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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0节

御夫有术:妖仙宁小闲(宁小闲御神录)-第9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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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笛……?宁小闲皱起了眉,这知识显然生僻了些。长天不曾教授过她。也未见于言先生的书册当中。

    丹炉穷奇一蹦一跳地傍到她脚下,大声道:“魂笛是小司命专用的魂具,不存在于南赡部洲。女主人你当然不曾听闻。”

    “地狱之中并不只有恶鬼,小司命乃是地狱当中专门接引夭折幼童的鬼怪。它们吹响魂笛,七千里范围内所有死去的孩子听到笛音,都会向它靠拢。小司命会在无边黑暗中指引这些可怜的小亡魂走回黄泉路。再次投身轮回之中,以免它们变作凶厉的小鬼。为祸人间。不过这种笛音,阳间的人是听不到的,只有鬼物能闻。”

    宁小闲不确定道:“魂笛,我能吹得响?”

    “当然不能!”阴九幽看她的眼神像看水里的草履虫:“活人怎能吹得动魂笛?”

    “那你啰嗦个什么劲儿。不知道姑奶奶时间宝贵吗?”宁小闲对他也是将鄙视都在眼里,“给个能用的办法!”

    人在屋檐下啊!阴九幽忍住气,冷冷道:“你会吹笛么?”

    “不会!”

    “……会吹箫?”

    宁小闲瞪着他:“你才会吹箫。你全家都会吹箫!”

    他全家都会又怎么了?“琴、瑟、筝、钟、磬、鼓、笙、埙,你会哪一种?”

    “唔”她很认真地想了想。“摸都没摸过!”

    阴九幽脸上的表情就是个大写的讥讽:“不学无术!长天的眼光也不过如此么?”

    宁小闲也拉下了脸。他讽刺她可以,却不能讽刺长天没眼光。因此她伸指在他额头上打了个爆栗:“我要证道修仙还得先学什么乐器么,又不是投在乐音宫门下!”

    这一记弹指当然打不疼阴九幽,疼的是他的自尊。他的额角顿时有青筋冒出,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也冷得像冰:“宁小闲,我若从神魔狱里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将你……”

    她漫不在乎地挥手打断他:“等你能出得去再说罢……话说,只要能发声的乐器都可以么?”

    “……”他硬生生吞下这口气:“是!”

    其实她还会吹口琴来着,只不过那水准也是五音齐斜,有点儿不太能拿得出手。“口哨行不?我给舅舅带孩子的时候练过,音阶抓得蛮准的。”

    这一回阴九幽沉默了很久,才挤出一个字:

    “行。”

    不过就是教段音乐么,他至于一脸的便秘样儿?可是眼下还需他配合,宁小闲也没再说出来刺激他。

    当下阴九幽透露了些自己的秘密。宁小闲于音乐方面却实在没什么天份,学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才勉强算是掌握。阴九幽却是知道自己非得教会她不可,居然也收了脾气,使出了过人的耐性来。

    等她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神魔狱,这里重又回归令人窒息的寂静当中,阴九幽才有气无力地自言自语:“长天,你居然没被她气到吐血?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可惜宁小闲已经不在这里,不然一定会笑眯眯地反问他:“你怎么知道他没有过?”

    ……

    宁小闲走出神魔狱的时候,绣心已经坐在车中,见她凭空出现,先是一愕,继而喜道:“姑娘,你终于出来了。”

    宁小闲抬眼看向她:“嗯?”

    这一声语调上扬,意在询问。绣心从中听出了问责的意思,立刻低头道:“您方才从车上消失,奴婢很是害怕。后来,后来府主大人说您一会儿自会出现,命奴婢候在这里。”

    汨罗果然对她的行动了若指掌。宁小闲慢慢坐到榻上:“我累了,要休息。”

    绣心赶紧道:“奴婢告退。”

    宁小闲知道她必要去禀报汨罗,也懒得和这小小侍女计较,闭目道:“去吧。”

    绣心离开了一炷香不到的功夫,她即听到外面传来喝令声,接着自己乘坐的这辆大车就缓慢而平稳地移动起来,显见得是大军开拔了。

    汨罗到底对她也没放心,竟然下令大军原地候着,直到她自神魔狱中出来才重新上路。

    这是志在必得的意思么?她苦笑一声,若非自己已有腹案,恐怕现在要坐立不安、吃睡不香了。(未完待续。)

