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谋宠-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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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伊抬头睨他,虽说他的话语中装的全是怒气,但眼睛是骗不了人的,看得出,面具都比那双眼睛冷几分,“公子不必假意动怒,你可不要告诉我说对岳少爷耳语是你故意为之,目的只是为了证实我不信任你,派人跟踪你。”
“当然不是,你我相识尚浅,有所怀疑也是正常的。”乘风被她盯得太死了,下意识错开目光,“其实我对岳少爷说的话,都是你我皆知的事实。”
“哦?什么话?”
“就是告诉岳少爷,他无意间抓回去的一个女子是乃大燕五公主。”
这是九伊怎么都没想到的,变得有些激动:“你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个!”
“因为我看出来了岳少爷看五公主的眼神不一般。”乘风淡定道,“想想也是,莫不然为何岳少爷在寒风中听她吹了半宿的木笛后,次日还要召她去吹。”
九伊眉头轻动:“所以你告诉他公主的真实身份就是想告诉他自己身份还配不上金枝玉叶,让他死了那份心?”
乘风颔首,开始夹菜吃饭。
九伊看了他小会儿后转头示意了禾欢一眼,后者接着就道:“既然岳少爷有意于五公主的话,我们让人易容成五公主的样子重回岳家去套岳少爷的话这一步,真是走的好,心上人亲口问,总不会瞒着噎着吧。”
“是啊等她们一回来,我们就能知道乘风公子所言到底属不属实了。”
九伊目光不离乘风,看到后者除了在听到禾欢话后那一刹那稍有一愣外,没什么别的反应,只有条不紊的夹菜。
“是当我又出去打仗了吗!要人陪吃饭都不叫我。”慕容逍还没踏进房门,就闻到了一股醋味儿。
第95章 称呼()
九伊和乘风一起回头,后者起身行礼,慕容逍不管他,坐到九伊旁边,瞅瞅他们两个:“刚聊什么呢?”
“随便聊聊。”九伊示意禾欢去添一副碗筷,慕容逍却道不必了,嘻嘻笑着:“那么麻烦做什么,你喂我就可以了。”
禾欢愣在哪儿,九伊斜过慕容逍后看向她:“还不快去。”
慕容逍笑笑,去拿九伊的筷子,夹起菜就要往嘴里送。
“唉,那是我用过的。”九伊忙道,慕容逍不以为意:“那又怎样。”话完嘴里就添了块肉。
乘风在一旁稍显尴尬,拱手道:“不打扰殿下和秦盟主了,我先行告退。”
“等等。”慕容逍叫住他,“你刚刚叫她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她是秦良娣吗?”
“一个称呼而已,有那么重要吗?”九伊忍不住和他杠。
慕容逍认真看着她:“很重要!”
乘风这才反应过来在自己心中好像只能把九伊当成秦盟主,只有这样称呼她才开得了口。
“我知道,是我疏忽了,下次定会注意。”
这时这刻,他实在无法唤出一声秦良娣,唯恐慕容逍不依不饶,快速离开,可刚走出房门就撞上了同时着急忙慌的下人,后者对他稍有称歉后就快速去对慕容逍说:
“殿下,有个敌军招了,说知道点儿关于那个山中高人的情况,只要殿下亲自去,就愿意说。”
乘风最惊,怔在了原地,不过忽而嘴角就勾起了笑容,继续向前迈进。
“太好了。”慕容逍将筷子一甩,拉起九伊就要往房外走,九伊吃惊之下迟疑了起来:“青兄也盘问了那些士兵好久,都没有结果,你的人居然有办法?”
“小瞧我?在你心中,我比常青差很多吗?”慕容逍没想听她回答,继续拽着她走,还快速叫住了乘风:“你不是对什么都感兴趣吗?不一起去看看?”
商量的语气,乘风却听出了命令的味道,未曾推辞,转身道好后,跟上他们的脚步。
一路去到了边宁府衙牢房,此时里面关的南国士兵都是些宁死也不愿投降的,本来大可一刀杀之,但因山中高人还无踪,他们又是最有可能知道的那一群人,才暂时留了他们一命。
最深处,一个人被独立关押着,引路的狱卒说那乃南军百户,姓苗,也就是他,愿意透露山中高人是何身份。
苗百户本是披头散发盘坐在牢房正中,听到狱卒说太子殿下来了,也没多大反应,不过抬头看了一眼而已,可就在紧随慕容逍而来的九伊和乘风绕过木梁进入他视线范围内时,双目突然闪出亮光,就连狱卒都看出来了,那光的方向射在了乘风的面具上。
慕容逍和九伊都不由转头看向乘风,他们的眼神充满怀疑和猜测,可乘风却似毫无感受,如常淡然负手而立。
苗百户开口打破寂静:“我若说出关于那人的体貌特征,殿下可给我什么好处?”
