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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

危险啊孩子-第1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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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王显耀还没有说完,何人友说:“王行长,你绝对不能这样说,也不能这样想。我的意见是:一切按照你们行之有效的既定方案办事,不要依赖我,我也不过分干涉。这点我有自知之明。我没来,你们干得好好的,我来了,如果更加不行了,那我就知丑了。所以,不能乱。要我帮什么忙的话,还可以说说。”

    王显耀说:“何行长是老银行,点拨一下,我们就会受益良多。”

    何人友继续说:“总行还派了一个清收联络员,叫什么宋精英?是刚从外地调动来的,在计划处落脚,我看他的眼睛倒是精灵精灵的,但对他的为人,我没有底。到时你们接触一下,不要和我扯上边。”

    接下来,便由夏天介绍湖贝支行的旧贷款和应收利息情况,何人友戴上老花眼镜边听边记,不时插上一两句话。

    期间,王显耀打了一个电话给许爱群,让她到罗湖区委对面的酒楼订一个房,安排晚上的饭菜。许爱群应声照办。

    下午下班后,王显耀、陈作业留住何人友,说在银行对面的经济饭店吃过便饭再走,何人友十分痛快地答应下来。王显耀叫夏天、许爱群作陪同。于是,一行人等来到三楼的酒店,准备吃晚饭。

    由于下午许爱群已经来过一趟,对酒菜都做了安排,服务员已经把酒水摆在桌上。何人友到来后,看到桌上有金鹏城米酒,她说:“我们搞清收都搞得头晕晕了,就不要喝这种浓度高的酒了吧?喝红酒算了,把它换了。”

    许爱群随手将金鹏城米酒放到桌下,随即叫服务员拿酒。

    不一会儿,服务员将红酒拿上来了。但是,因为服务员换班的原因,这时的服务员已经不是拿米酒的那个服务员了。这位新来的服务员,看到桌下的金鹏城酒,问道:“这瓶酒是你们带来的吧?”

    大家还没有答话,何人友努着嘴,拖长声音很滑稽地说了句:“是——”

    许爱群看到何人友的搞笑动作,马上附和道:“是,是,是我们带来的。”

    这服务小姐看看来的都是上了一定年龄的、好像有点身份的人,就信了一回,独自回服务台去了。

    这时,何人友用手捂住嘴与许爱群开怀大笑起来。引得王显耀、陈作业、夏天也是一阵喜形于色的大笑。往服务台走的小姐听到笑声扭头看着这张台子的人,始终没有搞懂他们大笑的原因。

    不多时,晚饭开始了。

    许爱群给何人友倒上红酒,这时,何人友说:“王行长是北方人,要喝米酒,我看社会各界都很支持我们的‘两清’工作,存款的存款,捐酒的捐酒,这是好预头。我今天就来个借花献佛,用这瓶金鹏城酒预祝湖贝支行更上一层楼。”说完,他拿起桌下的金鹏城,亲自开酒。

    夏天站起来对何人友说:“何行长,我来!”

    何人友说:“不,小伙子,我倒的是壮行酒。不但王行长要喝,你和陈行长也要喝。”

    这时,王显耀和陈作业把酒杯放到何人友的桌前,何人友给三人倒上酒,说:“我的酒量不大,但是今天也敢跟大家一醉方休,我这老太婆放得开。”

    王显耀说:“我们都要向何行长的洒脱学习,应该放开。”

    陈作业也插话说:“经济一放开,国家就强了,我们是应该洒脱一点,才能进步啊?”

    何人友说:“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是以乐为天。我说,等一下,我们大家都喝醉了,我们就打扑克寻开心。”

    许爱群问道:“何行长喜欢打什么种类——是升级,还是拖拉机?”

