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为妃-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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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可因南贼一门而断朝中社稷栋梁,该留的人还是要留。”
“这。。。”
“陛下啊。。。换言之,陛下如今。。。未审‘谋逆案’而在今夜处置了南家和皇后,于法,于情,于理皆不合,权倾朝野的大臣一夕之间成谋逆主犯定会谣言四起,若因此事人心惶惶,令君臣猜忌,岂不给外贼钻了空子?”
“那么?慎宣可有良策?”
“陛下,下令后宫封口,南家遭贼人掳掠才得此大祸,皇后大受打击,一病不起。”
“那就这样吧,慎宣,多谢你这么多年陪着朕。”
“陛下早点儿休息,微臣告退。”
“去吧。”
第二天,南家传来满门灭绝的消息,无人知道是谁做的。
一时之间流言四起,有传言是强盗入侵,也有传言是天灾降祸,可没有谁能够真正猜测出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帝秦宁成听闻中书令一门无一幸免,心中悲痛万分,特地追封中书令南开泽为宁善侯,以侯爵之礼厚葬之,并下令全国不得妄议此事。
皇后南淑仪听闻此噩耗一病不起,终日在凤藻宫养病,深居简出,奏请皇帝意欲放权予后宫兰妃。
皇帝怜悯后之哀伤,只能答应。
事情发生一个月后,澜沧负责主审的官员告示天下南家灭门一事是当年被南开泽下令剿匪的十几个山头的后人联合而为,现如今人犯落网,真相大白于天下。
一桩朝中三品大员满门被灭的案件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史官寥寥几笔带过。
秦宁成也依照他从登基以来步步谋划的步骤将朝堂中南家的余孽照单摘除,朝堂焕然一新。
从此,秦宁成这一代的澜沧帝君不再有这扰了秦宁成登基十五年来外戚当政,祸乱朝堂的事情。
后宫中秋家宴的事情也被秦宁成以刺客为名掩盖了当天的真实情况,下令后宫三缄其口,南家和皇后的事情成为了后宫不能言语的秘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裴钰雅为了证实上官鸿的话语特意去了一趟奥龙阁,说明来意之后,淳于熵让窕纤将淳于羽叫过来,自己则是坐在主座等着淳于羽的到来。
裴钰雅在看到淳于羽的那一刻立马呆住,她一下子确定这眼前的淳于羽就是自己亲妹妹的女儿,根本不需要加以佐证,她见到她的时候心也不由停跳半拍,实在是太相像了。
一双丹凤眼并不犀利,柔和的光泽在她的双瞳似春雨惊鸿一般画弄着天下琐事,脸颊的轮廓并不柔和,反而棱角分明的描画那张容颜。
乍看之下,她的英气透着一股子的媚气,举手抬足的瞬间竟能让人随意一瞥的眼神在她的身上驻足难移。
七岁尚且如此魅力,长开之后恐能得天下英雄竞折腰。
“淳于羽拜见上官夫人。”淳于羽礼貌得当的行礼问安,身上的素衣衬的她有些单薄。
裴钰雅蹲下身子抱着淳于羽,“凝珊,真的是你?对不起,对不起,凝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对不起,凝珊”
“你在叫我娘的名字?夫人认识我娘?”
“你娘是我的亲妹妹,我是你的亲姨母?”
“夫人认错人了”
淳于羽不知所措的推开裴钰雅的怀抱转身就跑,恰逢撞到迎面而来的尹呈越——药王谷谷主尹苫的长子,如今十五年纪,玉树临风的翩翩气息在他一身的青色衣袍上渐渐氤氲,他似从画中走来,向着尘世走去。
“蠢羽儿,两个月没见,你就这么想我吗?都扑到我怀里来了。”
尹呈越一副老不正经的模样伸手抱起淳于羽,举高之后放在地上。
“哎呀。。。诶。。。怎么又瘦了?是不是又不听话不吃饭?”
“呈越哥哥,娘亲走了。呈越哥哥,娘亲走了。呈越哥哥呜呜呜呈越哥哥,娘亲走了”
淳于羽抱着那个高出自己半个身子的尹呈越,嘴里不断的重复着那句话,她第一次在人前不顾场合地放声痛哭。
尹呈越伸手在自己的嘴巴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眼神凌厉的扫视着裴钰雅和她的丫鬟,以及屋子里在场的窕纤,连衣,但却没看那个根本不会出言阻止的淳于熵。
众人就这样看着淳于羽在尹呈越的面前放声痛哭,边哭边拿尹呈越的衣服擦鼻涕和眼泪,那股子矫情劲儿早已经丢掉了奥龙阁大小姐的名头。
“呈越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呈越哥哥。。。呜呜。。。”
尹呈越一点儿都不恼她的动作,反而伸手轻轻抚顺她的头发,细声的动作在安慰着淳于羽的情绪。
“别哭啦,小花猫的样子脏兮兮的。。。”
过了半刻钟之后,淳于羽终于消停下来,犯错的小孩子拿出自己的手绢用力的想要擦掉自己刚刚粘在尹呈越衣服上的泪澤。
“呈越哥哥,羽儿不是故意的,羽儿一定会擦干净的。羽儿一定会”
尹呈越抓起淳于羽的双手轻轻抚顺,顺便将淳于羽的手绢拿过来换上干净的那一面轻轻擦掉淳于羽眼中的泪澤。
“蠢羽儿,别擦了,脏就脏了,不碍事的。”
淳于羽任由着尹呈越的动作,口中的啜泣声渐渐消殆。
“呈越哥哥你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该不会还是一去两个月连一封信都不写吧?呈越哥哥,你下次出去的话能够带上羽儿吗?”
