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奇谋-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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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爱来就来,爱走就走,」亚拉冈说。
「那你在这边干什么?」他们回答:「你为什么看著这个方向?你想要亲眼看见我们壮盛的军容吗?我们可是骁勇的的强兽人啊。」
「我想要看看黎明的景色。」亚拉冈说。
「黎明又怎么样?」他们轻蔑地回答:「我们是强兽人,不管白天黑夜、风霜雨雪,我们都不会停止战斗,黎明又算是哪根葱?」
「没有人知道崭新的一天会带来些什么,」亚拉冈说:「你们最好赶快撤退,免得必须面对厄运。」
「你不下来,我们就把你射下来,」他们大吼著:「这根本不是什么和谈,你根本无话可说。」
「我还有几句话要说,」亚拉冈不为所动地回答:「号角堡从来没被敌人攻陷过,赶快撤退,否则我们将会把你们赶尽杀绝,没有人可以活著回去向北方的主人回报军情,你们还不知道自己正面对著末日。」
亚拉冈身上散发出举世无匹的王者之气,让地面上的野人停下动作,不安地回头看著山谷的入口,有些甚至抬头看著天空。但半兽人们则是毫不留情地哈哈大笑,亚拉冈从高墙一跃而下,身后的箭矢如雨激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和刺眼的火光爆射,亚拉冈之前所站立的地方,一瞬间在浓烟中崩塌了下来,城门底下的防御工事似乎受到闪电击打一般地崩溃了。亚拉冈狂奔向国王所在的高塔,
但是,就在大门被攻陷、半兽人们狂吼著准备冲锋时,他们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低语的声音,彷佛是远方的和风带来了不祥的预兆。号角岩上的半兽人听见这声音,不禁转头回顾;就在那时,从要塞中的高塔响起了圣盔谷的迎战号角。
所有听见这声音的人都不禁浑身颤抖,许多半兽人伏倒在地,用爪子捂住耳朵。从圣盔谷中传来了不断的回响,一声接一声,彷佛每座山峰上都有一名号手回应这呼唤。守军们专注地倾听著,号角声不停地在山谷中回响,不但没有减弱,更显得越来越狂野奔放、越来越高昂振奋。
「圣盔!圣盔!」骠骑们大喊著:「古代的勇士复生了,将协助希优顿王打胜仗!」
国王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出现了,他的马匹洁白胜雪、盾牌金黄耀眼、长枪无比锐利,他的右边是伊兰迪尔的子嗣亚拉冈,身后则是伊欧皇室的禁卫军。曙光划破天际,夜色悄然消退。
「骠骑们,冲啊!」一声大吼,所有的马队全都朝敌人冲锋。他们冲出了倒塌的大门,一路所向披靡,像是狂风吹过草原一般席卷过艾辛格的部队。在圣盔谷中则是传来之前幸存者的回应,他们从洞穴中杀出,赶走了流连在该处的敌人。号角岩所有残存的守军全都一涌而出,震耳的号角声依旧在山丘中不停地四处回响。
国王带领著禁卫军奋勇冲杀,敌人的统帅和军官,不是死于长枪之下就是四散奔逃,没有任何的半兽人或是人类可以阻挡他们的攻势。骠骑不停地追赶,敌人没命的奔逃,艾辛格的部队溃不成军──黎明的确给他们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致命打击。
希优顿王就这样,一路从圣盔之门冲杀到圣盔渠,部队在那边停了下来,天色越来越明亮。阳光开始从东方的山丘后一道道的跃出,反射在他们的枪尖上。但他们只能沉默不语地坐在马上,目瞪口呆望著深溪谷的景象。大地的容貌已经完全改变了,原先那里是一块倾斜的大草原,现在却出现了一座森林。这些树木沉默地矗立在草原上,纠缠的枝枒间几乎没有任何的空隙,它们扭曲的根部深深钻入土壤中,森林中则是漆黑一片。在圣盔渠和这座无名的森林之间,只有不到一哩的空隙,萨鲁曼引以为豪的大军就被困在该处,因为骠骑的威力加上恐怖的树林而无法动弹。他们没命地奔逃,却被困在深溪谷中;他们徒劳无功地攀爬著峭壁,想要逃开这困局,却只是白费力气;而他们真正的致命一击,则是从西方出现了。一名穿著白袍的骑士,在刺眼的阳光下突然出现在山坡上,号角声再度从山下响起,一千名手握钢剑的步兵从他身后出现。在他们的队伍中有一名高大强悍的战士,他握著红色的盾牌,当他来到谷口时,他举起一只巨大的黑色号角,凑到唇边吹响──
