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贩卖机-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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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怎么好呢！你还是个学生。”系主任假意还拒。
“哈哈哈我早先卖了一点画在画廊，也是有一点小零钱的，主任您就不要推脱了。”陈烨面带笑容继续追击。
其实他哪里想请这个油腻的矮胖子，这副样子看了就讨厌。但是没办法，这个人能帮自己以后的前进少走许多弯路，这是必须付出的。
“哈哈，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系主任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起来十分滑稽。
其实这系主任一开始确实是有一点帮助陈烨的意思。
他要是成功扶持起这么一个天才画家的话，以后自己的地位一定能更高。虽说陈烨并不会一定成为自己的摇钱树，但是这条将来必成大器的大腿，抱一抱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今天看到了陈烨的手笔之后，心里十分忐忑。陈烨的进步速度简直超越了他的想象，这简直是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天才的年轻人，就凭这份实力，哪怕没有自己的帮助他也必然能够赢得其他评审的赞许，登上展览的大厅。
但是既然他现在对自己这么客气，似乎是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优秀，那这个时候把他绑在自己身上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是我的荣幸，主任。”
陈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并不是。自己的优秀自己再清楚不过，以前那些让自己赞叹不已的大作，自己已经能做到出不相上下、甚至更甚有之。虽然这个画展十分隆重，但是自己的实力完全没问题。而他会卖这么一个好脸皮给系主任，主要还是想跟他建立一个比较坚固的关系链在，自己以后需要他的地方必然不会少，这个时候付出一点东西根本不算什么。
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彼心各异，而不约而同地脸上都用虚伪的笑脸相对，这大概就是人与人之间，最常见的“面具”交流了。
第44章 面具（）
“这个世界，是个人人戴着面具的世界。”
尼禄举起酒杯，轻轻摇晃了一下让杯子里的泡沫消散一部分，随后一口喝光杯中的啤酒。
“感想很多嘛？”他说着把啤酒瓶拿过来，做出倒酒的动作后才发现酒瓶已经空了，于是一手捏扁丢在桌旁。
“是挺多的，”阿修把筷子靠在盘子的边缘，拿过一瓶啤酒食指一扣，打开包装后给尼禄满上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上一杯，“他应该算是初出这个人类社会的人，却已经给自己戴上了各种颜色的面具，面具戴久了，还拿得下来吗？”
“嗯？你对这个‘面具’是怎么理解的？”尼禄没有回答，反问了阿修。
“你看，他心里对那个坐在对面的人是十分厌恶的，但是他还要装出一副很……很客气很和气的样子，嘴里说道出言不由衷的虚伪，脸上伪装着善意的笑容，这种没有诚意在的交际，这种表里不一的互动，不就是戴着面具吗？我真是……”
不去想后面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看法，阿修只是拿起酒杯示意了一下尼禄，随即自己一口喝光。
尼禄笑了一声举起酒杯，细嚼慢咽之后才缓缓喝掉杯中的酒，“可是世界一直在发展，跟这种虚伪的交际是有关系的啊。人与人之间只有赤裸裸的直白，那可是很恐怖的哟，像动物一样想干嘛就干嘛？”
“习惯了脸上戴着面具的生活，还分得清究竟是活在现实中，还是活在虚伪的面具里？”
“你对这种事情还是见识得太少了。打开你的‘真瞳’，看看身边的人，看看外面走在路上的人，看看这个世界。”
尼禄在这一刻变得十分伟岸，言语中透露着一种威严，“看这个世界上的交际，有多少是真诚的，有几个人不戴着面具？”
