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啊孩子-第4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天唱完,大家也是一个劲的叫好。
夏天明白这是有点喝倒彩的意思。下得台来,觉得这歌唱得与诸位是有点差距的。心里想:刚来深圳时,那特区总公司的李齐国总经理说的是有道理的,应酬之道还是要学的。你看,卜一定唱那《长江之歌》就唱出了男人的浩然之气,这不但令女的羡慕,而且还令男人妒忌。
这时,陈作业走上前台,对台下说:“我走上台来,很多同志也许还不认识我。我是刚从人民银行来的,我叫陈作业。现在,我给大家唱一首《南屏晚钟》。”
随着音乐响起,陈作业唱道:
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
森林它一丛丛,
我找不到它的行踪,
只看见那树摇风……
陈作业唱完,王花满脸笑容走上前台,说:“刚才陈副总一首《南屏晚钟》带给我们美好的享受。下面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王主任、徐东海和我联袂演唱《沙家浜》里的《智斗》,希望大家喜欢。请王主任、徐经理这对胡传魁的‘经营班子’上台。”
“好——”随着一阵起哄声,王、徐二人与王花站在了台上。
人们一看,老态龙钟的王抗日与胡传魁不但形似而且神似;徐东海演刁德一也有几分相像,而王花扮演阿庆嫂则更是惟妙惟肖了。
不一会,只听得扮演刁德一的徐东海唱道:
这个女人(哪)不寻常。
接着,“阿庆嫂”王花清喉唱道:
刁德一有什么鬼心肠?
“胡传魁”王抗日接唱:
这小刁一点面子也不讲。
“阿庆嫂”王花唱道:
这草包倒是一堵挡风的墙。
渐渐地唱到高潮处,王花手舞足蹈地过了一把明星瘾:
开茶馆,盼兴旺,
江湖义气第一桩,
……
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
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
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
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
人一走,茶就凉……
王抗日、徐东海、王花联袂上演的《智斗》,确实把大家的情绪调动起来了。连参加晚会的嘉宾都觉得来得不冤,尽兴而回。
六十、京鹏酒店的花雕酒()
1994年7月16日是星期六。
下午,夏天回到家里,躺在沙发上竟不肯起来。心里想,这三个月真的太累了!说句不好听的话,真的应了俗话说的“学多一样,饿多一顿”,自己做了不少超越自己职务的工作,累得整天腰酸背痛。这说明被领导重视也不见得都是好事。
正想着,夏天新购的大哥大(手机)响了,夏天接过电话:“喂,你好!”
“老夏吗!我是庄宇。”电话那头的庄宇说:“我不是跟你说,晚上到杨董事长家的吗?”
“对呀,我没有忘记。”夏天回答说。
庄宇说:“现在改了。晚上不用去他家了。改为六点半钟,我们准时在京鹏大厦二楼等他。记住:六点半见。”
夏天说:“好的。”
放下电话,夏天在想:“今天晚上的两个主角,一个希望董事会在接到人民银行的稽核结论后,能够不予追究、放他一马。——这是庄总的目的。另一个则盼望着通过这顿饭局,弄到小铲岛项目的资金,那钱是越多越好,如果能叫金融服务社认购清水河的一栋房子,那更是最好不过。要是这样的话,虽然没有成为金融服务社的法人代表,但也不枉了这块董事长的招牌。——这是杨或然的如意算盘。那么,我掺和在中间算什么呢?我是鸿门宴上的樊哙,要救主?或是杨或然想改成贷款,庄宇弄出我来档驾?抑或是庄宇出于好心,叫我多跟杨或然接触,加深了解?”
