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将军:夫人好鲜美-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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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累的不像话,有气无力的靠在墨明煦肩头。
衣裳已经破烂不成样子,露出她身前忽明忽暗的身躯。
墨明煦不自在的轻咳声,叫道,“长歌。”
“嗯?”她抬起头,漫不经心。
墨明煦发现那几块布几乎要挡不住,皱了皱眉,缓缓抬手,指了指道,“你的衣服。”
糟糕!
顾长歌手忙脚乱一阵忙碌,布料少,遮住左边露出右边,连带着墨明煦的长衫都被她带的的往下滑。
看她笨手笨脚的样子,墨明煦笑着伸手,亲自给她把长衫搭好。
“走吧。”他起身,“回去找他算账。”
墨明煦站起身,朝她伸出手,她抬眼,皱眉,看见不远处,墨君邪坐在马上,拉起了弓。
箭头直指墨明煦。
心砰砰的跳,再眨眼,利箭飞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直射来。
来不及思考,她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墨明煦。
墨明煦踉跄后退,利箭擦着他的衣服飞过,嗖的冲上树枝之间!
“你做什么!”
紧绷的情绪,好不容易松懈,又因为墨君邪,全线崩溃。
他以为她又在私会墨明煦吗!
就算是,他霸道的就要夺了墨明煦的命吗?
更何况根本不是!
他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做!凭什么还要再吓唬她!
委屈、愤怒、不安、紧张,齐齐冲上脑门,她红着眼睛,不管不顾就要冲过去,被墨明煦捞着抱住,柔声安抚,“没事了。”
身后有什么东西落下来,哗啦啦的响。
顾长歌和墨明煦齐齐回过头,见一支利箭掉在地上,上面居然整整齐齐的贯穿了两只鸟。
鸟儿地上扑腾了两下,没再动弹。
墨君邪走过来,神情讥讽,勾了勾唇,将箭捡起,转身就走。
顾长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理智回归后,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
回了帐篷,重新收拾完毕,到了晚宴时间,墨明煦来接她。
有良文帝在场,一顿饭众人都稍稍拘谨。
顾长歌心不在焉的吃着,视线里没有找到墨君邪的身影。
奇怪的是,李廷山也不在。
提到李廷山,她就恨的咬牙。
“诶?君邪,开场大半天你怎么才过来?”正走神,耳边传来良文帝的声音,顾长歌回神。
墨君邪一身肃杀,整个人阴郁如夜,被点名后,也只是淡淡应了声,随后落座。
良文帝揶揄了几句,就把话题转移了,四周一片热闹。
顾长歌看向墨君邪,他用左手斟酒,藏在桌下的右手,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血。
第138章 断了他的子孙根()
饭桌上觥筹交错,溜须拍马声,嬉笑怒骂声,随处可闻。
顾长歌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墨君邪受伤的右手上面。
直到有人轻轻推了推她。
顾酒薇问,“发什么呆呢?皇上叫你呢!”
她心下一凛,看向高座,良文帝正满面慈祥的看着她。
顾长歌起身行礼,“皇上。”
“刚在想什么?”良文帝缓缓的问,眸底藏匿着些许探究。
其余人全部都伸长了脖子,等她回答。
“回皇上,臣女今日有些乏,刚才便忍不住打了会瞌睡。”顾长歌说完,就听良文帝哈哈大笑,“乏也是应当的!”
顾长歌不是很懂,就见良文帝指着顾鸿信道,“顾爱卿,你家长歌是个有趣的人啊!”
顾鸿熙虽搞不懂状况,马屁先拍为敬,“皇上谬赞。”
“诶诶诶!”良文帝摆摆手,“朕可从来不说假话,今天是打猎第一天,长歌是女子里猎得猎物最多的!她拿了个好彩头啊!”
“小女纯属胡闹,还请皇上切莫夸奖。”顾鸿信谦逊的说。
“要夸的,要夸的。”良文帝打量顾长歌,就像打量自己种的大白菜一样,满脸欣慰,“虽然才第一天,最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不过长歌,你的表现,的确让朕眼前一亮。”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来猎场的女子,多少有点实力,往年都是宣和公主拔得头筹。
去年宣和公主出嫁到藩国,今年不在春猎名单中。
不过即便宣和不在,按道理来说,也应该是万雨灵啊!
