅剩三日的时候,徐哲便放出了血衣童子身在华山的消息。

    先前在剩下八日之时,血衣童子身在长安的消息也已经放了出去。

    长安距离华山不远,快马加鞭一日左右便能到了。

    而今天,是倒数第二日,江湖中对九阴真经心存觊觎之人也断断续续到了华山附近。

    过了今夜,便也是最后一日了。

    明天,便是他死去的日子了。

    今夜,徐哲突然想去华山山顶看看,看看这个他明日即将跳下去的地方。

    将死之人,又有何惧?

    这样想着,他便也这么做了。

    本想试一下于夜间爬山路的感觉,但转念一想,若是以轻功从山底奔到山巅,这是一种怎样潇洒的滋味?定是飘飘欲仙宛若腾云驾雾的世外之人,肆意痛快的很。

    每个看武侠的孩子,心中都有一个蹑影追风的梦。

    这样想着,便也这么做了。

    当徐哲奔至华山山顶时,叶枫晚尚在继续耗着气力值爬啊爬啊爬。

    徐哲先一步跳上山巅平地,便本能的一缩脖子抖了抖唇。

    山巅夜风沁骨冰凉,头顶银河皎如日星。

    他拢了拢红色流袖,跳上一块巨石,任冷风飘逸洒满脸庞,也身如磐石,不移不动。

    他的眼望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眸底带着丝说不清的雾气,眼中所视之物,似乎不仅仅局限于这片星空,也不仅仅于山下那漆黑之景。

    徐哲抖着唇呼出一口热气,改站为坐。

    他缓缓坐到巨石之上,脚跟碰着石壁,有一下没一下的打起了拍子。

    徐哲从腰侧掏出一只箫,他小心翼翼的,将这通体翠绿的玉箫在手中抚摸良久,才将箫缓缓放到唇边。

    这是那夜过后,黄药师留在床头的那只箫。

    徐哲薄唇微抿,双臂向前,两手持箫,气息由丹田而发,沉稳而出,向箫中吹去。

    尘寰外,碧海中,桃花之间桃花岛。

    秋风起,海波兴,几度潮来听玉箫。

    夜风冰凉,吹过徐哲的发,滑过徐哲的脸,吹进他的心,让他似醉又无法醉。

    不带一丝内劲,徐哲吹起了碧海潮生。

    此刻,他并非血衣童子,甚至并非徐哲,而仅仅是桃花岛黄药师的大弟子,那个陪着黄药师一起到了桃花岛,在岛上种满一片桃树,跟在黄药师身边眺望大海,一站就是一日的哲儿小娃娃

    碧海潮起天地惊,碧海潮落鬼神泣,碧海桃花之精英,凝于碧海潮生曲

    箫声冲破夜风,又继而被带去远方。

    师父啊,最后一夜,这首曲子,哲儿送给你。

    叶枫晚的手攀到了峭壁尽头,只要再一使力,便能腾空而上。

    就在他即将跃身的刹那,他听到了箫声。

    叶枫晚的动作一顿,只闻箫声高亢清亮,意境流转浩淼,其律绮叠萦散,一听之下,竟好似立于大海中央,近则海面无波,风啸瓯飞,远则潮水推进,叠叠不息,笛声起伏交加,反复回旋,层层下落,极尽变化,如若波涛般时而若沸,时而平静,但哪怕潮退之后平如水镜,海底却又是暗流湍急,于无声处隐伏凶险。1

    此人懂音律,以心奏音律,然音律虽稳,心却已乱。

    叶枫晚虽不会箫,但他有一笛,名为沧海行,乐之一字从不仅仅局限于器,以音会友之事,他做的也不少。

    听闻箫声续续,叶枫晚面色渐渐复杂,眸底挣扎难辨,最终又归为平静。

    叶枫晚没有打断这一人一箫,而是轻手轻脚的攀上山顶,继而便站在了悬崖边缘石后阴影处,敛眸静听起来。

    徐哲在月光下吹了多久,叶枫晚便在黑暗中听了多久。

    叶枫晚的心越跳越快

    真的是徐哲吗

    这个正在吹箫的人,当真是他在现代相处数月的那个人吗

    叶枫晚的动作太轻,自从攀上山巅,便一直隐在暗处,不曾出声,也未尝试靠近,加之两人实力相近,徐哲并未发现又有一人。

    良久,箫声停了。

    叶枫晚身体一绷。

    那处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那声音,与他印象中的徐哲并不相同,笑声中毫无凄苦,唯有看破尘埃的舒爽痛快。

    那人大声笑道:“师父!这首曲子,哲儿送给你!明日于华山山巅,便是一切终了之时!”

    师父!哲儿!血衣童子果真是徐哲风!

