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记-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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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怜摇摇头。
“那么就是什么灵丹妙药。”云舒猜到。
汝怜依旧摇头。
“那我想不出了……”云舒也确实猜不下去了,汝怜这才将手摊开给她看。
汝怜的手心静静地停着一只青玉蝴蝶发簪,发簪上那蝴蝶的翅膀一张一合的,好似这蝴蝶有了身份一般,玉泽的翅膀泛出莹莹的光,好看的紧,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云舒情不自禁的赞叹出声,汝怜便把那青玉蝴蝶往云舒面前一送。
“送给你的。”
“送给我?”云舒猛然回过神来,她不明白汝怜究竟想干什么,这么漂亮的青玉蝴蝶之前从来没见汝怜带过,想来也是汝怜非常喜爱的东西才对。
像是看出了云舒心里所想,汝怜忙道,“这青玉蝴蝶是我以前在山下的集市里买的,之前我总觉得带上它不是很适合我,这次回去见着倒想起这用在姐姐身上很配就把它拿来了,姐姐可不要拒绝我啊。”
云舒顿了几秒好好地扫视了一下云舒,只见她一直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只是她面上虽是笑着,眼里的一丝哀伤还是没有逃过云舒的眼睛。
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的,云舒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
此刻汝怜一直没有说话,云舒也不好拒绝,心底暗暗打定了主意这才将青玉蝴蝶接了,却也不说收下的话,只是默默地收了这才看着汝怜故意嗔道,“你倒是有心了,这么大包小包的弄过来,跟搬家似得。”
汝怜这才又笑了出来。
晚间的时候,用完早饭各自歇下,云舒这才又悄悄来到汝怜的房间门口,也不出声扣门,只是静静地站在树荫下,静静地听。
天际的一轮明月渐渐地升上了树梢,屋子里也隐隐传出些细微的哭声,云舒默默地听了一会儿,突然就有些明白了,她默默掏出白天里汝怜送给她的那只青玉蝴蝶,玉蝴蝶翅膀微微开合,翠玉的光泽在夜色里莹莹生辉,漂亮得很。
“她到底是知道了……”云舒望着那青玉蝴蝶轻轻地叹了口气,“是了,去了一趟昆仑,又回来呆了这么些天,便是身上的那些伤疤也该都好了……”
明月从西边的树梢又滑到了东边,屋里的人默默地哭了一宿,云舒也就在那树荫下默默地站了一宿,天色将明的时候,屋里的哭声才完全听不见了,云舒也才悄悄离开那树荫回了房。
第二天天明的时候,小书生又出去找了信亭说话只是这一次不是“议事”,而且前院又来了两个小道士说是,“必真师叔请两位过去说话。”
既然只是“请两位过去说话”,这几日的习惯已经自动让小书生选择了避过云舒悄悄去找信亭,再一同去往必真道人的所在。
必真道人备下了膳食等着两人,请两人用完膳,这才缓缓对他们道,“山下各村各处也不知藏了多少木偶人,他们在山下虎视眈眈,而今太平观又没有法阵护着,为了山中诸人的安危,贫道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主动出击才是最好。今次找你们二人过来,便是想辛苦你们两个下山走这一趟。”
小书生听明白了,只是,“我现在的身份特殊,不能离开这太平观半步的……”
必真只道,“我既然找了你自然也清楚你的处境,你且放心,这事已经经得未清师兄的同意,有云舒姑娘还留在观内,其他人也不会说些什么。若是此行真查出一些木偶人,你还算是对我们太平观有恩呢。”
第四十八章 重回萧家村()
显而易见的,小书生应下了必真道人的话,临行前,小书生收拾了包裹来找云舒辞行。
云舒自然是不想让他冒险的,“你的法术不精,这样的事情为何要让你做?”