夏天觉得今天晚上只能做个‘酒陪’了,少说为佳,喝醉更好。
夏天依约在下午六点三十分赶到京鹏酒店二楼,发现杨或然和庄宇都到了,便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杨或然说:“没关系。你没有迟到,是我觉得星期六,呆在家里没事,三点多钟就出来要见庄总。不信,你问庄总。”
庄宇也说:“是的,杨董事长到我的办公室坐了一个来小时,现在也是刚到这里。”说完,叫夏天坐下。
夏天看了来的人员,更加坚定了先前的分析,来人是:杨或然和他的秘书伍梨园小姐,庄宇和他的司机钟梅昌,剩下就是夏天自己了,一共五人。
不一会,伍梨园表现出少有的热情,又是点菜,又问夏天要喝什么酒。夏天说:“看杨董事长喜欢喝什么酒,我就喝什么酒。”
杨或然说:“来两瓶花雕加饭酒,加热、加话梅,就可以了。”
于是,伍梨园叫来服务员要两瓶花雕,其他人则忙着点菜。
大概庄宇与杨或然在先前的见面中已经谈了工作,因此,在吃饭的场合就剩下吹牛、拉家常了。他们两人都谈到自己的女儿,说是如何长不大,如何要让家长操心,云云。
话说这京鹏酒店,建楼的时候大概与北京有点关系,他们服务的方式与香港经营方式有点不同。一般认为,它走的是大众路线:让普通市民消费得起,价格不是很贵;但是,服务的周到程度也没有港式那样的人性化。
庄宇这张台子等待了半个小时后,所点的菜终于陆续上台了。但是先前所点的花雕酒还没有送来。钟梅昌很主动地叫来一个服务小姐,说了一通。这服务小姐便应急似的的一边说“对不起”,一边从别处调过两瓶花雕送到台上。这样,大家一边吃着菜、一边喝着酒,同时还谈点事,消磨着时间。
当人们喝得差不多的时候,伍梨园先前点的两瓶花雕又送到了。夏天对服务员说:“刚才叫人从别处拿来两瓶,这两瓶我们不要了。”
杨或然说:“留下,不就是两瓶花雕吗!五个人分,一人还没有半瓶呢!来,大家都喝一点。”
看官听说:这五人中,钟梅昌作为庄宇的司机是不能喝酒的,杨或然有目的在身,也不愿意多喝,伍梨园作为杨或然的秘书,在酒桌上用温柔的手段极尽配合杨或然之能事,拚命叫夏天多喝,而庄宇在平时可以喝一点,这回与杨或然在一起,担心喝了酒说错话,被杨或然抓住把柄,日后被他整,因此格外小心。而夏天则恰恰相反,开始的时候,他想用喝高了来掩盖自己的心态,在当时两瓶花雕的情况下,估计自己怎么喝也不会醉到哪里去。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又增加两瓶。这样,一个晚上的酒等于是他一个人在喝,那就有点吃不消了。
恰恰是这个时候,伍梨园用她那看家本领,十分温柔地说:“不怕,夏经理,明天是星期天,没有什么事,喝吧!”
“真拿你没有办法。”夏天说着,又干了一杯。
不一会,夏天满脸涨得通红,马上想到上洗手间。钟梅昌十分醒目地跟进来,对夏天说:“夏经理,你尽量把它吐出来。”说完就在洗手间里,勤快地用两手帮着夏天按住头部,叫夏天自己的手伸进喉咙里,想把喝下去的花雕抠出来。也不知是夏天勤俭节约惯了,还是没有方法,两人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把肚中的花雕倒出来。
夏天摇摇头,对钟梅昌说:“抠不出算了。用冷水洗一下,也可能好受一点。”
近十二点钟,杨或然提出要走了,庄宇自己在酒店待着,叫钟梅昌开着庄宇的车,请三人一起上车,先送杨或然和伍梨园到杨或然在桂园路的家里,然后顺道把夏天送到笋岗村。钟梅昌送完三人回到酒店,接了庄宇回家。
夏天回到家里后,开始呕吐,把当晚喝的、吃的全部吐出来了。接着,躺在床上进入梦乡。
早上五点多钟,夏天觉得肚子空空如也,发出一阵紧似一阵的轰鸣,才感觉到昨天晚上等于没有吃饭,便从床上爬起,打开煤气自己煲了一锅粥。不多时,闻到粥中的米香,便按捺不住,拿了饭碗盛上,美美地吃了一碗。吃完后,心里好似有说不出的高兴。
“王秘书,你好!”一大早,一向惯于开玩笑的办公室司机黄蔓延在湖贝金融服务社饭堂见到王花,跟她打起了招呼。
王花知道他是不好对付的角儿,回了一句:“你好!”便想离开。
黄蔓延仍是笑嘻嘻地说:“你那么不喜欢我吗?见到我就走,我还有事问你呢!”
