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啊孩子-第2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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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事处,今天晚上就交给笋岗办事处的戴友宾。同时,戴友宾的职务任命要抓紧行文。”
胡辉说完后,问道:“大家有什么不同意见吗?如果没有,中层干部留下来。”
中层干部留下来后,胡辉对大家说:“你们必须听指挥,要有危机感。要适应我的工作方法。我在原来的工作单位之所以能够在短时间内成为优秀行长,就是有一批与我同心同德的中层干部。这点希望大家回到家里去想清楚。不换脑筋就换人,别无选择。现在散会!”
人们看那胡辉说完了话,收了他自己的笔记本,旁若无人地站起身,看着大家离开会议室。接着他也离开了会议室,回到他自己的办公室。他在办公室的窗户上观看这些中层干部离开支行的情形,看他们都有些什么反应。
夏天回到家里,吃过晚饭,在客厅里思考着:“看来,胡辉的换人行动开始了。首先就是对产品开发部和资金信贷部下手。这也难怪,这两个部门历来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岗位。但是,要换人也没有必要找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把人搞臭啊!你看,把资金信贷部的四个人,搞计划的归他直管,搞贷款审查的要另调人来干,那么,汪洋也就没有地方摆了,也搞清收?至于我这个主任,按照他的说法,就是专职的清收,其他事情就不用管了。这样一来,空出了位置,就可以进他的人马了。”
夏天想到这里,进一步思考到:“这事陈作业事先知道不知道?对,明天还是要问一下他。”
夏天就这样,在充满心事的氛围中过了一晚。
第二天上午上班后,深圳中院的同志给夏天打来电话,要求继续查封西湖春天证券经营公司的帐户。因为这事与陈作业有利害关系,夏天放下电话后立即来到陈作业办公室,告诉他:准备叫任尔为到深圳中院拿续封的法律文书。
陈作业说:“你去办吧!”
接着,夏天问道:“昨天晚上开会时,胡行长讲的那一套是怎么一回事?”
陈作业面有难色地说:“我也是昨天中午才听他提出来的,他的动作还是挺大的。连王行长也说,要多了解,不能急,可能行不通。”
夏天说:“从他讲话的意思来理解,叫我专职搞清收,如果我还是资金信贷部主任,要不要承担当主任的责任?”
陈作业说:“你不要着急,我再跟他协调协调。”
夏天说:“我先谢了!”说完,离开了陈作业办公室。
下午,夏天在办公室里,先是接到深圳中院执行庭负责执行揭鹏公司贷款案的陈忠国法官的电话,称:“揭鹏公司的贷款抵押物,也就是吴兴旺的房产,实得拍卖款241万元已经到了深圳中院。还有一件事,看你有没有兴趣参加:今天晚上,我们在香蜜湖搞联欢活动,准备邀请你参加,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夏天说:“我非常有兴趣参加联欢活动。问题是,现在我们行里刚刚换来一个行长,不比王显耀当行长的时候了,今天晚上也要开会。我问问他,同不同意我参加。”
陈忠国听后说:“那就算了,免得你难做。我们日后有大把机会,不在乎这一次半次。”
夏天说:“谢谢陈法官善解人意。挂了?”
“挂了!”陈忠国放下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来了,夏天拿起电话,说道:“你好!”电话那头说:“老夏,我是胡行长,你来一下?”
夏天说:“好的。”放下电话后,迅速来到行长办公室,对胡辉说:“胡行长,你找我?”
胡辉脸上堆着笑,对夏天说:“请坐。”
夏天坐下后,胡辉说:“昨天晚上的讲话,我没有与你商量。我主要考虑用你搞清收,一是你对情况熟悉,二是清收工作压力大,如果又要签字批拆借,又要搞信贷管理,又要审查贷款。我担心你整天忙下来,吃力不讨好,而搞清收可以报销费用。”
夏天说:“胡行长刚来,我没有把自己推销给你,是我的疏忽。总的来讲,我这个人,一是必较务实的人,从不搞吹吹拍拍这一套,四年多来,我组织收回三亿多元,大家看得到,我从不居功。二是在深圳的危机感,我从到了深圳的第一天起就有,优胜劣汰,是深圳的题中之议。三是,你来了,我像对待庄总、王行长一样,尊重你。我们之间能配合,就一起做点事,我们行在信贷管理上,一直是市民银行系统的第一梯队,长期保持前五、六名的位置,我也知道,湖贝支行因为没有怎么发展新业务,导致存款没有上去,任务完成得不好,但是只要胡行长愿意带着大家开拓,这事很快会成为过去的。”
胡辉说:“昨天我说的,只是初步意见,还没有最后定案。”
夏天问道:“是不是以后对汪洋、高尚就不用管了?”