「鄂肯布兰德驾到!」骠骑们欢欣鼓舞地大喊:「鄂肯布兰德!」
「还有白骑士!」亚拉冈大喊道:「甘道夫又回来了!」
「米斯兰达!米斯兰达!」勒苟拉斯说:「这可真是奇迹!快来!我要在魔法消失之前,看看这座森林。」
艾辛格的部队仓皇狼狈地四处碰壁,偏偏每个方向都是死路。高塔中又再度响起号角声,国王领著骠骑沿著圣盔渠的开口冲了出来,西谷的领主鄂肯布兰德也带兵从山坡上冲下来;而影疾则以飞快的速度冲向山谷,白骑士的出现让他们恐惧得快要发狂,野人们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半兽人狂叫著丢下武器只管逃命。他们像是被强风吹散的黑烟一般四散奔窜,在走投无路之下,他们只得哭喊著冲入森林的阴影中,再也没人活著离开这里。
第三章 第八节 通往艾辛格之路
第八节 通往艾辛格之路
就在这样一个美丽的清晨,希优顿王和白骑士甘道夫,于深溪旁的草原上再度会面了。当时在现场的还有亚拉冈、精灵勒苟拉斯、西谷的鄂肯布兰德,以及黄金宫殿的众诸侯们。洛汗国的骠骑们都聚拢在领袖身边,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战胜的喜悦,目光都投射往森林的方向。
突然间一阵大喊,之前被追入圣盔谷的残兵都一涌而出,老兵加姆林、伊欧墨和矮人金雳都在行列中。金雳的头盔不见了,脑袋上包著沾血的纱布,但他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四十二个啊,勒苟拉斯!」他大喊著:「真可惜,我的斧头都砍出缺口了,第四十二名敌人脖子上竟然有个铁项圈。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你赢我一个!」勒苟拉斯回答:「但我并不沮丧,能够看见你生还,实在是太让我喜出望外了啊!」
「欢迎,伊欧墨!」希优顿说:「看见你没有受伤,我真是高兴。」
「骠骑王,」伊欧墨致意道:「黑夜已经过去了,白昼又降临,但我没想到跟随著白昼而来的会是这么奇怪的景象。」他转过身,眼中充满了惊奇,先是看著那座凭空出现的森林,然后是甘道夫:「阁下再一次不请自来地拯救我们于危难之中,」他说。
「不请自来?」甘道夫说:「我说过,我会回来和你们在这边会合的!」
「但是你并没有说是什么时间,也没有告诉我们你会怎么回来,你带来的帮手可真是奇怪。白袍甘道夫,你的法术真是让人吃惊!」
「或许吧,不过,其实我还没有露出真正的实力来,我只不过是在危机中给予良好的建议,并且善用影疾的速度罢了。你们自己的奋战不懈和西谷战士连夜行军,才是胜利的关键。」
众人用著更为讶异的眼神看著甘道夫,有些人不安的看著森林,同时还揉揉眼睛,彷佛不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
甘道夫哈哈大笑:「你们是指那些树吗?」他说:「不,我眼中的森林和诸位眼中的是一样的,那可不是我的功劳,这是超越了贤者思虑的奇迹,比我的计谋还要好;从结果来看,甚至超越了我原先的预料呢!」
「既然这不是你的,那会是谁的魔法?」希优顿说:「很明显这不是萨鲁曼的,难道是我们还未曾得知的,更强大的贤者吗?」「这不是魔法,却是种更为古老的力量,」甘道夫说:「那是在精灵歌唱或人类铁锤响起之前,就生存在这世界上的力量。
在铁矿被发掘、树木被砍伐前,
月下的山脉还是少年;
在魔戒铸造、邪恶诞生前,
它就已经在森林中行走多年。」
「你这个谜语的答案是什么呢?」希优顿问道
「如果你想要知道,你们应该跟我一起来艾辛格,」甘道夫回答。
「去艾辛格?」众人异口同声地大喊。
「是的!」甘道夫说:「我必须回到艾辛格,愿意的人也可以跟我一起来,他们或许可以在该处看到奇异的景象。」
「但是,就算所有的伤兵都恢复体力、医治好伤口,骠骑们也没有足够的兵力进攻萨鲁曼的堡垒,」希优顿说。
「无论如何,我还是会去艾辛格,」甘道夫说:「我不会在这边待太久的,我的目标是往东方。在月亮亏蚀之前,你们可以在伊多拉斯等我!」
「不!」希优顿说:「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或许我曾有过怀疑,但是我不愿意在此和你分开。如果你的忠告是如此,那么我会和你一同前往。」
「我想要把握机会,赶快和萨鲁曼谈谈,」甘道夫说:「既然他对你们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你到场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你们多快可以出发?」
