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 作者:阿耐-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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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
于扬看看龚鹏; 见他还是笑嘻嘻地没当一回事; 知道他这人滑头了; 也就不指望他会说什么; 只得对澍道:“范凯想要有自己的事业; 但是万事起头难; 他这么做也是不得已。 很多事业刚开始的时候总是要打点擦边球的; 否则大家都有体力有脑力的; 怎么可能在竞争中脱颖而出?等上岸了自然会漂白的; 你放心; 范凯是个有分寸的人。”
澍皱眉道:“可是很多人都是被贪心一点一点腐蚀的; 其实他已经够好了; 我都不嫌他了。”
龚鹏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你放心; 挖空心思赚钱不是件错事; 未必人人都会被钱腐蚀。 比如于扬。”
于扬笑道:“龚鹏你倒是还会说话啊?澍; 你放心; 有人心里有准绳; 有人心里没有; 范凯不是没准绳的人。 他这么做听着似乎不舒服; 但是社会上都是这么在做; 道德上也是允许的。 走; 我看看你的房间; 范凯说是凌乱出美感来的; 我想像不出。 ”于扬知道与澍说这理是说不通的; 观念问题; 不如岔开话题不讨论。
但是跟澍上去的时候; 还是想起陈星对赚钱发表的那通理论。 看来还真是观念不同; 没法沟通。 不过不知怎么的; 觉得澍的观点也有道理; 不象陈星的那么不好接受; 可能表达方式方法也有问题。
果然; 澍的房间初看很是凌乱的样子; 到处都是她的画; 素描的; 水粉的; 还有油画; 但是仔细一看; 却是甚有章法; 在里面带着不觉得杂乱; 反而看出点点好处。 于扬笑道:“不错; 你睡觉睁眼就可以看见身边的一片森林; 晚霞照进来; 正好染红漫天枫叶。 安排得太有创意。”
澍开心地抱住于扬; 笑道:“太好了; 我喜欢的人都知道我的想法。”
于扬一听就明白; “其实要没有范凯提醒我也未必看得出来; 他有心; 我没他那么有心。 ”可怜的范凯; 得在这儿给他加加分; 免得被澍难看掉。
范凯来吃饭的时候; 于扬刚刚打好于士杰的电话; 约了饭后见面。 范凯进来就道:“我建议你带胖子过去; 于总似乎对你太好; 可是又老是捂着不说; 不给他点刺激他不会进一步。”
于扬拿眼睛睃这范凯; 道:“你又知道了?这么老的桥段也亏你想得出来。 我和于总兄弟姐妹; 你不要胡说八道。”
范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看着澍拿着盘子过来; 忙去帮忙; 殷勤得不得了; 嘴里却是道:“只有你自己不知道吧?猪。 我看一眼就知道; 哪有不相干的人对你这么好的。”
“好吧; 范凯; 你英名神武; 无人能及。 ”于扬心里很乱; 一提起于士杰她就心乱; 而范凯说的又是不错。
龚鹏联系车上的谈话; 大致知道他们说的是谁; 但是这儿就他是不相干的人; 只有不发表意见。 不想范凯却抓住龚鹏道:“你得帮他们一个忙; 这两人平时看着都挺聪明的; 偏这个时候犯混; 干脆说清楚; 好就好; 不好就不好; 拖拖拉拉算什么?”
于扬瞪他一眼; 对龚鹏道:“你结婚了吧?要不给我一点参考?” 龚鹏却奇道:“你不知道我没结婚过?还以为你这么精明早打听好了。 你说吧; 我知无不言。”
“你没结婚过凑什么热闹; 也就和范凯差不多; 以为是听八卦吗?”于扬顺势就说; 说完却觉得这么对龚鹏说话不对; 太不客气一点; 又不是范凯。
不过龚鹏倒是没生气; 笑眯眯道:“不说就不说嘛; 否则这儿三个臭皮匠在; 正好帮你一起解决。” 澍在旁边拉于扬坐下; 笑道:“于扬姐你迁怒了; 不干胖子的事。”
