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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

贵女凤华-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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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老了,甚至已经拿不起一柄杀人用的厚背砍刀,年轻时苦练的武艺也在日久天长的朝堂政事中渐渐地消退,所以,他选择服用丹药,希冀着能让自己重新回到过去的巅峰——

    可惜,最终置他于死地的东西,也正是丹药。

    “我母亲,靳氏,不过双十年华,便香消玉殒,我的舅舅,靳令台,为了报仇在京城隐姓埋名了数十年,满腔的家国天下,消磨殆尽,陛下,这笔账,是不是要好好算算?”她却没有做出什么害他性命的举动,只是一字一句地沉声说着。

    这种药。。。。。。她知道,皇帝活不过今夜,而且是痛苦万分地、血流尽而死。她愿意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以这种屈辱而痛苦的方式,失去性命。

    然而,本以为接下来的后半夜,会是他们五个人,静静地等待着皇帝驾崩的那大快人心的一刻,但是却突生了变故。

    归林公子自进入正殿,一直都未曾开口说话,直到皇帝那粗重的喘息和咒骂声中夹杂了一丝微不可闻的轻喘,沈长渊与林弦歌才敏锐地转头看向了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的归林。

    他看上去很不好,以手肘撑着头,紧紧地咬着下唇,仿佛在抑制某种极为暴烈的痛苦。皇后一直在出神,故此在林弦歌他们之后才发觉。

    “归林!是那种病又。。。。。。。”她慌忙将儿子的头搂在怀里,顾不得林弦歌和沈长渊也在场,如同一个真正的慈爱的母亲那样,温柔地轻轻拍着归林的头和肩背,“不怕。。。。。。母后这就吩咐下人去取药来,你就能。。。。。。”

    “不可能。”

    另一个更加沉稳的男人的声音传来,慧远和尚从正殿门口缓缓走入内室,他并未受到任何阻拦,想来,是方才去引士兵离开的魏千替他清干净了障碍。

    慧远走到了归林的面前,皇后知趣地将归林松开,令慧远诊治。他摸着归林的脉搏,又仔细检查了他那自落地就失明了眼睛,沉叹一声,摇了摇头。

    “你这是何意?”皇后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

    “娘娘,这位施主的病,是胎中带的,他本不应活过二十岁,但如今多活了这许多年,却仰赖名贵药材的滋养。如今病发,任是再好的药,也难以压制。贫僧从脉象看得出,这位施主仅仅有不过几日的性命罢了。”

    “还有西藿!御医说,以西藿入药的一种方子可以压制他胎中的病!”

    可是,皇后说出这句话时的神情,有那么一丝的颤动。她不能完全确定。。。。。。她看着慧远清瘦的脸,顾不得什么礼仪尊卑,紧紧地抓住了他僧袍的广袖。

    慧远却摇着头,沉吟道:“西藿可以。。。。。。但是,娘娘,西藿此药,本就带有毒性,若要入药,须得在水中浸泡半月,再暴晒半月,而后研磨成粉才可与人服用。这位施主。。。。。。等不起了。。。。。。”

    他是佛家之人,纵然归于沈长渊麾下,却仍然是惦念着上天有好生之德,不由得道了一声佛号。

    而归林看不见他,那双覆着白翳的双目怔怔地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他今夜头一次开口,却是极为平静的,比起皇后来,可算是十分镇静自若的嗓音道:“所以,我很快就会死了?”

    “不会!”

    皇后狠狠地打断他,却是真正地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慧远的身前。

    她不信佛,不信道,但是慧远的本事,她却知道几分。眼下归林性命有虞,她又不能立刻传召御医,只得求道:“他不会死!你告诉他!他不会死!西藿。。。。。。西藿能救他,一定有什么法子。。。。。。一定有。。。。。。”

    然而,她还没起身,就忽然听得一声刺耳的,似乎是金属锐器摩擦发出的刷刷声。

    归林从袖中取出一柄匕首,用那种岿然不动的、平静的姿态,握紧了匕首插入自己的前胸。

    “早就该死了。。。。。。”他嘴角微微一翘,缓缓地从椅子上滑落,还未至地上,却被皇后扶起,她的手死死地摁住那柄匕首,想要立刻抽出来,却又唯恐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归林更快丧命。

    “母亲,归林早就该死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越狱() 
盛夏到来的时候,东晋京城也陷入了炎热之中。原本东晋地域偏中间地带,即便是炎炎夏日,也不会太过酷暑难忍。但是今年却不知为何,酷热来得如此凶猛,如同巨兽不停舔舐着人的躯体。