胡辉说:“不,还是维持原来的。”
夏天说:“胡行长,我参加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经过党和人民多年的教育,有一定的党性原则,对事业忠诚、对上一岗位也能负责,不会跟你闹意气。你如果觉得我对你的工作没有什么帮助,甚至成了你前进的绊脚石,你就私下跟我讲一声,我会知趣的。”
胡辉说:“还是继续干吧。”
“如果没有其它事,我先回去了。”夏天说完,起身离开行长室。
胡辉看着夏天的背影,在心里说道:“看来,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对手。不搬掉他,我还是睡不着的。”
夏天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在心里叮嘱自己:“对胡辉的讲话还是要引起重视,要注意观察。事实上,信贷主任与一把手尿不到一壶,是什么事情也干不了的。在行动上,跟同事要注意和气了,在管理上不要有过大的动作。否则,就进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怪圈了。”
第二天上午,支行召开行务会,胡辉做完主旨讲话之后,陈作业在会上替胡辉打圆场说:“胡行长刚来湖贝支行,对支行的情况还不太了解,前天提出的资金信贷部专职搞清收的讲话,不一定符合支行的实际情况,还是维持原来的工作岗位责任。希望老夏一如继往,努力把工作做好。”
夏天爽快地说:“行。”
陈作业讲完后,大家以为要散会了。不料,胡辉接着说道:“我要再强调一件事,就是劳动纪律的问题。要批评徐东海劳动纪律散漫,在电话上请假,是不行的。况且一个产品开发部主任组织的存款只有600万元,怎么样也说不过去。”
人们看那徐东海,在听完胡辉的批评后,顿时脸红脖子粗,浑身不自在,微微地咧着嘴,好似对胡辉的批评表示接受,又好像另有隐情似的表现出委屈的神情。
实际上,胡辉此时的心态,是在不得已叫陈作业对夏天做了一番补救工作后,为了不给自己丢面子而有意抬出徐东海来杀鸡给猴看,让大家知道他的一哥地位。而他自己不讲维持资金信贷部职能,要搬出陈作业出来讲话,就是决心维持原议,只是目前时机还不成熟。也可以说,就像下象棋一样,走子的次序还没有到这一步,要缓一缓。
三九〇、裁员惹出的烦恼()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七日上午,夏天带着任尔为、李朝阳来到宝安区流塘村,查看汪氏实业(深圳)有限公司贷款抵押房产的出租情况。夏天看到这栋房子在流塘村新规划的市政道路的边上,地理位置尚可,一层九个铺位都租出去了,楼上出租的情况也比较理想。心里比较满意。在回支行的路上,夏天对任尔为、李朝阳说:“你们两个都与我一起奋斗了四年以上了,就我的看法来说,有一定的感情了。现在支行刚刚调整班子,有些事情我要跟你们打个招呼。我们的工作不要出现大起大落的情况。也就是说每个月要有过得去的成绩,但是要统筹兼顾,顾及到第二个月、第三个月。老徐就被行长点名批评了。”
抓着方向盘的任尔为善解人意地说:“我们一切听夏经理的,保管没错。”
夏天说:“深圳也是很复杂的,主要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点大家要从自己的饭碗考虑。”
李朝阳说:“我们三人掌握着十个亿的资产清收工作,哪一个人当行长,也要考虑使用我们。难道他们不要这十个亿的不良资产了吗?那他怎么当好这个行长?”
