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啊孩子-第1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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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说了一句:‘哥,你好像瘦了!’然后是大妹妹边看边问:‘是吗?啊,是瘦了!’这时,妈妈很关心地说:‘瘦了,是不是在学校吃不饱?是不是有同学欺负你?’这话一出,我禁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竟然‘啊,啊,啊’地大哭起来。”
樊婷说:“你也是,男人有泪不轻弹啊!”
夏天辩解道:“还有一句是:只因未到伤心处。但是,被人一说,尤其是一有人同情,不就伤心了吗!”(未完待续。)
二二二、“要老婆,还是要工作?”()
上章讲了八月底在夏天家庭、朋友之间发生的一些事。在这章里,同时要讲的是湖贝支行乃至市民银行总行的一些事,也就是老艺人说书时惯用的口头禅:“花分两朵,各表一支。”
话说市民银行准备召开全系统的党委工作会议。
总行党委在研究开会的形式和议程时,确定了有大有小,有分有合的形式。所谓大,将组织全体党员参加一至两场大会;所谓小,就是请会议的代表静下心来讨论市民银行的发展方向等严肃的问题。所谓合,就是代表或全体党员聚在一起开会或讨论;所谓分,就是按照各专业的党员代表或是以支部为单位的党员同志开会。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立体的会议安排。
在湖贝支行,王显耀、夏天、许爱群三人是党委工作会议的正式代表,而副行长陈作业还不是党员,根据支部分工,正在由王显耀、夏天负责发展培养他。
这天上午,深圳宝安顺鹏工贸公司的的陈大明前来谈他的同乡,也就是深圳老兴梅贸易有限公司的陈雄所借的100万元贷款的处理问题。其实,这两个客户都是夏天在担任特区总公司审计部长期间认识的朋友冯人文介绍来的。
陈大明是有根基的:一个不小的工业城在宝安西乡拔地而起,仅一个月的租金就有数十万元,而负债却是微乎其微。他的问题只有两个:一是现在手头上的现金不多,要一时拿出钱来还款手头上有点紧;二是陈雄的100万元贷款虽然分属于不同的法人,但是,其抵押物是陈大明在罗湖住家的一套房产。这就导致陈大明着急起来。
陈雄从内地来到深圳打工有了第一桶金后,弄了一张香港身份证,然后回到深圳开办了深圳老兴梅贸易有限公司,做起了房地产生意。他在湖贝金融服务社贷款100万元,到期后没有办法还,便不敢出面了。但是,夏天与他虽然可以沾上老乡和朋友的情分,当了解到陈雄在园岭有一套房产,仍然毫不含糊地请法院实施了查封。这样,陈大明和陈雄的父亲才愿意坐下来商量怎么样妥善处理老兴梅贸易公司所借的100万元贷款问题。
陈大明等人首先来到夏天的办公室,大家寒暄过后,开始时比较客气,陈大明商量了几个方案,夏天都不反对。期间,陈大明说:“我不是没有资产,作为本村人,他那100万也不见得我背不起,就是帮他还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问题是现在拿不出钱来,我那工业城还在扩建,还要掏钱。现在就是有人帮着还他的两万元利息,我也愿意负担利息并还他。”
夏天问道:“陈总,你当初拿房地产给他抵押,用了他的贷款吗?”
陈大明回答说:“大家五五分,我承担五十万元。”
夏天已经心中有数。
这时,陈雄的父亲冷不防冒出一句话来:“我在检察院有人,说不好,捅到政法部门去。”
夏天板着脸孔看了这个年近七十的老头子一眼,表现出不屑一顾的神情。
陈大明看到后,对老头子说:“陈伯,夏经理是帮助我们的人,你说的检察院那一套,在他身上用不着。况且,你儿子是铁公鸡,做贷款时连一顿饭都不请的。不要说得那么难听。”
这陈老头气咻咻的在一旁不吱声。
后来,夏天问陈大明:“你是否真的想清掉利息,延缓一下房地产评估程序?”
