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不下嫁-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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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淡紫旗装的绝色女子,立于大帐中央,脸上虽有笑意,却让人看一眼便又敬又畏不敢再看第二眼。
“都是我手底下调教出来的好人啊!若不是老祖宗打发我来瞧瞧,你们这起子奴才,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那女子脚底下乌压压跪了半帐宫女太监,全都匍匐在地,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一声。
好半天,领头的大太监抖着嗓子低声下气道:“苏麻大姑姑,您消消气!奴才们也是方才意识到万岁爷可能出事了……”
这淡紫旗装的绝色女子,自然是孝庄皇太后跟前最信赖的苏麻喇姑。如今她盛怒之下,全然不顾日常仪态,一脚踹在那首领太监身上,大喝了一声:“说!”
首领太监被踢的往后一仰,肋骨断裂般生疼都不敢皱一下眉头,立马又翻身跪伏在地,口中哭道:“日头没落山前,万岁爷说要出去吹吹风,一个人也不许跟着,奴思来想去觉着不妥,但让纳兰大人同去又怕惹万岁爷生气,于是安排了暗卫悄悄跟着……谁知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见回来,派出去的暗卫也联系不上……”
“糊涂东西!!!”
“梁九功,平日里瞧着你倒机警,这回是嫌自己脑袋太重了?!”
苏麻喇姑正训斥着,帐外帘动,侍卫报:“纳兰大人到!”
苏麻喇姑抬眼看到纳兰容若自帐外而入,忙走过去问道:“主子如何了?”
纳兰朝她行了一礼,方道:“大姑姑不必着急,已有些头绪了,只是还需要些时间,容若会亲自去一趟,若明日不得回来,这里朝臣活动,还有劳大姑姑费心周全。”
苏麻喇姑眼中泛泪,强忍住了,半晌哽咽道:“去吧,这里有我。你务必要将主子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纳兰又行一礼,转身走出大帐,走进初秋到黑夜之中。
……
距离皇城猎苑外围十里开外到深林里,火光浮动。
一群行色匆匆的黑衣人,走到一块石碑前停下来。
为首的黑衣人朝石碑行了一礼,语气歉然道:“主上,我们没能得手。”
这时,石碑后转出来一个人影,身材纤长,似是女子,全身为黑色衣布包裹,只露出一双眼睛。
“不能一击即中也无妨,目前尚有机会,可徐图之。”
是女子声音。
“属下无能,没有带回大小姐!”
另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满脸自责。
那蒙面女子摇了摇头,叹气道:“这孩子……”
“禀主上,方才线报说大小姐去了白水镇。”
为首的黑衣人递上了一张细小纸条。
蒙面女子看完收入袖中,向众人抱拳行礼道:“有劳诸位壮士!”
说完深深作了一揖。
众人忙单膝跪地,抱拳道:“必不负主托!”
……
洛西园一手举着火折子,一手架着那自称博尔济吉特火华的少年,一瘸一拐地往前方有灯火的地方行去。
“我说火华兄,你不是皇帝侍卫嘛,身上带那么多火折子干什么?”洛西园喘着大气,翻着白眼。
这人看起来清秀瘦削,压在肩上却是好沉。
“这叫以防万一,做皇帝的侍卫,岂能不诸事备全,我兜里连跌打损伤膏蒙汗药泻药都有,你要不要见识一下?”
火华面露得意之色,眼中也少了许多清冷。
“你这皇帝侍卫可不怎么样啊,山洞里追个人也能崴到脚,估计皇帝要是知道了,可气的摘了你顶戴花翎!”
火华侧头看着洛西园,爽朗笑道:“你这丫头倒是深知皇帝脾性啊!”
“你当真是容若表妹?”
“是!”
洛西园一怔,怎么又绕到这个问题上来了?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你的姓名?”火华的脸又朝洛西园凑近了一分。
“火华侍卫,我都说了几遍了!待送你到附近有人家到镇上,咱们就分道扬镳,你若实在想记住我这个人呢,可以喊我恩公!”