“原来非要叫我来是为了谈条件啊。”慕容逍目光徐徐前移,重新落在苗百户身上,“这好说,只要你开口,我还你自由身。”
“如果我说出他的下落呢?”
“赏百金。”
慕容逍不假思索,苗百户激动起来了,仿佛黄灿灿的金子就在眼前,不顾铁链的紧锁也要使劲儿往前蹭,指着乘风道:“就是他!那个山中高人就是他!我当值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徐将军和少将军说起,那人一直带着副面具!”
九伊和慕容逍震惊回头,后者道:“乘风,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乘风毫不慌乱,走上前,反问苗百户:“我倒是好奇,难不成世间戴面具的只有我一个人?你怎么就仅凭我和那人同是戴着面具这一点相似之处,就断定我就是那个人呢?”
说着语调转狠:“莫不是为了得到殿下赏的一百金,就随意泼脏吧!”
“我没有!”苗百户每挣扎一下,铁链就唰唰作响,许是知道这样的确不足以证明乘风就是山中高人,转而又道:“我还能找到证据,我在军中有个过命的兄弟,他最得徐将军信任,徐将军曾对他说过那个山中高人行事有一个特点,虽然他以前碍于将军一直不肯告诉我,但现在不同了,只要我写信告诉他那可以让我自由,他肯定会说的。”
“他现在在哪儿?”九伊问话的时候目光一直不离乘风。
“他逃回南国了,不过我知道他肯定回乡下老家去了,他早就说过打完这一仗就回去和媳妇好好过日子。”苗百户道,“只要殿下答应我事成之后放过我和他,我就写那封信。”
“好。”慕容逍想都没想,接着就吩咐狱卒:“拿纸笔。”
苗百户写信那段时间,空气再次凝固,所有人的眉眼都是凝重,只有乘风最似个局外人,不时还低头整理整理衣衫。
看到苗百户把信写好,慕容逍叫人送出去后,乘风就道先行告退了,他走得洒脱,背后的眼睛却越发深沉。
“殿下,我演得怎么样?”乘风一走远,苗百户就笑着问慕容逍。
“还不算赖。”慕容逍随即就示意狱卒开牢门放他出来,九伊诧异看着这一幕:“这又是什么情况?”
慕容逍搂着她往外走,边走边解释,原来从一开始就没什么苗百户突然醒悟想要告知山中高人情况这一件事,那苗百户早已被他的人掉了包,在乘风面前演上那么一出,不过是为了一探究竟。
要是乘风心里真的有鬼的话,定会在那往来的书信上打主意。
九伊听完后才敢挣开他,“适才当面被人直指,他也镇定自若,怕真不是那什么山中高人。”
慕容逍笑:“人前是这样,人后呢?那可就很难说了吧。”
九伊回至房中,禾欢就来道盟里的人已经从岳家别院回来了,装作慕容苓试探性的问了岳少爷好久,得到的答案和乘风所说的无异,他临走前对岳少爷耳语的真的就只是慕容苓的真正身份。
“莫不是我多虑了”九伊了解后,喃喃道。
她不知,同样的一句话在几日后,也在慕容逍口中蹦了出来。
那是慕容逍拿着一张白纸,左看右看好久后说出来的,他手下用苗百户的身份所写的那封信不但完好无损送到了南国境内,这封假的回信也分毫不少的送到了他的手上,一路几日,莫说被人劫信,送信者连一个可疑的人都没有遇到过,真可谓畅通无阻。
“乘风可知道回信已经送来了?”慕容逍问。
下人点头道:“奴才按殿下的吩咐,把信拿过来之前特意去院中偶遇了一下乘风公子,还故作慌忙,撞了他,他可是亲眼看到书信掉到地上。”
慕容逍把白纸揉成一团,丢去一旁的火盆,起身道:“走,去看看他。”
乘风正在房中研究地图,慕容逍脚步声响起才抬头,忙着起身行礼,轻唤:“殿下。”
慕容逍扫过那张地图,一看就是南国的,“挺坐得住嘛,你就不担心苗百户那兄弟回信中是不是写到了可以证明你真实身份的证据?”
