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啊孩子-第25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题,所有原件要跟着呈批表走。”
汪洋说:“我这就跟徐经理说去。”
……
下午,徐东海利用与夏天商量准备下班后练习乒乓球的机会,来到夏天办公室,夏天对他说:“你们那边做了贷款调查要传递呈批表的时候,贷款证和有价单证要一起往上传,让大家好判断。”
徐东海不以为然,说道:“你们要相信信贷人员。”
夏天看着徐东海,停了一会儿说道:“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亮在明处,是程序问题。”
其实,徐东海包括前一阵子有计划地向企业吹风说资金信贷部不能见企业和这次有意把原件留置在手中,是他的心计之一。他想通过这样约定俗成形成一个习惯做法,日后就是这样操作贷款。那么,资金信贷部的所谓审查岗的汪洋和夏天日后只有签字和被人打屁股的份儿,但就是不了解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被人打屁股。这样一来,便妙不可言了。
“这样的话,将为自己拟议中的计划的成功增添胜算。”——徐东海在打着自己的算盘。
而作为徐东海目前的合作人之一的夏天,也许就是他实现自己目标的最大对手,因为夏天是一个很难被别人把握的人。徐东海如果把计划明确告诉他,他也不见得愿意同上一条船;若不告诉他吧,要瞒天过海也不容易。徐东海已经在这方面花了很多功夫,也不见得有什么效果。这不,只听夏天冷冷地说:“还是应该把企业的贷款证和房地产证拿来,好写审查意见。”
听夏天的说法,如果不把原件拿来,就不写审查意见了?徐东海无奈,只得离开夏天办公室,叫舒光荣将有关原件送给夏天审查。
夏天看了原件之后,并没有难为徐东海,而是痛痛快快地写了同意上报的审查意见。将资料移送给陈作业的时候,夏天向陈作业汇报了这个小插曲。
陈作业听后说:“你的做法是对的。而且我们现在做贷款,也不要像过去金融服务社时期那样,有引存款就做,这样会害死人的。”
夏天说:“是。”
其实,陈作业也不像是条汉子,说归说,过不了几天,他便忘了他自己说过的话,和徐东海合演起双簧来。
这天上午,王显耀来到支行后,叫了陈作业过来,谈了一会儿事情。后来想起了一件事,随即说:“也叫老夏来一块议一下吧。”说完,打通了夏天的电话。
而夏天因为昨天参加了总行组织的中院强化金融案件执行活动的预备会议,也正好要向行长做汇报,接了电话后马上拿了笔记本来到行长室。这次,夏天和陈作业一左一右坐在王显耀的对面,只听王显耀说:“总行沈行长原来不是在金融服务社当老总吗?他原来那个金融服务社的副董事长向沈行长提出要借点款,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这人竟与我们的贷款户——深圳远大实业发展有限公司的黄辉有关系,要我们贷款给远大公司。”
夏天说:“远大公司的老总黄辉,就是原来我那个信贷部的信贷员欧忠诚的表哥。他最近以远大公司的名义收购了一家市属国有企业,准备更名为深圳远大集团公司。我听说,他是看中这家被收购公司的一块地,但是,公司原来的债务,仅银行贷款就有3000多万元也一起背上了。”
王显耀说:“我听说,这个黄辉在他的老家汕尾投资了一家电厂,生意做得不错。到时候,叫李国兰还是谁去汕尾调查一下。”
这事议论了一段时间后,夏天适时地说:“两个行长都在,有一个事要汇报一下。我昨天到总行参加中院强化执行案件的预备会,执行庭的两位庭长都很重视,不仅来了,而且讲了话,还和大家在总行餐厅一起吃了一顿晚饭。他们对我们支行很感兴趣。中间发生了一件事,我估计可能佳木斯招商开发公司的张抗美缠得他们很紧。当时,庭长特意走到我面前,倒满了两人的酒杯,用在场人中只有我听得懂的语言说:‘来,我们干了这杯,两百六,小意思,就不要计较了,一切尽在酒中!’我还真干了这杯酒。看来,日后我们要是找他要那佳木斯的260万元贷款,是没戏的了。”
王显耀听后在抿嘴笑着,陈作业则说:“哎,最怕这样那样的关系!”
