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汉的小农妻-第4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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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好像是那个落魄的自己想不开要寻短见,宁儿不放心他,临终前还在苦苦的劝他不要想不开寻死。。。。。。
她顺嘴说的‘胡话’竟然跟梦境中她的话达成了一致,而且‘那个自己’看起来确实是一副万念俱焚,想寻短见的样子!
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什么天机?
宁儿的身上到底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梦境里的他为什么会那么惨?宁儿又为什么会死?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乳娘在说完姑娘生病后,就一直偷眼观察着鲁元的情绪,看到他表情沉重,似有痛心之意,就乘胜追击说:“其实,您跟姑娘成亲那晚,您被红姨娘叫走后,姑娘也过去看望红姨娘了,只是那会子您已经在红姨娘榻上睡着了,不知道这事儿而已。。。。。。大将军,不是老奴下舌,那晚红姨娘做得委实不对,竟然轻慢我家姑娘,姑娘受了她的刺激,是从红姨娘的院子一路跑回去的。。。。。。”
“她去了宁儿的院子?”鲁元抬起了眸子,眸子里的眼神晦暗难辨。
“是呀,新婚之夜,新郎官儿被人叫走,换做谁都会去找的。”乳娘壮着胆子说道。
这下子,鲁元更惭愧也更懊悔了,试想了一下宁儿看到他在红蕊榻上沉睡时的心情。。。。。。哎,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混,简直就是个混蛋!
“大将军,有宁夫人的下落了。”门外,一道粗犷的声音打断了乳娘的絮叨。
鲁元沉声道:“进来说!”
一个府中的侍卫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应该是飞鸽传书。
“大将军!”
他跪在地上,将信举过头顶,大声说,“这时追宁夫人的人发来的飞鸽传书,大将军请过目。”
鲁元拿起信,快速的浏览了一遍,上面说他们已经顺着马蹄印儿追到了哈拉海镇上,打听到宁夫人到了镇上后,就到车行去把马卖了,又雇了一辆车,连夜往南边儿去了。
终于有她的下落了!
鲁元舒了口气,又对那人说,“传令下去,告诉他们追上了别惊动她,只需在暗中保护好她即可!”
送信的侍卫下去了。
宁儿的乳娘一看鲁元还知道关心宁儿,心中暗暗窃喜,道:“多谢大将军体恤我们姑娘,大将军有所不知,我家姑娘昨儿见到大将军头也不回的走了,还狠狠的哭了一场呢,要是她知道大将军还担心她,在意她,她肯定不能跑。。。。。。”
担心她!在意她!
鲁元想了想,觉得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他的内心深处,确实还在关心她的!
只是,他别扭的不愿意承认罢了。
“你先下去吧。。。。。。。”他挥了挥手,把乳娘打发掉了。
他想静一静,独自一人站在窗前,目光执缪不肯罢休的望着虚无的夜空,沉思起来,总觉得心底里有什么东西在悸动,在苏醒,可认真去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鲁元就起身去了对面山中的那棵大树下,就是他昏倒的那棵大树下。
记得那个梦里,宁儿死后就是一张破席卷身,被埋在这棵树下的,所以他路过那棵树时,才会心痛到昏厥过去。
他相信这棵树一定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哪怕没有,下辈子也会有,或者上辈子也会有的,反正,绝不可能是一个人和一棵不相干的树的关系。。。。。。
走到大树下,现在是冬季,大树光秃秃的,没有叶子,枝干也是干巴巴的,没有一点儿生机。
他站在树下,寻找着梦中宁儿埋尸的位置。
很快,他认了出来。
在那块青褐色的石头旁,往下掘三尺,就是她埋尸的位置。
