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宋-第4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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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不如行动,说得到不如做到。上面的将军既然打定主意全面攻城了,那三十万汉军、十二万党项兵们全都振奋起来。
呐喊声震天响,嘶吼声随时闻。就在杨幺带着他的水师才走到长江入洞庭的北湖口、安乡附近水域上时,沉静了两天的江陵府上空骤然飞出了无数的飞火。
炮弹、那是吴玠将四百八十门神武二式火炮分散到四门外后。一起开火打出去的炮弹。
与杨幺部队里的神武一式相比,吴玠麾下将士使用的神武二式射速更快、杀伤力更强。于是吴玠便效法北方锦州城外杨沂中、杨大将军的战法,从总攻城战打响那一刻开始,便将四百八十门神武大炮当做了主战武器,朝着城中劈头盖脸地扔起炮弹来。
炮声一响、城上的南朝守军顿时被炸得只能在城墙上四处躲避,被炸得连头都太不起来。
守敌无法抬头,正中吴玠吓坏。就在那些南朝兵在城墙上抱头鼠窜时,吴玠一声令下、六百架神火飞鸦被推到了护城河边。
“嗖、嗖、嗖”
“轰、轰、轰”
架子上的飞鸦出去了,呼啸着飞到了城墙上,迅速变成了更加猛烈、新的一轮火药大轰炸。
许多原本以为藏得很好。不会轻易被火炮给炸到的康王兵,没想到吴玠会谴出神火飞鸦、“冒险”地来靠近护城河对他们展开轰炸。
结果。神火飞鸦上的碎屑在炸开后四处乱窜下,只是一个多时辰便让城上的南朝兵无处遁形中选择了朝着城下逃去
想逃,吴玠从空中的飞鸢兵那里得到回报后,他阴冷地一笑,马上又发出了新令:谴飞鸢营掷弹轰城,派那十二艘飞艇加入到攻城战去。
飞鸢出动了,三十六架飞鸢不是很多。飞艇出动了,十二艘飞艇也不是很吓人。
可是当这些飞鸢和飞艇前后陆续飞到江陵城上空,从“肚子”里和“肚皮”上向地面扔出炸弹后,城里的南朝兵开始绝望了。
因为只是被空中那些“大怪鸟”一轮和轰击,江陵城中便有多大三百多处起火。如果烧得只是民居或者营房,那些康王兵或许还不是很在意。
可是第一轮攻击中,首先扔下炸弹的那些圆形“大怪鸟”竟然是先给他们的南北两大粮仓给点燃了。
熊熊地烈火冲天起,眼见到粮仓失火、再见到满城随处可见的火光,苗傅痴了。
他坐在战马上,痴痴地望着眼前景象,似自语般地说道:“这是怎的了,北军哪里弄来的那些‘大怪鸟’,我的粮食呀”
“将军,如今看来、真如刘将军所言。北军只是在玩弄我等,一旦其出手、唯有自保是上上选呀!”一个幕僚,在苗傅的话说完时,策马到了他身边说了一句。
闻听其言,苗傅苦闷地一笑:“自保!如何自保?刘正彦那里只是一群叛乱的百姓,只有十几万人、他能自保。我这里是三十万北朝精锐,十几万杀红眼的党项狗!你叫我如何自保?”
那幕僚听到他这番话,冷冷地一笑道:“将军,与其如此被动挨打,何不选择一点突围?与其被人堵在家门前欺辱,何不置死地而后生、冲他几次寻个出路呢?”