于扬也知道自己不该; 但是看着龚鹏笑嘻嘻的胖脸就有揍上一拳的冲动; 只好忍住不看。 今天怎么这么情绪化?难道只是因为要见于士杰?那也应该是高兴才对; 为什么反而有打人冲动?于扬心里大乱。
第四十四章
吃饭吃到一半时候; 房子电话响; 于扬因为最近都是澍住着; 就让她去借; 可是澍去了后回来; 一脸为难地道:“是那个梅大姐; 自从说你要回来后; 她天天来电话问。”
于扬本来心烦意乱的心听见这话却是冷静下来; 冷冷一笑; 起身去接电话; 范凯在她身后说了句:“于扬; 别把别人家庭的事自己兜了来; 你即使再强也不便多插手别人家事。”
于扬想回一句这不是人家家事; 他们早已离婚。 但是回头一想; 也是; 他们藕断丝连; 还有个儿子留着; 怎么可能断得彻底?打狗看主人; 于士杰总得给梅欣可留三分薄面。 果然是个麻烦; 而且是个永远的麻烦。 于扬在北方的时候梅欣可也给她电话过; 软的硬的全都使上; 但是于扬听着不舒服了就毫不犹豫挂掉。 所以她就候着她于扬回家吧?当面总不能有什么挂机之类的动作。 “什么事?”于扬也没太客气。
梅欣可在电话一端笑得阴恻恻地; “团团就要回来寒假了; 他非常喜欢一个女孩; 而那个女孩非常喜欢钱。 我答应给那女孩两万; 只要她盯着团团帮我盯住于士杰; 她答应了就等于团团答应了。 于扬; 还是你以前说得对啊; 钱抓在自己手里才好办事; 嘿嘿; 嘿嘿。 ”说完; 就自己挂掉电话; 随便于扬怎么想。
果然还是藕断丝连; 于扬心想。 梅欣可要这么赖着做的话; 还真是没有办法了; 除非于士杰自己有什么作为; 但是他能做什么呢?难道是叫阿毛威胁梅欣可去?这个他恐怕不会做出来。 如果梅欣可花钱叫的是小瘪三盯梢那倒是可以。 要是团团的话; 那真是难了。 相信于士杰也是无计可施; 即使他这么圆滑本事的人; 也会遇到清官难断家务事的时候。 以前他说的年龄是一回事; 这个梅欣可的问题也是一回事吧?还有其他什么她于扬不知道; 那些都是逼于士杰无法表态的原因吧?于扬心想; 换了我也没办法; 很多问题只有逃避才可以解决; 但是难道叫于士杰移民?他还有那么大一个产业呢; 怎么舍得放下?都是成年人; 哪里做得出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血性事; 于扬自己不会做; 也不会要求别人做。
想到这里的时候; 于扬拈起手机; 给于士杰发个短信; 推掉了今晚的见面。 见面为难自己为难他; 又是什么事情都解决不了; 不如不见。 短信真好; 不用像电话一样有问有答; 不过怕于士杰没有收到; 于扬又多发一遍; 这才回桌吃饭。
因为于扬的若有所思; 饭桌气氛沉闷; 范凯屡次要开口被澍一筷子敲了回去。 龚鹏识相地饭后就告辞; 于扬送他下去; 龚鹏在车前说了一句:“于扬; 你说你过意气飞扬的日子有什么不好?做人也就快快乐乐一世。”
“所以你才吃了睡睡了吃养得黑黑胖胖?”于扬不客气地反击; 一如在大学时候的嚣张。
龚鹏笑嘻嘻一点不恼; 从车里探出头来道:“以前我邀请你跳舞被你眼睛一翻拒绝时候也是这种神色。 再见; 有事尽管喊一声。 ”便驾车绝尘而去。 留于扬呆在原地; 他什么意思?以前跳舞拒绝过他吗?难说; 以前他真是面目模糊的男生甲; 要是以前也是那么庞然大物; 可能也就注意着点了。 这家伙倒是打不死的蟑螂的性格。
上去见范凯与澍两人亲亲热热地在厨房里一边洗碗一边闹; 年轻; 没有负担; 所以才会轻松开心。 不便听他们打闹; 于扬自己到客厅看电视; 过一会儿澍走出来道:“于扬姐; 我想通了; 你说得没错; 只要范凯不是收回扣; 都在合理范围内。”
于扬看看后面走出来的得意洋洋的范凯; 不由笑道:“澍; 你也太容易被说服了吧?范凯这坏小子的话你只能信一半; 这一半还是一小半; 否则你会被他带坏。”
澍狡黠地笑道:“你们两个的高论差不多; 是不是我也只能相信你一小半?”
