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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节

危险啊孩子-第3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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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东海附和道:“我也有同感。尤其是对陈作业,我上次就跟你说过,跟着他没有好果子吃的。”

    夏天接着继续向徐东海介绍当时的情况,说道:“当初,我还是坚决要求王行长为我办最后一件事,把我安排在笋岗。我说,信贷主任这岗位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你一走,就意味着我也够钟了。到那时,就丢饭碗了。我要是到了笋岗,就是另一番天地。王行长当时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没有把我提上去,我要躲在笋岗当闲官,便对我说;‘昨天上午,我还对人事教育部的许光说到你提职的事,他还是把两手一摊,无可奈何地说:湖贝的情况我也反映了多次了,但申董事长就是不点头。现在,我们都无能为力。’后来,他坚持要我留在支行本部,我对他说:‘看来,你一走,我就得下岗了。’老徐你看,我有先见之明吗?”

    这时,小车已经到了小区门口,徐东海说:“就是股市的情况不太稳定,要不然,我们离开市民银行,做一个专职的股民,到了三点钟,打打球,锻炼身体,也是很写意的。”

    小车进入小区后,夏天把车停好。

    下车后,夏天问道:“这几年,你在股市上赚了钱吗?”

    徐东海说:“说实话,我在二级市场赚的还没有谭飞燕赚的零头,谭飞燕这小妞生就一个贼胆,敢赌。我主要在抽新股上赚了大头。不说了,我们进去打球吧!”

    于是,两人进了文体室,脱了外套,练起球来。

    随着一声敲门声,韩小妞来到夏天的办个室。

    “夏经理,你要的高交会入场券发下来了。你看,还是智能型的,多漂亮。”韩小妞对夏天说。

    夏天接过入场券,看见上面写着:“中国国际高新技术成果交易会,中国·深圳1999。10。5…10”。在这张入场智能卡上,写着夏天的名字和深圳市民银行湖贝支行字样,编号:155717,右下角还写着一个大写的字。

    夏天看完,满意地说:“真漂亮!多少钱?”

    韩小妞说:“原来说要100块钱的,但在做下来以后,可能鼓励你们这些专家前去观摩,说是免费。”

    夏天笑着说:“那就谢了。”

    这时,黄蔓延站在夏天办公室门口,笑着问道:“有什么要谢韩小妞的?我也先谢了!给我一份。”

    韩小妞说:“凡是当初怕出钱的,这次都没有份儿,我们行只有夏经理不怕出钱,所以市政府专门送给他一张。”

    黄蔓延说:“应该!应该!我不妒嫉。”

    韩小妞说:“你们聊,我走了!”

    韩小妞走后,黄蔓延对夏天说:“怎么样,胡行长那一套你还能应付过来吧?”

    夏天深有感触地说:“要说进入官场的时间,我是十二岁就开始接受官场的洗礼,到现在在官场摸爬滚打也有三十年了,胡辉这一套无非是逼我走。我现在是心底无私天地宽,看着事态的发展。当然,也在寻找新的机会、新的门路,不会与这帮小子争什么高下的。对了,你有什么投资、合作的商业机会吗?”

    黄蔓延说:“我的一个老乡在莲花北搞了一个‘麦当娜’,正在装修。据说很好赚,是连锁店,要收加盟费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夏天笑着说:“我只听说过麦当劳,怎么又冒出一个它的姐姐还是妹妹来?”

    黄蔓延也是半开玩笑地说:“是姐是妹我搞不清楚,但是,卖的东西好像几乎一样。去看吗?”

    夏天说:“可以看一看,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去看一看。”

    黄蔓延说:“我先跟他说好,看他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再过去。”

    夏天说:“好,这事靠你。”

    这时,夏天办公室的木门响了两声,任尔为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口,两个发着光亮的大眼睛看着夏天,说道:“夏经理,我能进来吗?”

    夏天没有搭话,倒是黄蔓延抢先说道:“任尔为,你也是,跟胡辉行长攀上交情后,对我们夏经理就生分起来啦?要进就进来吧!有什么事快说,不要影响夏经理找我谈话。”

    任尔为没有计较黄蔓延嘴上说的,红着脸走近夏天的大班台前面。

    夏天问:“小任,有什么事?”

