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凤华-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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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只是表面失了宠爱,这反倒更好,少了后妃争斗,她才能安心替我做事。”
这回答,便如没有回答一般,林弦歌横了他一眼,筷子放下,沈长渊这才弯眸笑道:“夫人别急,我又不瞒你。这个婷修仪,虽然文才谋略都不如夫人你,但是却修习过南疆秘传的媚术和房中术,颇有所成,便是整个后宫的妃子加起来,也不如她一个。所以我说,即便进了冷宫,皇帝也离不了她的身。这几日我叫她打听消息,顺便,把萧逸之的一个秘密。。。。。。暗中透露给皇帝知道。”
“什么秘密?”林弦歌倒是有些好奇,她打量着沈长渊墨玉般透亮的桃花眼,若有所思道,“沈长渊,你的手还真够长的,就连萧逸之的秘密都握在手中。。。。。。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沈长渊往日里都是回避过去,今日,他却笑嘻嘻的将那珍珠藕粉肉圆子夹了一个送到林弦歌唇边道:“总之,你夫君是个很厉害的大人物。小丫头,机密一次不能听太多,不如咱们先把眼前的事儿说完?”
林弦歌只觉得有些气闷。从前,沈长渊行为举止也足够轻浮,却碍于二人身份,极少有这般举动。如今成了亲,他倒是明目张胆了起来,先是夫人夫人地成日里唤着不离口,再便是出行问安都与她携手而行,甚至一大早起来,更是拉着她在镜前画眉梳头,还振振有词说自己是效仿前朝有名的臣子,与妻子共享闺房之乐。
他们二人,终究只是好友,是同盟,那有意无意的碰触,和轻轻落下的一吻,都让她不愿细究地抛之脑后。
见林弦歌不语,沈长渊又笑道:“你忘了,那个婷修仪入宫之时,打着的,是什么旗号?”
“天人临凡。”这个荒唐的理由,林弦歌犹记得。只是不知皇帝是否全心信了。
“嗯,所以,婷修仪作为天人的话,他虽未必全信,却总会放在心上。然后。。。。。。咱们再给他一个相信的理由,这不就成了?”
他的话颇有些云里雾里的,叫人听着不分明。林弦歌只是微微颔首,她的眼睛直直望着沈长渊志得意满的笑容,心中暗叹。
沈长渊,到底是什么人呢?
夜半时分,宫中悄无人声。凡是在内廷伺候的宫女太监们都知道,自从皇帝上了年纪,便极少在后妃宫中留寝,而是更爱在宫中特意修建的道观中与道长一同打坐炼丹。只有那新来的婷修仪的居所是个例外。
只不过,今夜,皇帝本是兴致十足地来到她暂居的冷宫之中,谁知不出一个时辰,便怒气冲冲地从中甩袖离去,叫冷宫中的宫女们看得目瞪口呆。
“婷修仪,陛下这是。。。。。。”深知眼前这女子面上失了盛宠,只得在冷宫苟延残喘,可皇帝却隔三差五来此过夜,即便是一向待冷宫后妃盛气凌人的宫女,也对她恭恭敬敬。
婷修仪唇边逸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整张脸却仍是冷冰冰的:“不用管这些,夜已深
了,熄灯,安寝。”
她一声令下,冷宫中的灯光便随之熄灭。皇帝站在冷宫外看了那骤然暗下的宫殿一眼,口中呼出一口气,对着抬御辇的宫人道:“走,去道观。”
许是上了年纪的人极易为道教佛教所吸引,皇帝也不例外。他当初力排众大臣非议,执意在宫中修了这所规模不小的道观,并请来了深居山中的一位道长来坐镇,着实在朝中闹了好大一阵子动静。
这道观与民间道观并无什么不同,只是宽敞华丽了些。门口的道士迎了皇帝进门,并将他引入了内室。
“道长,朕今夜心情烦闷,不知道长这里可有灵丹妙药,可供朕服用?”他敬重此道的原因之一,便是这位道人深谙炼丹之法,他多次服用,都觉脱胎换骨,比那太医院开出的方子有用得多。
那道长一身鹤氅,微微一笑,挥了挥拂尘示意手下的小道呈上托盘来。
托盘中央,赫然是一粒金色丹药。皇帝见了大喜过望,先是切下半粒来吩咐自己的宫人试毒,随后确认无碍,这才空口吞下。
他几乎没有咀嚼,直接咽了下去。还未及片刻,皇帝却忽然大咳一声,口中倏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来人!叫太医来!”
