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棵树-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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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急匆匆跑向学校的时候,心里又莫名的胆怯起来。
在“神奇遭遇”的作用下,我荣幸的丢失了一部分记忆,其中包括所有的高中知识,如今的我勉强称得上的是初三小嫩肉。
如果放在60年以后,等我垂垂老矣,我很希望自己可以返老还童、重回初三时代。
可是现在,我他…妈…的郁闷死了!你听说过初三学生直接参加高考么?
那是绝对不可能滴!
万一我高考落榜,我将如何面对含辛茹苦的老父老母呢?
为了供我念书,家里已经好几年没见肉味了。年近五十还得进山打猎、埋头耕田的老父老母几乎付出了他们的全部,再也没有能力供我“重新来过”!
要是我不慎落榜,胆敢说出“重读一遍高中”的想法,我那个憨厚又倔强的父亲一定会把我的中腿打断。
我心惊胆战的走向“高考光荣榜”,顺利找到我模模糊糊中、稍微有点印象的、曾经填报过的山海大学那一栏。
再三给自己打气鼓劲以后,我硬着头皮看向榜单第一行,结果那上面没有叶少游三个字。
再看第二行。
还是没有。
我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来,不敢去看最后的第三行。
恰在此时,站在我身边的某位“落榜同仁”失意感概道:“真…他…妈…点儿背,就差小小的三分,看来今年又要复读了。”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心说,哥们你已经很幸运了,至少还有钱继续复读。
如果老子不慎落榜,连复读钱都掏不起。最有可能的是,我得在父母极度失望的目光中,人模狗样的搬砖去了。
相比去工地搬砖而言,我更喜欢呆在亮堂堂的教室里读书,可是继续读书是有限制条件的,眼下我就面临着人生第一个关卡:高考分数线。
这一线锁了多少千秋,拦下莘莘学子无数。
我很担心自己也在落榜之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终于狠下心来,心说,管…球…的,先看了再说。
幸运的是,榜单第三行里竟然真的有“叶少游”三个字。
我大喜过望,一阵风似得跑向家中。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就是为了今天,值了!
等我跑到农村老家的时候才发现,山海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竟然还没有发到我家里来。
这事儿有些不太正常啊,按照华夏国的高考制度,录取通知书应该在光荣榜公布之前下发才对。
难道有人故意扣留了我的录取通知书?
父亲揉了揉我的脑袋:“咱们这里是山区,快递到的比较慢,稍微等等再说吧。”
可以看得出来,父亲非常的高兴,俺们叶家终于出了一个大学生,老人家终于可以挺起腰杆来见人了。
短暂的喜悦过后,我的麻烦并没有结束。为啥?我的身体出状况了。
我经常莫名其妙的头疼,疼起来的时候根本无法忍受。原本健壮如牛体魄也在快速衰弱,仅仅过了三天以后,我的身体居然差劲到连走路都要呼哧带喘了。
我猜测,一定是“幻境中出现过的”参天大树“设计”了我,可惜这厮已经消失不见了,我又不敢再一次踏入九龙坡一看究竟。
只能硬挨着。
说实话,自从经历过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幻境之后,我非常的惧怕九龙坡。莫说像从前一样怀揣着好奇心闯进去看上一看,就连想起来都是怕怕的。
可是我的头疼病越来越严重,到最后经常在睡梦中痛苦的嚎叫着醒来。
父亲和母亲十分的担心,为了帮我找出确切病因,他们拿出家里仅有的几千块钱,带我来到县城医院里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通,到最后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父亲说:“可能是县医院水平太差,没有办法找出确切病因。咱们去省医院瞧一瞧。”
可是家里已经花光了,如果真的要去省医院看病,那就只能动用我的大学学费。
我不想花掉自己的学费,也不想让父母为我担心,强笑道:“奇怪得很,自从检查完毕以后,我竟然自行康复了!”
父亲难以置信道:“真的假的?”