“是哦!”听到那个幕僚的话,苗傅点了点头。
旋即他低头思索一番后,做出了一个看似很大胆的决定:集结城中九万守军,会同六万丁壮到南门去。突围,十五万人朝着南门方向,集中一点猛攻去突围
烈火焚烧的江陵城里,十五万人在百姓们一片哭天喊地声放弃了救火开始集结。让城中守军去对阵或许他们不行,一听说套突围,却是只用了两刻钟的时间便完成了集结。
队伍一集结起来,苗傅毫不迟疑、立即下达了打开南门的命令。山呼海啸、十五万人呐喊着从南门冲了出来。
如此多的人马一起冲出来,倒是让吴玠大吃了一惊。可是吴玠不是草包,他是打过西夏、战过契丹,杀过女真、灭过羌人的老将。(。)
第656章 三打江陵(下)()
“群狼出山,嘿嘿,苗傅呀、苗傅。这还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要闯进来。”
从通传令那里得知苗傅用十五万人正从江陵往外一起冲的消息,吴玠冷冷地笑着说了这样一番话。
此言一落,吴大将军马上正色朗声道:“命东、西、北三门火炮火速调往南门,从两翼展开轰击。着南门领兵的寇宁即刻将预备好的连环铳全部给我列于护城河以南半里处,待敌进入射城后,火铳、连环铳和掷弹筒一起给我招呼那些蠢材。”
将军令一出,带着大军正抵在南门外鏖战中的寇宁接到命令后笑了。
笑得阴森森、异常冷肃,寇宁很快带着他的兵士们把刚从南门冲出来大约几千名南朝兵给赶回去,马上便带着大队向后撤了起来。
城墙上,苗傅一见寇宁带兵后撤,却傻傻地振臂高呼道:“兄弟们,冲上去呀!北军怕了、被兄弟们给杀怕了。别让他们从容后撤,冲上去多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冲啊、杀啊”
冲、南朝那些兵士听到将军的呐喊声是冲了。可是就在他们才冲过护城河时,令所有人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成群成队的党项兵是撤走了,可是当那些党项兵撤到半里外的树林时。
树林中走出了一群人来,在那群人的手上全都是黑洞洞的火铳,更是有列队被推出来的连环铳。
杀,是杀了。可是被杀的不是寇宁和他麾下那些党项兵。
当南朝兵看到那些树林中列队出来的火铳兵、连环铳时,当时整体迟疑了一下。但是很快地,在将军地勒令下、在各级官佐的催促下,他们还是硬着头皮高喊着杀敌的号子冲向了那片树林。
“哒、哒、哒”
“砰、砰、砰”
铳声响了起来,在那些南朝兵冲到距离树林不足二百步。眼看着就能用弓弩去杀死那些列队北军那一刻响了起来。
铳声一响、硝烟弥漫中,只是一个照面冲在最前面的三四千名南朝兵便被射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人群还在冲锋中,第一排倒下去、第二排冲上来。第三排倒下去,第四排紧随其后又涌着撞上了铳口
血、河一样的鲜血在正午时分那飘飘洒洒落下的小雨冲刷下在江陵南门外的土地上流淌起来。尸体堆积如山,只是短短一个多时辰后,树林前方才南朝兵士发起冲锋被阻击的地方便是堆起了一条条山脉一般的尸山。
但是那尸山的后方。当硝烟暂时散去时,却并非一片坦途、也没有了列队的南朝士兵。
因为眼见到冲在前面的兄弟成片被弹雨撕碎、扫倒,后面那些南朝兵顿时被震慑住、吓得扭头便跑。
前面的调头朝后跑,后面的仍然不知去情由地一味朝前冲。于是乎,前后一撞。当硝烟散去时,竟然在南门通往战场的半里路上,扔下了少说上万具被踩死、被挤死甚至是被自己袍泽杀死的南朝兵尸体。
十五万人出城去,当战火暂熄、所有冲出去的人逃回城时,苗傅一清点人数心更寒了:短短一个多时辰。五万人死在了城外。
“我的天啊!”得到具体汇报的战死人数后,苗傅惊呆了。
他吃吃地望向苍天,有些悲怆更似哀嚎地道:“天啊,这是怎地了?五万人、那是整整五万人呀!不到两个时辰就被杀光了。北军是什么、那是一群地狱派来的鬼差吗?杀人如此迅猛、还是那样冷血的杀伐,那些人还是我汉人袍泽吗?”
地狱鬼差、苗傅这样的评价似乎一点也不为过。
因为在树林中负责阻击的,事实上只有六千北朝兵。以六千挡住了十五万人的冲击波,以六千人杀掉了五万人的南朝兵。接近一比十的比例,不是鬼差怕是真没有那种职业更适合对那些树林里的北朝兵做评价了
无奈的苗傅、无助的苗傅傻眼了。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幕僚却又一次阴冷地笑了。
“将军,有道是骄兵必败。您何必为那些战死的兄弟陡生伤悲呢?当今之计不是您在这里悲怆。因为我军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那谋士阴冷地笑着,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
听到他的话,苗傅愕然一愣。
侧首望着他,苗傅道:“还没到绝望地时候?五万人、一个多时辰全都死了。十五万人即便一起冲出去,也怕是难以抵挡得住那些北军三两个时辰的射杀吧?你叫我不绝望,给我个绝望的理由来!”
