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硬糖-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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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玉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伍苇要开第二间店,安排今天去看合适的店面。咱们谈好了要合股,所以得出门。”
“好事啊。”大房鼻子戳在嘉树额头上,“多大店面?投资多少?你准备占几份?”
崔玉要穿鞋,朱迪顺手接了她的包。
大房看得不是很舒服,抱着嘉树凑过去问,“要不要我帮你筹点钱?”
朱迪伸手别开大房,勾了勾嘉树脸上还没干的泪珠子道,“房先生,听说你现在也不太宽裕。”
“欠老赵的十万还没还吧?”崔玉也问了一声。
大房有点没脸了,“老赵这大嘴巴的,挪他十万块钱也叨叨啊?”
崔玉鞋子穿好了,拉了拉衣服,“你自己也叨叨啊。之前不是说指望海湾招商能回一点款么?我听伍苇说不是很顺利吧?你现在还有钱花吗?”
“还行吧。”他敷衍着继续逗嘉树,“反正养儿子的钱肯定是有的。”
朱迪笑,“咱们嘉树不缺人养。”
大房不理朱迪,举起嘉树肉乎乎的小手,“儿子,给妈妈再见。”
崔玉俯身在嘉树两边脸蛋上留下吻,对他道,“乖乖在家里等妈妈,好不好?”
嘉树懵懂地睁着大眼睛,扭着头冲崔玉去。他还听不懂人话,可再见和等出来后,本来笑着的脸马上垮了。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刷刷喷出来,尖锐地哭,哭到全身发红也不停止。
大房从没见过他这样,心惊胆颤地问,“没关系吗?怎么才能让他别哭了?我好舍不得——”
朱迪比他更舍不得,要是没这人在,何至于令母子分开?这么想着,便忍不住恨恨地看着他。
崔玉忍着气,就这么走了,舍不得;可留下来哄,可能又得耽误一个小时。伍苇现在怀孕三个多月,正是最不舒服的时候,不能让她等太久。
一个小小人儿,怎么会那么倔呢?
她瞥大房一眼,明明整个孕期几乎没怎么见过他,居然孩子也肖似他的个性。
大房被俩大人嫌弃,怀里还有个不消停的,心里只苦逼。
最后还是崔玉开口了,“算了,你抱着嘉树坐后座,一道走吧。”
说完,她返回屋内,开始收拾出行的包裹。
大房有些惊喜,立马对嘉树道,“哈,宝贝儿别哭了,妈妈要带咱们一起出门啦。快给爸爸笑一个啊,笑一个。你也最喜欢爸爸了,对不对?”
朱迪冷不丁来了一句,“他不喜欢。”
大房回头看他,目光意味分明。半晌,他笑了一声,“兄弟,你这是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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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六十五章()
崔玉收拾了一大包嘉树的出行物品出来交给大房; 他倒是如同往常; 但朱迪面上不是很敷得住。
这两人不会在门口怼起来了吧?
她稍稍皱了下眉毛; 下楼开车。
朱迪想开车,崔玉担心他心情不好乱来,让他和大房坐后座; 一起看着嘉树别乱蹦跶。
车出小区; 上大街,开出去约莫半个小时抵达了某个新商圈。两边的街道围挡正在拆除,绿化刚开始做; 且商业大楼上挂出巨大的招商广告来。
她选了个比较偏僻的小街停车,没什么行人来往。
“我和朱迪去找伍苇,你在车上带嘉树。”崔玉站在车外交待大房,“别下车到处乱逛; 别被人拍照; 懂吗?”
