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诡话-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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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一丝恳求。我立刻想起他之前进门前跟我说的那番话:不管发生什么,都忍一下,就当是给他个面子。
我转过头,不再朝后张望,慢步顺着楼梯往上走。等我跟着父亲走过楼梯拐角,感觉那一直盯着我的怨毒目光消失了。
跟在父亲的身后,我的脑子里满是疑问:那道怨毒目光的主人是谁?父亲肯定也发现了对方,要不然不会跟我说那句话,他的意思明显是要我息事宁人。
只是,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么恨我?那怨毒的情绪,即便是从背后我都能感觉到,对方这是有多大的仇怨?
可我明明是人生第一次回家,在这里不曾有什么仇人,这恨我入骨的人,又是因为什么?
而且,父亲明明知道对方的存在,为什么不阻止?反倒是无奈?我是他儿子,有人恨我入骨,他居然是息事宁人的态度。
就在楼梯即将走完的时候,我脑子里灵光一闪,终于猜到了一个可能:那怨毒的眼神应该是季灵母亲的,也就是那位我名义上后母的。只有是她,父亲才会那么的无奈。
只是,她为什么会那么恨我?
虽然说后妈跟前妻的孩子天生是仇人,可我从小就不在季家生活,也没有说回来抢家产,这女人有什么理由怨恨我?
带着一肚子的不解,我跟着父亲进了楼上的一个房间,这是一个书房,屋子里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角落里摆着一张床,收拾的还是挺干净的。
“这是我的书房,我有些时候工作到深夜,就会偶尔在这边休息,前两天刚换过新铺盖,一次都没用过,你今天晚上就睡这里吧。”
说完,父亲转身朝外面走去,到了门口快关门的时候,他忽然道:“你薛姨有些心结,对你有些意见,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等他走了好一阵,我才明白他口中说的薛姨。就是季灵的妈。可问题是,我从小都不在家,她哪来的意见?我生活在季家村,吃黄家岭的一粒米了没?她哪里来的意见?
难道是因为我母亲?难道是因为这些年父亲对母亲一直念念不忘,所以,因为女人的妒忌心,让她恨屋及乌?
这么一想,还真有几分道理。那些宫斗剧里不也是这样的剧情,女人跟你讲什么道理?人家恨你就恨你了,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想明白这一切之后,我也不再纠结这件事情,反倒对父亲的书房产生了好奇。
每个人对自己的父母都充满了好奇,所以小孩子才特别喜欢在家翻箱倒柜,偶尔翻出什么奇怪形状的气球,上面带着迷之突起的弹性橡胶棒,拿出去跟小伙伴玩的话,就会被父母一顿狠揍,但是依然改变不了小孩子爱翻东西的天性。
虽然我已经过了熊孩子的年纪,但是回到这个陌生的家,住在父亲的书房里。我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好奇?
书架上摆满了书籍,我略一浏览,发现很大一部分都跟玄学有关,什么周易八卦,还有很多我根本看不懂的古籍。什么道家符篆等等之类的东西。
除了这些玄学书籍,我还在另外一个书架上发现了什么量子力学之类的前沿物理书籍,那玩意光是看名字我都晕乎乎的,比那些周易之类的更让我难以理解。
这让我深深的产生了怀疑,父亲这又是玄学。又是前沿物理学的,跨度也太大了吧?一个是科学,一个是玄学,应该相差十万八千里,从来没听说过两样放一起学习研究的。
等我拿起书桌上一叠打印整理好的论文报告。更是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那论文的标题居然是:混沌理论与易经占卜的辩证统一。
这都什么跟什么?混沌理论这样的科学理论,也能跟易经占卜扯到一起?
正在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父亲拿了两节电池走了进来:“空调遥控器电池没电了。我给你拿了两节过来。”
他看到我拿着那份论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搞理论研究的,你要是有兴趣,可以看看。”
父亲走了,我开了空调之后。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不仅是因为我失去了灵魂的左手臂一直在隐隐作痛,今天晚上所发生的所有一切,就像录像带一样,在我的脑海里不停回放着。
那个操控老鼠的人到底是谁?把我骗出镇子。吸收那些怨魂的力量,是想要献祭我召唤尸魔?
