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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清穿之熙朝密嫔-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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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如今,我们要怎么办?”太子妃道出关键。

    太子扭头看着太子妃,只是唇角依然带着笑,似乎于他而言,根本什么都无足为惧。

    而此时的永和宫里,德妃也在暗自想着什么。十八阿哥死的地方,兰香也死在了那,只是兰香却不是躺在地上,而是吊在梁上的。德妃自来聪明,如何会想不明白,这像极了畏罪自尽的戏码呢?兰香是她的人,是谁又想做点什么了吗?

    是他吗?做的倒是高明!

第64章() 
这一夜,注定是个难眠之夜。

    康熙回了乾清宫也是站在窗边,久久伫立。三月的天气白日里还好,到了夜里还是有些凉意,康熙倒是像是一丝都没察觉到似的,一动不动的。

    梁九功看了看康熙,又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最终来至康熙跟前说道:“皇上,该去歇着了。”

    康熙应是从思绪中回神,只是回神的样子也是颇为简单,只是一个垂眸,而后扭身过去,往床榻走了过去。

    王晚歌的那一句话像是想要自己静一静,又像是在赶人似的。是他将她处在了那样一个高位……

    除却心中对十八阿哥的死,除却对这之后众多事的思虑,心中便总是回响着王晚歌的那一句话。

    康熙素来是个淡定的,就算面对自己儿子的死亡也可以面不改色,就算在无人之处,也可以一滴泪都不落,该做的事还是如常一样去做。

    王晚歌坐在暖炕上,一夜未眠。

    言初叫竹子下去歇着了,自己站在不远处陪着,也不敢站得太近。言初始终没劝一句叫王晚歌去歇着的话。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儿子没了,一个额娘的心中是怎样的滋味,她虽然没有做过额娘,却可以想象。所以她只是陪在王晚歌的跟前。

    王晚歌这一夜里,脑子之中还是那么乱七八糟的,没个头绪。只是不管脑子之中如何乱,面上却是一成不变的。坐姿也未见颓然,跟平时似的,手交叠搁在两个腿的中间,一副古代女子的坐姿。

    天渐渐亮了,王晚歌也似乎跟随着天亮渐渐的苏醒过来。独属于天亮时才有的蓝色似乎有种惹人的魔力,王晚歌起步,打开了门,定定站在那,淡淡看着似乎都被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蓝色的一切,片刻后,突然开口说道:“言初,我想歇着了。”

    言初听了,赶忙扶着王晚歌朝着床榻边去了。这一睡,便是睡了一个几个时辰,待醒来时,已经是快要申时了。仿若平常的用了饭,最后王晚歌说:“我想去看看胤疥。”

    王晚歌是扭头看着言初说的,言初看着王晚歌那样平静的眼神,根本无从拒绝。八阿哥的尸体停放在他所住的院子,只停放三日,三日后便会运送河北遵化,埋于位于东陵附近的黄花山。那是众多阿哥夭折过后所埋的地方。

    去阿哥所的路上,王晚歌也看不出什么跟平日太多的不同来,只看着似乎过于平静。

    八阿哥的尸首还未有入殓,只是如此,倒是显得八阿哥的尸首在这偌大的灵堂显得十分的不显眼,看一眼便让人生出一种伤感来。

    缓步来至八阿哥的跟前,淡淡俯视着八阿哥像是在睡觉的样子,王晚歌还是平静,眼眸中连一滴泪都是没有。片刻,她道:“八阿哥的怎么死的?”说这话时,王晚歌的眸子还在八阿哥的身上,语气如常。

    言初顿了一顿才道:“仵作说是窒息而死,之前应该也服过迷药之类的东西。跟两位乳母的死法相似。仵作在乳母的体内发现了迷药。”

    窒息而死?王晚歌脸上还是没什么神色,却是将手不知觉的伸向了八阿哥的脖颈处。八阿哥如今身上的衣裳穿的隆重,脖子处也被衣领全部盖住了。王晚歌一颗一颗扣子的解开,发现脖颈处并没有什么勒痕。而后又重新一颗一颗系住了扣子,又抚向了八阿哥的口鼻。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样的法子,口鼻处也看不出什么淤青之类的伤痕。

    八阿哥生前穿的衣裳跟他身上的这套相似,只是这套更显名贵。不过都是较为隆重的衣裳,都带着衣领。之前八阿哥一直嚷着要穿单薄的衣裳,王晚歌不允,觉着今年这天气着实暖的慢了一些。