第1391章 吹笛() 
宁小闲神伤未愈,又折腾了小半个晚上,穷尽智计,此时也乏了。⊙,她也不忙着办那事儿,只喝了大半壶温热的灵酒,借着微醺的酒劲将自己舒舒服服地埋进锦被里。

    不得不说,这车里的铺设果然豪华又舒适。

    行进中,大车轻晃仿佛摇篮,她在不知不觉中再次睡熟。

    #####

    这一睡,又是十个时辰过去了。

    宁小闲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光正好,车身依旧有轻微的颤晃,显然大军仍在行进。

    她随手卷起了车窗上的帷帘望出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沉默奔行的妖兵,前后左右都是黑色钢甲的洪流,自己这辆大车果然被围在军队的正中央。第二眼看到的,却是汨罗。

    他并没有憩在自己车中,而是盘膝坐在一头巨大的白熊身上,状似瞑思。风吹着他黑色的衣角,拂起柔顺的雪发,这景象美得可以入画。不过宁小闲知道他其实扩展神念,观察周围的风吹草动,因为她刚刚瞅见这家伙,汨罗就迎着她的目光望过来,冲着她微微一笑。

    这一笑,倾国倾城,偏又春风般温柔多情,几乎要令世间所有女子都心甘情愿地溺毙于其中。倘若她不是成天面对着同等级数的美男子,倘若她不是久经长天考验,恐怕一颗心早都系到他身上,再也收不回来。

    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所以宁小闲也只是弯了弯嘴角回应,就冲着大车刚刚经过的一株桂树挥了挥手。

    此时已然入秋,正是到了桂花儿寂寞开无主的时节。这一株桂树长得甚旺,枝繁叶茂,花儿更是浓密,树荫中间藏满了金灿灿的桂花,静静地散逸香气。

    这花儿的色泽,就好像长天的眼眸。

    宁小闲心里微苦,随即将这份愁绪压了下去。素手轻扬,就有一片又大又薄的桂叶自枝头落下,飘进了她掌中。

    繁花当前,姑娘家却只采叶儿不摘花么?始终关注着她的汨罗也觉有趣。接着看下去,只见她将这叶子细细卷好,而后居然凑近嘴边,呜呜地吹奏起来。

    只听了两声,他就诧异地扬起眉来。

    不是因为她吹得太好。而是……

    凭心而论,这曲调悠扬而悲婉,若换作其他乐道大师来演奏,那就是一阙离人觞、一首断肠曲,呜呜咽咽的哀诉中不知要催动多少人潸然泪下。可是从宁小闲口中吹出来么,虽然勉强保持着步调不乱,却是一板一眼地死抠音节,惟恐吹错,真是机械又死板,哪里还有半点美感可言?

    偏她还用出了神通。于是这勉强只算得上是初学者水准的曲子,立刻就传遍了整支军队!

    汨罗文采风|流,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听她音调刚起也只当她是旅途无聊,权以玩乐解闷,不过听到半曲,他嘴角边的微笑渐渐敛起,忽然驱动白熊向她这里走来!

    这头白熊身长三丈(十米),只迈开两步就靠到了大车旁边。

    幸好这曲子实在很短,前后只有几十个音。等得白熊赶过来的时候,她一曲已毕,将叶片随手丢了开去,不悦道:“你是来笑话我的么?”

    汨罗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百里之内都荒无人烟,并且我向你保证,这附近绝没有隐流的哨卫出没。”

    这狐狸好生机狡,仍是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她是借着叶笛向外求援。宁小闲微微噘嘴道:“我自己吹着玩儿,不行么?”

    她气色又比前一天好上不少。樱唇也恢复了原有的粉嫩,引得汨罗的目光在她唇上流连不去。她觉出对方眼神灼灼,立改为紧紧抿嘴,唰地一下放下窗帘,没好气道:“府主大人,非礼勿视。”

    汨罗低笑了一声:“你若未看我,怎知我望你?”