陈大明说:“是啊,是真的。”
夏天说:“那好吧,我以朋友的身份,帮你还那两万多元的欠息。现在去王行长那里,把这事敲定。”
夏天来到行长室,看见信贷员李朝阳带着他的同学正与两个行长洽谈购买被本行查封的贵Z招商(深圳)发展有限公司的房地产事宜,陈作业在修改着双方的《购房协议书》。
夏天还没有谈事,两个行长忙不迭地向夏天解释一番,以免引起误会,夏天表示没有关系。
后来,这老兴梅贸易公司的事就按夏天的意见办。
当天下午,夏天个人拿出25000元,作为陈大明暂借夏天个人的,叫经办信贷员舒光荣拿着这钱把老兴梅公司的利息清了。为了规避风险,该公司的老贷款准备以陈大明的公司贷出新贷款后还掉。
第二天,市民银行的党员参加总行党委工作会议。第一天的议程是全体党员参加大会。全系统200多位党员云集总行会议大厅。首先由罗艺副行长传达市委工作会议精神;接着由黄鹿行长介绍市民银行下半年工作思路;原本还安排了董事长申一枫讲话的,因为他到市里开会没有赶回来,只能作罢。
下午,总行党委请来了中国人民大学工商管理学院的教授,以华为公司为蓝本评价企业可持续发展的理论和现实问题。与会者对教授的演讲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教授也是精心准备,认真演绎,足足讲了一个下午。演讲结束后,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的会议便由党员代表参加的分组会议,王显耀参加领导组,许爱群参加党群监察组,夏天参加业务组。
话说这个业务组集中了计划、信贷、防损、会计、法律等部门。从总行的指导思想上来说,三句话离不开搞活存量、优化增量的重头戏,其实就是“三清”工作。只要“三清”工作仍是一潭死水,无论是经营班子,还是董事会,还是党务工作就是乏善可陈。因此,在这个大组里,集中了罗艺、吴清、何人友、冯老刀等副行长。而各代表所作的发言也是围绕清收工作而展开的。
前文讲过,夏天这人不到一定要他讲的场合,像这种随机发言的机会,他只会认真地听大家讲话,一般不会主动讲些什么。
在领导做了一番启发式讲话之后,各支行的代表陆续壮着胆子发言,而且越讲越随便,不一会儿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防损部的陈山石说:“我看我们行党委要切实关心我们在清收一线的员工,搞清收不要把它看成简单的清收旧贷款本息的劳动,其实是在经济战线与一些不良企业、不良商人,甚至不法分子斗智斗勇的斗争,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现在回过头来看看我们原来的古丁力行长的被袭事件,还不见得是跟社会上不法分子的斗争,这事可能是不法分子干的,但主要还是触动了行内一些人的利益,就被人家打了一顿。而现在我们所做的事呢,触动的是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的利益。譬如,发现了躲债户的财产,我们去查封,这就要了他的财,他还不跟你拚命?这样,我们的人身安全就可能有问题了。我们也可能被造谣中伤,也可能被人打,变成残废。我要问的是:如果我们真成了残疾人,总行能给多少钱补偿?”
有人马上说道:“看来为了安全起见,现在就要给大家买人身意外伤害保险。”
福田支行信贷部门的原经理杨乐说:“我也是搞清收的,我最害怕跟法官打交道,但又不能不跟他们打交道,这真的让我很烦。我们跟法官一来二去熟了,连星期天都陪上了,邀我去打麻将。搞得我老婆意见很大,几次与我闹矛盾。现在我的困境是:不打麻将搞不好工作,可能会被行里炒鱿鱼;打了麻将吗,老婆跟我没完,好像也会被她炒鱿鱼。所以,我也要总行党委给我指明方向:是要工作好,还是要老婆好。”
大家听了觉得有点好笑。总行防损部的陈韵开玩笑说:“杨经理,我看你都享福享傻了,这还不好选择!我教你几招:第一,如果你的老婆够温柔,你确实还喜欢这个温柔乡,你就要老婆,如果你老婆能养你,就当个小白脸算啰;第二,如果你担心你老婆养不活你,你就要注意啰,对你老婆不要太投入,拿出一半精力来投入到工作上。来个鱼和熊掌兼得。第三,如果你觉得你老婆把你折腾得够呛,你想喝瓶酸奶,但是买酸奶喝比养奶牛喝奶更合算,我看你也该解放解放自己啰。那就是,宁可要麻将,也不要黄脸婆。”
大家听了陈韵的说话,已经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冯老刀副行长说:“小陈,看不出你是人小鬼大。我看,妇联要是知道了,还不把你拉出去批判。”
“老杨,你打打麻将不伤朋友感情,我看还不错。”宝安路支行的王火炬笑着说:“法官也经常邀我打麻将,我碰到的问题是:只有他赢,没有我赢。有一回我手痒痒,运气又不错,搞了一个自摸——糊了个满贯,把他的钱摸到我口袋里来了。结果,他立马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把麻将台一翻,说:‘不玩了!’说完扬长而去,到现在还没有和好。”
王火炬刚说完,何人友副行长生气地说:“哪个法官敢这样不守玩的规矩的?小平同志打牌输了都会服输,他也不向老革命学学好?”
