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玄天-第1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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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必须赢”,不在是以他的个人喜恶为原则,夏佺殷分析道:“薛成的死,自然瞒不过明眼人,但群众大部分都不明白,而是喜欢跟风造势。齐云翊被人说好,他们就跟着将他捧得更高,你若是被人说坏,他们就会落井下石将你踩在脚下。
“所以,你必须赢!赢了,俗人崇拜强者,你还总算有个优点。输了,就是身败名裂。”话说到此,无需更多,夏佺殷拍了拍珞宇的肩头,转身下了隐昱峰。
珞宇在原地思索片刻,还是先去了师父的小院。这事不只关系到他个人,因为他本身就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隐昱峰。
刚刚踏入院门,珞宇便见师父小屋的房门被人推开,一个宽袍广袖的身影走出房门,侧身回头说道:“只能这样了。将计就计,也不妨是一条妙计。”
看来宗主和师父得到消息要比他们更快,现在似乎已经商议出了结果。
宗主自然知晓珞宇的存在,并没有避嫌的意思,只是笑了一笑,就倏忽不见了踪影。
借着屋内的光亮,师父站在门口的身影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消瘦。珞宇满心委屈和懊恼,事是自己做的,他要是没有废掉薛成,也许就不会给他们这个顺水推舟的机会,也就不会给师父找来这些麻烦。
隐昱峰首座的声音相当平静,“死了就死了吧。你不用想太多,天塌了有高个子的顶着。放心吧,你不算个子高的,你师父我也不算个子最高的。这一天早晚都会来的,以谁为借口并不重要。”
珞宇心中好受了许多,至少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对他有丝毫怀疑,有的全是支持和谅解,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隐昱峰首座又道:“你需要做到什么程度……现在还不好说,因为明天肯定会出现意料之外的变化,绝对不会是一场公平透明的比试。如果,如果其他弟子出了什么意外,你……”
隐昱峰首座顿了顿,还是没将他和宗主商量好的做法说出口,只道:“你随意吧。能做到什么样就什么样,不用勉强。”
珞宇心里一暖,其实不用说,他也知道师父和宗主商议的结果。
有人想用不正当的手段影响大比结果,为的绝不只是年轻一代谁的名声更大一些这样单纯的目的。履霜坚冰至,宗门长辈一定是想从这些“小”事上,一一掐断未来可能出现的祸患。
而他们,就是去具体执行计划的人。
不为别的,就为天宗威严不容亵渎。清凝宗居七大天宗之首,必须不断证明自己的实力。十年前已经出现了一次失败,所以遥夜才一直不肯原谅自己,非要重修重新来过。
输掉一次还好,还能解释成休憩之后收徒时日尚短,青黄不接。
两次就悬了,基本上可以肯定新一代的弟子没有什么特别杰出的人物,未来百年的高端战力逊于别人。
一而再,再而三,三次之后,恐怕就是人心涣散,江河日下,天宗的排名就要重新拟定了。
强忍着不去过多思考薛成的死讯,珞宇努力养精蓄锐一晚,却效果甚微,只能在清晨临走之前运功几个周天,才将气息调整到寻常状态。
跳出树屋,珞宇就在师父的院外见到了精神百倍的石洪。
石洪一见珞宇便兴奋道:“师父终于允许我去观战了!走吧!师兄,我们快走吧!”
眼中露出狐疑之色,珞宇望了望师父的院墙。院墙那边寂静无声,并无任何异状,他便只能暂压心中疑惑,和石洪一起走下山去。
第三百七十九章 仰头望天()
决赛比以往更加简单,泽嫣和若水二人的退赛减掉了多场比试,外加遥夜最后关头才出现,决赛的顺序都是按照他不在的情况安排的,现在也只需在得出胜者之后加赛一场。
清凝宗没了泽嫣,还能有三人参加决赛,涣灵宗没了若水,就彻底变成了看客。盈虚宗和尘生宗的两名高徒被齐云翊一人淘汰,无人进入决赛,而那桦延输给竹落的时间更早,直接让贞云宗变成了最早无缘决赛的门派。
哪怕算上遥夜,参加最后角逐的弟子也只有六人,清凝宗三个,玄宁宗两个,最后一个真的非常出人意料。誉山宗在整个大比的过程中格外低调,基本上没什么存在感,可谁能想到竟有一人不声不响地坚持到了最后?