乘风淡笑:“我的真实身份就是山野闲人乘风,根本就不是什么山中高人,为何要担心?”
慕容逍和他对视着,虽说他的眼睛复杂难测,却是当真不见乱意,如此看了他好久后,慕容逍开始暂且相信了他。
想到此处,慕容逍才将目光移开,再次落到那张地图上,“怎么在研究南国的地图?莫不是你也觉得我该立即率兵打过去?”
乘风知他不再追问便是暂放猜疑,心上轻松了好多,“是我知道殿下一定会打过去的。”
“为什么?”慕容逍可从来没有明确对谁说过关于此事的想法。
“直觉。”
乘风给出了这个让慕容逍大出所料的答案,惹来后者轻蔑一笑:“你说你想留在我身边做我的智囊,莫不是每次都想靠直觉吧?”
“仅这次而已。”即使说出口的是直觉二字,也格外有底气,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哪里只是直觉。
不过,真正的答案他不能说。
因为九伊。乘风只能在心里道。
慕容逍没再多待,因为下人来报宁飞延找他有急事,他就匆匆回了房。
“收到密信,现在朝中就由是否继续攻打南国吵得不可开交。”宁飞延说着就把信递给慕容逍,“保守的如赵侯,就说把南军赶走就好,到此为止,而大皇子那一边,却说可转守为攻,趁机多占南军几城。他们各有各的说辞,陛下肯定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要不然为何这么多日了都没传来圣意。”
慕容逍把信拿去火盆烧了,“慕容巡居然主张继续攻打南国,莫不是想再在战争上对我来狠招。”忽的想起件事,抬头看宁飞延:“对了,韩夜和谷先生查得怎么样了?”
宁飞延提起这个就来气,“别提了,他们两个就好像真是被江远指使的一样,这些日子,他们既没暗地里送过,或收到过一封信,也没有谁找过他们,他们一个终日待在军中,一个终日待在房中,韩夜见的人还多些,特别是那个谷先生,除了江远,谁都没去见过。”
慕容逍泛起疑色,“真的是除了江远,谁都没去见过?”
宁飞延细细再想,“真要问还有别的谁,也就只有江夫人了,只要江远在府中,就和她形影不离,谷先生见江远,自然是会见到她的。”
第96章 像他()
“江夫人”慕容逍思索了番,再问:“她现在在哪儿?”
宁飞延轻叹口气:“还能在哪儿,自江远战死沙场后,江夫人就把自己关在房中,连前两日江远的出殡礼都未参见,好像那样,就可以不面对丈夫已去的事实。”
慕容逍丢开挑弄炭火的木棍,“一起去看看她吧。”
他们在江夫人的卧房外扣门好久才得到回应,开门的是江夫人的贴身丫鬟佩香,进屋就闻到浓郁的香料味儿,佩香见他们不太适应,忙道:“殿下,少将军莫见怪,将军书房常点这香,自将军走后,夫人必须要闻着这香味,才安得下心。”
慕容逍和宁飞延什么也没说,怀着沉重的心情走进去,只见一身靛蓝袄裙的江夫人正坐于桌前,缝制千层底布鞋,夫死不足半月,却未在她身上看到一丝一毫的白色,不披麻,就觉这府上从来没有办过丧事。
“妾身参见殿下。”江夫人看到来人是慕容逍赶紧起身行礼,后者晓她心如刀绞,忙扶她起来。
“夫人这几日都在做这些吗?”慕容逍看到针线篮旁边已经有厚厚一叠缝制好的布鞋。
江夫人坐下来就开始穿针引线,平和笑着:“是啊,将军最喜欢穿我做的鞋子了,说只有我做得穿着最舒服。”抬头看了慕容逍一眼:“殿下别以为他是我的夫君才这样说,他手下的人都说过呢。”
慕容逍开始好奇,“将军的手下也穿过夫人做的布鞋吗?”
江夫人点头:“是啊,将士们喜欢,他就总爱拿我做的鞋子去赏他们,不过偷偷告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