那左丞相家的小女,号称京城第一美人,不仅长得美,在猎场上手段同样凶残,几乎年年屈居第二,死死咬着宣和。
今年这半路杀出的顾长歌,频频抢风头,她怎么这么厉害?
有欣赏的,有狐疑的,有震惊的,还有高深莫测的。
顾长歌这个名字,由不得他们继续无视,已经有人在心里开始悄悄掂量着。
夸的不是自己,但胜过夸自己,顾鸿信老脸都笑出褶子,和良文帝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唾沫横飞。
顾长歌保持乖巧,规矩的低眉顺眼,一副大家风范的模样。
就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忽然有人开口,“皇上!”
只见穿着火热的异域公主司冥绮,拎着弓箭走上前。
良文帝挑眉,“怎么?”
“臣有一个请求,还希望皇上答应。我们大齐的子民,热衷于骑马射猎,不仅如此,我们是天生的对手,对竞争有着源源不断的热情……”
司冥绮还没说完,就被良文帝不悦的打断,“行了,你们大齐那么好,不还是朕的手下败将?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在我们大良。”
“臣……”司冥绮被扫了脸,想要再度开口。
哪想良文帝不罢休的道,“我们大良,照样不缺英雄儿女!
司冥绮立刻顺着话往下说,“皇上圣明!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眼下,臣想和这位顾小姐,比试一下箭法!权当切磋!”
座下大臣们恍然,原来是在这等着。
“这……”顾鸿信第一个不同意。
别人不知道顾长歌几斤几两,他清楚的很。
今天猎物最多,无非是个巧合,装装逼,给他长长脸就行了。
真要上阵比划,肯定会被虐的灰头土脸。
顾鸿信面上难看,惹得良文帝吹胡子瞪眼睛,张嘴就是一通骂,“这什么这!顾爱卿做什么磨磨蹭蹭?一个小小的比试,难不成害怕了?”
“臣当然不害怕。”顾鸿信忙道,“只是这事还要长歌同意。”
一句话算是安抚,良文帝表情没有那么臭,“长歌!你来比试比试!朕看好你!”
顾长歌心里暗骂娘,骂良文帝,骂司冥绮。
司冥绮一上来就说大齐怎么怎么好,各种拉仇恨,随后提出来比试,显然就是在逼着她接受。
良文帝瞎凑热闹,把她推出去。
明着说是比试比试,可她要是输了,丢的可是大良的脸。
试想想,在大良的土地上,居然输给了大齐的人,不是打脸是什么?
只能赢不能输啊,这是场硬仗。
她倒霉催的摊上,无奈接下来。
围观众人个个摩拳擦掌,等着看好戏。
小厮上前,分别在一百米,五百米,一千米的地方树立了三个靶子。
顾长歌和司冥绮站在中间,一人分发一套弓箭。
“开始吧!”良文帝下令。
顾长歌手心出汗,在衣服上胡乱抹了把,随后才抓起弓箭,抽出箭翎,视线扫过众人,经过墨君邪时微微停顿,然后收回。
他在看着她!
漆黑幽深的眼睛,毫无情绪。
可即便如此,只一眼,就让她原本骚动不安的心,蓦地安静下来。
顾长歌深吸口气,仔细回想墨君邪教她的方法。
片刻后,当听见耳边风动,睁开眼,司冥绮的箭已经落在了靶心上。
到她了。
无数道视线,宛如千斤重落在她肩上,她独独感觉到了他的,有他在,再没有什么怕的。
她瞄准靶心,干净利落的松手。
正中红心!
良文帝带头鼓掌,“好!长歌好样的!”
顾长歌微微一笑,又抽出第二支箭,这回她当仁不让,率先射出。
箭头稳稳扎进木耙中心,再次引得良文帝的称赞!
一旁的司冥绮,知道这是良文帝故意挤兑她,心里有气,转过头愤愤的瞪顾长歌,然后动作潇洒帅气的放箭。
同样命中!