    和他斗嘴,她也知自己鲜有机会能赢,遂不再言语。

    车外,汨罗也未再吭声,但她却听到白熊沉重的脚步声有节奏地响起,显然它依旧傍在大车旁边行走,一步不离。

    这个家伙,正在向她施加无形的压力。

    #####

    接下来,她可就不敢再合眼了,所以等待就尤显漫长。

    汨罗接了绣心的小报告,也知道她没再睡觉,想来自己下午料得,她果然是放出了讯号想等人前来救援。既然她一直清醒着,他也就命人搬了棋盘上车,找她下棋。

    这一下可苦了宁小闲。她于此道实在无爱,长天传艺时她就一直惫懒,所以棋艺自来就臭,学不到师傅的一点精髓。往往十几个回合之后,就被汨罗逼死。幸好汨罗熟知她脾性,同时还命人搬了许多点心上来,一眼扫过去就有枣泥茯苓糕、杏仁茶、新栗藕粉桂糖糕,其他七八样精工细制的时令点心。并且最近秋老虎肆虐,实是令人燥得厉害,所以小厨房还附了消暑圣品冰粉上来。

    这东西实在很像她打小吃过的石花冻、爱玉冰等凉粉,连做法都极相似,本身也是透明如水晶,每一块都柔软爽滑,入口即化。不过石花冻是以海中的藻类植物石花菜入水熬滤而成的,而爱玉冰则是爱玉子的果实遇水凝胶而成。这两样东西都不产于南赡部洲。

    所以这里的凡人衍生出来另一种奇妙的冻品凉粉,即是冰粉。这是将假酸浆种子用水浸泡后,加适量的凝固剂,静置一段时间后便制成了晶莹剔透、口感凉滑的凉粉,再浇上凉丝丝的红糖水,撒果仁碎和白芝麻,吸溜几口下肚,有冰块的沁爽和凉粉的软弹,满身的暑气顿时就烟消云散。

    为了追求更爽口的效果,送上来的这一小瓷盆冰粉更是用碎冰预先铺镇了至少半个时辰,她只少少用了一碗,心里的不耐和急躁就被这难得的冰爽沁凉赶跑了。

    从棋艺上也就看出了人的性格各异。长天的落子凌厉无匹,常常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掠整个棋盘,把她杀得七零八落。而汨罗就完全不同,喜欢设局一步一步将她引入彀中,待得合龙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坐失江山、颓势难挽。(未完待续。)

第1392章 响应召唤而来() 
一面倒啊。这么输了两盘之后,她就越气闷,正想借相耍个赖,推子不玩,形势却有了改观:她居然慢慢将败象扳了来。

    虽然她最后仍是输了,但中间几次搏杀都是有来有往,互见攻守。这在以往她和长天对弈的过程中可从未有过,因此倒也津津有味。

    她在认输弃子那一刻抬眼,汨罗笑而不语。就算明知道这人让着自己,她却还是忍不住玩得兴起。

    时间就在对奕中飞快流逝,不知不觉过去了四个时辰,天色已经漆黑如墨。

    她到底魂伤未愈,下棋又是烧耗脑力之举,这样弈到第五盘的时候,她已经呵欠连连,勉强用手捂着,一双眼睛却已经开始雾汽濛濛了。

    待得再下几子,汨罗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她出手,抬眼一看,她趴在绣心特地给她拿上来的黄花梨木炕几上,睡着了。

    他们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少,但她还是头一当着汨罗的面沉沉睡去,后者不禁摇头失笑。持续不断的棋局早就让她坐没坐姿,睡着的时候更是在榻上蜷成小小一团,猫儿一般。车厢顶上的明珠灯给她打上了一层柔和的高光,柔顺的青丝垂落下来,盖住了大半边脸,更显得她脸盘小巧,不及他巴掌大。

    她的睫毛细长而翘,偶尔不安分地轻轻颤动,像小小的扇子,引得他想伸手去抚。

    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可是就在他递出去的指尖,几乎已经感受到她面庞的温暖,宁小闲突然悄声梦呓了一句。

    她的声音低至若不可闻,汨罗却还是听明白了。

    这句话很短,只有两个字:

    “长天。”

    就算在梦中,她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也似乎带着无限感伤和思念。

    汨罗的动作突然停住了,随后缓缓将手收了来。

    他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好一会儿,才悄悄起身走下车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车的车门才重新被人叩响,三长两短,从声音的停顿就能听得出对方的谨慎。

    自然无人应答。

    门外人耐心等了十几息,才轻轻推门进来。正望见宁小闲伏案而眠,状甚香甜,面上不由得挂起一丝冷笑,垂在身侧的手指也微微一动,随后缓慢关上车门。

    任何人。对她都放心得很,无论是汨罗派在外头盯梢的“鹰眼”们,还是车内的宁小闲。

    她垂下眼,将杀气敛得半点不露。

    不过她还未来得及走近,这车厢里就有个声音突然道:“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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