    任尔为仍然红着脸,从口袋里拿出两张请帖,对夏天说:“夏经理,是这样的,过几天是我的女儿满月,我到深圳几年从来没有摆过酒,我老婆的亲戚朋友要求冲冲喜,摆几台满月酒。本来我是不想搞的,但是因为生了个女的,不摆酒会说我男方不欢喜。既然要请,像夏经理、黄蔓延这样的老领导、老同事,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捧捧场,就算我求你们了!”说完,表现出很诚恳的样子,把请帖发到了夏天和黄蔓延的手上。

    黄蔓延手拿请帖,盯着任尔为说:“别,别!别把眼泪挤出来了。有酒喝,又能想得到我和夏经理这样的长辈,我去喝就是了。请问:席设何处?”

    这时,夏天看到被黄蔓延取笑过后的任尔为的老脸仍然通红,颇为尴尬,便主动打圆场问道:“都请哪些人呢?”

    任尔为说:“行里就请信贷部和产品开发部及办公室、营业部比较常来往的同事,部门经理像你和徐经理他们是一定要请的,还有几个是我过去单位的一帮同事,几张桌,不是很多人。我问过了,两个行长不参加,到时候,大家可以尽兴一点。”

    任尔为说到这里,惯于搞笑的黄蔓延以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口吻说:“小任,不是我们这样的老同志多嘴。你可以把所有人都忘掉,但是,就是不能忘掉领导。像你这样既然要请酒,无论如何也要把行长,把他们灌醉,你的事情就成功了一半。你要是背着领导,让我们喝得醉个半死,那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哪!说句不好听的,你还是利用摆酒拉帮结派,让行长抓着把柄,没有好果子吃啊!到时候,不要说我这个老同志没有提醒你。”

    任尔为有点生气,但在夏天面前不敢发作,说道:“我这个人根基浅,行长不来捧场,我能把他抬来?”

    黄蔓延说:“我有一个办法,关键是你要有诚心,像我这样的老同志喝酒赴宴就喜欢菜色精一点,花样讲究一点,像龙虾、象拨蚌什么的,要出桌,但是不能太多,一张桌也就两三斤够了,也可以搞成一品多吃。然后,你要把菜名写在请帖的后面。这样一来,我看像胡行长这样的大嘴汉子,一定会光顾的。你信不信?你若是不信,我敢与你打赌!”

    任尔为知道与黄蔓延胡搅蛮缠下去没完没了,于是说:“我信,黄蔓延说的,我敢不信!夏经理,到时请你一定要捧场。我先走了。”

    任尔为走后,黄蔓延一边与夏天看着请帖,一边对夏天说道:“这个任尔为从庄总那时开始,到王行长又到现在的胡辉,压根儿就是一个有奶便是娘的势利小人。不玩他一下,不知道深浅。”

    夏天会心地笑着,没有吱声,但在心里还是认同的,便说道:“难怪王行长不论怎样利用任尔为,就是在心里对他的评价不高,并保持着警惕。这说明,王行长看人有一套。”

    “那是!我说老王头精过猴子。”黄蔓延附和道。

    过了一会儿,黄蔓延诙谐地说:“在夏经理蒙难之际,我还是说几句笑话让你解解闷吧!”

    夏天说:“愿闻其详。”

    黄蔓延说道:“你知道胡行长为什么叫胡辉吗?胡辉胡辉,胡作非为——善良人可要当心咯!时下不是流传这样的顺口溜吗:总裁总裁:总是裁人;经理经理:说的做的经常没有道理;秘书秘书:本职工作就是秘密为领导服务舒服;竞争上岗:就是尽争上香,钱财花光。……”

    夏天笑着问道:“那么,我们要是碰上姓胡的‘总裁’呢?”

    黄蔓延随即答道:“胡总裁?那还用问,那就是胡乱裁人!”