    百姓纷纷传言,说这是上天的警示,东晋怕是要有大灾祸。

    当然,宫中已经有了不祥之事发生。

    皇帝驾崩,皇后疯癫,朝中局势一度动荡,暂且由左相右相,以及一个旁支的王爷和如今皇子中最年长的九皇子暂理朝政。

    那一夜在宫中道观的事,终究是无人知晓。林弦歌与沈长渊隐瞒了消息,并在慧远和魏千的帮助把一切痕迹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他们不知道归林为何自尽,或许是常年的病痛折磨,或许是对身世的感慨,又或许是因为他不再相信自己可以支撑到西藿入药的那一日。总之,那一刀是致命的,不过半刻,他便已经命丧黄泉了。

    而皇后怔怔地看着他,手终于颤巍巍地将归林胸口的那柄刀剑直接拔了出来。血点溅花了她的面孔和衣襟,而她的头发也已经被自己揪得蓬乱纠结,她狠狠地将那柄匕首丢掷到地上,却并没有哀声痛苦,而是忽然端坐了起来。

    她的仪态挑不出一点错处来,端方,雍容,挺直了身板,正色道:“来人,去取西藿来,本宫要用西藿。”

    道观内的人面面相觑。

    在场的林弦歌、沈长渊以及慧远和尚都互相疑惑地看着对方,不知道皇后所下的指令是给谁的。

    “徐御医,这方子药就交给你了,务必要精心制好,否则,本宫绝不轻饶于你。”她一脸肃容,仿佛在对着一个看不见的人交代重要的话,那精心修剪过的指甲甚至轻轻地敲击在了椅子扶手上。

    这是她固有的动作,做得如行云流水,一会儿,她又转向了另一个方向道:“佩兰,传话下去,陛下驾崩了,着刑部的人检查现场,找出真凶。”

    这一连串的表演一样的言行举止,令林弦歌稍稍回转过来了一些心神。皇后如今,倒像是一时急火攻心,疯癫了一样。她对着慧远轻声道了几句,然后便见慧远走上前去,行了一礼,便执起皇后的手。

    他是在号脉,然而皇后却时而轻笑,时而肃容,对他的动作无知无觉。而后慧远收回了手,离远一些对林弦歌道:“她的确心神紊乱了,不知能否恢复。”

    其实,沈长渊和林弦歌对于皇后能否恢复并不关心,但却见她疯癫的形状着实可怜,便着了慧远仔细察验。当然,当务之急还是要将归林的尸身掩藏好。

    他们选择了宫中一处的竹林,这里土壤非常松软,挖掘之后,便将归林掩埋了进去。宫中这样藏尸的地方,或许还有很多,或许这片竹林下本就有许多人的尸骨和岁月,但是已经与他们无关了。

    然后,便是将林弦歌和沈长渊来过的痕迹消除掉,接着就由慧远将皇后失心疯、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布出去。

    一时之间,东晋朝堂经历了不小的震动,但终究群臣还是有些心思,知道国虽不可一日无君,但草草立君也不可取。东晋皇帝死去的时候,并未立下遗诏,所以只能暂时由左右相和王爷、九皇子共同代理朝政,以示公正。

    至于将来谁来坐这把龙椅,他们还有的是时间来探讨和决定。

    因此,无人知晓那一日的事。林弦歌返回沈府后,继续将靳元关押在沈府的密室之内,而沈长渊更是时不时地离开沈府去外头奔走,林弦歌知晓,他是在为自己寻找解毒之法。

    “郡主。。。。。。”

    这些天,冬渔一直小心翼翼的。她已经不敢与林弦歌独处一室,今日是她刚刚起床梳洗,其他的小丫头出去打水拿梳妆的东西,而只留下了冬渔。

    她有些局促不安地用手指卷着裙角,目光只在自己的足尖打转,欲言又止的模样。

    林弦歌并未明言说出原谅等言辞,她的性子,也端然不会如此说出口,她只是静静地望着铜镜中自己的面孔,轻叹了一声。

    冬渔的背叛,或许,也不能叫做背叛。她的性情天真热枕,只是被靳元危言耸听蒙蔽了也未可知,但是这终究成了她们主仆之间的一个心结,梦魔尚且在体内肆虐,她无力去解开,只得装聋作哑,淡然处之。