    何人友说:“我会打的不多,过去在人民银行工作大忙了,就是到了市民银行看到大家中午没事做,才学了个吹大炮,就是一条2,加两条,再加两条那玩艺,你要不信就揭了,对的话,你把牌收了,不对的话,就是我吃了那些牌。不用动什么脑筋,挺好玩。”

    王显耀他们听完,都笑了起来。

    这时,服务员已经把菜端上来了,厅、处、科三个级次的三男两女,开始中规中矩地喝着、吃着,不越雷池一步。后来,酒精发挥了作用,加上何行长不时要求男士们干杯,在王显耀的带动下,陈作业、夏天逐渐进入角色,一个小时下来,已经有了醉意。

    吃完晚饭后,许爱群叫服务员撤了碗筷,拿来三副扑克牌,五人围坐一团,开始了吹大炮。

    何人友说:“规则由我当行长的亲自颁布:谁先把手中的牌丢光谁就是赢了,先休息等着下一场,第二个丢掉的,脸上贴一条纸条,第三个丢掉的贴两条,第四个丢掉的贴三条,第五个丢掉的贴四条。大家平等,这点我们要向小平同志学,他打牌打输了一样接受处罚,这样才能进步。”

    陈作业搔搔头,说:“这样一个小时下来,脸上不都贴满了吗?”

    王显耀笑着说:“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老夏,你把纸条戒得小一点,这样又美观,又不至于浪费。”

    夏天也笑着说:“好的。”便起身戒纸条。

    陈作业则干着洗牌、发牌的工作。

    不一会,五人便不分彼此和职级高低,全身心投入了“吹大炮”当中,而且不时传出争论声。

    有一回,正如何人友举例说的,大家吹起了“2”的大炮,夏天出了三个“2”,何人友加了两个,陈作业又加了三个,而许爱群也加上三个,这样算起来已经有了十一张“2”。这时,王显耀又加了一张,应该说三副派的“2”已经出完,而何人友的手上也有一张“2”,这说明在台上的已经有假的了。她在疑虑间,夏天又加了两张。

    何人友思忖后说道:“没可能,你有五张‘2’?打死我也不信,翻。”话音刚落,翻开一看,夏天最后压上的两张是真的。她再看看大家先前出的牌,说了一句:“天哪,你们都是弄虚作假的高手。”

    说归说,她还是将十几张牌拿在了手上。

    一个小时下来,何人友的脸上已经贴得琳琅满目了,其他人的脸上也多寡不等地贴了不少。服务员进来倒茶,看这老太婆的形象既有点像寿仙翁,又有点像外国的圣诞老人。但在细看之下,又觉得不像:寿仙翁是国产的,已经有了一定岁数,人们通常用鹤发童颜来形容寿仙翁的颜面;而圣诞老人是外国人,由于遗传基因的原因,很多外国人一生下来就是“白了少年头”,银发苍苍。何况上了年龄的圣诞老人,头上更是全白。

    服务员再看这几位,黑黑的头发、白白的胡须,就有点滑稽可笑了。这样想着想着,她禁不住抿嘴笑了起来,笑的举动影响那倒着茶的手有点颤抖,茶水便倒在了桌子上。服务员慌忙把桌子擦干。

    不料,戴着老花眼镜的何人友稍为弯下头,以方便眼睛避开老花眼镜的镜片,两眼直接看着服务员,拖长声音说道:“小女孩,工作要认真,不要接二连三的出错。你看我们,连吹大炮都是很专心的。”

    大家又笑了起来,这服务员在笑声中红了脸,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

    后来,夏天乘着酒兴,边打牌,边说了两句:

    你莫惊来你莫愁,终有云开见日头;

    何人友听到后,她那老花眼镜下的一双眼睛正看着手上的牌,却努着嘴说道:

    满眼朦胧看不见,油水没有剩骨头。

    而许爱群看到何行长也好这一口,便挖空心思想出了两句,笑着试探着和道:

    你莫惊来你莫愁,市民银行有奔头。

    陈作业看了王显耀一眼,也说道:

    眼前景物有点乱,白是胡须黑是头。

    五人中,只有王显耀没有即兴对诗,他以幽默的心态,在似笑非笑地对着牌局。

    最后,夏天接了一句:

    脸面全无也是景,贴满纸条不见愁。

    这晚,几人玩得很开心、很放松。只是在收场的时候,大家到洗手间的时间稍长了点,估计要耐着性子撕掉脸上的纸条并洗干净,比较花时间。

    这晚的晚饭吃得真是一个“爽”字了得!

