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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贵女凤华-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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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邦彦缓缓转过身,他手中捧着的是一本游记。林弦歌从前喜爱读游记,因女儿家被囚在绣房中,纵有千般好河山也无缘得见,她便极爱看前人的游记见闻,从书中领略一番大千世界。

    “你自小就爱看这个,从前,本王出征回来,你也爱缠着本王说些一路上的风土见闻。”林邦彦见她来了,笑着在桌前坐下,手中的那本游记,恰好翻开在了北狄一卷。

    “小时不懂事,让父王困扰了。”林弦歌似乎完全不知他的来意,端起冬渔送上的茶水轻轻啜了一口,眼睛却看也不看那本摊开的游记。

    林邦彦见她轻轻拨开话头,也不恼怒,只是又翻了几页,手指轻轻搭在书页中粗浅描画北狄风光的画样子上:“北狄风光,与中原大不相同。牛羊成群,草原无垠,其实东晋人常说那是个苦寒贫瘠之地,本王看,却不见得,广袤开阔,也未必不是个自由恣意的好去处。”

    林弦歌心中冷笑。若是个好去处,怎不见林邦彦自己辞官在北狄安家?只是看她年纪小,想把个火坑说成是宝地罢了。只是心中如此想,她仍然面色不动道:“父王想说什么,便直接跟弦歌说罢。”

    “弦歌,你是个聪明孩子。”林邦彦见她开门见山,轻叹一声,“前日宫宴,太子殿下的提议,你以为如何?”

    “太子殿下思虑周全,弦歌没什么可以为的。”她语中难免带些尖锐。林邦彦是她的生父,但不过这短短几日,却被萧逸之收买,愿将自己的亲女送到那等地方做个细作,实在令人有些鄙夷。

    林邦彦却对她话里的微讽浑然不觉,他端起茶盅喝了一口,一锤定音道:“弦歌,太子殿下心中的人选便是你。此事事关重大,完颜真此次明面上来朝贡,暗地里却是对东晋不利。放眼整个京城,唯有你才可助东晋免遭北狄进犯,救黎民百姓免受战火侵扰啊。”

    与前世一模一样的说辞。林弦歌微微抬眼,却暗自里握紧了手心。

第四十八章 非她不娶() 
“父王也同意了?”

    书房中静寂了片刻。林邦彦似乎拿不准林弦歌会有什么反应,只是垂首翻着那本游记,饮茶不语。许久之后,林弦歌的声音方才缓缓响起,像是流水一样清亮,每一个字都是喉头婉转地淌出。

    “为国和亲,乃是大义。东晋早有剿灭北狄蛮族的计划,到时你与太子殿下里应外合,事成之后,父王必会亲子将你接回来。”见她语气中并无什么震惊反感之意,林邦彦心头微喜,便立即打蛇随棍上,作出了和前世一模一样的承诺,“父王知道你心悦太子殿下。。。。。。只是,现下情况危急,待事后,太子殿下也绝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林弦歌不去看他恳切的面孔,只是淡淡地笑了。她生得寡淡苍白,只是一双眼睛明亮动人,加上她身量尚小,看起来更令人觉得澄澈得不忍沾染和直视。眼下,那双眼里却盛满了复杂的神色,一丝嘲讽不动声色地掩藏在其中,掩藏在更加巨大和浓厚的悲凉之下。

    她重生之后不是没有想过,如果今生事情有变会是怎样光景,如果林邦彦真心爱她护她会是怎样光景。只怕她。。。。。。也是会心软的吧?

    “不知要我去和亲,太子殿下许给了父王什么好处?”林弦歌微微抬首,却忽然站起了身,好让自己能够与林邦彦的视线齐平。

    “你。。。。。。!”只觉得这话中的嘲讽之意颇浓,林邦彦浓眉倒竖,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拍在了桌案之上。

    在他动怒之前,林弦歌很快收回目光,唇角微微翘起道:“弦歌承蒙父王与王府养育成人,以一己之身换得父王平步青云、大哥前程似锦,也是应该的,父王不必担心。”

    这话说得虽然也有些怪异,但到底是熨帖地应承下来了。林弦歌转身走出书房,前世,萧逸之为防她有诈,特意派了魏千跟随和亲队伍同行。如今魏千已在她麾下,加上靳令台相助,北狄与东晋相隔甚远,千里迢迢,出些意外。。。。。。只怕也不是不可能吧?