「我的部下都兵疲马倦了,」国王说:「我也疲惫不堪,我日夜不停地赶路,几乎没有阖眼。唉!我的衰老并不只是由于巧言的影响,这是连甘道夫都无法完全医治好的疾病,人类本来就会衰老。」
「那么,要和我出发的人,最好现在就休息,」甘道夫说:「我们可以连夜赶路,这也正好,因为我建议大家移动时最好尽量保持隐密。对了,希优顿,请不要带太多人同行,我们这次去是会谈,而不是开战。」
国王接著挑选了没有受伤、拥有快马的战士,派遣他们将胜利的消息,通知到洛汗国的每个角落;他们也受命通知所有的男子,不管年少或苍老,都必须赶往伊多拉斯,骠骑王将会在满月后的第二天,在该处集结所有能够战斗的成年人。至于和他一起前往艾辛格的随从,他则挑选了伊欧墨和二十名禁卫军;和甘道夫同行的则有亚拉冈、勒苟拉斯和金雳。矮人虽然受伤,但还是顽固地不肯留下。
「对方的力气很小,头盔又挡住了他的攻击,」他说:「这种半兽人的抓伤,才不足以让我留下来呢!」
「我趁你休息的时候治好它吧!」亚拉冈说。
国王回到号角堡中陷入沈睡,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经历过这样安祥的睡眠了,他所选择的随从也把握时机休息。但其他没有受伤的骠骑们,则开始了另一项艰钜的任务,因为战场上有许多的战死者,暴尸在荒野中或是山谷内。
没有任何的半兽人活著,他们的尸体难以计数;但有许多的野人投降了,他们害怕地大声求饶。
骠骑们没收了他们的武器,派他们开始清理战场。
「协助我们收拾你们犯下的过错,」鄂肯布兰德说:「在那之后,你们必须发誓永不携带武器跨越艾辛河渡口,也不准再和人类的公敌一起生活;然后,你们就可以自由地回到家园去。我们知道,你们其实是被萨鲁曼所欺瞒,许多人因信任他而战死在此处。但即使你们获胜了,可能也不会比死亡好到哪里去。」
登兰德的人听得目瞪口呆,因为萨鲁曼告诉他们洛汗国的战士十分残酷,会活活的将俘虏烧死。
在号角堡之前的战场上堆起了两座千人冢,所有为了保卫此地而阵亡的骠骑们,都安息在此处。东洛汗的放在一边,西谷的则堆在另外一边。在号角堡的阴影下,一座墓穴中躺著禁卫军首领哈玛的尸体,他战死在圣盔之门前。
半兽人的尸体则在远离人类尸体的地方堆积如山,距离那座森林则不是很远。人们感到相当为难,因为这堆尸体多到无法掩埋,连用火烧都烧不完。而他们又没有多少柴火。即使甘道夫没有警告他们绝不可伤害这座森林,他们也不敢对这些幽暗的树林刀斧相向。
「就把半兽人的尸体放在那边吧,」甘道夫说:「到时候我们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到了下什,国王的随从们准备出发,埋葬尸体的工作才刚开始。希优顿特别停下来哀悼禁卫军队长哈玛的牺牲,并且将第一抔土洒在他的坟上,「萨鲁曼对我和对这块大地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他说:「当我们见面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忘记这件事情!」
太阳已经渐渐的靠近附近的山顶,甘道夫和希优顿以及同行的伙伴们这才开始进发。骠骑和西谷的人民不管老弱妇孺,都聚集在身后送行,他们吟唱著雄壮的战歌,最后沉默下来,担忧地看著那些树林,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骑士们来到森林边,人马都一起停了下来,他们都不愿意贸然进入。树木看来泛灰,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四周弥漫著一层雾气和黯影。它们摇摆的枝枒伸出,如同搜寻敌人的手指,底下的根部则蠢蠢欲动的扬起,好像某种不知名怪物的触角一般,触角底下还有著幽深的黑色洞穴,但甘道夫还是领著队伍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原先的道路在和森林会合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开口,甘道夫走了进去,其他的人也跟在后面。他们惊讶地发现这条路竟然一直延伸下去,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