夏天又说:“我还听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听说我们市民银行一家支行拿了建华公司的营运小车牌做了抵押,原本满以为可以将这个车牌抵还点贷款的。没有想到的是,北京层面的一个领导同志一个电话打到市里,没过几天,法院就将15块抵押车牌判给了上海的一家企业抵债。你们说,这玄乎不玄乎?”
这时,两个行长见怪不怪,没有评论。倒是王显耀问道:“说到建华公司,现在总行搞得怎么样了?”
夏天说:“我听说李一剑到美国买壳上市的公司是一个在当地很差的公司,就买卖双方来说,要买的目的是为了圈钱,要卖的则是害怕退市,他们就因为这样臭味相投而走在了一起。据说,不一定搞得成。前不久,在《深圳特区报》上不是公开登了启示吗,建华公司原来挂靠的公安系统已经与它脱钩了,李一剑、吴维维的公安工作证也宣布作废了。这光环褪尽,建华公司便很难走下去了。”
陈作业忿忿说道:“这个公司要是让我们支行搞清收,明年的任务不就很好完成吗!总行也是的,很多务虚的动作,就是不见成绩。”
王显耀叹了一口气说:“现在的问题还不仅仅在这里,就连总行的头儿也是三心两意的,整天看到市里出缺的局长位置在出神。”
陈作业说:“我看不论是谁,在市民银行总行呆个两三年都会意志消沉,没有心思再干下去。”
这三人就是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平时难得说出来的话。
而此时,王显耀的心里也是活动开了离开湖贝支行的打算,只是要怎样离开,他还没有考虑成熟。
有道是,局外人清。就王显耀此时的心态,有个局外人写了一首顺口溜道尽其情:
官啊官啊官官官,当来当去鼻眼酸;
卸任还得图体面,与之奈何尽盘算。(未完待续。)
三四一、李国兰的贷款调查()
话说王显耀行长把徐东海叫到办公室,对他如此这般地面授机宜,便把调查SZ远大实业发展有限公司增加贷款的任务安排给信贷员李国兰单独完成。
李国兰是一个喜欢走门子的部下,她从徐东海手中接受了贷款调查的任务后,首先到了行长室,探一下王行长对这笔贷款的态度。完了,又来到夏天办公室,对夏天说:“夏经理,徐经理叫我去汕尾调查黄总的企业,你有什么吩咐吗?”
夏天看着李国兰,不像是造作,便对她说:“到汕尾的目的是了解这个电厂投资,黄辉的企业占多少份额,现在究竟建设得怎么样了,是刚刚开工,还是已经发电了?效益方面计划怎么样?实际怎么样?等等,你去那里,关键是要拿到真实的东西,至于回来后真的贷款多少,那是回来后商量的事。”
李国兰对夏天的提点感谢说:“谢谢夏经理的点拨,我走了。”
夏天看着李国兰走出办公室的背影,自语道:“多重身份:一个初中生,不到三十的年青女人,几个孩子的妈妈,已经离婚的女人(尽管这离婚有人说是为了她老公避债而有点假),又还是比较胜任的银行信贷外勤人员,内内外外几个角色集于她一身。不容易啊!与此同时,她也是一个高危人员,若控制不好,必然出问题。”
这时,原在总行资产防损部工作而现已经调至总行行长室当秘书的陈韵给夏天打来电话:“喂,夏主任是吗?我是陈韵。”
夏天说:“你好,怎么到了行长室,您还忘不了关照兄弟啊?好样的,有什么指示?”
陈韵操着他平时讲话的腔调说:“指示个鬼,关照个鬼啰!现在,要你关照才是真的。”
夏天听出话中有话,问道:“你要我帮什么忙,你说,只要我能帮上,一定照办。”
陈韵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敢开口啰,我想,明天你们行的车有空吗,借我用一天。”
夏天说:“好的,你要座位多一点的,还是要少一点的?”
陈韵说:“我看就是平时小任开的那部就可以啰。不过我说啊:这是我私人向你借啊!”
夏天说:“行,没问题,你放心吧!下午下班的时候我叫小任把车开到总行楼下,等你交钥匙,行吗?”