与会人员又是一阵大笑。
夏天在心里暗忖道:“好在我们湖贝支行与各级法院打交道从来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而且,我所到之处都受到他们的礼遇。其间,也有一些法官在熟悉之后会含蓄地说请客之类的话,我一般都能作主,痛痛快快的请得他们满意而回。这也许是因为王行长曾经在政法部门工作过在起一些后续作用,也许是法官觉得我是一个主事的人儿而给我应有的尊重。真是人间百态啊!”(未完待续。)
二二三、申一枫整肃异己()
总行党委工作会议后,湖贝支行立即组织贯彻会议精神,王显耀请来中层以上干部和全体党员,定名为支部扩大会议。在传达上级行会议精神的同时,结合本支行的实际,谈了工作要求。
而夏天在贯彻支行会议精神时,向王显耀行长提出,按照上次他提出的有张有驰的工作方法,上半节传达会议,下半节讨论,晚上全科到玉凤金龙大酒楼聚餐,邀请两个行长参加。
王显耀欣然同意,然后问道:“全科吃饭,以什么名义请呢?”
陈作业说:“不是刚刚核发完去年的年终奖金吗?就作为信贷部门总评聚餐,其他部门要搞也行吗!”
王显耀笑着说:“要是这样,支行几个部门,我们俩一晚赴一场,不是很累?”
夏天开玩笑说:“有酒喝怪得脸红?累就累点,喝酒吃饭也是为了我们的事业。啊?”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笑意地抿着嘴。
下午,夏天按照既定部署,召开全科会议。
这次会议既然是“驰”的一环,那么在会议气氛上和讲话措辞方面,夏天都做到极尽温和平实。首先,客观介绍了申一枫、黄鹿、罗艺的讲话内容。然后,介绍那天教授讲的企业可持续发展问题。夏天说:“我听到中国人民大学教授的演讲形成的结论性意见就是:在一群奔跑着的羊群里,让最后一个羊被狼叼去。”
接着,夏天从同事精神面貌、解决思想问题,围绕总行新的制度、规定转变观念等方面以谈心的形式在与大家交换着看法。
这时,夏天的手机响了。夏天接了之后,听到是罗加日律师打来的,两人客气过后,罗加日说:“夏经理,有一个事情我想问一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夏天说:“可以,老朋友了,有什么事你说吧!”
罗加日说:“黄忠惠打电话给我,叫我问你一下:他最近碰到一件事情,想问清楚是不是你搞的。”
夏天问道:“什么事?”
罗加日说:“就是一个姓李的人,每天都科他,而且不分白天黑夜的科,尤其是到了晚上两三点钟,更是科个不停。搞得一家人都睡不着觉。”
夏天说:“请你转告黄忠惠,首先,这事不是我所为;第二,请他明天还是他方便的什么时候打个电话给我;第三,这个姓李的,两个月前假冒省检察院的办案人员,以后又说是省国安厅的,估计与家乐大酒店的区大郎有关,已经骚扰我们不少日子了。我是最近才跟他摊牌。大致情况是这样,你叫黄忠惠打个电话给我,我跟他详细说说。”
罗加日说:“好的,谢谢你!我这就跟他联系。”
放下电话后,夏天继续主持信贷科会议,请大家发表意见。
散会后,同事们三三两两离开了湖贝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