认出这里,他的心又情不自禁的疼了起来,那个宁儿临死前的凄凉惨状和她断断续续说出的话,重新涌入了他的记忆里。
鲁元蹲了下来,摸着覆盖着白雪的地面,低语,“宁儿,我不知道那个梦是咱们的前世来生还是老天要给我什麽启示?不过不管怎样,我都相信那个梦是真的,那件事一定真实的发生过,不管是今生还是来世,都是我亏欠了你,你放心,我会好好的补偿你的,这次我一定不会再像之前那么待你了,也不会再让你受委屈。所以,请你回来吧,把这件事的原委跟我说说,因为我真的很好奇那个梦,它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答他的,只有山中呼啸的北风声。。。。。。
*****
荣欣大长公主一直听着这边儿的动静呢,听闻宁儿走了,儿子又稳稳当当的坐在寺庙里等着,也不知道积极主动的去找人,心里边儿这个气啊,当即坐着车子杀到了棋盘寺,强烈要求鲁元亲自去找宁儿去。
第492章 后来()
鲁元不是不想亲自去找宁儿,只是宁儿被他伤得太深,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原谅他,他去了,她见到他,很有可能会刺激到她的情绪,激化两人之间的矛盾,所以,还不如先不去见她,等她气消了再相见为宜。
再者,他也很想知道那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跟这个棋盘山和那个古树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神秘关系,他若留在这棋盘寺里,说不定还会再做那样的梦,会从梦中找到答案呢。
本着这样的想法,他才留在了棋盘寺里的,宁儿那边他已经安排妥当,不会有什么事,他也不想这么快去见宁儿……
于是,大长公主逼他去找宁儿的时候,他就用公事繁忙,要留在吉州城附近随时等候军令为由,拒绝了母亲的要求。
荣欣大长公主听闻一向公私分明,听闻他要留守在这儿等侯军令,也就不再勉强他,在庙里上了香,点了灯后,就带着人回去了。
鲁元在庙里又住了几日,还请庙里的和尚们在那棵树下做了三天的法事和水陆道场,来超度另一个宁儿的亡魂。
做完法事当晚,鲁元依旧宿在了棋盘寺里,打算明天就走,去找宁儿去。
然而,那晚,一个奇怪的梦不期而至。
梦里,他看见另一个自己身披战甲,目光冷厉坚毅,陪着湛王带着几十万大军声势浩荡的杀回到京城,推翻了建安帝,拥护湛王登基称帝。
画面一转,他看见自己的妻子,也就是邓安安,她一身凌乱的凤袍,梨花带雨的跪在另一个自己的面前,痛哭流涕的忏悔,求饶。
“鲁哥哥、鲁哥哥,你一定要理解我,我当初那么对你也是被逼的,陈皇后的人在外面散布谣言,说咱们有染,陛下耳根子软,竟对此深信不疑,当时我要是不那么做,皇上一定会容不下你,一定会置你于死地……”
“鲁哥哥,虽说我让人弄残了你,但好歹你还留着性命不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看,你现在不就又东山再起了吗?要是当日我没有先对你下手,留着陛下对付你,你现在早就轮回转世了,焉能有今天的出头之日?”
“所以,所以……”
“所以,我应该感谢你喽?”
另一个自己煞气弥漫的看着她,声调没有一丝波澜,眼睛的滔天怒火却足以将她烧成灰烬。
邓安安看着这样的他,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鲁哥哥,你生我气了……可是,我也有不得已啊……”
“邓安安,昔日我为了保护你不被皇后害死,倾尽所有的帮你,帮你杀人,帮你排除异己,一路扶着你走上后位,帮你的儿子成为太子。而你,就因为几句流言蜚语,就让我家破人亡,生不如死,你下令阉了我,抄了我的家,使我母亲心悸而死,我的宁儿为了我劳苦奔波,死在发配的途中,害我们夫妻阴阳相隔,害我此生都要在悔恨和思念中度过,这些,都是拜你这毒妇所赐,这个血海深仇,我鲁元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鲁元心头一颤,原来,在另一个世界里,自己竟然被邓安安给割阉……家被抄了……母亲心悸而死……宁儿也发配的途中死了,而这一切,都是拜邓安安所赐……
这个毒妇,在这个世界里竟把自己害的这么惨,亏得他还娶了她,一直不忍伤害她呢!
