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有苦衷[综武侠]-第2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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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恩,十年情,一日师,终身父。
此恩此情,何以为报,又如何能报?
思及此,徐哲的眼中泪意涌动,终是绷不住眼底的那丝倔然凌厉,一眼望去,泪光闪闪竟好似星辰闪耀,去了怨怼,去了执念,徒有一片最最真挚的敬爱孺慕。
“置之死地而后生”徐哲直直盯至黄药师眼底深处,张唇轻声道,“若幼时欺骗师父一事,以及血衣童子两事,哲风还心存侥幸自华山山脚欺瞒师父起,哲风便从未想过还能得到师父原谅。”
“无牵无挂之人无畏无惧,哲风生父已亡,父亲已死,母亲已故师弟师妹们尚且年幼,纵然对大师兄情谊深厚,人之数十年,与徐哲风此人共处的时日,也不过只是区区几年罢了”
思及桃花岛上种种,两行清泪终是禁不住的流出眼眶,徐哲张张唇,些许泪水流入口中,与血沫混杂,滋味苦涩。
徐哲呜咽道:“但唯有师父,唯有师父你既然师父那夜在,便也听到,哲风哲儿在私下里,是当真把师父当父亲看待的。若说,除去九阴执念,哲儿为什么要活在这世上,便是想着,哲儿要习得师父一身绝学,使桃花岛三字名扬武林,而哲儿一生不求扬名,不求娶妻,不求生子,只求师父不弃,好屈于膝下好好侍奉师父,任岁月过隙流逝,也只盼师父一世安好”
听及此,黄药师眼底眸色渐深,风起云涌,复杂难辨。
徐哲哽咽两声,哑着声音道:“昔日华山山脚下,师父问哲儿:哲儿,你与师父说,你出岛,可是为了那九阴真经。”
“哲儿那时便对师父撒了谎,答:并非。”
说到此,徐哲却是泪中带笑,道:“自那一刻起,哲儿哲风便已是背叛了师父,且从未想过能得到师父原谅,更是无颜苟活于世。今日之景,哲风心中早有所料,只叹心中怯懦,自欺欺人,从不敢真的去想,师父究竟会怎样惩罚哲风。”
黄药师微一沉默,却是道:“你作何笑?”
徐哲嘴角笑意更浓,道:“哲风为何不笑?有师父一句,‘若是我不要那九阴真经,却不允许你跳崖寻死——’,哲风,如何能不笑?”
徐哲是真的笑了出来,笑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顺着脸颊缓缓下淌。
那口咽下的伤血堵塞体内经脉,又及此刻心绪时而压抑,时而凄苦,时而激动,胸口疼痛之感更甚,徐哲咳血两口,虚着声音道:“哲风知师父对九阴的执着,心中早已私下以为,若一切真相大白,师父必定会对哲风恼恨不已,好些便将哲风逐出师门,坏些便索性一掌劈死我这个大逆不道的孽徒,我却是从未想过从未想过,师父竟然会对我说,即便不要九阴,也不要哲风哲儿寻死。”
是哲儿错了,哲儿只道,师父对哲儿无比重要,却不道,哲儿在师父心中的地位,又岂能只是枯黄草芥。
对弟子来说,是十年情谊,对师父来说,又岂能从十年变为十日?
徐哲跪在黄药师身前,抖着手牵起黄药师的指尖。
黄药师指尖微动,终是没有拒绝。
徐哲如释重负,却不敢再触摸更多,只是牵着黄药师的手,覆上自己的天灵盖,恍若小时被黄药师抱在怀中赶路,眼底一片眷恋,轻语低喃道:“师父,你知我性子执拗,让哲儿放弃九阴,这绝不可能,但哲儿只能向师父保证,自此刻起,哲儿绝不再轻贱自己的性命,哲儿已知晓,自己的命不仅仅是自己的,更是师父的。若当真怀抱九阴,跳下华山,而侥幸不死,哲儿他日定会找到师父,负荆请罪,到时哪怕师父真的将哲儿的双腿打断,一辈子囚在桃花阵中不得踏出,哲儿也是心甘情愿,愿日日在阵中等待师父,绝不逃走,再无欺瞒,笑颜以对!”