那幕僚听到苗傅此言。再次诡笑道:“没有人去送死,将军如何寻到逃生的机会?你是要拿些兵士陪着你一起死,还是要你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呢?”
是要众人一起死,还是自己独自活。那幕僚抓住了人心深处最根本的人性弱点、自私。这话一问出来,顿时让苗傅陷入到一阵短促的沉思中。
那沉思很短暂。只是片刻后,苗傅不容置疑地说道:“别人的死活与我何关,当然我但求独活最重要。”
“就是了,既然将军明白这个道理。为何不继续下令让兵士朝着已经疲了、累了,又一定正在骄狂的南门之敌发起新一次冲锋呢?只有趁着敌人骄狂成怠这机会,才是将军趁乱带我等逃走的最好机会。”那谋士说话时,似乎兵士不再是人、只是一堆垫脚石。
什么爱兵如子、什么手足兄弟。当苗傅听完他这番话以后,全都抛去了九霄云外。
保住自己的性命,管他再死多少人,苗傅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以后立即发出了一连串的命令:出城突围,临战畏缩者杀、敢做后退者斩。都给我冲,朝着那些南朝火铳兵冲,冲开一条血路来
将令一出,在大火仍然在燃烧着,虽然经过小雨洗刷仍然是浓浓的黑烟满城飘着的江陵城中。那些兵士们不知道还有其他什么办法,只能心一横、再次冲出了南门。
于是乎,十万人、两个时辰的屠杀又在南门外那开阔的半里地域上上演了。于是乎,当那些人死的差不多的时候,苗傅终于找到了机会、乔装成一个难民与那幕僚一起逃出了江陵城(。)
第657章 欲取临安、我却没船(上)()
江陵城破了,苗傅跑了。
得知苗傅逃走的消息,吴玠只是淡淡一笑、不屑地道:“南朝诸将战而无力,逃则皆为高人也!”
吴玠这话一出口,跟随他身边的众将登时发出一阵哄笑声。
战而无力,吴玠这不是在刻意地贬低南朝诸将。回想一下,从靖康二年起,如今在南朝那些领兵的人哪一个不是逢战必败。
从河北、到山东,上山西、到河南,现在南朝的那些将领们是真正丢掉大半个花花江山的一群人。
遇上金狗他们哭爹喊娘,等到刘行崛起后那些人更是闻名丧胆。从前在两淮和湖北还有那么几个有骨气的将领,敢于顽抗、誓死守地一战。
可是结果呢?还不是先被吴璘、后被刘子羽,再接下来被吴玠带兵这一路狂打猛揍打得是丢盔卸甲,兵不像兵、将不像将。
曾经敢于抗拒信王军的那些将领们,得到的也不是好下场。要么是被斩杀在阵前,要么是战败被抓了俘虏。
唯一的曾经取得过连战连捷战绩之人、那个韩世忠,如今不是也被炸得昏迷不醒、变成了北朝的阶下囚
逃则高人,这评价也不过分。想当初吴璘在山东一出兵,整个淮南东路靠近山东的一侧,从文官到武将南朝那些人只在几天内便丢出了多达二十四座空城。
什么守地之责呀、什么为皇帝效忠。从吴璘开启淮东战役那一刻起,当时的那些南朝守将、守官完全不记得了什么才是一个忠臣良将该为之事。在他们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思想:管他娘的日后怎样,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文官不贪财、武将不怕死是每一个当权者都渴望的事。康王赵构也和希望他的朝廷里有那样的一群人。
可是事实呢?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骨干到了让赵构只剩下仰望苍天哭不平的地步。
但是南朝这种畏战成风,打仗不行逃跑厉害的根子在哪里呢?赵构怪不得别人,因为他自己不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逃跑专家吗?
回想一下当初,赵构进了金兵答应去和谈、后来被人家扣除,他逃了回来。再接着,汴京被围住的时候,他又打着天下兵马副元帅的旗号,从京城逃了出去。
再往后呢?畏战最厉害是谁呀?还是他赵构。手握雄兵二十万、吞并相州不敢战。看着父兄被捉走。生生不敢去鏖战。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臣子。皇帝当初都是那么一副孬种的样子,臣子凭什么给你卖命去死战呢?
韩世忠那是个特例,因为他是个志大才疏、一直看不起刘行出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