王花停住脚,娇嗔地说:“有什么指教快说。”
黄蔓延说:“那天晚会上,我就弄不明白,我的号码那么好,为什么没有中大奖。中大奖的要么是股东,要么是请来的嘉宾,你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王花听完黄蔓延的话,红着脸,说:“这要问你们的王主任,他最清楚。”
黄蔓延不慌不忙地笑着说:“他又说,要我问你才能弄明白。”
……
上午近十点钟,皇龙大酒店的黄忠惠带着他的律师罗加日来到湖贝金融服务社。当时,庄宇正好想与秦现虹出去办事,被他俩堵在秦现虹的办公室里,谈起了原来的3000万元贷款合同继续出帐的事。
庄宇说:“现在人民银行暂时停止了我们的贷款权,要等放开后才能办理。”
黄忠惠说:“那不就死火了?我的酒店等着钱用,一个那么大的房地产证抵押在你这里,你就给我500万元,就算了?”
罗加日也说:“从法律的角度上看,你们这样做是违约,罚起款来你们也受不了哇!真的要想个办法才行。”
庄宇看到对方火药味越来越浓,有必要叫夏天来应付了。于是,离开秦现虹的办公室,来到信贷经理办公室对夏天说:“老夏,黄忠惠来了,要贷款,你过来一起应付一下。”
夏天跟在庄宇后面,来到秦现虹的办公室,与黄忠惠、罗加日打了招呼。
罗加日说:“夏经理,我们又见面了。”
庄宇说:“黄总要钱来了,我们不是拿不出,是人民银行不让我们给你们。”
夏天说:“是这样的。”
黄忠惠说:“我那里的情况是:没有钱,装修停一天,就损失几万元,谁掏哇?”
夏天笑着说:“当时办理贷款的时候,我们反复提醒你们一次多贷一点,你根本听不进去。人们常说:计划不如变化快,就是说的你这个情况。”
黄忠惠不高兴地说:“总不能违反合同,失信于人。我把律师都带来了,没有办法解决的话,我发律师信给你们的了。”
夏天平静地说:“就我个人的观点,你给什么我都不反对;同时,你给什么都没有办法贷到款。而且,如果日后放开后,要继续执行合同的话,还要商量怎样避开不超过金融服务社股本金30%的规定。”
“30%是多少?”黄忠惠问道。
夏天说:“单一贷款客户只能贷款540万元。”
罗加日听夏天说完,马上打圆场说:“要么这样,看行不行?一是放开后第一时间给我们做贷款,但是因为这段时间耽误了我们,使我们受到了不少损失,做贷款的时候要优惠给我们;二是我们回去换一个房地产证,把大的房地产证拿出来,到别的地方做贷款。”
夏天听了,倒觉得有道理,便说道:“大家商量着办的思路是对的,我的看法,还是第二个方案好。”说完后,觉得留在那里无益,便离开了秦现虹办公室。
庄宇、秦现虹与黄忠惠他们还耗了不少时间,最后决定:黄忠惠回到公司商量后再定。
六十一、祈求人民银行松绑()
“现在看来,老夏,”庄宇在办公室里对夏天说:“还是要写一个报告给人民银行,像黄忠惠公司的问题,越拖越成问题,我们就越被动。你看呢?”
“我看陈作业也来了一段时间了,就从总结整改的角度写一个报告,可以试试。”夏天说。
“我草拟了一个,你帮我改改。”庄宇说完,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夏天。
夏天接过这张纸,只见上面写着:
关于请求恢复我社贷款业务的请示
市人民银行全管处、稽核处:
前段,市人民银行派出工作组到我社进行稽核和业务指导工作。通过工作组的帮助,我社上下已积极进行了整改,纠正了试业两个月来的一些不恰当的做法,并积极采取措施切实排除潜在的信贷风险和经营风险。目前,我社已提高了执行人民银行的一系列规定,进行规范经营的自觉性。今后,我们保证遵守规定,稳妥地开展业务工作。
因为我社刚试业两个月,作为一个公共企业,本来在试业初期一般来说运营较艰难,(而目前不少客户不同程度地存有疑虑,我社为稳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