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九州寒-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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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老奴的话讲,英雄本就是一群打掉了牙往自己肚子里面咽的男子汉,英雄也苦,英雄也累,但是英雄们不说,说了那就不是英雄了。
英雄本平凡。
小书呆子看着城主那华贵的轿辇缓缓的消失在视线当中,心中只有两件事,第一件就是李龙浅到底伤势如何?小书呆子本就不是江湖之人,所以肯定猜不到李龙浅为何好端端的就吐了血,而第二件事就是木经纲要中李龙浅所说的纰漏之处到底在哪?带着这两个疑问小书呆子缓缓走回家中。
小书呆子原名明乐游,名字取的轻松快活,但是轻松快活这两字似乎好像从未跟小书呆子有过任何关系,因为明乐游从小就生在人们口中的书香门第,其父明文石乃是当朝第一首辅陈丞相陈兴修最得意的门生,官拜中书侍郎,品级正四品上,虽谈不上什么一方诸侯名言天下光宗耀祖,但是也是安乐城中最正儿八经的大官,毕竟这乐安城城主凌园洲也仅仅就是个正三品的官衔,而且乐安明家最大的官职还不是自己父亲,而是明乐游的爷爷,明永寿。
明永寿明老爷子在乐安城之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明永寿是乐安城出的最大的一个官,曾经在先帝在世之后官拜太子太师一职,要知道太子太师这个只为虽然多为虚衔无实职但是也是官从一品,掌以道德辅导太子,而谨护翼之。所以这个明老爷子就是现在小皇帝朱佑的老师,但是后来因为年岁已高,也就告老还乡了,若不然人家现在也能正儿八经的称一声国师,直到如今明老爷子心情不错的时候也会冲着明乐游喊一声:“现在皇帝的字就是他教的。”当然了这话也就是自家人说道说道,若是传出去即便人家皇帝不追究,老爷子这老脸也是没地放。
明乐游就是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之中,其家上下,都是读书人,所以明乐游不得不读书,而且本身性子就是柔弱,所以家中长辈让读,那明乐游便读,但是至于爱不爱读,明乐游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除了读书之外还能做些什么。
吃饭睡觉读书,这三件事对明乐游来说便是全部,除去这三样,再无其他。
乐游两字,乐其欢悦,游其浮生,原是本意。
第三十七章:翰林苑,状元郎()
明乐游觉得自己这个名字仿佛就像是讽刺,与其叫什么乐游还不如叫读书来的痛快一些,毕竟自己从小到大除了读书以后似乎从来都没有跟乐游两字有过任何关系,即便是这样明乐游仍觉得读书是自己这辈子唯一能做的一件事,毕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即便是现在的明乐游看不见黄金屋,也看不见那颜如玉,但这也仅仅就是因为自己读书不够的原因,肯定不是书中没有。书,这个东西在明乐游的眼中,那是不会错的,何况他看的还是那些被世人所视为圣贤书的正书。
明乐游之所以这么认真的读书,其实为的就是一早一日能考到那翰林苑中,毕竟那里才是读书人的圣地,时间有多少人想的就是自己能有朝一日金榜题名然后带着自己的一家老小住进那翰林苑中,翰林苑那是什么地方?那是老丞相陈修行年轻时读书的地方,如果说登上乾坤榜是习武之人一生所追求的目标,那么那个翰林苑就是读书人一生都为之努力的地方。
皇城之中除了皇帝自家的亲戚可以入读翰林苑以外,还会在民间招一批上进的读书人跟着太子小王爷们一起读书,而且巧的是历代的科举状元也都是从翰林苑里面走出来的,所以说读书人这辈子可能就两个考试,第一个那便是考取翰林苑,那第二个就是正儿八经的科举考试,但是如果第一个考试都没过去,那么科举也就不用费心思了,毕竟还从来没有那个人能不进翰林苑而在科举之中榜上有名的。
现在的人们读书是为了什么?你要是非得说是救国救民难免情怀太大,抱负太远,说出去也是让人觉得是空话大话,甚至到了李龙浅的嘴里那就是屁话,读书人,读书不为明事理,也不为治天下,为的就是状元郎这个称呼。因为只有真正的状元郎才能看见书中的黄金屋还有书中的颜如玉。明乐游从生下来就被家中抱以厚望,谁让这孩子在抓周的时候抓起了床头之上的毛笔,明乐游的父亲明文石跟明家老爷子明永寿看见这一幕之后,开怀大笑,要知道自家的孩子无论是大的小的,就没有一个真正读书的材料,但是这个明乐游竟然出乎意料的拿起了那只毛笔,所以明乐游在明家人的眼中,从满月那日起便是个会读书的好孩子,也恰恰就是这个好孩子担负起了打破明家三代无状元这个大事。