    叶枫晚心中絮乱,要出去吗要趁机给那血衣童子一下徐哲风来一下,然后

    这个人真的是徐哲吗,如果他问的话,对方一定会说实话吗

    现代那短发眼镜的青年,与那红色蹁跹的身影,不断在叶枫晚脑中交替闪过。

    叶枫晚指尖入肉,手心生血,但他终究是什么都未做,只是听着那边悉悉索索的声音远去,华山山顶又重归平静。

    华山山顶静了很久,叶枫晚才走出巨石阴影,他眼底之色晦涩难猜,一步一步,踏到山巅南侧。

    血衣童子就是徐哲风这点已然确定,但徐哲风是不是徐哲这点,却仍是说不清的。

    叶枫晚难以忘却血衣童子的所作所为,却也了解徐哲为人,徐哲那明明是个善良的连他这个初见便以剑抵喉之人都能善待的人,明明是个生于毫无武功的和平年代而手无寸铁的人,明明是个为助他回家,便在中原各地陪他到处奔波之人明明是个是个

    叶枫晚已然搞不清,他的心绪究竟是怎样的了。

    徐哲如果徐哲当真和他一样,也是从一个小娃娃一路成长至此,在徐哲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都遭遇了些什么?

    叶枫晚微微咬唇,心中恼恨,是啊,他是长在了西域白驼山,有着欧阳锋这样一个好叔叔,自小便可再次拾起武功,但是徐哲呢?

    如果血衣童子当真便是徐哲,叶枫晚无法肯定,他问了,徐哲便会对他说实话。

    ——因此,先在暗处看着好了。

    他会保他性命无忧,只盼哪怕从些枝末小事,也能渐渐发现发现徐哲究竟为何会变成这般

    ——对,就这样躲在暗处,因为徐哲肯定不会跟他说实话。

    如果徐哲真的肯跟他说,不是早说了吗?

    要知道,叶枫晚并不是从未遇见过血衣童子啊

    他除了面貌稚嫩几分,从穿衣打扮乃至轻重双剑都从未换过,徐哲怎能认不出他?

    若是当真能说,为何不说?反而只是将他迷昏,处处躲着他走?

    想到那落败一战,叶枫晚眼底更添几分幽色。

    他敛下眸,凝视崖底深渊,漆黑无光若狰狞巨兽。

    他的脑中唯有一句话。

    明日于华山山巅,便是一切终了之时

    华山山巅

    最后一日,天还未亮,便有人发现了血衣童子的踪迹。

    血衣童子似乎已然负伤,动作并不如以往敏捷轻易。

    追逐之人大喜,欲独自一人试杀血衣童子,继而将九阴真经据为己有,谁知一试之下竟仍不是血衣童子的对手,只好咬牙放出青烟通知他人。

    青烟一出,已经聚集到华山附近的众人霍然惊喜不已,匆匆朝那处赶去。

    血衣童子身后追赶之人渐多,由一人道十人,乃至到百人。

    叶枫晚便在这百人之中。

    他披上一件灰色斗篷,将一身显眼的金衣全部遮了起来,在暗处看着那血衣童子踉跄奔跑。

    叶枫晚愈发感到奇怪了。

    他昨日才见血衣童子以轻功从崖底奔到山巅,乍眼看去何止无伤,简直状态甚佳,怎么可能几个时辰后,就成了这般重伤之态了呢?

    血衣童子,徐哲风,徐哲徐哲

    见血衣童子的右肩又中一箭,叶枫晚心下一跳,仿佛那受伤的之人便是自己。

    叶枫晚缀在身后,将那些伤了徐哲的人的面孔,一个一个全部记在了心里。

    他忍着上前扛起血衣童子就走的冲动,跟着一伙人追到华山脚下,又追到华山山顶。

    一伙江湖人见血衣童子无路可逃,竟然被逼的只能上了华山,心下纷纷喜不自禁。

    这上了华山!可就当真是无路可走了!

    有人疑道:那血衣童子不是个笨的,怎能想不到上了华山才是插翅难逃呢?

    有人接着笑骂道:管他的!反正上了这华山,可就下不来喽!

    正午当头,日光火辣。

    血衣童子一身红衣如血,如今却再无那邪肆张狂之意,盖因一身红衣早已残破不堪,又被血汗浸透,紧紧贴于皮肤,狼狈不堪。

    徐哲捂住右肩伤口,气喘吁吁站于华山山头。

    身前,是数不清的武林中人。

    身后,便是那望不到底的万丈深渊。

    一虬髯银刀大汉大笑,道:“血衣童子,你为乱江湖,作恶多端,多少无辜之人被你断臂碎手,堂堂男儿好汉就此成一残废,而你更是仗着与王道长祖上有旧,狡诈将九阴真经骗到手,还好苍天有眼,终究邪不胜正,如今你已无路可走,可还认错?!”

    血衣童子捂肩垂眸,及腰黑发如墨飞扬,遮住了眉,遮住了眼。

    血衣童子一言不发。

    大汉恼怒道:“好你一个血衣童子!不愧是东邪教出来的弟子,当真和那东邪一样,邪气的不是个好东西!”

    这大汉话音刚落,便惨叫一声轰然摔倒,这一倒却是倒的如同下跪,朝着徐哲所在的方位便双膝着地跪了下去。

    旁人一惊,一瞧之下才看到大汉的双腿膝盖都已碎裂,徒有两个窟窿汩汩冒血。

    血衣童子抬头,稚嫩童颜微微一笑,这一笑之间,那狼狈之意竟然尽数消去,反而从容淡然意味尽显。

    他开口道:“坏东西叫谁?”

    大汉疼的冷气直冒,更添恨意,呲牙裂嘴道:“坏东西叫的!当然是你与你那个师父!”

    徐哲拍掌大笑,声声道好:“好好好,可不就是那个坏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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