“鲁哥哥,你别恨我,我也是没办法啊,陛下疑心甚重,我若不那么去做,皇上也一定不会放过你,只怕你会死的更惨!”这个曾经狠狠的利用他,后又无情的将他打入地狱的女人,披头散发的跪在他的面前,声泪俱下的诉说着。
另一个鲁元呵呵一笑,“我平生第一次听到这么无耻的狡辩,这些年来,我一直再想跟你再见面的情形,我想过你会求饶,想过你会死扛到底,唯独没想到你会这么无耻的替自己狡辩,邓安安,我鲁元真是有眼无珠,放着宁儿那么好的妻子不爱,竟会倾心于你这么无耻的女人……”
“鲁哥哥……”
听到鲁元对她的评价,邓安安备受打击,她咬着嘴唇泪眼婆娑的看着鲁元,一脸的可怜兮兮……
她也知道自己对他做过什么,今时今日,她也已经不敢奢望他还会爱着自己、原谅自己了,只求他能高抬贵手饶自己一条性命,她就谢天谢地了……
然而,那个鲁元对她的恨太深了,深到恨不能讲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的地步,又怎么可能放过她?让她好好的活着?
只是,他没有亲自动手收拾她,而是把她交给废皇后陈妙莲的母家人了。
昔日她为了登上后位,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坐上太子的宝座,跟陈妙莲俩斗得你死我活,最后陈妙莲败北,陈家也被她几乎荡尽铲平了,使陈家这个显赫一时的大家族如今落魄到只剩百余人的地步。
陈家的人都对她恨之入骨,恨不能将其抽筋扒皮,碎尸万段,邓安安落到陈家人的手中,绝不会有好下场的,多半是被折磨致死,也可能是生不如死,这两种结局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她应得的,也是鲁元乐见其成的。
其实,即便是陈家放过她(当然那也是不可能的),他也不会放过她的。
这次没有亲手杀她,而是将她送到陈家由陈家发落,不是因为他还顾念她什么,而是因为他曾为了她大肆的针对陈家,陈家的凋零大半出自他的手笔,如今他把她送到陈家给陈家出气,也算是自己对陈家的一个补偿吧!
他看见另一个自己,目送着邓安安被人押走,眼中的熊熊怒火渐渐褪去,随之便是一片黯然,仿佛里面的生机瞬间消失一般,双目也变得空洞起来了!
“宁儿……宁儿……咱们的大仇已经报了,你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他望着北边的天空,喃喃的低语着,“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去找你了……都是我不好,让你等了这么久,你一定等急了吧……别急,我很快就去陪你了……”
一边说着,两行热泪滚滚而下,瞬间决堤了……
第493章 地120章 去找她了()
鲁元看着另一个自己,看着他黯然的没有一点光彩的眼神,整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一种心如死灰,万念俱焚的绝望,这个人就是他自己,他深知道自己的内心。
此刻,大仇得报,他再也没有活下去的精神支柱了。
他能够在被阉,被抄家,母亲和爱妻死后依旧顽强的活到今天,还浴血陪着湛王打到京城来,凭借的,全是自己满腔的仇恨了,若是没有这份仇恨支撑着,他早就没有活下去的信念了。
如今大仇得报,他在这世上已然是了无牵挂,也就可以毫无遗憾的走了,去那个世界里找他的宁儿和母亲去了。。。。。。
抛却世间的喧嚣繁华,忘记迷眼的荣华富贵,他独自一人,骑着马,头也不回的往北边去了。。。。。。
鲁元目送那道颓废萎靡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只觉得泪眼滂沱,伸手摸时,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湿了衣襟!
他就是‘他’,‘他’也就是他,虽然现在不是一个人,但是究其根本他们就是一个人,他可以深刻的感受到他的内心,也能深刻的体会到他的心情。
此时此刻,他以心如死灰,万念俱焚,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去跟宁儿团聚了。除此之外,他再也别无它想了!
人消失了,一片迷雾遮住了他的眼睛,待到迷雾散去,他再次看清时,发现自己还躺在棋盘寺的禅房里,简陋的房间,地桌儿上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他的枕头上,赫然湿了一大片。。。。。。
感同身受的痛苦,孤独绝望的内心。那一世,他活得太苦了,身子被废,早天下人耻笑。家被抄,母亲因他心悸而死,这辈子最爱他的宁儿也在发配的途中操劳过度病死了,他失去了一切,什么都没有了。。。。。。
那种比死还可怕的孤独攫住了他的心,让他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还好,这一世,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他还有完整的身子,有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