我万分肯定的点点头,笑道:“真的!”
我真的好了么?当然是假的!
往后的日子里,我始终一个人硬扛着,彻骨的疼痛几乎无处不在,把我折磨的痛不欲生。
数不清多少个夜里,我都是满身大汗的疼醒,浑身颤抖如筛糠。
为了避免疼痛引发的尖叫声打扰到父母,每每睡觉之前,我总会用毛巾把嘴巴死死的塞住。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试过堵着嘴巴睡觉,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忒难受了。
这样的日子一共持续了7天左右,到最后终于让我挺过去,可是我发现自己越发的不正常了。
最显著的表现是:当我专心致知的盯着某株植物观看的时候,竟然可以感受到它们的“心情”!
这是正式拥有了特殊能力的征兆么?还是说,我已经成功步入了“精神病患者”的行列,从此幻觉不断?
除此以外,我还能小小的吸收到某些植物气息,这些气息进入我的身体以后,会沿着特定的脉络行进,最后汇集在某个不知道神马地方的身体部位。
难道这就是玄幻述的修行?我感觉自己经历的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就在我备受困扰的时候,山海大学终于发来了金灿灿的录取通知书。
和通知书一起寄来的,还有一本厚厚的专业介绍手册。
按照手册的规定,所有的应届生必须在入学报到之前选定自己的所学专业。
父亲问我:“你想学什么专业?”
这还用想么?暂时而言,我…他…娘…的什么专业也不能选!
老子丢失了所有的高中知识,必须得首先补课啊!
我翻箱倒柜的找出初中和高中的课本,想要偷偷的补课,一切从零开始。
然而、可是、但是、我居然对绝大部分学科都丧失了兴趣。
与此同时,但凡涉及到植物方面的知识,我总能够兴致勃勃的获取,堪称过目不忘。
我拿着一本初二阶段的《自然与地理》摇头苦笑,这…他…妈…的算是什么事儿?我到底是属于严重偏科还是精神异常?
我想多半是后者。
003章 车厢偶遇()
终于发现自己“与众不同”以后,我意识到自己必须选择一个和植物相关的专业,只有这样,才能够掩饰掉我“丧失记忆”以及“严重偏科”的事实。
最终,我选择了园林绿化专业。
父亲说,这个专业好,就算你毕业以后找不到工作,还可以利用专业知识跟我学种地。
不得不说,老人家的想法非常接地气,在他的概念里,园林绿化和种地压根就是一回事。我感觉自己有些无语。
母亲冲他翻了翻白眼,鄙视道:“咱家叶子可是堂堂正正的大学生,怎么能种地呢?好歹也得当个环卫工人吧?”
在母亲的概念里,工人阶级属于无上光荣的阶层,哪怕我是一个猪都不愿意看一眼的环卫工人。
咳咳,我没有鄙视环卫工人的意思,可是在我们小河沿村,当环卫工人的“工薪阶层”的确连猪都不愿意看,因为村里的猪都跑到山里去撒欢去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我总算选定了自己的专业。
暑假期间,我不再寻找兼职工作,也不再奢求通过自学的方式弥补知识不足。我一头扎进深山里,全心全意的开发起特殊能力来。
我已经意识到殊能力是我以后的生活保障,必须要认真对待。
几天以后,我熟练的掌握了绝大部分植物“语言”。比如说:当某棵松树轻轻摇动枝叶的时候,我会知道它口渴了。
这时候我会跑到山下去,给它打来新鲜的泉水,直到这棵松树完全“喝饱”为止。
虽然这样的举动并没有换来立竿见影的回报,可是我乐在其中。我坚定的相信,只要我沉下心来付出着,必然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在忙来忙去的过程中,我喜欢上了大自然,那里有无拘无束的自由和直面天地的洒脱。
暑假很快过去,我对特殊能力的研究几乎毫无进展。但是显而易见的,它不再带给我任何的负面作用,如此想来,足以欣慰。
这一年的九月七号,我离开家乡,坐上了前往山海大学的火车。
火车上人来人往,各种各样的气味混杂其中。我已经习惯了和大自然打交道,很不喜欢车厢里的污浊空气。
偏偏我身边坐着一个极品彪形大汉,总是不断的释放着“令人崩溃”的气息。这厮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一个劲儿的放屁,搞得我郁闷不已。
我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向车厢交接处,然而此地临近厕所,空气更加不堪,我只能继续往前走。三十分钟以后,我来到一处空旷的车厢连接点,第一次呼吸上相对新鲜的空气。
就在我驻足停留以后不久,车厢的推拉门自动开启,走出来一个白发老者。此人鹤发童颜,态度和蔼。他笑着跟我说:“小伙子,你来了。”
我纳闷道:“您老认识我?”