    两人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四〇四、一篇令胡辉兴高彩烈的报道() 
    话分两头,各叙一方。

    却说宝安政法部门在顺利审结对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的案件之后,在六月份召开了一次庆功会,邀请了深圳各大报纸、电台、电视台等传媒参加。记者们在发表新闻报道的同时,都在以敏感嗅角寻找新的闪光点,看看能不能把成功的案件侦破过程组稿为报告文学之类的作品。当中,有一个女秀才参加了庆功会,她当时任职某法制报的记者。在参加了庆功会后,发挥女性办事细腻、不厌其烦的优势,找上专案组死缠烂打,要把破案素材写成长篇通讯或报告文学。

    这个时候,作为专案组核心人物的洪虎因为还有任务在身,没有多少功夫应付这种务虚的差事,加上先前监视居住的本案嫌疑人之一、岸尾公司前高管刘森林仍然没有找到,好象还不是张扬的时候,他借故把接受采访的差事推给了专案组负责预审的同行。女记者与这同行颇有缘分,一来二去,居然推心置腹深聊起来。

    话说这位成员只是负责预审,对于外调方面的事虽然不敢说他一无所知,但所知之事,一是听案情介绍,二是在预审时看当事人的询问笔录。因此,这样的素材离写作长篇通讯与报告文学的要求,仍有不小差距。于是,这位爷根据法院生效判决书,加上自己估计加想象的一番发挥,与女记者颇具专业水准的文字组稿能耐有机结合在一起,经过三个月的润笔,一篇题为《一切为了人民的利益——记一场保卫村民亿元集体财产的战斗》的长篇通讯,便在某法制报的二版刊登了。

    应该说,这女记者在职业操守上还是好的,在该文采写的过程中,专门打了一个电话给当时仍在行长岗位的王显耀,而王显耀像往常一样,把这种处理旧贷款的相关事宜交给夏天,他对女记者说:“这事请您找我们的信贷主任,他比我更清楚。”

    女记者问:“他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王显耀给了一个电话号码,便把电话挂了。

    女记者随即打通了夏天的电话,核实了安延公司在湖贝支行贷款的有关事实。至于其日后拟发表的文稿,则没有在行内征求意见。

    长篇通讯发表后,夏天、徐东海等人都看了。依夏天看,该文描述事件还是比较客观,而间中所述的所谓破案过程中,与银行的人员怎样斗智斗勇云云,则是虚构的。而且在文中,把做过访问和询问笔录的人,像秦现虹、夏天、徐东海、吴冬梅等一概在姓氏后面加个某字,如“徐某”、“夏某”。这点与在文中点出朱赤儿、庄宇之名如出一辙,让人觉得这些人就是导致该案发生的同案人。

    徐东海看完该文后来到夏天办公室,问道:“老夏,法制报那篇文章,你看了吗?”

    夏天说:“我看了一下。新闻记者胡吹海侃,见怪不怪。”

    徐东海说:“把我们描写成跟犯罪嫌疑人一般,我们告他去!”

    夏天点评说:“这篇通讯,七分真实,三分推理,让看过的人充满想象。但不能说它完全没有事实……”

    夏天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响了。夏天接了电话,对方说:“夏经理吗?我是庄宇。”

    夏天立即问道:“庄总,你在哪里给我电话?”

    庄宇说:“我在家里。我回来已经三个月了,没有什么事了,你放心。”

    夏天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庄宇问道:“老夏,法制报那篇讲安延公司贷款的文章,你看了吗?”

    夏天说:“我看了,我正和老徐在说这事。”

    庄宇说“我刚刚打电话给报社,找到这位女记者,她说,素材是由当初经常跟我一起聊天的专案组的陈老头提供的。我告诉你,这人原来是要下岗的了,因为我这事,单位人手不够重新使用他。想不到,那么老了还喜欢出风头,拼命地往自己脸上贴金。”

    夏天说:“庄总,我看平安是福。你没事出来,本身就是一个喜事,别管别人说什么。这事作冷处理,也许更好。我改天再拜访你?”

    庄宇说:“好!听说行里王显耀走了,来了一个湖南佬当行长,你最近好吧?”

    夏天说:“看来他好像不太喜欢我。我们改天再谈吧!”

    庄宇说:“那好,电话挂了。”

    ……

    也就在当天,女记者的这篇文章让一个人读后喜不自胜,喃喃地说:“顺理成章,顺理成章!”

    看官!并不是这篇文章遇到了一个知音,让人揣摩出个中三昧而喜不自胜。而是这篇文章发表的时机正好让苦于整人无招的胡辉就像一个在海水中挣扎的人在生命的尽头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的舒坦。他嘴上喃喃说出的“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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