大房连连点头,他当然懂了。
朱迪却拒绝,“崔玉; 我也不懂你和伍苇要谈什么,就不去了。”
大房笑了一下; 这家伙看来是要和他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崔玉看看努力一脸平静的朱迪,再看看依然嬉皮笑脸的大房; 有点儿头痛。怎么说呢,朱迪生活环境比较单一,人生经验也和普通人不同; 其实更好懂;大房则不然,身边的朋友、亲戚、合作伙伴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他看起来热情好客爽气,但其实很难对付。
朱迪对上大房,讨不了好。
她有一些犹豫,大房却已经催起来了,“别磨蹭了,你快点去了回来,不然嘉树又该哭了。我拿朱迪当亲弟弟看,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朱迪略嫌弃道,“房先生,我和你不熟。”
别自作多情。
崔玉眉头不散,看吧,这就杠上了。她略有点威胁性地看着大房,“你小心一点。”
大房依然在笑,但眼睛只盯着嘉树,说不出的纵容。
崔玉的手机响起来,是伍苇在催促了。
她不便多说什么,想着等上午完事了再和朱迪沟通一下。她道再见,巡着伍苇发过来的定位找过去,人站在一个大招牌下面冲她招手。
伍苇怀孕,熬过了三个月的呕吐期,但欧阳北也不太放心。以前她身边总跟着个姓卫的小哥负责安全,现在欧阳北亲自上了。他站在伍苇旁边,全身上下洋溢着新爸爸的满足感。
“呀,自己来的呀?”欧阳北打招呼,“嘉树呢?”
“今儿大房看孩子。”她道。
“呀,又是他一个人看呢?哈哈,你怎么没带朱迪顺便约个会?”欧阳北忍不住嘲笑大房。
伍苇拍了欧阳北一下以示警告,结果崔玉无所谓道,“他们一起来了,都在车里逗嘉树玩儿呢。”
欧阳北有点傻眼,“都来了?”
伍苇道,“你以为呢?人大房现在可爽气了。”
确实是爽气,自己带娃,眼睁睁看着老婆和别人的男人约会。这种爽气欧阳北一辈子都不会有的。
“咱们先去看房子吧。”崔玉换了个话题。
伍苇嫌欧阳北碍事,让他在下面等着。
欧阳北想耍赖,说楼上清水房,到处都是露头的钢筋和水泥疙瘩,怕伍苇摔了碰了。说了好一会儿,直到伍苇要翻脸了才算。
“男人那德性。”伍苇上楼的时候忍不住和崔玉抱怨,“有了娃就不要娃妈了,还是你这样最好。”
崔玉笑,没吭声。
伍苇算是晓得她个性冷静,不爱闲聊八卦,一路主动把情况说得七七八八。商业管理公司那边也来了一个小团队负责接待,带她们在楼里到处看。选楼层,面积和朝向,大概聊了些后续发展概况。
末了去管理公司现场办公室坐了会儿,那边为了表示诚意,将已经谈妥的一些商家名录给亮出来看了。
她们看中了一层背向大街的一片房子,但有个餐饮集团也在竞争,管理公司就有点拿乔的意思。从买谈到租,从长租约谈到短租约,又从租金和缴费方式,各种水电和分摊费用,拉拉杂杂磨蹭了两三个小时。
一次肯定谈不好,一个地儿不行便换地儿好了。
崔玉说回去想想,再聊,便拉了伍苇出去。
欧阳北在楼下等得着急,见两人下楼,邀请说难得都聚一起了,不如去吃个饭。
“吃饭?”崔玉挑眉,“你是想现场看大房的笑话吧?”
欧阳北假意道,“没的事,我比老赵和老元有道德,从来不干那样的事。”
伍苇欲言又止,要真有道德,干嘛在小群里和人打赌?
“打赌了吧?”崔玉又问。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欧阳北矢口否认。
伍苇捂嘴偷笑,一点面子也不给。
“赌的是什么呢?赌注呢?大房自己压的啥?”
“哎呀——”欧阳北马上打哈哈,“今天天气好,我带伍苇去公园散个步。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再见。”
说好的吃饭呢?
崔玉摇着头回停车的位置,远远看见大房抱着嘉树在玩旁边绿化带的植物,可小家伙根本不买账,继续哭。至于朱迪,手忙脚乱站在车后门,似乎在温奶。
“好了没有?得快点啊,他饿了。”大房催促。
“别催。”朱迪少见地有点不耐烦,“你要受不了把他放篮子里。”
“我不是催啊,他哭得我好难过,也想一起哭了。”
“你哭?嘉树本来睡得好好的,是你说话太大声了好不?”朱迪把温好的奶递给他,“都说了你很多余,他不需要一个多余的人。”
崔玉站着看了一会儿,朱迪是真心实意地认为大房多余。
嘉树喝奶,终于安静下来。
大房嬉笑道,“朱迪,别烦躁,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就说出来。我的意思不是说给我听,譬如崔玉啦,你好朋友了,不拘是谁都可以。对不对?”