    “此计虽可行,但却凶险,乃是下策。”靳令台拈须道,脸上是一副沉重的神色。

    从王府出来,林弦歌便暗中来到靳令台暂时落脚的民居中与他商量此事。尽管靳令台退隐多年,但难保京城中有人识得他的样貌,于是,他们每回碰头也只能在较为隐秘的地点,而不能去茶楼客栈一类的地方。靳令台虽是性情中人,却也知此事事关重大,便没有过多谴责怒骂林邦彦卖女求荣,只是深思了一阵,才缓缓开口。

    他叹了口气道:“弦歌,我得到消息,完颜真此次来东晋,是有随行军队的,皆是随他上过战场的亲卫。如今我手中的死士不多了,你也只有一个可用的暗卫,现在再从靳家拨人过来也赶不及,从北狄军队中将你劫出,即便是拼了命,你的安危却难保证。”

    他说的林弦歌未尝不知,只是这是唯一的方法。完颜真来东晋的时间提前了三年,她羽翼未丰,实在难以力敌。思及此,她也跟着轻叹了一声。

    “若是。。。。。。我到了北狄,可有回转的可能?”既然路上不能脱身,那么到了目的地再出逃,也是一样的。

    “万万不可。”靳令台目光深沉,“在完颜真的地盘上,想要生事,只怕更难。咱们唯一的机会便是在路上。。。。。。”

    对面的二人陷入沉默,许久,靳令台又提起话头道:“对了,翰飞知道这事了吗?”

    林弦歌想了想,摇头道:“或许知道。”

    从头至尾,林翰飞并没有就和亲一事有过反应,故此,没人知道如今他的想法如何。只是林弦歌前世不愿和亲时,林翰飞、萧逸之都来劝过,她这才勉强点头应了。既然如今林邦彦也表态了,林弦歌自认不必再去试探林翰飞的意愿。

    毕竟,即使他不认同,又能有多大的回转余地?

    这一次会面两人并未得出什么上策,靳令台将自己现在所能控制的死士数量分布摊开了告诉林弦歌,两人就最坏的状况做了详尽的分析,直到天色暗了,林弦歌才在魏千的护送下悄然回府。毕竟如今萧逸之还没有立刻将人选公开提出,操之过急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另一头,将军府中却也说得热火朝天。

    “荒唐!”沈老将军沈鹤澜如今已经是五十上下的年纪,却是红光满面身子骨结实,平日只穿一身短打布衣,即便是没有战事的时候,也要每日两回操练功夫,“你这混小子,成天里也没个正事做,我才不信你。”

    他口中的混小子自然不会是沈长漠,而是整个沈家都为之头疼不已的沈长渊。

    说起来,沈家的两个儿子都可算是人中龙凤——在沈长渊十三岁之前,动辄便有艳羡不已的同僚们如此评价。沈长漠是个人才自不必说,否则即便有父亲的荫庇也难以在不到三十的年纪便接任禁军统领一职,加之他生得也端正和平,颇有武将顶天立地之风,不知叫多少闺中少女芳心暗许了去。而沈长渊却又是另一种姿态。他年纪还幼时便展现出了过人的才智,刚刚识得字便能读兵书,操练起沈鹤澜亲传的武艺来也是虎虎生风,甚至沈鹤澜本人也以为这孩子修习武功根骨极佳,是块好材料。十二岁上下,沈长渊就能随沈鹤澜出征,不仅不拖累军队,反而提出不少有极具可行性的策略计谋。

    然而,一切戛然而止在沈长渊十三岁那年,他随沈夫人去城外上香,偶遇一伙盗贼,险些身亡。自那以后,京城中有名的沈家骄子沈长渊便渐渐走了样,不仅脾气性子开始变得古怪,而且拒不肯入仕为官,眼瞧着沈长漠的仕途愈加顺畅,再看看沈长渊成日里遛鸟逗花吃喝玩乐的模样,沈鹤澜见了他便不由自主地来气。无奈沈长漠和沈夫人都是极为疼爱沈长渊的,时常护着,叫沈鹤澜也没法子。

    果不其然,还没等沈长渊接话,沈长漠便叹了口气道:“爹还是先听长渊说完吧,眼瞧着长渊也不小了,难得他有这个心思,早早办妥了,爹娘和我日后也省些心。”

    一旁的沈夫人虽素来内敛温柔,不多言的,但听了沈长漠的话也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目光慈爱地转向了一旁坐在椅子中悠然自得品茶的沈长渊。

    “也罢,你说。”沈鹤澜虽是东晋有名的武将,叫敌人闻风丧胆的,但在家中却是个耳根子有些软的,沈长漠一劝,沈夫人再递一个眼神,他就是心中再窝火,也发不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些什么名堂!”末了,看着沈长渊那懒散的形迹,又哼了一声找补道。