黄家岭明显隐藏着很多秘密,那些空无一人的餐馆,玻璃镜后的世界,碎裂的玻璃镜会化为粉末消失。这一切季家人肯定都是知道的,唯独在瞒着我。
还有就是,父亲最初见面就催着我和袁玲离开,明显是为了我好,可是短短一夜。就彻底转变了态度,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忽然闻到了一股香味,好像是海鱼的味道,今天晚上又是逃走,又是差点被献祭,折腾了那么久,我肚子里那点晚饭早就给消化一空,现在闻到了吃的,我肚子里的馋虫顿时发作起来。
我爬起身。打开灯,在屋子里找了很久,终于循着味道在书桌旁边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盖子打开了一条缝隙的罐头,旁边还有一个猫粮盆。那诱人的香味就是从罐头里飘出来的。
我拿起罐头仔细一看,心里顿时无比纠结:特么的原来是猫粮罐头,难不成我要丢人到跟猫抢罐头吃?
可是,肚子真的好饿啊!而且这罐头闻起来好香。我仔细看了一下,这居然是一种很贵的进口鱼罐头。
我曾经在网上看过帖子。有土豪发帖说自己家的猫,一顿要吃好几百块,发的贴图上就是这种鱼罐头,被一群网友感慨人不如猫。
没想到自己这便宜父亲还是个土豪猫奴,居然舍得买那么贵的鱼罐头喂猫。
我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把鱼罐头放回原处——就算再饿,也不能吃猫粮罐头啊,那我以后还要不要见人?
到时候父亲发现猫粮罐头被自己儿子给偷吃了,他会怎么想?那画面,想想就羞耻爆表。
就在我把猫粮罐头放回原处,准备起身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书桌前的地板上,有两只淡淡的脚印。
那是一双女人的纤细脚印,赤足,就在书桌的正对面。如果只是一双脚印,我不会那么在意,不管是什么女人,跟父亲什么关系,父亲的事情我这个做小辈的管不了。
可问题是,这双脚印带着淡淡的焦黑。这种焦黑的印记,我之前见过好几次了,莎莎成为焦尸后是这个样子,干婆那具焦尸也是这样。
我颤抖着伸出手,在那脚印上轻轻抹了一下。那黑灰略微发粘,带着油脂,这是人体被烧成焦尸时才有的特征,因为人体带有脂肪,在高温下会分泌油脂。
看着那双并不起眼的脚印,我的心坠入了冰窟,这脚印上看起来很新,明显是今天才留下的。
父亲的书房里,今天来了一位什么样的客人?
难道,这就是父亲改变想法的原因?
第67章 绝对禁忌(四更,加更)()
那双脚印就正对着书桌后椅子的位置,我甚至可以想象出当时的画面,父亲坐在椅子上伏案工作,书桌前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并没有发生战斗,两人只是和平的进行了一场外人不知道的谈话。
随后,那位客人离开,父亲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他改变了主意,从催促我逃走,到如今的让我留下来完成去除印记的仪式。
这大概就是整个事情的经过,只是,来的那位客人是谁?
留下这样焦黑脚印的,一定是焦尸无疑。迄今为止,我遇到的焦尸有三个,一个是莎莎,第二个是干婆,最后那个是尸魔。
莎莎可以第一个排除。因为她就是个普通姑娘,根本不可能掺和到这种事情中来。
那么剩下的可能,就只有干婆和那个尸魔了。我其实更希望来的这个客人,是干婆,我希望干婆没有死。希望她是来跟父亲说了什么秘密之类的,让父亲改变了主意。
不过我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如果干婆活着,她一定会主动为我去除手臂上的印记,而不是让我来黄家岭冒险。
那么剩下的,似乎只有那尸魔了。父亲跟她谈了什么?为什么会接受她的提议?哪怕父亲如合正爷说的那样,再重情,也不至于改变立场,不顾自身身为季家人的责任,投向邪魔一方吧?