很多人说璞尧只是运气好,并不比武穷林和竹落强多少,若将他换在二人的位置上,八成也是被淘汰出局的结果。珞宇倒是没那么多想法,即使璞尧确有运气加成,能够走到现在也实属不易,没有必要因此看轻别人。
今日之赛才是真正的盛事,其余擂台已经全部拆掉,只余一个在那藏有分光天域的山坳中。不远处搭了一座半弧形的高台,席位不多,就是给各派长辈还有一些身份最高的核心弟子们用的。
其余弟子早就占据了观看的好位置,有的漂浮在空中,有的站在视野开阔处,甚至还有人跑到了附近的山上,借着山势俯瞰全局。
高台上已经来了一些人,清凝宗的宗主正在那最高层正中的席位端坐。他老人家倒是不端着身份,一早便来坐镇招呼各位道友。当他见到珞宇和石洪二人出现,竟和蔼地向他们招了招手,朝着前方几排的位置一指。
珞宇正要坐下,忽然注意到旁边一人。
就在离他只隔数人的位置上,遥夜居然早就到了。只不过他的状态很静,静到会被人在无意之中忽略。
遥夜双手扶膝,眼皮半垂,正是眼观鼻鼻观心,不理外物的状态。
看看人家比试前的状态,再想想自己一整晚并不成功的养精蓄锐,珞宇不由感到汗颜。
他人陆陆续续入场,珮峦殿的几位亲传弟子在看席前方坐下,只缺夏佺殷一人的身影。
夏佺殷倒不是没来,而是从不会跟珮峦殿的其他人一起。他在登上看台之前,十分隐晦地朝着玄宁宗众人的方向瞥了一眼,却正好对上了封宣晔挑衅的目光。
目光的交锋上,他又晚了对方一步,夏佺殷心里一个咯噔,连维护表面上和谐的功夫都懒得做了,也不管珮峦殿首座在场,连招呼也不打,直接越过了几位师兄,一屁股坐在珞宇身边,这才觉得踏实些。
夏佺殷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别人跟自己有仇,自己还不知道为什么,别人掌握着自己的把柄,而自己却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发难。他叹了口气,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快变强,强到有能力摆脱对方的束缚!
然而这个目标对他来说还十分遥远,基本上就跟珞宇那个天下第一的小目标差不多。
沉星落晓和乘月刚到,见到遥夜的状态,都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在他附近找地方坐下。
如今七大天宗的大佬们全部到场,谁还敢来附近生事?泽嫣终于不用东奔西跑,换回了她最爱的白裙飘然而至,坐在了乘月身边,笑嘻嘻地说起了悄悄话。
珞宇第一次见到各派系的亲传弟子聚得这么全,众人低声交头接耳,也没什么特别,倒是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引起了他的注意。
“就是他呀?我认识!”乘月的脸上有着几分得色。
修士对人的目光很是敏感,若不是乘月看了他一眼,珞宇还真不一定会注意到她们。
泽嫣顿时急了,狠狠拉了她一把,埋怨道:“你看他干什么!”
随后她就转头对着珞宇凶道:“看什么看!一边去!”
珞宇立刻抬头看天。
夏佺殷没有注意到乘月和泽嫣的小动作,倒是注意到了珞宇,不由也跟着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正飘过一躲浮云,其中仿佛蕴藏着他所不能理解但珞宇却能理解的大道玄机。
泽嫣回头看向乘月,这才露出了几分羞恼:“你胡说什么!跟他没关系!”
“好好好,当我什么都没问。”乘月举手告饶,顺便一爪子拍在了泽嫣的肩上,然后用力一拉,将二人的距离拉得更近了些。
她的话风一转,对着泽嫣兴奋道:“我真是太佩服你了!你居然把齐云翊揍了一顿?我一回来就听说了!只可惜被师父关着,到现在才见到你……哎,你快给我说说,手感如何?”