夏天虽然对李朝阳的讲法有同感,但是对于自己的部下,也不愿过分表现出对这话持支持的态度。于是说道:“还是谨慎一点好。这个月我们完成任务算可以的了,下个月能收回的有揭鹏公司的240万元,宝安销售公司的300万元,其它划回的钱就要考虑后一个月的任务了。这样,我们怎么也说得过去。”
说到这里,夏天看看两个部下,都表现出对自己多年的上司的信赖,夏天也是悠然自得地看着车外的景色。
夏天回到支行后,正巧郝文婷律师来到支行。她是应了几天前胡辉跟夏天说起,想见一见她,正巧今天路过这里,踏足支行准备见一见新上任的胡行长。怎奈胡辉压根儿就没有来支行。而夏天又没有胡辉的电话号码,于是,夏天来到陈作业办公室,对陈作业说:“郝律师来了,要见胡行长。你联系一下胡行长,看他来不来支行?”
陈作业放下手中的工作,当着夏天的面,打通了胡辉的电话,对他说:“胡行长,我是陈作业,老夏跟我说,你约了郝律师,现在她到了支行,今天你来不来行里?”
胡辉说:“我一会儿就到,叫她等一下我。”
陈作业说:“好的,我叫老夏告诉她。”
半个小时后,胡辉来到支行,夏天将郝文婷带到行长室,向胡辉作了介绍,随后退出了行长室。临近下班时,胡辉又把夏天叫到行长室,满脸不高兴地对他说:“老夏,郝文婷要来支行,你也不提前告诉我,这样搞突然袭击,害得我两头跑。”
夏天解释道:“我是前几天在你跟我说了要见她之后就跟她约好要来支行的,但是,不知道她今天下午会来。我也是刚刚从宝安回到支行,她就来了。”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黄蔓延和两个经警保安——谢友、王卫来到行长室,谢友对胡辉说:“胡行长,我们找了你一天了,你来了就好,我们正要与你理论。”
夏天看看没有自己什么事了,起身与胡辉告别,离开了行长室。过不了一会儿,胡辉便与谢友、王卫争吵起来。
原来,胡辉上任之后,一直把裁员进人作为自己扭转乾坤的灵丹妙药。他不单单瞄准了支行产品开发部、资金信贷部的岗位要来个大换血,而且对作为市民银行“招牌菜”的夜间银行服务来了一个大刀阔斧的动作——坚决取消。这点导致陈作业的坚决反对,但是,不管陈作业如何反对,胡辉就是不为所动,他的算盘是这样打的:“陈作业是昨日黄花,他越是反对得起劲,便越说明我有料;况且,我取消夜间银行服务,马上可以裁掉五名员工,这效益不就出来了吗?”
接下来,他的第二个裁员的举动也出笼了:精简办公室人员。
当初,办公室有一个饭堂,养着两个伙房人员和一个总务,担任总务的就是原湖贝金融服务社老总庄宇的老婆——没有多少文化的罗日娣。而饭堂的厨师也是自庄宇在位时聘请而来一直干到现在的。这饭堂自金融服务社时期开始,便解决员工的早、中两顿和保卫人员的晚餐。胡辉一来,马上让大家断了顿,要到街上的小排档买盒饭吃,当然让大家心里很不爽,私下里对胡辉意见很大。然而,这胡辉是申一枫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唯申一枫马首是瞻,根本不理他人的感受。用谢友、王卫他们的话来说,胡辉就像一个烂头槌,根本不怕什么的了,完全不按牌理出牌。这不,炒掉了厨房总务等三人后,他又在为申一枫未竟的事业而忙碌着:继续炒行警,这回轮到自上回狂炒经警风波后,湖贝支行硕果仅存的最后两个保安——同是退伍军人和共产党员的谢友、王卫。与此同时,胡辉了解到办公室里管理车辆的黄蔓延与王显耀过从甚密,也决定弃而不用,把它调动到徐东海的产品开发部当发动存款的营销员,实际上也就是让他自生自灭了。这样,办公室在转眼之间便少了五个人,当主任的许爱群可谓是光杆司令了——就剩下一个平时跑跑腿、管管电的勤杂人员和几个保安。但这许老太婆没有唇亡齿寒的危机感,反而一个劲地唠叨自己的能耐。有些话,传到胡辉的耳朵中,让这位行长顿下兔死狗烹的狠心——这是后话。
话说军人出身的谢友、王卫偕同黄蔓延来到行长室与胡辉大吵大闹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