就算尸魔真的是母亲家族操控的,父亲吃过一次亏,还能再来一次?而且,黄家岭隐藏在结界之中,有没有什么防护我不了解,但是也不至于让一个尸魔大摇大摆的进来。
如果那尸魔真的能轻松进入,当初又何必现身跟我说那么一通废话?直接赶过来夺舍了我不就得了?
这么推理起来,是尸魔的可能性也很小,那这位焦尸客人,到底是谁呢?
我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再次成了一盆浆糊,混乱无比,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
就这样,我在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到一觉醒来,已经是天色大亮。
书房隔壁就是卫生间,我进去后就看到了洗漱台上准备的新牙具和毛巾,还有一张纸条,是父亲写的:醒了就用洗漱一下,下楼吃饭。
我的心里不由得一暖,不说别的,我这便宜父亲至少还能注意到这个小细节,还算不错了。
洗漱之后,我走下楼,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到我下来,招呼道:“饭菜都在锅里,你自己去盛,还热着。”
我到了厨房,才发现一个中年女人正在厨房里收拾卫生。她看到我进来,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我心知这就是季灵的妈妈,并没有生气,她那么恨我,有这样的表现也很正常。
左手失去了功用,我盛饭费了不少时间,等把饭菜端到客厅的茶几上,我忽然发现失去一只手,真的是对生活影响巨大。
北方人早餐是馒头小菜,我以前吃饭,都是左手馒头,右手筷子夹菜,现在只能吃一口菜,再吃一口馒头。
父亲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眼神闪动:“忍一下,再过几天时间,等大长老他们准备好,你的手就可以恢复了。”
我的心却是猛地一沉,岔开了话题道:“季灵呢?怎么没见他?”
父亲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在仪式结束之前,他不能跟你见面。”
“为什么?”我有些奇怪,这又不是什么禁忌游戏,为什么不让我们两兄弟见面?
我还想从他身上找出一些线索,来判断那冷酷版季灵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父亲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脸色有些难看,仿佛想起了什么让他痛苦的事情。
这时,卧室房间里突然传来了玻璃杯被摔碎的声音——不是不小心摔碎,而是用力的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因为力度不同,声音听起来是完全不同的。
我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父亲的面皮也抽动了一下,最终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屋子里气氛尴尬异常。我猜测,可能是我和季灵不能见面的古怪规矩,导致季灵他妈原本就对我怨恨的情绪更加严重,她情绪失控摔东西也可以理解。
好在这女人至少还记得给父亲留几分面子,摔了东西发泄情绪之后。并没有做出大吵大闹的举动。
气氛有些尴尬,我就没话找话:“家里的猫是什么品种?应该是挺贵的品种吧?”
我觉得那只猫吃那么贵的小鱼罐头,肯定是很贵的品种,像普通的家猫,是绝对不可能有这种待遇的。
谁知。父亲却是一愣:“什么猫?家里没有养猫的,你薛姨不喜欢猫狗,家里从来不养这种东西。”
我喝粥的手顿时停在了空中:家里没有养猫,那书房里那么贵的猫粮罐头和猫粮盆是给谁准备的?
不知怎地,我忽然想起那只神出鬼没的黑猫。还有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少女,对方那么了解我,说不定也认识父亲,也许,那猫粮是给那只黑猫准备的。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好奇开口道:“书房里的猫粮罐头,是不是给那只黑……”
我的话还没说完,父亲已经脸色大变:“住口!”
我有些错愕,父亲为什么会反应如此强烈?一只猫而已,为什么不能问了?
还没等我再次开口询问。父亲已经压低了声音道:“不要提刚才那个,也不要提那个人,明白吗?”
我几乎在刹那间就明白了过来,父亲是在告诉我,不能提黑猫,更不能提面具少女,看来,他的确认识那面具少女和黑猫,只是,为什么要紧张到连提一下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