白发老者笑道:“咱们素不相识,可是你留给我的感觉很好。”
感觉?扯淡的吧?悲催的现实告诉我说,所谓的感觉压根就不靠谱。
我曾经一度感觉自己牛…逼…闪…闪,把特殊能力释放以后可以轻松的搞定方圆百米的花花草草。
结果怎么样?我让特殊能力差点玩死,直到现在都没有缓过劲儿来。浑身上下都是一股股的青草味。
此时又听白发老者说:“小伙子,你身上好似带有一股大自然的气息,给人以非常舒服的感觉。”
我转过头去不肯理他,这厮越来越能扯,老子身上只有青草和牛粪味,哪里有半点儿大自然的气息?
白发老者见我一脸的茫然,主动解释说:“我的座位就在推拉门门口,本来我还嫌弃车厢里空气不好,可是就在刚才,我突然感觉到一股清新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我十分的好奇,这才走出来看看,不成想就遇见了你。”
我听他说的越来越玄乎,忍不住抬起胳膊来又闻又嗅,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白发老者笑道:“你已经习惯了自己身上的气息,当然闻不出什么来,可是我不同。我身边有一个高人,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察觉到你的不同。”
听他如此说话,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我母亲也曾不经意的提起过,我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舒适的气息。当时我不以为然,她也没有深究,大家一笑而过。
如今又听白发老者提起,我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特殊能力上。或许,这种神奇的本领正是来自于特殊能力,只是我不能掌控自如罢了。
换而言之,此种本领时灵时不灵。
白发老者见我陷入沉思,笑呵呵道:“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
我非常警惕的看着他,沉声道:“也许只是巧合吧。”
以前我是一个非常爱冲动的人,虽然和同龄人相比,“较为懂事”,可是终究,我还是一个刚到20岁的孩子,远远不懂得人生困苦,更不懂得人情险恶。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我更容易选择轻信。
可是现在不同,自从遭遇特殊能量以后,我遇事喜欢“思量几分”。当然了,此种思量因为受制于我局促的“人生阅历”,只能勉强称之为“及格”,远远谈不上如何优秀。
但是至少,我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下意识的选择了“比较稳妥”的回答,省的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白发老者呵呵一笑,语气平淡道:“只是巧合么?我看未必吧。”
他不喜欢夸夸其谈,几句话说完正题以后,背着手站在我身边,安静的等着我开口。
可是我和他根本不熟,也没有跟他深入剖析“特殊能力”的打算,死活都不肯多说一句。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我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局面陷入尴尬之中。
按照白发老者的思维定式,像我这样的“穷小子”之所以“费劲心机”的接近他,应该有所图谋才是。既然如此,他更加乐意等着我“主动坦白”。
可是我根本没有巴结他的意思,更没有求他“解疑答惑”想法,只是一个劲儿的看向车窗外面,搞得白发老者郁闷不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发老者终于沉不住气,笑问道:“你真的不认识我?”
我挠头道:“你的名气很大么?”
白发老者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好像有些惊讶,也好像有些“意外”,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几秒钟后,他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小孩很有意思,要不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