第八十四章 皇后的秘密()
“来人!叫太医来!”
随皇帝一同入道观的宫人立即尖着嗓子叫了起来。那道观里的道长面色发白,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皇帝面前,颤巍巍地伸出手去,试图替歪在一旁的皇帝把脉。
他虽修的是道法,却也略通几分医理,摸到皇帝的脉后他沉吟了片刻,随即向着一旁试图扑上来将他这个有毒杀君王嫌疑的宫人,沉声道:“无妨,依我看,只是这丹药有些生猛,陛下方才又有心火,一时两火相撞,陛下的身子有些受不住罢了。”
尽管他如此说,太医仍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只见他一副方才从睡梦中惊醒的模样,身上的衣裳尚且不算整洁,见了半昏迷着的皇帝,起先是一惊,随即便与老道一样把住了皇帝的脉搏。
此时,皇帝已经悠悠转醒,他轻咳了两声,一旁的宫人赶紧递来帕子将他嘴角的血沫拭去,见如此光景,眉头皱着问那太医道:“朕究竟身体如何?那丹药,分明已经是试过了无毒,又怎会。。。。。。”
太医拈须道,先是跪在地上行了一礼,这才恭恭敬敬道:“回禀陛下,丹药本身无毒,只是。。。。。。陛下的身子偏虚,这些日子又服下不少丹药,一时气火攻心,这才会有如此反应。”
挥手斥退了太医,皇帝自然也没有了再与道士一同打坐修炼的兴致,毕竟即便丹药没有大问题,终究也是在道观中出了事故,故此便在宫人的搀扶下勉强上了御辇,回殿中休养。
“陛下,今夜。。。。。。”那宫人也是惯于察言观色的,他瞧着皇帝斜歪在御辇上若有所思的模样,细声细气地问道,“可去哪位娘娘宫中安歇?”
皇帝却仿佛被他一语点醒一样,又重重咳了一阵儿,缓缓道:“不用,去皇后那儿就好。”
说起来,皇后虽颇得皇帝敬重,十年如一日地稳坐着后位无可撼动,但毕竟人至中年颜色衰老,皇帝若是过夜,极少会光顾皇后的宫殿。如今这一出,宫人们虽然有些诧异,却也依言行到了皇后的殿中。
因是临时起意,皇后已经卸下了全身装束,正预备歇下,听闻宫女来报,慌忙披上了凤袍来,赶到正殿中迎接。
“都下去吧,朕。。。。。。有要事与皇后相商。”皇帝面上看不出来意,只是如往常一样不动如山地紧紧绷着面孔,一挥手便退下了宫人与宫女们。
皇后只觉得气氛有些异常,却也勉强笑道:“陛下今夜怎么会来?臣妾竟也没有准备,不如,先至内室,臣妾服侍陛下更衣吧。”
“不急,皇后,朕。。。。。。有事要问问你。”
皇帝的眼神隐隐有些阴冷,如同冰窖中散发着寒气的冰块一般,不带丝毫温情。
“怎么,现在不想睡?不如。。。。。。”
内室中,林弦歌已经换下了外衣,正对着铜镜将自己的长发梳起。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沈长渊坐在榻上忽然笑了,口中带着一丝调笑。
“不如我们把成亲那夜该做的补上好了。。。。。。”他的眼眸弯起的模样优美好看,口中说的是不正经的话,搭上那张桃花灿烂的脸,却叫人难以生出厌烦。
林弦歌扬起眉,却不理会他刻意的轻浮,只是缓缓将发梳从发顶滑到尾段道:“我只是在想,你的计划进展如何。”
晚膳时分,沈长渊透露了自己打算一举将萧逸之除去,却并未将具体的细节讲给她听。而宫中筹谋,毕竟无法亲手去做,林弦歌难免觉得有些不安。
她惯于事事亲自筹划处理,如今这一回全靠沈长渊的计策和婷修仪的动作,倒是有些陌生。
“这个嘛。。。。。。应该很顺利才是。”沈长渊摸了摸下巴,看到林弦歌不敢苟同的眼神之后,才将得意的神色收敛了几分,“若是我没计算出错,今天夜里第一个落马的,就是皇后了。”
“皇后?”林弦歌立即反应过来,萧逸之乃是当今皇后的亲生长子,微微侧着头道,“怎么,你是打算从皇后下手,顺带着将萧逸之拉下来?”