阿修看着眼前的尼禄，他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刻意的散发出什么特别的气场，只是平淡地说话。但是每每说出这种蕴含着深沉寓意的话时，他就会无意识地散出这种威严的气息来，这个时候的尼禄像极了那个地方的王。
阿修双眼一抹光芒转瞬即逝，他扭头看着身边那对情侣。
两人正在深情的交流，唧唧歪歪地说个不停。阿修没有理会他们言语中到底是在说什么内容，因为他一眼就看穿了两个人的内心。
女方长相平平，但是眼神中透露着对男朋友浓郁的爱意，对他似乎是言听计从，而男方的外形看起来比较俊俏，生得这个脸应该是很容易就能博得女孩子的欢心的。虽然脸上带着微笑，言语也不多，但是阿修看出来了，这个微笑只是个面具罢了。
事实上，这个女方家里是比较富裕的那种，这样一看男方的目的就很明显了。
阿修看着这个恶心的男人，嫌弃的转移目光。他又看到了不远处那两个男人在交谈。
这一看，阿修脸色更难看了。
那个西装革履面容看起来很谦和的年轻男子正在给对面的人讲这套房子的各种各种好，应该是个卖房子那类的销售员。对面那个中年男子听的似乎不是很明白，很多术语他都没听懂，只是犯迷糊着点头。那销售员看着有戏，更加卖力地忽悠了。
为什么说是忽悠？因为那个销售员正在推销的房源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各种好，换句话来说这就是个问题房，滞销的那种。而这中年男子也并不是什么比较富裕的人，辛苦了小半辈子就为了住个好一点的房子，如今遇到这样的销售员，后面的日子估计也不会太顺心了。
而这个不怀好意的销售员，脸上正是戴着个伪善的面具来掩盖他丑陋的内心。
阿修不想再看了，拿起那瓶刚开没多久的啤酒，仰头咕咕咕一口饮下，有点气急败坏的丢在一旁。
“很愤怒？”尼禄抬起头瞧了一眼阿修，“看不下去了？”
阿修眼角有点抽动，“凡人都是这个丑陋的模样？”
尼禄看得出来阿修这时候确实是内心有一团怒火在燃烧，但是阿修是一个理性的人，不会任由自己的愤怒去做出什么冲动的举措来。他只是一个人在不忿地生着闷气，这怒气的来源多半还是他正直的内心里容不下这些丑陋。
“你现在懂我说的面具的意思了？”尼禄没有回答他，只是反问了这个问题。
“懂，”阿修深呼吸之后，脸色缓和了一些，“我对每一个个体都抱着尊重的态度，但是今天一看，真的是让我很失望。”
是的，阿修对每一个独立的个体都保持着最基本的尊重。他不会随便去看别人内心的想法，今天要不是尼禄那么一说，他也不会用“真瞳”去透析周围那些人的内心。但是今天一看，真的让他大失所望，他今天说起的“面具”这个词是用来形容陈烨的，但是竟然在他的身边每个人都戴着面具。
“哧。”他冷笑了一声，“真是个虚伪的世界。”
从那个地方来的人，每个人都有一对“真瞳”，血统的高低决定他们使用的效率。像尼禄这样的人，想要看穿别人的想法仅仅需要一个眼神，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阿修的血统不如尼禄，而且出于尊重他人的想法他也不会经常主动去偷看别人，毕竟这不是一种礼貌的行为，而且一直维持真瞳的状态会让他感觉到疲惫。
一开始他看的人只是陈烨，因为陈烨是尼禄现在的目标，他也想了解一下这个人的前因后果带来的是何种心境的变化。后来他也会看一下陈烨身边的人，看看别人对这个“天才”是什么样的看法。
刚才他说出那句“这个世界，是个人人戴着面具的世界”时，正是他看了陈烨与他的系主任之后，得出来的感想。
陈烨与那系主任正坐在离阿修不远的位置上一边吃饭一边交谈着，只要阿修一个抬头就能看到他们。而尼禄为了避嫌坐在背对陈烨的位置，但是他心念一动也能知道陈烨的一举一动。
“可是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啊，这样的世道早已存在了太久太久。千百年来人类的发展，一直都离不开这样的面具，没有这一举措，怎么会有世界的发展？”
“那你真的觉得这个位面还有你要的那种灵魂纯洁无暇的人？我们是不是在做着没有意义的事情？”
“怎么，对这一切很失望？”尼禄咂咂嘴，“真是因为看到了这周围的一切，所以我才越发地期待啊，难道你不会？”
阿修无奈地苦笑，“是，你说的也有道理……”
第45章 饭店（）
“哎，他们走了。”阿修目光盯着尼禄的身后说。
尼禄闻言放下筷子，头微微地侧了一边，用眼角瞄了一下。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只是回过头拿起筷子继续大快朵颐。
“按你以前的经验来看，这个人能走到什么样的高度？”阿修问。
“什么样的高度？”尼禄古怪的看了阿修一眼，“我不知道。”
“不知道？”阿修不解。