“否则”
徐哲牵起黄药师的手用力了几分,让黄药师的掌心重重按在了自己的天灵盖之上。
徐哲笑颜微展,面上无一丝愁苦愤懑,澄澈宁静。
“否则,师父还不如将我逐出师门,就当你教出了个大逆不道的弟子,当真在此刻给我一个痛快罢”
窗外一声惊雷,继而雨声若鼓,轰鸣大作。
月色隐去,室内烛影摇曳,人影晃动。
黄药师沉默良久。
半响,他的手从徐哲的头上放了下来,声音不温不冷,道:“徐哲风,你当真是顽固不化,恃宠而骄,自六岁见面起,你便算计于我,以上一番听似肺腑之言又何不是句句以命相逼。”
徐哲低声失笑,轻语道:“若师父不宠我,哲儿哪里骄纵的起来?师父说我恃宠而骄,又哪里只是哲儿一个人的错呢?”
“依你所言——反倒是为师的不是了?”
为师
为师!
“我当真想一掌劈死你这个逆徒!然后剥下你的脸看看,你的皮到底有多厚!”
徐哲立马抓起黄药师的手腕,让黄药师直接摸上了自己的脸,语无伦次道:“师父!你不用剥!你现在捏扯就好,哲儿的面皮有多厚,你不是早都知道了吗!若、若你真要剥,哲儿的这一身血肉、一身功夫,当然也都是师父的!哲儿这便!”
说着,竟然指尖狠狠陷进侧脸面皮之中,就要将自己的脸给剥下来!
“胡闹!”黄药师怒声斥道,掌风一扫,便又把徐哲扫倒在地,滚了两圈,撞到桌角才停下来。
徐哲毫无防备,胸口极痛,又是一口血喷出,便踉跄扶住桌角,干咳不止。
黄药师冷声道:“你倒是还知道,这疼痛是个什么滋味。”
徐哲半跪在地,朝黄药师虚弱一笑,边咳边道:“师父,哲儿现在就觉得疼”
师父,流血了,哲儿疼
黄药师双瞳一缩,只觉恍惚间又听到那稚嫩童声软诺无比,声声依恋,字字含情。
他两步走到桌前,单膝跪了下去。
徐哲恰好头依桌边而坐,两人的视线倒也齐平。
然而黄药师脸上并无喜色,眼中也一片清冷。
徐哲心中又泛起不详。
黄药师道:“徐哲风——”
“师父?”
黄药师并未理会徐哲,自顾自道:“你跟随我黄药师十年,纵然专攻武艺医术两道,琴棋书画、五行八卦、奇门循甲之道也略有小成。”
徐哲轻咬嘴唇,低声道:“承蒙师父不吝教导。”
“徐哲风,你欺瞒在先,欺骗在后,不听师命,怙恩恃宠,你认也不认?”
徐哲咬牙,抱拳埋头,哑声道:“徐哲风,都认。”
言罢,黄药师一双黑眸情绪难辨,他突然上下打量起了徐哲,那专注的模样,竟好似从未仔细看过自己的大弟子般。
片刻后,黄药师道:“今日起,你不再是我黄药师的大弟子,也不再是桃花岛门下的大师兄,你认也不认?”
徐哲沉默良久。
他霍然抬头,眼中带泪,只怕再有一字半句的打击,便会涔然泪下:“师父当真要将我逐出师门?是,也是,都是徐哲风自作自受!哪怕被逐出师门也是理所应当,事到如此,徐哲风只厚颜再求师父求师父”
黄药师料到徐哲所想,声音更是冷了几分,道:“你数月之后也不过是一死人,我既不断你双腿,亦不废你武功,谅你也不敢将桃花岛武功私传他人,好歹师徒十年,我作何对一个命不久矣之人又痛下狠手?”
徐哲牙齿打颤,颤声道:“师父所言极是。”
“——然而。”
徐哲霍然抬头。
黄药师伸出手,抹去徐哲嘴边血迹,道:“我有一件事给你去做,若你办成了,为师便将你重新收于门下。”
哲儿最大的不是,就是他太轻贱自己的性命。
而那九阴真经
九阴真经不过一本死物,乃由凡人所作,别人作得出,难道他黄药师便作不出?1
一本经书,膝下弟子,孰轻孰重
想到这里,那九阴真经,反而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黄药师的右手插進徐哲的发,将打结处理开,道:“若你能在数月之后,在天下人的围攻之下逃亡四月,奔至华山山顶,跳崖而不死——”
“——我便道,徐哲风,你还是桃花岛门下的大师兄,我黄药师的大弟子。”
徐哲还未启唇,就见黄药师的神色接着冷了下来。
“但若你在那四月之中身死,跳崖多年而不归岛,彻底销声匿迹,我黄药师便当从未收过你这个弟子,全当徐哲风此人,我黄药师从未与之相识,从未收其为徒,更别说这十年情谊,也不过是庄周梦蝶,空一场罢了。”
言尽于此,怎能还不知黄药师究竟何意?