小书生道,“我也有些奇怪,不过道长说,那些木偶人很像是因我而来,他们围着太平观轻易不肯现身,也不知要做些什么,倒不如让信亭道长护着我去走一趟,诱那些邪灵出来,我的安危自还有人暗中保护,不会出事。”
必真道人这话倒是讲的实诚,一点也没有欺瞒小书生的意思,小书生是去还是不去全在他自己选择,便是日后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也是留过后路给他的,必真心下也安稳一些。
“话是这么说,可敌在明我们在暗……”云舒皱了眉。
小书生又安慰道,“我虽然法术不精,脑子倒还算灵光的,你不必太过担心。而且此行必真道人也说了,若是成功,对太平观还算是恩德一件,之前镇魂碑被毁一事,就是一时半会儿查不出什么,观里也不会再有人有什么怨言了,我们都恢复了自由身,有何不可?”
“那此行大概会去多久?”
“短则几天,长则半个月吧……”小书生盘算道,“太平观左右大大小小的村庄还是有那么些的。”
云舒明白。
一切交代完毕,小书生和信亭便拿了包裹整装待发,汝怜也拿了个包裹出来相送,走到山门口的时候,却把那包裹往小书生怀里一送道,“这里面的东西有什么效用我都同你讲过的,下山的时候还是都带着,有什么情况解决不了的时候呢,就拿着包裹里的竹哨,你一吹我便会来的。”
一时间几个人都狐疑的看向了汝怜。
以汝怜的脾性来讲,在这太平观里待着也是老大的不自在,不然当初也不会一到太平观便想着要回家看看了。再加之去同云舒辞行的时候,汝怜转头便回房收拾了一个大大的包裹,因而小书生几人都以为这次出行,汝怜也会跟着才对,却不料这包裹只是送给他们的。
“你不去?”小书生忍不住问。
“我不去啊。”汝怜道,又见小书生三人都是一脸惊奇,汝怜又才解释道,“你们都走了,把云舒姐姐一个人留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自然要留下来陪陪云舒姐姐才是。”
云舒霎时心下一暖。
小书生这才忍不住捏了下巴沉思起来。
汝怜,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只是哪里不一样了,小书生一时也想不出来。
拎了包裹和信亭一前一后的走下山,既然是要找太平山附近有没有陌生人,两人的第一站自然便是小书生久违的萧家村。
哪里有小书生熟悉的人,最起码一去萧家村,有没有生面孔,萧丹生一眼就看得出来。至于其他村落,有了萧家村的人牵线搭桥,一个认一个,也很容易查找下去。
小书生熟门熟路的带着信亭走回萧家村,一别将近一年,萧家村里倒是一切未变,村口的雨生仍旧挂了个酒袋在身上,田里的农活干出不久便取下酒壶来喝上一口,然后便吐着舌头缓着那股子辣劲儿,大叹一声,“好酒,真烈!”
东头的甄娃还是守着那一亩三分地,站在田坎上破口大骂哪家的鸡鸭又跑到他的地里把庄稼给祸害了……
还有村口第二间酿酒的陈娘,打酒的阿玲。没事便凑在村长家唠嗑的萧老蚜……
萧丹生见得这熟悉的一幕幕,心头百感交集,热络的一一招呼过来,那些人见着萧丹生都是喜出望外,卖酒的也不卖酒了,唠嗑的也不唠嗑的,一时间都齐齐聚了过来,七嘴八舌的打探着萧丹生这次远行碰到了什么,可找到了自己的亲人。
萧丹生按着之前和信亭计划好的内容笑着说了,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自然省去不谈,只说自己这次并没有找到自己的亲人,却又介绍了信亭给他们说这是自己在外认识的一个朋友,也是找人,不过是找一位有缘人,这个人很有可能出现在太平山附近,这便又拉了村长打探这村里最近可曾来过什么陌生人。
村长抽着旱烟细细的想了一想默默的摇头,小书生便又问,那附近村落里可有出现过?