于扬只得笑道:“天哪; 女大不中留; 这么一下两下; 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你俩快点结婚吧; 结婚了才会注意到围城外面还有个我。”
澍笑着钻过来呵于扬的痒; 一边笑道:“于扬姐; 我跟范凯还有一个争执没找到答案; 我上回见了于总后觉得他太老了; 不配你; 你们以后会说得起来; 但是玩不起来; 他没精力陪你玩了。 可是范凯说你这人要的就是这种老奸巨猾了解你的人; 否则没人降服得了你。 这回你偏向谁?你要是再偏向范凯我可不依; 否则他非得尾巴翘到天上去。”
于扬愣了一愣; 定定看了澍一会儿; 看得澍都也不敢闹了; 一齐严肃起来; 于扬这才叹气道:“澍; 你说得对; 不过范凯也说得对。 你们是我肚子里的两条蛔虫。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 于总有太多历史; 和他在一起的话; 需得有这个准备与他共担; 但是我刚才忽然想到退却。 而我相信; 于总心里也是不愿意让我平白承担这些责任; 因为他对我太好。 我承认我还是私心太重; 看见你为了范凯放弃父母所在的城市; 我只能说我做不到; 我太自我。 你们批斗我吧; 也就在你们面前我才会说说。”
澍和范凯都没想到于扬会这么直说; 面面相觑; 好半天澍才道:“于扬姐; 你怎么想得那么多?我想过来这儿就过来了; 最多和父母吵一架; 但是他们最后还是会答应我的。 我不知道你想这么多是不是因为不是真的爱于总。”
范凯冒出一句:“老扬最爱自己; 所以才会想那么多。 ”说完便被澍捶了一拳。
于扬想了想道:“可不; 还真被范凯说中; 我真不是好东西。 ”一脸歉然看着澍; “其实于总是最了解我的; 他不会不知道我的弯弯肠子; 所以他也就没强迫我; 知道我即使一时意乱情迷最后还是会反悔; 奶奶的; 我也是要今天你们提醒了才想到; 前面一直在做鸵鸟; 还说别人呢; 其实自己也是那种不会反省的人。 我真对不起他; 他对我那么好。”
范凯犹豫了一下; 道:“老扬; 你这话听着还真是假惺惺的; 不过倒是实话。” 澍看看于扬; 终于也是忍不住道:“可怜于总这么好的人; 这么待他真是很不公平。”
范凯道:“于总早有这个心理准备的; 他还能不知道老扬几斤几两?” 澍反驳道:“谁都希望付出会有回应的; 尤其是感情。 于总心里一定是很失落的。”
这俩小家伙的话句句都是于扬心里在斗争而不敢直视的; 于扬不敢再听下去; 跳起来握手抱拳连连作礼陪笑道:“两位好汉都是言之有理; 大大有理; 可是我今天倦了; 你们慢慢谈; 我睡觉去。 ”说完便落荒而逃。
留下澍与范凯面面相觑; 还是澍抢着道:“都是你; 说得那么狠的; 叫人怎么下得了台嘛。”
范凯虽然说句“事实嘛”; 但终是不很放心; 看看于扬的房间; 拉澍上去; “走吧; 我们让她安静安静; 她也够乱的。”
于扬听见他们上楼才喘出一口气; 心里暗叹一下; 吃颗安眠药睡觉。 明天还要和韩志军一起与周建成谈呢; 那里经得起辗转反侧伤春悲秋。 年纪大了看来真是不行; 不能再像澍他们那样想做就做; 不知道到了于士杰的年纪又是何种光景。
与韩志军约的是在郊区的高尔夫球场; 于扬不得不打的过去; 但是起床太晚; 紧赶慢赶赶到; 还是慢了半小时多; 见停车场上于士杰的车子也在; 心里一抽; 昨天与澍和范凯的谈话又冒上心头。 既然如此; 就不要再对不起于士杰了; 赶紧还光他的人情; 躲开远远的; 免得害他受罪。 但是今天不能不见面。 于扬深吸一口气; 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进去; 里面阿毛等着; 皮笑肉不笑地把她领进一个会议室。 里面; 早就已经坐了三个人; 于士杰、韩志军、周建成。
于士杰和韩志军都是老样子; 因为来的是高尔夫球场; 所以都穿得很休闲; 尤其是韩志军; 套一件嫩黄的毛衣; 越发显得白胖可爱。 怎么龚鹏就会是黑胖呢?于扬不敢多看于士杰; 只看见他穿着一件深蓝的高领毛衣; 与以前常见的端庄形象不符。
唯有周建成明显消瘦了; 脸上灰扑扑的; 可能这就叫一脸晦气。 而周建成挂着两只大眼袋的眼睛里晃出来的目光也是散漫无焦距; 只是看见于扬进来; 那目光还是缓缓的凝成一线; 透出一丝阴寒; 叫于扬不由不想起动物园里的老虎; 平日关在小小的铁笼子里虎落平阳; 了无生趣; 但是只要眼前有一个两三岁小儿跌跌撞撞过去; 它还是会得虎目圆睁; 跳到笼前仔仔细细参详一番; 看看哪里下嘴最好。
韩志军一件于扬就道:“小于; 你不是最痛恨迟到吗?”
于扬笑道:“做了一年农民; 前两天乍然看见首都天安门; 立刻头晕目眩; 不知南北; 昨晚七点多点睡到现在才有点清醒。 只是家里太冷。 ”有半句话是说给于士杰听的; 算是解释了昨晚失约的理由。
于士杰只是看着她笑而不言; 韩志军却是不理周建成; 依然与于扬说话:“昨晚回来的怎么也不说来个电话我们聊天; 还说得花好朵好的说多想我们。”
于扬笑道:“我可是路上一直牵挂着你们的; 昨天飞机上还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