洛西园举起火折子柄,将火华那快要贴上自己头发的脸戳到了另一侧去。
“再说了,女孩儿家的闺名,岂能随意告知他人,何况你还……我可不得守着秘密,不然以后如何嫁人。”
火华听了此言忽然脸色难看起来,洛西园低头行路却尚未察觉。
“撒谎!你是汉人,如何又是容若的表妹?他家六族之内无有亲戚出自汉军旗。”
洛西园架着他行走,本就十分吃力,又听到他各种质疑,心中恼火。
她双手一撂开,往旁边一拐,火华立马失衡不稳,噗通一声,跌了个狗啃屎的姿势。
“笑话!皇亲国戚家尚且有三五个远房穷酸亲戚,我跟你非亲非故,犯得着给你背族谱?”
火华挣扎着爬起来,本要大怒,却见洛西园举着火折子,火光下,眼波流转,七分娇俏三分薄怒,端的让人心动不已。
他稳了稳心神,跛足走了几步上前,又自觉地将自己的一条手臂架在洛西园脖颈上。
“好了,你不想说就不说!不过,恩公啊,就算你不告诉我大名,总该告诉我个乳名,虽说日后咱们不一定能见面,但我日后若想起你,有个称谓总是好的啊!”
“赵二!”
洛西园生怕他再啰嗦,脱口而出。
“恩公又在撒谎!哪有女孩儿家叫这样的乳名。”
洛西园面无表情:“我姓赵,在家行老二,所以叫赵二。有何不妥?”
火华侍卫:“……”
二人一路嬉笑打骂,慢腾腾地走着,直拖到天光大亮才走到了一座有人家的小镇。
白水镇。
这个镇子,街巷不多,纵横交错就十数条,但建设的极为开阔,又因离天子脚下不远,来往的商旅之士众多,故而镇上酒肆人家一应丰盈俱全。
白水镇往北是去往京城的官道,往南是镇上辖属的山岭村庄。
洛西园挑了一家客流最多的客栈,架着火华走了进去。
客栈算得雅致,名字也取得有意思,叫了个“来去自如”。
跑堂的是个看起来憨直的北方汉子,一面迎他们进店一面解释说今日店里客满,只剩下楼上楼下各一间,问他们谁屈尊住楼下。
洛西园笑道:“他腿摔伤了,楼上麻烦,就住楼下,我不住店,烦劳店家拣几样拿手菜做出来,我吃完要赶路。”
她掏出一把银子递给小二,继续吩咐:“两天的房价酒菜管够了,余下的帮他请个大夫来看一下伤腿。”
第79章 逢奇遇巧破危围局(12)()
跑堂的清点好银子,赶忙点头去安排。
不多时,三五样菜肴陆续上桌。
店家还十分殷勤地送了一小坛酒。
洛西园开坛轻嗅,笑道:“这店家倒是好客,闻着味道就知是好酒!”
火华不置可否:“那是你银子给的够多。”
洛西园不理他,望着切好的烧鸡举著欲食。
“慢!”
火华握住她手腕,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取出包里银针,将桌上酒菜试了个遍。
见银针没有变化,才允许洛西园开吃。
“随身带银针?你以前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
洛西园摇摇头,一杯酒一饮而尽。
火华低头不回答,眼神黯淡下来。
二人正吃着,店门口忽响起一阵咆哮声。
“格老子,吴老匹夫突然叫老子来这白水镇,等了半日也不见个人影。耍老子啊!”
一个右眼横陈着巨大刀疤的大汉大吼一声,跨进门来。
“无量天尊,吴长老信中说过,今日咱们务必要见面商谈,此事又是三十年前的一桩武林秘事,吴帮主自要周全安排一番方能妥当,鲁大侠须知急不得。”
第二个进门的是个手执金柄拂尘的道士。
脸似圆盘,红润有光,毫无道家仙风道骨之姿,浑似一个村农夫。
刀疤大汉找了个桌子随意坐下:“小二,来三斤牛肉,三坛老酒!”
跑堂的一路答应着小跑过去,停在道士身侧弯腰笑问:“这位道爷要点什么?”
刀疤大汉把眉头一皱,露出狰狞面目:“自然和老爷一样吃食,还不快去端上来!”
“无量天尊!”
圆脸道士高唱一声道号,又举手过礼,笑向小二:“贫道不吃素。劳烦店家照这位鲁大侠的吩咐再来一份!”
跑堂的尴尬一笑,赶忙点头后退。
火华朝洛西园递眼色,让她注意圆脸道士。
洛西园大吃大嚼,根本不想理他。
“一个道士不吃素,定不是好人!”