有情如此,如何能报?
——无以为报,不枉此生。
仅仅一瞬,徐哲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狠狠抱住黄药师便泪流不止。
什么现代,什么系统!什么人皮。面具!什么血衣童子!
如果他当真只是射雕世界中的一个娃娃,他当真只是黄药师的弟子,有师如此,一生足矣!
…
作者有话赠180字小剧除
下方有图,咩咩咩刻的小哲和二少的橡!皮!章!…看图无能的app党小天使们嘤qaq
218 番外慎买…精分情缘的修罗场()
219 二次射大雕59()
220 二次射大雕60()
221 二次射大雕61()
见到黄药师竟然亲身前来,冯默风急忙躬身一礼,道:“师父!”说罢便低头退到一旁。
黄药师走出桃花林,至叶枫晚身前,冷声道:“我道是谁心心念念着我那逆徒,没料到竟是你这西毒的大侄儿。”
叶枫晚后退一步,抱拳道:“黄前辈。”
黄药师盯视叶枫晚片刻,道:“我记得,你名为欧阳晚。”
叶枫晚答道:“晚辈本名欧阳晚,叶枫晚乃江湖化名。”
闻言,黄药师眼底之色顿深几分。
叶枫晚叶枫晚
黄药师听过这个名字,还听过两次。
这两次,皆是来自于自己的那个行事剑走偏锋的大弟子。
初次是在哲儿更深沉睡之时,他见哲儿眉宇紧皱,面色痛苦,似是着了梦魇,口中对叶枫晚二字喃喃不停。
第二次,便是那傻徒弟挨他一掌后竟还不运动疗伤,反而将伤血咽下,继而只穿单衣一件,在暴雨过后的深夜傻站一宿,弄得日出清晨起便高热不退。
黄药师道:“你找徐哲风有何事?”
当日华山山顶,黄药师便是知道他在找人的,叶枫晚也不隐瞒,直白道:“前辈知道,晚辈自小起便在寻找一人,那人”
黄药师呵斥道:“我还没上年纪,自然记得你在华山山顶说了些什么!”
黄药师明显心情不佳,此时任何人提到的有关徐哲的任何事——无论是徐哲风、桃花岛的大弟子、血衣童子、乃至九阴真经——都让黄药师心下不愉。
但叶枫晚一是毫不知情,二是本就丝毫不怯,他面色分毫未改,高声请求道:“晚辈斗胆,徐哲与徐哲风仅有一字之差,还望前辈允许晚辈与徐哲风一见!”
你说想见,就让你随便见?还是夜思梦中人这般可笑的理由?
黄药师一声冷笑,道:“照你这说法,你倒是怀疑起徐哲风其实就是你梦中心心念念之人了?”
冯默风偷偷抬起眼皮瞄着两人,听叶枫晚所言却是心里更生苦闷,就凭你这不认识大师兄的人还想见大师兄,他这个大师兄最宠爱的小师弟,如今都是想见却见不到啊
冯默风不禁偷偷看向黄药师。
黄药师一记眼刀便扫了过去。
冯默风赶忙低头,不再偷看自家师父了,那小眼神在叶枫晚身上转个不停。
黄药师又问了叶枫晚几句。
叶枫晚的立场非常坚定。
我就真的是就想见个面,没别的意思啊!
谁叫你家大弟子和我家阿哲就只差一个字呢!
唉呀我真的没啥恶意!
不是都说了我在找我那梦中情人了嘛!
“黄前辈,晚辈真心只求一见。若是能互相交谈几句自然是好的,但若不可,哪怕只是远远看上几眼,对于晚辈来说也足够了。”
叶枫晚稍一琢磨,试着动之以情,诚恳道:“黄前辈,若是你自小便做一个梦,这一做,便是整整做了十余年,且梦中始终只有一人,这般诡异又奇妙之事,你难道不想在梦境之外也找找这个梦中之人吗?”
黄药师一声嗤笑,道:“若徐哲风不是那人,你当如何;若徐哲风真是那人,你又当如何?”
叶枫晚面色一正,道:“若不是那人,便不是,晚辈自然会继续去寻找下一人,若是侥幸谈得来,能与东邪的大弟子结为知己好友,也是一桩美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