朱迪难解地看着大房,真心道,“我没什么好烦躁的,但只想说嘉树真的不需要你。”
“我是他爸爸。”
朱迪摇头,“血缘关系一点也不重要,你会妨碍他,他有我和崔玉就够了。”
大房冷不丁冒出一句来,“我儿子不是你赎罪的工具。”
崔玉心跳了一下,不能再让他们争论下去了。
她用力清了清嗓子,高跟鞋踏出咔咔的响声。
俩人果然闭嘴了,均换上了笑脸。
崔玉没追问,开车门上车,说了一声回家。中途开车,两人在后座上谁也不理谁,朱迪闷头不说话,大房只叽叽咕咕逗弄嘉树。
她有点心焦,真是哪哪都不省心。。
车开到家楼下,差不多是中午时候了。她看了下时间,往日这个时候大房也该离开,便道,“大房,你就不上楼了,把嘉树给朱迪吧。”
大房没二话,在嘉树的小脸上狠狠亲了几下,依依不舍,“儿子,爸爸明儿还来看你。等我啊,千万别忘了我。”
嘉树懵懂,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
朱迪接了嘉树,伸手挡住他的眼睛,用一个响铃吸引他的注意力。
果然,小家伙很快开心起来,把亲爹丢爪哇国去了。
大房心塞,恋恋不舍地走了。
朱迪抱娃,崔玉收拾东西,上楼。午饭利用冰箱里崔明生存的各种半成品,凑合了一顿。嘉树自己在垫子上玩儿,累了后睡得七歪八倒。崔玉小心将他抱起来,放婴儿床上去。
无知稚子,只有他最幸福。
崔玉亲了亲嘉树,起身,对上朱迪难解的眼神。
应该是有话要说了。
大房按月来两次,总共来的也不过十余次,但次次朱迪情绪都会有一些起伏。
崔玉出房间,给两人倒了果汁,“想聊聊吗?”
自然是想聊的。
朱迪握住玻璃杯,难解地看了崔玉许久,似乎在酝酿什么话。
崔玉喝了一口果汁,没催他。
“崔玉——”朱迪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出国。”
“想过。”她回答,“在大房出现之前,想过很多次。”
大房出现后,再想就不现实了。无论国内国外,他早晚能找得过去。
“我觉得,要给嘉树正确的示范,他不应该出现。”朱迪柔和地看着她,“我知道接下来的要求可能有点过份,但不得不说。”
“你说。”崔玉等着。
“你和他的协议能不能改?请他彻底放弃嘉树,今后不要再出现。”朱迪语速比平时快了点儿,“我保证会对他很好,不让他比别人少任何东西。”
崔玉点头,她信他说的是真话。
“他的存在给嘉树带来的负面影响多过正面影响。第一,他长大后,怎么界定这个父亲的存在;第二,他怎么理解自己的家庭和别人的不同;第三,房家若真发现嘉树的存在,后续的一系列处理办法——”
她听得很认真,可以说,都是她日思夜想的问题。
“我的意思不是否认房先生的存在,而是在孩子价值观没成型之前,他不宜出现。若真愿意承认,等到嘉树成年之后,对这个世界有清晰的认识也不晚。”朱迪抓着崔玉的手,“我叛逆过,知道青春期的男孩子对整个世界都看不惯。一旦他走偏了路,再没有后悔的可能。”
“譬如我,对生我的那个父亲没有任何期待。”他道,“甚至是恨。世人都明白的很简单的道理,一个男人离开一个女人只是不爱,或者他有比女人和孩子更重要的东西。可这些道理落在当事人身上就不一样了,我怎么都想不通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妈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