“是啊，我不知道。为了爬得更高在我这里投下愿望硬币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有的人走到了一定的位置成功收手，算是完美的完成了他们的愿望，这样的人我觉得很无趣也很欣慰，这样看来有的人还是有那自制力的，负面的情绪还没有吞没他们。”
尼禄顿了一下继续说，“但是有的人却在无止境地爬，只想更高更高更高，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格站在那个高度。那些人不外乎最后都跌落回谷底，幸运的只是断胳膊断腿，运气不好的人只能活活摔死。”
“断……断胳膊断腿？死？”阿修皱了皱眉头。
“只是一个比较贴切的比喻啦。，”尼禄摆摆手，“虽然也有人真的死掉了。”
“为什么还会有人死掉？”
“死了的人一共有两个吧好像，一个是不眠不夜地想，想要更快想要更高，最后身体支撑不住崩溃了。另一个则没这么善终了，被人找了小混混弄死在街头了。”
“真恶心。”阿修不屑。
“是挺恶心，然而我们都没权利干涉。”
“我们已经干涉了，他们拿到了本不该得到的东西了。”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游戏吗？”尼禄双眼盯着阿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阿修有点慌了，他确实是没有这个意思。
“安啦安啦，我看你也不敢。”尼禄笑了，“你说我们对于这些凡人来说，算什么？”
“神？”阿修不知道尼禄这个问题的意思。
“说是神也不为过，我们确实是有神的手段，只是，”尼禄嘴角弯起邪魅一笑，“每个凡人的生死都在命运之轮上早已标注，但是这个名为命运之轮的东西只是标注了他们的生死没有批注他们的命运，我觉得这个名字并不合适。凡人可以依靠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的生活，却控制不了自己的生死。”
“但是！”
“嗯？”阿修不明白尼禄到底想表达什么，“说话别说一半！”
“但是，我们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迹，我们是神，我们更是他们的，”尼禄顿了顿，“命运！”
阿修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副威严霸气的样子让他有点无法直视，这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自然的仰视。
“所以啊，”尼禄眼睛睁大了一分，“无论他们最后是什么样的下场，以什么结局来收尾，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我们是他们的命运，是上天给他们带来的眷顾。”
“而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就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阿修觉得这话说得对亦不对，可是这股气势他没有办法反驳，正如尼禄说的那样，无论他们最后是什么样的下场，以什么结局来收尾，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啊。
尼禄轻笑一声，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给自己点燃，随后给阿修丢过去一根。
阿修抬手两指稳稳接住，左手按下打火机右手遮住火苗点燃了香烟。
“嘶——”尼禄抽了一口，心满意足地吐出烟圈，看着阿修说道，“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吗？”
阿修轻轻抽了一口烟，他抽烟的方式跟尼禄不一样。尼禄抽烟是那种大开大合的吸入，而阿修总是慢悠悠的，有时候尼禄抽完一根烟了阿修还剩下小半。尼禄总是嘲笑他抽烟太娘炮，阿修只是笑笑也不反驳。
“懂啊。”阿修微笑着。
“那，你会一如既往的支持我吗？”
“你是谁？”
尼禄被这么一问突然没明白。“啊？我不就是你大爷尼禄？”
“切，”阿修继续说，“没错你是尼禄，我是修。从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们就说好了，你一人之上我便是那俯首第一人，你仗剑出征我便是那个冲锋之首，我们说好了的就不会变的不是吗？”
“呕，”尼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