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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狼宠:前夫太凶猛-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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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着眼前的男人却只是淡淡的应声,“嗯,知道了,一定要保住大人。”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悲伤的情绪,那医生就开始纳闷了,难道传言是真的。

    直到后者猎豹一样的目光如刀一样的落到他的脸上,他才慌张的转身走进急诊室。

第十五章 该() 
一场手术,丢失的不仅是一个腹中的生命,苏抹筝的命,也像是去掉了大半。

    三天来,进了两次医院,一次是因为父亲,一次是因为自己,她想,这大概是她人生中,进出医院最频繁的次数了吧。

    醒来是在晚上,上半夜,估摸着在八点左右。

    窗外远处的灯火,隐隐约约照出树木跟人影,安静的人声三三两两,加护病房没有隔音,外面的脚步声清晰可闻。大多数是哭声,苏抹筝的心情,也跟着悲伤。

    其实期间靳尊有来过,她能够感知到她的床边陷下去了一块,她还能听到白昕卉吵闹的烦躁声,但是她只是安静的闭着眼睛装睡,假装不知道。

    直到床铺的痕迹似乎被填平,脚步声跟吵闹声离去,她仍然不愿意醒来。

    如果这是梦,那么请让她长睡不醒吧!让她假装,她的丈夫没有背叛她,她的丈夫没有掠夺她的家产,她的父亲没有气到住院,她的妹妹还是完璧之身,她的丈夫没有带着小三跟儿子到她的面前,那个小三没有推她那么一下,她没有失去孩子,她没有看到她的丈夫那么冷血无情的面目。。。。。

    一切,都是假的。

    如果她可以这么骗自己?

    璀璨的灯光照下,苏抹筝的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她的眼神那么茫然那么无神,像是已经麻木,像是已经失去了生存的期望。。。。。。

    她安静的直起上半身,忽略了刚流产的疼痛,靠在床头,一手扶着空空如也的腹部,像是在笑,又像从没笑过,像是在哭,却又完全没有一滴眼泪。

    她的孩子,才三个月大的孩子啊,她还没等着她(他)喊她一声妈妈,她还没等着她(他)牙牙学语,就这样彻底的离她而去了。

    “咔吧——”病房门把手被来人扭开,猎豹一样紧人的黑瞳对上苏抹筝惊慌的黑眸,后者快速的缩回被单里去,防备的表情让靳尊有些不满。

    “你来干什么!?”苏抹筝颤声问道,黑色的瞳眸像只小鹿一样清澈,楚楚可怜的紧。

    靳尊走近,大手就要掀开被单,苏抹筝已经颤抖吼出声,“不许你碰我!”她又往后缩了一截,无比嫌恶道:“你走开,离我远远的。”

    “我的碰触让你如此厌恶!?”靳尊的手顿在半空中,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乱跳。突然,他冷笑一声,“苏抹筝,只有我厌恶你的份,你没有!”不再犹疑,大手一下子掀开被单,苏抹筝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单薄身形暴露在他的眼中,像只待宰的羔羊。

    她的脸色更加的苍白憔悴,身形更是瑟瑟发抖,像只风中打转的叶子。

    “冷吗?”后者毫无怜惜之情,薄唇里翻出来的话,尽是嘲弄,“苏抹筝,早就跟你说过,别想轻易怀上我的孩子。”他的话语翻译成三个字,就是你活该!

    苏抹筝瞪大了眼睛,再听到他这句冷情的话语后,像是有玻璃清晰的碎裂声,在心房里碎成了一大片。

    不能被他看清,不能被他看清。。。。。。。

    苏抹筝强忍住眼眶里的酸涩,居然也不客气的还了回去,“你放心,既然我已经知道我不是你心里爱的人,你再怎么可能也不会爱上我,”她顿了下,长指甲更是掐入手心,痛,不知觉,“你已经有你的老婆跟孩子,我想我的孩子出生也注定不受欢迎,既然如此,他去了另一个世界,也不一定不是好事。”

    她从没想过,她居然也能说出这番话。她依然半坐在病床上,他站在病床边,她清楚的看到,后者眼底的暗色,几乎累积成乌云。

    “你说得对,她(他)压根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现在因为你的女人而亲手葬送了她的生命,我并不觉得可惜。”

    “当初只是因为爱你,才想有个属于我们两的结晶,现在我不再爱你,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出生。”

    苏抹筝悄悄的把手放在身后,无人的身后,没有人看到,她细嫩手心里的皮肉,几乎被掐烂,上头是一片泥泞的血雾。

    “所以,我一点也不伤心。”她几乎是一字一字咬出这句话,脸上的表情,平静到麻木。

    小绵羊居然也会反抗?