    王晚歌突然想给八阿哥做一件单薄的衣裳,好放入他的棺木中。只是王晚歌的女红素来不好,做一件衣裳也不是三两日都能做好的。是而又没了这打算。只是随后说道:“随八阿哥入棺的衣裳还在做着的吧?叫他们加做一件单薄些的。”

    言初听了,看了一眼王晚歌,然后称了一声,‘是。”

    八阿哥没的突然,他身上的这套也是从前的衣裳,并不是新做的。随阿哥入棺的衣裳必定是十分华贵隆重的,所以内务府必定吩咐下去在三日之内加紧赶做。既然已经在赶了,就不怕再赶制一件。

    这三日,王晚歌一直都在阿哥所陪着十八阿哥,一应给十八阿哥带入棺木的东西都要亲自由她过目。出殡那日,看着小小的身体躺在那漆黑的棺木中,又看着那红色的棺盖慢慢的合上,又看见有人用钉子一根一根的砸入棺盖周围。眼泪突然汹涌而至,她好想再看一眼那个总是盼着长大的小十八,突然想着这样的漆黑,他会不会因为怕被旁人嘲笑他的胆怯而生生忍着不出一声。突然想冲上去旁趴在棺材上痛哭,就像是在搂住小十八一样。只是王晚歌都忍住了。

    在江南时,王晚歌曾听过一个习俗。纵然亲人再怎么悲痛也不能将眼泪落在棺材里,再怎么想见棺材里的人,也不能扒着棺盖不叫订上。这样子,已逝之人会走的不安宁。王晚歌害怕小十八走的不安宁,所以她忍着,忍着所有的冲动,看着小红色显得很调皮的棺材被抬起,看着她的小十八离她越来越远,泪如泉涌,却拼命忍不住不哭喊一声。

    胤疥,额娘对不起你!胤疥……还有什么话想在这一刻嘱咐给她的小十八,却突然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就那么哽在心头,哽的人憋得难受。

    人越来越远,那抹红色也越来越远。只是身处这偌大的灵堂,只是身处这小十八每日都待着的地方,悲伤却始终不能停止……

    自哭过那一次之后,王晚歌就再没因为小十八的事哭了,也许王晚歌本来就不善于落泪,也不习惯于落泪。

    康熙这些日子以来始终没来见王晚歌,听说前朝近来的朝事很是繁重。王晚歌也一直在永寿宫里,过着跟以前看着没什么不一样的日子。

    后宫里有人说,王晚歌看着着实是太冷静的,完全不像是一个额娘,着实狠心。从前,王晚歌因为在阿哥的周岁礼上、在生下阿哥被抱走之际却那样冷静也被这样质疑过,那时对于王晚歌算不得什么,如今也是算不得什么。

    落嫣的日子似乎也不大好过。宫里头也不知哪里传出的流言,说是落嫣是不祥之人,这才刚嫁过来,便是克死了自己的小叔。落嫣和十五阿哥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没什么,王晚歌自也没什么,对待落嫣自也从来未有外待过。而落嫣侍奉王晚歌也侍奉的十分好,只是看着落嫣,王晚歌却也不大习惯于这样的侍奉,所以她坐一会儿便总是叫她回去了。只是她倒是也来的勤。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半个月,康熙始终不来永寿宫,于是王晚歌去了乾清宫。

    康熙似乎有些惊讶于王晚歌的前来,当然也是见了。是在书房里,书房里也有暖炕,两人坐在那。

    许久无言。

    “朕以为你应该有怨。”

    王晚歌抬眸看着康熙:“臣妾是曾经想问一问皇上,何以如此冷漠?”只是顿了顿,又道:“说这话应该便是有怨气的,因为是皇上将臣妾至于了如此高地。只是在这宫里,不管是在高位或者是身份卑微,却都是免不了要受些什么的。所以,臣妾没有理由怨恨皇上。”

    康熙没有料到王晚歌会这样说,只是她这样说了,他却也没有十分惊讶。微蹙了蹙眉,康熙看着王晚歌的眸子别开了。

    王晚歌的眸子却一直在康熙的身上。

    而后,只听康熙又对王晚歌说道:“朕会查清楚一切的。”

    王晚歌淡淡一笑:“嗯。”

    这算是一个信任的笑容,只是康熙的心里却是暖不起来。她不怨他?真的不怨她?为何觉得她……

    康熙有些担心,王晚歌不是不怨他,而是别有目的。在别有目的面前,怨他不怨他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她要的是他的宠爱。他担心,她会做些什么。只是虽然担心,康熙还是没有去阻止什么?