陈韵说:“行,谢谢你啊!”
夏天放下电话,到了行长室将此事告诉了王显耀,王行长说:“行。下午叫任尔为把车送过去。”
随着年终的临近,一系列与年终有关的工作在各单位之间布署着、展开着。这也是中国的一个特色,湖贝支行也不例外。这天下午,王显耀在行长室召开行务会,会议主要内容都与年终有关,其一是传达总行关于做好九八年末的收官工作,在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不懈怠,把各项业务指标完成得更好。其二是各部门着手开始年终总结工作,支行的总结要在12月14日交到总行。其三是按照总行的部署,成立支行人事考核领导小组。王显耀任组长,成员由陈作业、高丽平、夏天、许爱群和机要员组成,由于韩小妞请假三个月,其机要员工作由营业部抽调来的刘娣暂代,因此人事考核的工作便由刘娣参与。其四是“三防一保”工作,各部门一定要把责任落实好,不要在临门一脚的时间段出问题。
会议结束后,夏天回到办公室,觉得自己部门要完成的任务还是不少的,大家都要搞的年终总结、人事考核工作就不用说了;那一大摞借新还旧业务还是要加快速度;还有清收奖金问题,初步统计仍有七万元左右要抓紧申报,不要拖到明年。
却说李国兰了解了支行领导对远大公司增加贷款的想法后,随黄辉在汕尾海边兜了一圈,看了黄辉说的发电厂正在筹建之中,就是因为他要钱投资到这里,才向银行增加贷款。因此,夏天说的那些调查项目便没有办法完成。
这时,黄辉可能看出了李国兰的心思,对她说:“你不要负担那么重,这是总行压下来的贷款,你应付一下场面就行了,看看风景,吃吃海鲜,看看老家,然后带点海产回家,再就是回去好好汇报。办好了,我不会忘记你的好处。”
李国兰说:“黄总说的理是这个理,我要你关照的地方多了。”
黄辉是生意中人,吩咐司机到自由市场买了一大摞海鲜放在轿车的后备箱里,让李国兰带回深圳。
就这样,她在汕尾呆了一晚,第二天下午回到了SZ。但她回来后,没有到支行,而是直接叫黄辉的司机把车开到了她在莲花村的家门口,拿了海鲜说了声“拜拜”便下了车。
第二天,她分别向两个行长、夏天、徐东海作了汇报。得到行长授意后,不到两天便写好了远大公司的贷款调查报告,送到了徐东海的案头上。
徐东海是个性情中人,不到半个小时,就批了字,将卷宗送到夏天管辖的审查岗汪洋手上。
话说汪洋虽然最早是徐东海的部下,但与夏天一起共事也有四年了,知道夏天分析问题讲究根据,不可随便,便对徐东海交来的材料按程序计算、打分,认真复核了一遍。后来,还是不敢将意见写在呈批表上,便拿到夏天办公室征求夏天的意见。
夏天问道:“你的总体看法怎样?”
汪洋说:“对两个单位打分的情况看,还马马虎虎,但是,李国兰提到该企业经营情况很好,投资汕尾电厂回报率很高,则没有根据。而且这个企业有3000多万元的银行贷款都是老贷款了,虽然说远大公司刚刚收购,但也算企业的负债呀!这样算起来逾期率就高了,表明信誉不好。你看怎么写好?”
夏天对分析问题有独立见解的部下一贯都很满意,听汪洋说完,夏天评价说:“你经过几年的锻炼,长进了不少。”
然后,看了汪洋一眼,才继续说道:“黄辉敢于花500万元收购这个有3000多万元银行贷款的国有企业,实际上是看中了它的一块地。当然,这个企业问题不会少,它过去就和我原来呆的市属一级国有企业规模相当,一年下来也就200来万元的利润。市里抓大放小要卖掉它是有道理的。因此,我们在评价他们的利润能力和还款能力方面不能太天真,也不能太浪漫。像李国兰这样,在汕尾海边看了一回海景,心里非常写意,猛嚎一声:‘大海啊!我爱你!’就能产生出多少利润来,我看未必。所以,要留有余地。”
汪洋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