    靳尊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蓦然俯下身,黑豹一样倨傲的眸光平视苏抹筝的黑眸,字字咬齿,“苏抹筝,做人可要摸着自己的心说话!”

    他的黑眸强势中带着掠夺,苏抹筝的心跳已经不可抑制的加快,却还是平静的回了过去,“我一向只说真话,况且,我不需要在意你相不相信!”

    “很好,”靳尊的心下居然有几分烦躁,转过身背对着苏抹筝落下一句话,“别以为那份协议书被你撕毁,我就不会跟你离婚。两天后若是你不主动找我签下离婚协议,我会要求我的律师跟你细谈。”

    书房门被大力碰上,堵住了苏抹筝将要还击的话语。

    她听着他的脚步声快速的离去,把背在身后的手抽回来。

    上头的血丝已经漫成了血污,她却一点都不疼,应该说,怎么都比不上心上的疼。

    真糟糕,她活的实在太糟糕了。。。。。。

    为了一个男人付出了所有,到头来,又因为一个男人失去了一切。。。。。

第十六章 她是罪魁祸首() 
手机铃声响起,是在靳尊走后半个小时,护士于十几分钟前进来为她打了点滴,此刻,针头还扎在手背上。

    苏抹筝无力的伸出空闲的右手去抓手机,触到屏幕上的号码,则是快速的接通。

    苏永康所在医院打来的电话,主治医生的口吻带着无限惋惜,“苏小姐,令尊已经苏醒,但是——”

    苏抹筝的心尖,不由得一跳,“根据令尊苏醒后的种种症状来看,初步鉴定为中风。”

    中风!?

    恍若一个晴天霹雳砸到苏抹筝的身上,她的脸色比之之前更加的苍白,颤抖的手指已经握不住手机。

    “苏小姐,苏小姐,你还在听吗?”主治医生担忧的口气通过无线电波传来,苏抹筝吸了口气,胸腔内的低气压让声线更加颤抖,几乎带着哭音道:“我在,医生,你。。。。。。你确定吗?”她似乎是不敢置信,“我的父亲、他。。。。。。他真的、真的中风了吗?”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苏抹筝还是不敢接受,不敢接受啊。

    “苏小姐。。。。。”主治医生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叹气道:“您最好亲自过来一趟医院吧。”

    挂掉电话,苏抹筝仿佛仍身处在梦中,不过片刻,她已经疯狂的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快速的下床朝着病房门口推门而去。

    她的身上依然穿着那套蓝白条纹的病服,扶着墙壁一步又一步的倔强往前跑着走,蓬头散发苍白着面孔的样子,跟墙壁上的石灰有的一拼。

    “诶,苏小姐,你怎么可以擅自拔掉针头啊,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不能出院啊,苏小姐!”护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夹带着混乱的脚步声,苏抹筝已经全然不在乎。

    夜晚的街道,像是城市所有低迷彷徨的面孔,寂寞的让人心里发慌。

    在路口随手拦了辆出租车,跟梦游一样游到了苏永康所在的那间医院,无视司机大哥这是个傻女人的言论,苏抹筝攀着电梯上的墙壁面,失重感让腹部刚流产过后的钝痛一阵阵传来,痛让苏抹筝的脚趾都开始卷缩。

    二、一,电梯到了三楼,“叮——”的一声,电梯门向两边滑开,外面的人流涌了进来,苏抹筝毫无力气的身子被人撞得东倒西歪。

    似乎是才有人看到了这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这才稍稍让开位置,苏抹筝才挤出了电梯。

    光洁的灰色瓷砖地面几乎可以照出她摇摇欲坠的身影,苏抹筝艰难的扶着墙壁,凭着良好的记忆力,扶着墙面终于来到了苏永康所在的病房外面。

    门上清晰到透明的玻璃面,完整照出里面的情景。

    苏永康歪着脑袋半靠在床上,身后垫着靠枕。他的眼神有些痴呆朦胧,嘴边叼着一根吸管,护士正在喂他吃些流食。

    喂进去的稀粥,居然就这样从半开半闭的嘴里流了出来,护士急的连忙去擦。一边擦一边抱怨,“诶呀,这中风病人就是麻烦,吃个饭都吃了一个多小时了,这可咋整呀!?”