火华低声道。
洛西园一口烧鸡哽在喉咙,脖子都涨红了,喝了一大口酒才咽下去。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公子哥儿?吃荤的道士,哪个庙观没有?你这好恶观也太奇特了。”
洛西园拍拍胸口,表示嫌弃。
说话间,又从门外走进一群佩剑的男女,为首的女子一身火红长裙,眉目美艳顾盼魅惑。她朝洛西园这边望了一眼,选了个最靠近洛西园的桌子坐了下来。
“嗨!这吴老匹夫!怎么连万毒门的人也敢叫来!”
眼角有刀疤的大汉,猛地一拍桌子,惊起店内所有目光。或敌视或警觉或畏惧,不可尽述。
万毒门,顾名思义,用毒的门派。前任创派门主乃是一个用毒天才,原本是苗疆“无邪门”的弟子,后来不知为何叛出师门,便创立了万毒门。万毒门与无邪门本属同宗,许多用毒路数都差不多,那万毒门创始人为了区别二派在江湖人中的印象,入深山求学了一套剑法,传与门人,自此后万毒门人人出入皆配剑。
江湖中对万毒门,可谓不屑又畏惧。
自从“无邪门”老门主过世后,门人隐入深山,数十年音讯全无,江湖中用毒门派唯有万毒门一家独大。
万毒门门主又是个极度护短的人,门规松散对外又一向偏心霸道且手段狠辣,许多门派都在他们手上吃了大亏。
所以,许多以正道自居的门派,大多将这万毒门归为邪魔外道一类。但他们似乎也从不去与人计较这虚名,只每年有些江湖人士犯在他们手上,他们便发动门人去灭了人家门派。
洛西园自然是知道这个门派的,眼角余光恰扫到那火红长裙的美艳女子从腰间取下一支墨色竹笛,她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四周人也是一顿,气氛却是变得冷滞起来。
“阁下是何人?出自何门何派?”红裙女子望着那刀疤大汉一笑,柔媚入骨。
众人心惊,万毒门问这人门派,定然是打算将这门派连根拔起了。
那刀疤大汉从地上拎起两只大铁锤,梗着脖子吼道:“要打架就动手,问什么姓氏门派!”
说完,铁锤一撂便朝那红裙女子身上砸去。
“雕虫小技!”
红裙女子朱唇轻启,身形轻挪十分巧妙地避开了那铅铁沉沉的大锤。
众人正盼着看接下来二人有何较量,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马群嘶鸣!
洛西园心中又是一惊,紧接着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喊:“贼娘养的,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害我九功帮的马!”
“是谁?站出来!老子要把你大卸八块!”
店中所有人迅速把目光投向了红裙女子。
红裙女子轻抚墨笛,轻哂:“我万毒门从来只杀人,绝不毒害牲畜!”
好歹毒的女子!
众人纷纷倒抽一口冷气。
那刀疤大汉怒喝一声:“贼婆娘,安敢害我宝马!”
声起锤至,招招霸道。
红裙女子身形移动,闪躲间差一点撞上正低头沉思的火华。
她忽地盯住火华,媚眼如丝,伸手就想往火华脸上摸,扬手间早有万毒门弟子持剑替她挡住了铁锤。
火华“哎哟”一声,似是惊惶而逃。
左瘸右拐地跑到洛西园身后,俯身在她耳畔低语:“我内力都输给你了,肩膀受了伤,腿脚也不灵便,所以现在你要保护我……”
洛西园正举杯独饮。
客栈内一片狼藉,刀疤大汉带来的人和万毒门弟子缠斗在一处。
洛西园本不欲多事,但听火华提到“输内力”,再看那红裙女子,媚眼如丝早换了愤恨不已。
“去!”
红裙女子娇喝一声,袖中有一物飞出,直袭洛西园额头。
洛西园冷笑一声,抬手间,手中多出一物。
一条碧绿幽幽的小蛇,七寸之处卡在洛西园两个手指之间。
洛西园端详着小蛇,点头道:“这小东西泡治药酒倒挺难得,只是尚少一味克毒配料。”
红裙女子似是更加气恼,举起墨笛吹了起来。
笛音诡异,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