    有诗为证:

    童趣顿生当小偷,偷瓶米酒笑开喉;

    围坐打牌吹大炮,脸贴纸条尽解愁。

    看官听说:也就是离这事过了大约有十来年光景,即2008年左右的时候,一位当年的在场人开着小车从南往北进入湖贝路,抬头看到这家设在三楼的酒店还在营业,忽然想起当年在此聚会的情景,以及数年在湖贝路工作时的种种境况,有感而发地向车中人介绍自己当年际遇。少顷,只听他嘴上念念有词,吟道:

    轻车遥看稻香村,情忆当年酒销魂。

    老妪巧借杯中物,显达豪取库里银。

    千奇百怪案中案,曲径通幽衙里君;

    却喜同流未合污,雨霁花艳吐芳芬。

    车上之人听后,无不感叹嘘唏。(未完待续。)

一七四、呆在轿车里的总行副行长() 
话往回说。

    行长室管理的清贷大户——深圳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在王显耀的连番鼓动下,最近有了松动:同意以办新贷款还旧贷款的方式,进一点存款,帮助补充湖贝支行的资金缺口。公司的法人代表朱赤儿拿来了一张中山安延电子厂于1996年9月20日存入中山科技信用社的帐号为5599的1000万元定期存单,要求做1000万元新贷款,并在做下来后还旧贷款,原来存入湖贝支行、用来抵押的1400万元的存单则在办妥新贷款后,作为支持湖贝支行的协补存款资金。

    夏天听了王显耀介绍的方案,觉得对银行来说还是务实的、有利的。而问题也有两个:一是关键点:这个存款单必须是实在的,有资金的。二是,如果这样一捣动,要总行信贷处和审贷委员会审批,这就意味着上述人员淌了安延公司的浑水,他们愿意干吗?

    夏天把自己的想法从一个侧面向王行长提出来,王显耀不无忧虑地说:“我们做我们的,阶段性地一步一步推进。到了真的不行时,再想办法。”

    几经推敲和商量,支行定于10月23日由王显耀带队,夏天和李朝阳参与,任尔为作为司机开一部车,拉上蹲点的总行何人友副行长,叫安延公司开一部车,合共三部车七个人,到中山市了解一下。

    在此之前,由王行长与信贷处的相关人员打个招呼,摸摸底,看他们的态度如何。

    10月23日,大家一早来到湖贝支行,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的孙勇开着朱赤儿的奔驰600轿车也到了,何人友则带了一部总行的公雀王轿车也来到支行。

    王显耀看到人已经到齐,便与何人友商量后,分乘三部车上了广深高速,经虎门往中山开去。

    在孙勇的带领下,一行人在中山一家空调厂的门前停下。

    对夏天来说,这家空调厂并不陌生:1994年6月,正当深圳人民银行接上级的通知,要查处朱赤儿的问题时,朱赤儿带领湖贝金融服务社庄宇一行来到这里参观。当时,朱赤儿告诉金融服务社的同志:“我是这个空调厂的大股东,在广州商场据以赊销给市民的空调就是我这个厂生产的产品,自产自销暂时不收钱不是扰乱市场流通秩序。”

    当时,朱赤儿带着庄宇、夏天详细察看了全厂。

    而这回,当孙勇带着一行人想进入车间看看时,却遭到一个小姐的反对。

    孙勇对那小姐说:“我跟梁经理说好的。”

    小姐问:“哪个梁经理?”

    孙勇说:“销售部的。”

    小姐说:“没有听说要来人参观。”

    这时,夏天已经判断出朱赤儿与这个厂之间的关系,不见得像朱赤儿说的那样,是什么股东关系。便对孙勇说:“它的生产车间我看过,心中有数了。没有必要再进去了。”

    原来,这个厂在1994年前后,刚刚走向产品的生产初期,产品还没有打开局面,便与喜欢赊销产品的朱赤儿达成协议,代销他们的产品。所以,当初湖贝金融服务社前来参观的时候,朱赤儿与工厂的头儿都很重视,带着庄宇、夏天到处都看了,还介绍得很详细。而现在,朱赤儿已经没有怎么代销他们的产品,几年下来,甚至连经营人员都不知道他们是谁了。

    三部车重新上路,十一点左右,到了从严格意见上说,确实是朱赤儿实业的中山安延电子厂。

    这个电子厂设在一栋四层楼里,建筑面积近约1000平方米。四楼和三楼的一半是仓库,三楼另一半是办公室。一、二楼是生产流水线。它的产品就是将海南运来的电视机零部件组装成电视机整机。然后发送到边缘省份的山区销售。在一般情况下,工厂的生产由朱赤儿的妹妹朱丹儿管理。

    夏天看那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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