    “真是的,要经常这么来,可真恶心到我了。”

    苏永康不知道能不能听懂这番话,倒是右手的食指一直在指指点点,也不知道在指点些什么。

    苏抹筝的手握在门把手上,死死的握紧,像是拼劲了全部的力气。

    她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瓣,不住的摇头不住的呜咽,就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声。

    她的父亲,她骄傲的父亲啊!

    她的父亲是苏氏董事长,是商界上鼎鼎大名的老狐狸,她心目中最伟大的英雄啊!

    她的母亲在她跟抹琴三岁的时候,因为车祸去世,至那之后,她的父亲就再也没娶,又是当父亲又是当母亲的把她们两姐妹抚养长大,从小到大,只要是两姐妹的要求,从不敢怠慢,从不敢敷衍。

    外界谁人不知,苏家的两千金,就是苏董事长的掌上明珠,心肝宝贝,那可是拿在手心宠,拿在心里疼的。

    苏抹筝或许这辈子也没有想过,她伟大的父亲会有一天,躺在了这张病床上,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居然是他这个疼到心尖上去的女儿?

    是她,是她,全部都是她,造成今天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她!

    因为她当年执意要求嫁给靳尊,执意要他这个人,所以她妹妹的清白之身才会这样没了,所以她妹妹从小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才会跟她说了分手,所以她妹妹现在才会是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

    因为她,她的家产全部被靳尊给夺走了,她的父亲气到吐血,终于因为中风而躺在了这张病床上,而她们家,也终于从高高在上的豪门家族,变成了如今这个家业落入外人之手的没落家族。

    因为她傻傻的相信那个男人会爱上他,所以她付出了三年的时间,只为了让他把小三跟外面的种子迎进门,只为了让他给她那封离婚协议书,只为了让她腹中的宝宝成功死去。

    她花了三年的时间,只为了见证这一切的后果?

    她付出的代价之大,让她的罪孽再也难以洗清。

    可是造成这一切的恰恰不是别人,却又完全是她一个人啊!只是她一个人啊!

    如果她当年没有那么执着,那么今天的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可是如果,仅仅只是如果。

    不知不觉,她眼眶里的泪水已经汹涌滑落,淌满了脸颊。

    苏抹筝抬手,擦去脸颊上的泪水痕迹,却不小心碰到了门把手,虽然是轻微的动静,却已经让耳尖的护士回过身来。

    待看到苏抹筝时,护士已经激动的从床边站了起来,“苏小姐,你来了啊。”

    苏抹筝不理会护士的话,只是慌乱的看向靠在靠枕上的苏永康,一张口,满嘴的血腥味。上下唇瓣轻颤着,苏抹筝几乎连话都说不清楚,“不不,我只是刚好路过,不,我没有,我没有——”

    苏永康看到后者,浑浊的眼睛似乎亮了下,颤抖的食指准确而无误的指向了她。

    苏抹筝的眼眸爆瞪,看着那根手指头,惊恐之下居然是想也不想的就转身落荒而逃。

第十七章 轻生() 
秋夜的晚风,几乎可以凉到人的骨子里去。

    夜空,低迷的暗色深垂,星光耀眼,对岸的灯塔,将这一方江面渡得水亮,像是在漫天的水雾里,种上了钻石的影子。

    江风阵阵,夹杂着潮湿腥热的气息,向着苏抹筝扑面而来。

    迎面的风吹得她额前的刘海纷纷扬向额后,光影重重的黑暗里,她苍白的脸颊,像是失色的花瓣,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身躯,如同江流河波里,漂泊的无根小船。

    不知道跑了有多久,到底有多久?从医院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她不知道去往哪里,只知道一路向前跑,向前跑,永不停止,永不停歇。

    父亲那根指着自己的手指仿佛还在眼前,像是在指责,像是在控诉,像是在怒骂。因为她苏抹筝一个人,而让苏家陷入如此万劫不复之地。

    她是罪人,苏家的罪人啊!

    苏抹筝大口大口喘息着,趴在江边的护栏边,刚流过产的身子,不适宜做太多剧烈的运动,此刻因为极速的奔跑,而让腹部下垂的钝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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