村长依旧摇头,他有些好奇,“不知这个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什么来历?把这些说出来,兴许还好找一些。”
信亭立刻故作神棍神神叨叨的念了一通道,“我也只是卜了一挂显示那个有缘人近一年来会出现在太平山附近,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便不清楚了。”
“你们看。”信亭随手比划了一通再往地上一指,原本平整的地面上突然现出一方镜子来,上面隐隐现出八个大字,“太平山下,有缘人现。”
村民们霎时对信亭肃然起敬来,信亭立刻接着道,“我要寻的这个不是对我有什么益处,而是干系天下苍生。大家相比也听说过了,前段时间西边天现异象,太虚观一夜之间被损毁,过了不久,这太平山上的太平观便又遭了劫难,到了现在都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缘由。”
“所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村民们都倾耳去听。
信亭立刻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
村民们霎时泄气,信亭又道,“不过若是找不到这有缘人,损毁的也就不是一两个道观这么简单了。”
村民们向来对鬼神之事都是心存敬畏的,又看他一身道袍,风神俊朗,气度不凡,不像是在说假话,再加上还有萧丹生这个熟人一直煞有其事的在帮这个道人说话,当下也不敢小看。村长这才有些哆嗦的道,“说到陌生人,除了一些村里娶过来的新嫁娘,倒还真没有什么外人。”
新嫁娘?这便是了。
小书生和信亭眼前霎时一亮。
村长一见自己提供的讯息好像又用,又忙道,“尤其是前面那个李家沟,村里得李德取了房媳妇,说是从西北方向逃难过来的,嫁过来拖家带口的,好家伙!一下子就搬过来了五六个人。”
第四十九章 又一只大灰兔()
村口的萧雨生作为小书生在萧家村里最最交好的玩伴,又是个爱跑爱玩的个性,什么事都喜欢大厅一些,于是带他们去李家沟就成了雨生“当仁不让之职”。
当然,前提是“有酒就成”。
只是三人往李家沟走了一遭也未见有什么收获。
信亭暗自拿出必真道人给他的,一些从那块刻着“玖”字的木头碎片提取了灵屑做出的符纸,引了三昧真火用火去烧,也没见得那些人有任何不适的反应。
信亭只得默默的收了法术,又将那木头碎片仔细收好。
小书生只得拉了萧雨生过来询问,看看太平山附近可还有哪里来了“新人”。萧雨生又引了他们去了几处,但都无功而返。
几场路跑下来,太平山左右也跑了一大半,萧雨生也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疑的人”来。对于帮不上忙的事情,萧雨生也有些头疼,劳烦了他这么久,小书生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买了壶好酒谢过自己的好朋友,这才又来找信亭商量。
从下山开始找那些木偶人的时候,信亭整个脸就臭的很,尤其是还要配合小书生“演”那么一出!他很是不能理解小书生的做法——
既然山下的人都敬畏鬼神之事,找木偶人的事又有什么不可同他们讲的?非要编的那般神神叨叨,真是不敢想象若是真的因此而找出几个木偶人来,那些村民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不过小书生也有自己的想法,木偶人的事情是万万不能说的,信亭一直长在观里,对这些人事了解的不透,但小书生自小和萧家村的人一起生长,还能不明白?
鬼神之事,敬畏是一回事,真的摆到面前了就又是另一回事,尤其是在敌方情况不明,自身力量有不够强大的时候,这样摸不着头尾的对局是很容易产生消极影响的。
就如小书生自己,如果不是云舒和汝怜两个一直跟着帮衬着,小书生很容易自暴自弃,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来,所以以己度人,这些万万不能让他们知道的。
小书生闷着脑袋想了半响不禁问道,“会不会是我们找的方向有问题?其实这些木偶做出来的,也不一定非得是人啊……”
信亭望了他一眼,瞬间也豁然开朗起来,数了数手里剩下的符纸,信亭想了想道,“那我们就再从萧家村开始找,如果还是没有,我们再回太平观去。”
主意打定,小书生和信亭正要整装出发,却见那信亭突然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来。
小书生满脸狐疑侧耳听了一番,除了微微的风声,并没任何异常啊。
那信亭也听了一瞬,手上一动只见得银光一闪,树丛里猛地传出一声“哎哟”的惨叫!
“还真有人!”小书生立刻跟在信亭后面过去瞧,转眼就见信亭从那树丛里扒拉出一只额头上中了一根细细银针的大灰兔。
这体形,这毛色,小书生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些眼熟。
信亭怒目瞪着着大灰兔,一手拎它起来,另一只手就捏了法决怒喝道,“鬼鬼祟祟不怀好意!说!谁派你来的?”
伴随着这盛怒喝,信亭手里的法决也已经成型,那大灰兔立刻认出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