两轮已过,还有最后一轮定胜负。
顾长歌是墨君邪手把手调教出来的,没少练习过定点射靶。
她渐渐有了信心,第三轮发挥的更加稳,几乎是和司冥绮同时射中的。
司冥绮对结果不满意,皱眉,“皇上!既然难分胜负,不如就再多加一轮,下一轮我们直接射猎物。”
还来?
别别别!千万别!
顾长歌满脸乞求的看向良文帝。
“那是当然,胜负要分的。”良文帝笑,对顾长歌有着谜一样的信心,“来人啊,准备活物!”
等…等等啊!
她还没发表意见呢!当她死的吗!
顾长歌上前,喊了声皇上,良文帝笑眯眯的说道,“长歌,准备好便开始吧。”
“……”
哦。
并不需要她的意见,确实当她是死的。
事到如今,无法后退,顾长歌站好后,小厮放出笼子里的信鸽。
信鸽得了自由,冲出来后就到处乱飞,火把把天照的半边红,白色信鸽还算明显。
顾长歌木着脸,重复射箭的动作,直到所有的鸽子都落在地上。
小厮们上前将鸽子的尸体,整理然后统计。
顾长歌揉着酸痛的胳膊,和众人一起等待结果。
“回皇上!鸽子共计二十一只,公主和顾小姐,一人各得十只。”
良文帝皱眉,“还有一只鸽子呢?不要跟朕说不见了!”
“小的再去找!”小厮抹了把额头的汗。
“不用找了。”墨君邪忽然出声,他站起来,众人这才看到,他手里竟然是拎着一只鸽子的。
鸽子身上插着的箭,是顾长歌的!
良文帝笑了。
墨君邪走到跟前,把鸽子丢给小厮。
小厮确认后,高呼道,“回皇上!顾小姐弓射中十一只鸽子,顾小姐胜!”
“哈哈哈哈!顾鸿信!”良文帝畅快得意,“你教的好女儿啊!朕说什么来着!就知道长歌厉害!”
“皇上过奖了。”顾鸿信说道。
顾长歌眼波不动,身旁男人气场太强,她不自觉的放轻呼吸。
漫不经心听着良文帝的话,她低头看墨君邪的手,意外居然干干净净的,哪里还有血?
晚宴快要结束的时候,热闹的现场,居然响起了哭天抢地的嚎叫声。
不多时,那声音由远及近。
只见一个人影踉跄冲进来,跪在地上就不住的磕头,边哭边说,“皇上啊!皇上你要为老臣做主啊!老臣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这现在让老臣怎么活!我们李家的香火怎么延续!”
来人是李侍郎,李廷山的父亲。
忽然来这么一出,良文帝询问,是怎么回事。
李侍郎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咬牙拍了拍手。
只见身后几个小厮,抬着一辆担架过来,担架上面躺着李廷山。
顾长歌捏紧拳头。
李廷山这会早就没了白天欺负她时候的嚣张下流,额头上布满汗水,脸白的吓人。
良文帝站起身,“这…这是怎么了?”
众人跟上前围观。
李侍郎颤抖着伸出手,把盖着李廷山的床单给揭开!
“啊!”
“哎哟!”
女人们不约而同发出惊呼,顾长歌先是一怔,而后一阵恶心,赶紧把视线转开。
李廷山的裤裆都是血,分明是被人断了子孙根!
“皇上啊!老臣家两代单传,可就指望着我儿子延续香火!现在这可怎么办!老臣如何面对泉下的列祖列宗啊!”李侍郎高呼,恶狠狠地咬牙,“求皇上给老臣做主!一定要查出凶手!”
这事非同小可,良文帝当即下令去查。
顾长歌心里咯噔一跳,看向墨明煦。
如果没记错,墨明煦说过决不轻饶李廷山,这么快就动手了吗?
出了这种事,良文帝催着大家散了。
顾长歌特意跟在墨明煦身后,等到了人少的地方,才喊他名字。
“长歌?”墨明煦问,“有什么事?怎么还不去休息?”
顾长歌做贼一样,环顾四周见没人,才凑上前压低声音道,“我问你,李廷山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你是在担心我?”墨明煦一怔,神色掠过不自然,很快又笑了,“是吗?”
“是不是?”
“不用担心。”墨明煦没正面回答,“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