    沈长渊却仿佛对沈鹤澜的怒火浑然不觉,此时已经是冬日,他自然不能再握着那把既可装饰又可作武器御敌的折扇摇来摇去,空出来的手便握着那个小巧的茶盅,一口一口抿着,脸上是悠然的笑意:“刚刚我都说了啊,如今大哥大嫂都已成亲了,我却孤家寡人,叫爹娘担心着也不好,不如早日成家。”

    沈鹤澜在这话中找不出什么毛病,仔细又想了想,才拍桌怒道:“你以为自己平日里在京城中是个什么名声!怎么会忽然就想成亲?!莫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样吧?”

    这话说得过了,不用沈长渊反驳,沈夫人便坐不住了。她是个穿着打扮极为素淡的中年妇人,一张温柔可亲的鹅蛋脸略略带着些丰腴,此时眉头微蹙道:“老爷且息怒,长渊如今大了,这京城中名门闺秀那么多,有心仪的姑娘也是自然的。当年长漠不也是一眼便相中了那太史令家的闺女,央着咱们上门提亲吗?”

    说着,沈夫人又有些犹豫地转过脸来,对着沈长渊道:“长渊,不若你先说说是哪家的姑娘,爹娘也好为你相看,再将事定下来。”

    说起来,也不怨沈鹤澜一听这事就发火,实在是沈长渊的确没个正形也没定性,自家的孩子看在眼中,纵有一万个不好,那也是个人才,可是人家姑娘却未必如此想。沈长渊平日里能够接触到的姑娘家无不是世家大族,这些世家选婿也最为挑剔,门第人品相貌前程,一个都不能少的,沈长渊相貌门第都有,可到底是个不入仕的,在京城中名声又不大好听,若是看中了哪个眼光高的,还不叫他与沈夫人愁白了头?

    沈长渊却兀自喝着茶,半晌才把那杯子放下,对着三双探究的眼睛视若罔闻。他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嘴唇因屋中的暖炉熏烘而愈发沾染了殷红的妩媚之色。他缓缓开口道:“我心仪的么。。。。。。是江夏王家的那个丫头,她知书达理,花容月貌,我一见倾心,此生就定下非她不娶了,还望爹娘帮我。”

    这般定下终身之语,他说得却轻飘飘的,嘴角的笑意也愈发顽劣。对面的沈鹤澜却猛地呛了一口,怒不可遏地把茶盅连带着茶碟往桌上一拍,两只眼睛立时便瞪了起来:“不行!你小子才多大就非她不娶!要是非她不娶,也得给老子换个人!”

第四十九章 提亲() 
年关未过,完颜真在京城中以赏东晋美景为由,竟安心地住了下来。不少东晋臣子之间相互流传着,说北狄王是将那日宫宴上太子殿下的和亲之语记下了,等着太子在众多闺秀中挑一个出来带回北狄。一时之间,不少世家大族的闺中女子都不敢抛头露面,生怕一个不慎就被选中和亲。

    而萧逸之此时,虽然因年节而不用协助处理政事,却照样有事要忙。完颜真在东晋的衣食住行全部交由他处理,而对方显然是抱着挑衅的心思来的,自然不会给他什么礼遇,似乎借由对他的轻蔑与呼来喝去,便可羞辱整个东晋的脸面一般。因此,当下人禀报称沈长渊来府中议事时,萧逸之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

    “这时节,他来做什么?”萧逸之与萧逸邗二人素来对沈长渊多加拉拢,只不过,萧逸邗为的是他背后的沈鹤澜与整个沈家军,萧逸之真正有兴趣的,却是沈长渊本人。

    他年纪长些,少年时便听闻过沈家二子聪颖非凡,兵法武学造诣远超其父的传言。只是沈长渊后面长歪了,这些传言自然不存,但向来心细如发的萧逸之却不信,一个颇有才华的人只因一场几乎没有任何损失的意外而自甘平庸。

    他读得懂沈长渊的眼神,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装着的从来就不是吃喝玩乐、山水酒茶,沈长渊的眼睛幽深不可测,其中隐隐的锋芒,偶尔也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来。因此,他笃信沈家的底牌绝非资质虽不算平庸,但却难称惊世之才的沈长漠,而是那个“误入歧途”的不肖子沈长渊。

    “太子殿下,许久不见,似乎清减了些。”还没等萧逸之首肯,素来就不拘小节的沈长渊便慢悠悠地自己晃进了书房,眉目满含着笑意。

    萧逸之指尖用力捏着眉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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