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一般有着这样偏激念头的父母往往都是因自己本不是龙凤,所以便把希望寄托在自家的孩子身上,虽然明乐游的父母在外人眼中已是龙凤,但是明家的老爷子却不这样认为,因为明文石当年考科举时也仅仅就是拿了个榜眼的名次,而并非状元,所以明老爷子一直盼着自己膝下的孩子能出个状元郎,与其说成是明老爷子的梦想更不如说成明老爷子不甘心自己教了一辈子太子爷,却教不出一个状元郎,难不成这状元郎比那太子爷还要难教?但是往往事以愿违,明文石这榜眼的成绩竟然成了明家最好的成绩,所以明乐游的出现,让明老爷子仿佛抓住了自己生前最后一只稻草,一个年近八十的老爷子还能等多长时间,如果这明乐游要是再拿不到状元,那么自己这辈子可能也就是个抱憾而终,但是好在乐游这孩子还算是可造之材,明老爷子让做便做,从来不问为何,也不说自己究竟想不想做,所以明老爷子一直把明乐游当成是苍天对他的怜悯。
明老爷子知道,若是想考上状元那就必须先上了翰林苑再说,本着明老爷子跟现在小皇帝的这层关系,再加上明文石跟陈兴修的这层关系,要是想走个后门把自家的孩子塞进翰林苑中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可是明老爷子偏偏不,因为在他的眼中,读书人读圣贤书,走光明路,即便是进翰林苑也应从正门进,而不是从旁门左道进。
翰林苑,状元郎两件事,似乎早就安排好了明乐游的一生。
明乐游回到明府之后还不曾走进屋子,就听见那从院子之中传来的郎朗读书声,不用想那肯定就是自家的老爷子正对着那树木花草,蚁兽百虫讲着那读了八百遍也不嫌多的诗经,明乐游心中有事,没什么心情跟明永寿聊聊今日所见,所以迈着步子就奔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但是脚步声刚刚响起,就听见明老爷子的一声呵斥:“站住。”
明乐游无奈的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园中间假山方向。
“今日绣球招亲怎么样啊?”
一个身穿华贵绸缎的老人背着手缓缓从假山之中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声音还算是爽朗的冲着明乐游问道。
“没抢到。”
明乐游低着头应了一声,说话时情绪并不高,可能是心中担忧这李龙浅的病情,也可能是因为担心着这书中的纰漏之处。
“就知道你抢不到,算了,反正让你去了也就是让你看看热闹,你若是真的抢到了那绣球还真就出了怪事。”明老爷子背着手回了一句,随后缓缓走到明乐游的身边然后接着说道:“抢不到也不用灰心,毕竟男女之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凌园洲那个闺女虽说不错但是性子难免刚烈了些,跟你有几分不和。”
明乐游看着眼前的老人,心中暗暗合计:“我原本就对那个什么凌诗情不感兴趣,不是你一直让我去看看的吗?现在怎么成了我灰心了?”心里这般想,但是明乐游嘴上却不敢这么说,毕竟老爷子屋子中的那具木尺可不是闹着玩的,从小明乐游就没少挨板子,只要是说错话,一顿木尺那是少不了的玩意,小时候明乐游经常看见自己的母亲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偷偷哭泣,挨打事小,但是让自己的母亲伤了心,那可就是大事。
“绣球可是被那贺子昂抢到了?”明永寿看见明乐游低头不语,便接着问道。
“不是,是被一个不认识的人抢到了,应该是碰巧路过的赶路人。”明乐游低头小声回了一句,随后接着补充了一句:“那人还跟贺子昂打了一架,最后贺子昂被那人给打趴下了。”
“呵呵,还有这事?”明老爷子扶着胡须笑了笑,明显是听见了贺子昂挨打以后觉得有些稀奇。
“嗯,那人实力不在贺子昂之下。”
“那贺子昂就没报复?”明永寿愣了一下接着问道。
“倒是想着报复,可惜凌园洲出现救了那人。”明乐游自始至终没有提到当初李龙浅是为了救自己才跟贺子昂打起来的,因为反正现在自己好好的,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他们明家读书,人家贺家习武,天生就是个对头,虽然贺家在庙堂之上不如自己明家,但是在这乐安城中还是贺家的实力更加厉害些,所以这件事明乐游也就不打算跟明老爷子说了,省的到时候再发生什么秋后之事。
“呵呵,这事有点意思。”明老爷子微微点头,知道贺家的那混账小子出了事之后心情明显好了不少,毕竟贺子昂所做的那些臭名昭著的龌蹉事明老爷子也是没少听说,若不是自家的孩子,明老爷子早就拎着木尺狠狠教训一番了。
“爷爷,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回去读书了。”明乐游此时心情不好,所以也就没有继续跟明老爷子聊下去的意思。
明老爷子抬头看了看明乐游,随后一边摆弄着假山上面的花草一边看似随意的问道:“乐游,你可有心事?”