    这事是八阿哥做的,如今王晚歌是个如此的样子,虽然好像根本牵连不到他们,但是那心里却总是有些心虚畏惧。

    良嫔和宜妃在一块坐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什么。

    “也不知八阿哥安排的如何了?如何还是没有牵连到太子的头上……”这话是宜妃说的。

第65章() 
“也不知八阿哥安排的如何了?如何还是没有牵扯到太子的头上?这样长的时间,可不要夜长梦多了。”宜妃是有些担心这事再这么拖下去会夜长梦多。

    只是良嫔听了,却是没说话,而是垂眸,还是平常淡淡的神色。她相信八阿哥,不管八阿哥怎么做,在她眼里看来都是对的。

    而如今对于八阿哥迟迟没有动作,心下也是明白了一二。这事拖的越久,应该牵扯出太子的事便是越叫人信服吧!只是这话,良嫔没跟宜妃说。

    宜妃见良嫔没吭声,却也不再说什么了。良嫔从来便是个少言寡语的,此时心里头有些什么恐怕也不会跟她说。不说便罢了,她也没有非要知道的理由,虽然这事九阿哥会被牵涉其中,但是毕竟是八阿哥做的。更何况,宜妃也是相信八阿哥的。

    十八阿哥的事,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却还是没有传出丝毫的蛛丝马迹来以供这宫中闲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话。那么这时日久了,便总会生出一些闲话来。

    而首先被伤的便是德妃。兰香是德妃的人,其实这事也并不是许多人知晓的。当初兰香是德妃安排到密妃身边的人,而后密妃便是开始疏远兰香,却不动她,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如果加上兰香是德妃的人便是能说的清楚了,也十分的合情合理。

    这本就是事实,如此说当然是合情合理。再添油加醋上一些兰香平日里跟德妃的接触,这事便是更加让人深信不疑了。

    当初密妃刚进宫时,德妃是第一个见她的人,自然知晓凭着她的那张脸便是非池中之物,在她身边安排一个人理所应当。一则看看密妃是如何的人,若是能收为己用,自是好的。二则是因为密妃当时住在永和宫,以防万一她生乱丢永和宫的人,也是正常的。而密妃当初因为位份低微,也似乎跟德妃交好,只是后来却是渐渐的疏远了德妃,也疏远了兰香。德妃当初对密妃也是百般照顾的,只是密妃却这样不顾前情,说不好德妃是如何想的。只是如此指使兰香未免也有些太过明显了,明摆着便是将这事往自己身上扯。不过说不好也是因为铤而走险。就是因为如此太过明显,才有了狡辩的最佳理由。

    一番话说下来,说的倒是有鼻子有眼的。只是流言只是流言罢了。两个当事人看着也是一派淡定的样子。

    德妃有时遇上王晚歌的目光,会看上一眼,然后别开眸去。那副样子似乎在告诉王晚歌,这事跟她无关。

    每每德妃如此,王晚歌也是别开眸子,不再看她。

    竹子是王晚歌的贴身宫女,这样的话自是听的更多的。总有人些人在她跟前说些什么打探消息似的。听得多了,竹子也有些怀疑了。那日闲来没事,便问了王晚歌一句:“娘娘,你说,这事会真是德妃娘娘做的吗?”

    王晚歌此时正在拿着一本书看,听了这话,抬眸看了一眼竹子,而后又回过眸子,清淡的说道:“不知道。”

    这样的回答,着实是叫竹子有些惊讶。十八阿哥没了,娘娘除了比之前更加沉默又显得有一丝清冷外,看不出什么太大的变化。娘娘便不想着给十八阿哥报仇吗?怎么娘娘好像完全不着急的一副模样。

    言初在边上看着,这时遣了竹子离开。屋里屋外都没有了什么人,言初才问道王晚歌:“娘娘是怎么打算的,果真不知是谁吗?”

    王晚歌此时将书翻过了一页,也没移眸,只道:“不知。”顿了顿,又说:“不过应该总会知道的。”

    王晚歌这话话中有话,言初却是也没往下问,只是往一边站了站,不再打扰王晚歌看书。

    是啊,总会知道的。就如今这点蛛丝马迹如何能查出来这事是谁做的呢?只是这事,绝对没那么简单。如今是什么时候?这样关键的时候,却不顾后果的如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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