噗!泽嫣一不小心喷了出去,淑女形象彻底完蛋。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乘月,不声音有些颤抖:“手……手感?你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羡慕你呀!什么时候我也能亲手揍他一顿啊?”乘月一脸的崇拜和憧憬,暴力倾向尽显无余。
珞宇打了个冷颤,泽嫣目光呆滞,坐在前排的齐云翊若无其事,稳如泰山,就好像珞宇刚才见他抖了一抖的景象只是一个幻觉。
夏佺殷再次顺着珞宇的目光看去,只见齐云翊竟也正在仰头看天,盯着一朵浮云看得好生仔细,仿佛其中蕴藏着丰富的大道玄机。
落晓和沉星距离最近,听到乘月的豪放之语,尴尬得坐立不安,无奈之下只能仰头看天,表示事不关己。
珮峦殿众人很想做点什么,但苦于各派长辈同辈尽数在此,他们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发生内斗,于是只能紧随齐师兄的脚步,整齐地看向天上的浮云。
石洪第一次被允许前来观战,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见很多人朝着天空望去,他就跟着看,虽然什么都没看出来,却也乐在其中。
清凝宗坐席上大部分弟子都在仰头望天,惹得其他不知所以的弟子们也都研究起了天上的浮云。
夏佺殷有些生气和懊恼。他只是落下了一个细节,便步步落下,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众人在天上找什么。本想让珞宇替他解惑,谁知珞宇居然目光躲闪,不肯明言?
第三百八十章 因祸得福()
“我说打铁的,这天上有什么好看的?这群神经病看什么呢?”一声毫无遮拦的抱怨传来,珞宇一听便知是封宣晔的声音。
“不知道。”一个平平无奇的声音答道。
“那你知道什么呀?”封宣晔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看情况。”面对明显的刁难,这人居然没有生气,而是一丝不苟地回答,语气中不见什么情绪波动。
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口气,封宣晔无聊道:“真无趣!”
这种情况显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否则以封宣晔的脾气怎肯轻易放弃?
但他也只安静了一会儿,就又忍不住问道:“哎,打铁的,比赛怎么还不开始?都磨蹭什么呢?”
“人员到齐自会开始。”
“到齐?我看到得已经挺齐的了?”
那人依旧平静答道:“裁判长老们自有定论。”
珞宇循声望了过去,一名清凝宗的弟子正坐在玄宁宗的席位上,面无表情地回答着各种问题。
夏佺殷瞥了一眼,“你不会忘了他是谁了吧?跟我们一起去做迎宾弟子的,承阳殿弟子,卫言。”
珞宇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过究竟是谁负责接待玄宁宗。他只要想想每天面对玄宁宗的人和一大堆麻烦,都会觉得生无可恋,不由为卫言感慨叹息:“是他?这段日子不好过吧?”
“那是肯定的。”夏佺殷说起玄宁宗也不会有什么好气。然而他话锋一转,“对了,你觉不觉得,当时分给我们的玉简根本就不是随机的?宗门分明就是按照我们的性格和所长来确定负责的门派吧?
“卫言这家伙水火不侵,不论对方如何挑衅为难,他都是这个冷淡样子。哎,想想吧。要是把玄宁宗分给你,你能活到现在吗?”
珞宇心知肚明,夏佺殷陈述事实的同时也在讽刺自己脑子缺根弦,不适合做哪些与人勾心斗角的技术活。
但是珞宇并不否认这点,甚至觉得正因如此,他才能分到誉山宗这么乖巧的门派,除了第一天跑了一趟腿,之后竟没再麻烦过他一次,可谓是此次最清闲的职位。
没有去想这跟璞尧不愿见到他有多大关系,珞宇深深认为,这就是因祸得福的最佳诠释。
当然了,卫言看起来也不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但这也许就是大巧若拙吧?能够从头到尾一个态度,不掺杂半分个人情感,活活将对方磨得没了脾气,他也算是人才一个。
认同夏佺殷的说法,却不代表着珞宇不会反击。他只是眼珠一转,便道:“没错,我看一定是这样!我也觉得所有的迎宾弟子里,就数你最擅长讨女孩子欢心了。这叫什么来着?哦,这叫万花丛中过,叶片不那个……哎呦,嘶——!”
半边身子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灵力刺得酸麻,珞宇一个激灵,牙齿打着颤地扯开话题:“那……卫言,为什么……是……打,打铁的?”
“因为他是承阳殿的弟子呗。”
“哦……”珞宇恍然,“那可真是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