“没没有啊。”明乐游连忙慌张回了一句但是无奈天生就不是个说谎的材料,所以才刚刚张口就已经回答了明老爷子刚才的问题。
“难不成看见那凌家姑娘嫁给别人,心中不悦?”明老爷子故作聪明的猜测道。
“不是,爷爷我本身就对那个凌诗情不怎么喜欢,这事你知道的。”明乐游张嘴解释了一句。
“那你这幅忧心忡忡的模样是为何事?”
“我就是有两件事想不透。”
“说。”明老爷子看着明乐游吞吞吐吐的模样难免有些烦躁厉声喊道。
“今日有人跟我说让我少读这木经纲要。”
说完之后明乐游抬头偷偷的看了看明老爷子的反应,果不其然,这话说完之后明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声音略带愤怒的看着明乐游问道:“何人出此狂言?”
“就就是那个今日抢到绣球的少年。”
“就是一介武夫,他懂个屁,这木经纲要他看过吗?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吗?他就说少读!”明老爷子气的不轻瞪着眼珠子喊道。
“他看过,他还说这木经纲要之上有纰漏之处,所以才让我少读。”
“放屁,这本木经纲要乃是当今翰林苑教书授课所用的教材之一,他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说这书有纰漏,难不成那翰林苑中的老师们还不如他一个毛头小子不成?”
此时的明老爷子根本不像是个读了一辈子书的读书人,反而更像是个山村野父,说起话来脏话连篇,毫无涵养可言,平日里经常教导明乐游的那些礼义廉耻此时也是忘的一干二净。
第三十八章:明大人求见()
乐安城,原本就是个繁华富饶的城池,虽然不及大梁如今五大城的那般地位显赫但是如果抛开军事要地这个念头,那么乐安城还是完全不输给其他五大城池的,毕竟军事要地固然重要,但是难免常年征战,而这一代君一朝臣的更替也就是再说难免的了,君在动,臣在动,但是城池之中的老百姓没动啊!所以老百姓不愿意打仗,只要打了就难免殃及鱼池,殃及鱼池还是小的,大的屠城之事也不是没有,所以住在五大城的老百姓最害怕听到的消息就是又要打仗了,打仗就要征兵,原本刚刚娶妻的汉子,只能无奈挥泪跟自家的小娘子惜惜离开,这一别可能就是绝别,此生不复相见。
战乱时期,前朝有一女子曾血书一封大写念夫言,而这念夫言中有一段便是:新婚燕尔,红烛未烬,四目挂泪恨离别。庭有枇杷树;离别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每日望书空流泪,想问,君何归?何时归?归何处?
这三问写出了战乱年代,女子思念丈夫的痛和悲,皇帝当政本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肆意征兵,实则仅仅就是为了自己手上的大好江山不拱手让人罢了,毕竟这江山说是百姓的,但是这百姓何时曾给这江山做过主,战争,伤的财而劳的不是那些穿着官服的执政者,而是这普天之下的平民百姓,江山两字从古至今未曾更改,百姓两字也是不曾更改,所以这江山若真是百姓的,那就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