    “郡主,沈少爷有消息吗?”冬渔咬了咬下唇,再度试着开口。她想问的,自然是梦魔是否有解,却终究心里有愧,不敢直接问出口来,只得如此含蓄道。

    林弦歌摇了摇头。

    靳元出手果然狠绝,沈长渊这些日子虽人在京城范围内活动,却已经飞鸽传信到了西燕,在三国之间四处寻找梦魔这一毒物的消息。得来的情报却大多语焉不详,似乎这是一种上古传下来的毒药,根本无人可解,至于靳元从何处得来,更是无人得知。

    甚至,他还派了人去寻靳家隐居之处,试图直接从靳家里搜寻,靳令台倒是好说话,他得知此信立即言明会在家中仔细找找相关的药材和药方,同时已经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要快马加鞭到京城中来。

    可见,这一出主意,全然是靳元一个人想出来的。靳令台到底是对自己长姐留下的孩子心存怜惜。

    冬渔见状,心下也明。她已经愁眉不展了许多日子,只是自己帮不上什么,审讯靳元的事儿又统统交给了沈长渊的那几个暗卫,她只能更加用心地伺候林弦歌,按照慧远给的方子,每日调养,只盼着能延缓毒性致命的那一日罢了。

    梳妆倒是容易,林弦歌素来对穿着打扮无什么讲究,平日在家就更是随意,只松松挽了头发,穿了一件家常的衣裙便算了事。待梳洗的小丫头们都退下,林弦歌才看了房梁一眼,淡淡道:“出来吧。”

    她早已瞥见隐身在房梁之上的寒光的身影,特意打发了人出去,只余冬渔一人伺候。

    “郡主!大事不好!”寒光做暗卫多年,早已练就了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本事,但此刻却神色焦灼,显然的确有非常严峻的事情发生。

    林弦歌点点头道:“你先说来听听。”

    “靳元跑了!”

    寒光用最简短的方式说出这句话,林弦歌的眉头忽然深深蹙起。她知道,靳元这些日子一直被囚禁在沈府的密室中,这密室自然是沈长渊的地盘,另派了不少暗卫每日看守审讯,可谓是密不透风,怎会忽然逃跑?

    “属下不知,只是今日下午轮到属下换班审讯,等到了密室之后却发现,本应当班的兄弟们倒在地上,显然昏迷不醒,而靳元人已经不在了!眼下主子人在京城中办事,一时之间找不到人,只得来跟夫人禀报,请夫人定夺。”

    林弦歌顾不得自己刚刚起床,仍然十分困倦,她披上外裳,扶着冬渔的手厉声道:“走,先带我去看看究竟如何。”

    她于审讯和看守犯人一事上并不在行,对沈府的密室也不甚了解。但是沈长渊不在,她必须能稳住这伙暗卫,然后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寻。

    这间密室的入口,竟在花园中的一处山石之中。因沈府都是武将士兵,所以极少有爱风月花木之人,放在这里,自然要安全许多。这处山石看着规模不大,但寒光飞身上前,轻轻地敲了敲石壁。

    只见山石之间乃是中空,他用的力气不大,竟也轻松将外壁给卸了下来。向里看去,山石之下竟然是一个洞口,延伸着向地下通去,两侧有简易的阶梯,可供人一路爬行下去。

    “不知夫人是否能下去。。。。。。”寒光知道林弦歌身中梦魔,更何况也极少有女子愿在这样一个有些脏污的地下的通道里行进,便小心地看了看她的脸色。

    “你在前面带路。”林弦歌淡淡道,如今她势必要看一眼现场如何,才好知道实情。

    于是,在寒光的带领下,冬渔心惊胆战地跟着林弦歌往地下走去。他们一路走着,能感觉到地下的潮湿与阴暗,似乎还带着血腥的气味。与江夏王府的地牢一样,这里怕是许多人陈尸之处了。

    走了不过一刻钟,林弦歌不知自己如今身在沈府的哪一处地下,但可以确信,这路修得极为蜿蜒,还有不少折返的路线,若是无人带领,只会在其中迷失。

    如此以来,靳元就更不可能单枪匹马地闯出去了。

    这间囚室要比江夏王府的小一些,她仔细察看,只见不少暗卫都站在囚室旁,脸上却仍然是用了迷药之后浑浑噩噩的神情。她又看了一眼囚室中的锁链,安然无损,那必然是有人将锁链打开,将靳元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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