沈长渊对着她眨了眨眼,笑眯眯道:“嗯,宫中人际错乱复杂,但是有一点,或许你应该知道。皇后看着是温良贤淑,从不过问朝中政事,但她的心性手腕,其实在萧逸之之上。或者可以说,萧逸之是她一手栽培出的太子。”
在脑中搜索了一番后,林弦歌勉强想起了皇后其人的背景与身世,怎么看,都是个无害也无什么手段的女子。
“皇后有一个秘密,这件事知者甚少。。。。。。”沈长渊特意卖了个关子,并未立即说下去。
殿中内室。
皇帝不开口,皇后自然也不敢越距,只是手法娴熟地替他除去了外袍,又亲自烹煮了茶水来替他提神。
“陛下,究竟想要问臣妾何事?”
内室中并无一人伺候,只听得二人的轻微呼吸声。皇后思索了一番,还是开口问道。
“不知皇后可曾听过一人,民间人称归林公子?”皇帝的目光缓缓凝注到了她脸上,手中的茶一口未动,只是微微吹着热气。
皇后的神色纹丝不动道:“归林公子才情横溢,闻名天下,臣妾又怎会没听闻过?臣妾还记得,几年前陛下也曾有招揽他之意呢。”
皇帝的目光一直在她面上逡巡,不知看出了什么端倪,片刻后才收回了目光,微微抬起下颌道:“皇后记性不错。只是恐怕。。。。。。如今有人先朕一步,将他招揽了吧?”
内室似乎陡然降了温下来,皇后只觉得如芒在背,嗓音却依旧低柔温婉,低声道:“陛下这是何意?”
皇帝没有回答,只是依旧端坐在原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过半刻的功夫,二人只听得宫殿门口忽然有一片喧哗。有宫女急匆匆的进内室来报,称有几名锦衣卫在门口求见皇上。
“走吧,皇后,咱们去看看?”皇帝的嘴角忽然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那笑容教皇后看了,心觉不寒而栗。
正殿之上,跪着五六个全副武装的锦衣侍卫,其中一个为首的似乎押着一个白衣男子,皇后先瞧见这一幕,登时脚步一顿。
“怎么了,皇后?”皇帝却在正殿中的主位坐下,含着几分笑意望向皇后。在他的注视下,皇后一步一步缓缓地走至她身侧,轻声开口道:“无事。。。。。。只是有些奇怪,这三更半夜,锦衣卫为何来此。”
“是朕要他们,抓到人后立刻前来的。”
皇帝坐在椅子上,目光移到那被迫跪趴在锦衣卫中间的男子,开口道:“秦统领,你来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为首的锦衣卫应允一声,一手揪着白衣男子的衣襟上前,并直接将他压在皇帝脚下,沉声道:“禀报陛下,皇后娘娘,今夜属下接到陛下口谕,让属下领一队锦衣卫去太子府带一人过来。如今人就在此,听凭陛下处置。”
挥退了锦衣卫,皇帝微微一笑,搭在扶手上的手指似乎有些轻微的颤动。那白衣男子抬起头,却是目光无神,眼白之上蒙了一层翳,显然是个失明之人。
“草民叩见陛下。”他显然没有被锦衣卫的阵势惊骇到,开口说话时,语气平静稳当,行的叩拜之礼也挑不出一丝不妥来,仿佛早有准备,今日便要面圣一般。
皇帝瞥了一眼坐在身侧,有些许不安的皇后,开口道:“你是何人?如今在太子府中,所谋何职?”
太子已然成人,既然独自在宫外建了府邸,那自然是要有些人手伺候管理府中内务的。如寻常的职位,管事、小厮等,自然是不可少,但因他是太子,手下自然也要有一些幕僚门客。此事虽然不便放在明面上说,以显得太子有谋逆野心,但也是朝中众人心知肚明的事。
见男子不语,皇帝一拍扶手,提声道:“不说?那朕来替你说清楚。你便是归林公子,才名远播,传闻中,有济世治国之才的归林公子。朕倒是没想到,这么一个大人物,朕当年花重金去请,甚至三顾茅庐之人,不仅有胆子为避朕的说客而屡次云游不归,而且更有胆子。。。。。。择了太子做主子。”
殿中空旷,皇帝的声音如惊雷一般沉沉回荡。归林公子既被揭穿身份,却无任何动静,只是跪在地上,轻声道:“陛下既然已经知道,那么敢问草民犯了何罪?太子殿下对草民有救命之恩,为图生计,也为报恩,草民这才在太子府上谋了个管事之职,陛下缘何夜半将草民抓到宫中来?”
他显然是个极其能言善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