尹呈越半蹲下自己的身子,双眸对上淳于羽的双眼,“蠢羽儿,知道我给你带了什么吗?我这次从南国给你带了你喜欢的紫玉琉璃灯盏。”
“呈越哥哥,你还没回答羽儿的问题。”
“这后面的人是怎么回事?你需要帮忙吗?”
“没事,我自己来。”
淳于羽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子,一双哭过后腥红的灵眸对上裴钰雅的那双眼睛。
“小女不认识夫人,也不知道夫人所言何意?父亲大人,羽儿今日有客人,先行告退。”
淳于羽朝着裴钰雅和淳于熵的方向微微行礼之后转身欲要离开。
“站住,如此目无尊长的模样是谁教给你的?”淳于熵一句呵斥,窕纤和连衣只得伸手拦住淳于羽的去路。
尹呈越伸手握了握淳于羽的手臂,“乖。。。嗯。。。蠢羽儿可不是乱发脾气的人。。。”
“既然父亲大人如此说话,羽儿是不得不留了。这位夫人,小女冒昧敢问姓名?”淳于羽转过身子对上裴钰雅的眼睛。
裴钰雅的声音微微颤抖,“我。。我。。。我是你母亲的亲姐姐裴钰雅。你的母亲是。。。是。。。宁安侯府。。。当年走丢的庶小姐裴凝珊,你是宁安侯裴钰成的亲侄女。”
“夫人搞错了,裴凝珊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奥龙阁的正夫人。”
“你和小时候的凝珊长得一模一样。。。”
“娘亲已经在十天前入土为安,希望不要有不相干的人来扰乱她的清静,小女用词不当或者语言激烈还望夫人恕罪。”
“兰妃娘娘身中奇毒,危在旦夕,心中所愿唯有见小妹裴凝珊一面。当年丢失之过全都是我一人之责,还望淳于小姐能够体恤人之将死,随我进皇城见兰妃娘娘最后一面?”
“小女敢问兰妃娘娘又是何人?”
“兰妃娘娘是我的亲妹裴钰琳,也是你母亲的姐姐。”
“敢问夫人兰妃娘娘身上的毒药是哪一种?”尹呈越不知为何突然插嘴,“也许,在下有办法医治兰妃娘娘。”
第8章 紫夜琉璃入莲心()
“那是断肠草和钩吻叠加的奇毒,宫中太医皆束手无策。敢问这位公子,你有何能耐?”裴钰雅疑惑的看着尹呈越。
“在下药王谷少谷主尹呈越。”
“你是妙手仁心尹呈越?”裴钰雅反问道
“在下有一个提议。在下一心向医,对世上的奇毒一向好奇,恰巧蠢羽儿也想出去走一走,不如就去皇宫一游。”
“呈越哥哥,我不要去。。。你的想法太疯狂了。”
“人生何处不疯狂?羽儿,该面对的事情晚解决不如早解决,可以省下许多的麻烦。”
“人生何处不疯狂?呈越哥哥总是能一语惊人。那就早点解决了,免得那些人总是借着这个由头和奥龙阁攀亲带故,烦死个人。”
淳于羽对上裴钰雅的双眼,她一向喜欢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
“夫人想要的只是让我这个裴凝珊的女儿为这皇城的兰妃完成一个临死的心愿,也不是真心想要将裴凝珊认祖归宗,那些场面话咱们也不要再说。”
“你。。。”裴钰雅惊讶于淳于羽居然能猜到自己内心所想。
“呈越哥哥主动为兰妃娘娘医治,我也可以随着你进宫见兰妃。见完之后,我们之间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要再碍着谁?如此一次性解决事情可好,夫人。”
淳于羽见尹呈越这般的坚持,也只好逼着自己一退再退,她本可以不答应的。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呈越哥哥一旦开口,她就无法拒绝。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父亲大人,羽儿还有客人,先行告退。”
淳于羽说完之后朝着那一直看戏的淳于熵行了一个礼,转身拉着尹呈越的手不再转头的朝着门口的方向离去。
淳于羽离开之后,淳于熵看着裴钰雅,“上官夫人,你是在惊讶。。。还是在害怕?”
“淳于阁主此话何意?”裴钰雅强装镇定的看着那个未曾插手的淳于熵。
淳于熵看着淳于羽离开的方向略略发呆,“羽儿就是这样的早慧,她四岁的时候就认全了千字文,而奥龙阁又是这样的地方,小小年纪就养成了说话做事三分见血,不留情面的性格。可惜太年轻了,身上的骄躁迟早会害了她。”
“阁主想说什么?”
“她自出生起我便未曾抱过她,除了给她我的骨血之外,甚至还要求她给晔儿做引子。。。我半点父亲的责任都没有尽到。”
“阁主,你。。。”
“她一向与我不亲近,冷心冷情的只对喜欢的人笑脸相迎,她喊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表哥为呈越哥哥,喊我这个嫡亲的父亲却是冰冷的父亲大人。”
“阁主。。。”
“晔儿的条件摆在那里已经是难以改变的状况,这偌大的奥龙阁将来必定是要交给她的,希望此行皇宫,夫人能够替我挫挫她身上骇人的锐气。”
“阁主为何突然和我说这些?”
“因为你想赎罪,而我。。。想让她成长,这个理由已经足够。”
裴钰雅知道淳于熵说的是什么意思,当年是她故意丢掉裴凝珊的,那个丫鬟生出来的孩子凭什么能够得到父亲和母亲的宠爱,甚至还和她们平起平坐。
嫡庶尊卑,哪里有嫡女让着庶女的道理。她后来也曾后悔,这十五年来不停的找过裴凝珊,但却没有半分音讯,想不到裴凝珊居然是奥龙阁的正夫人。
不过,很多事情也已经尘归尘,土归土,旧人旧事也只能在深夜从梦里爬出来敲醒沉睡已久的记忆,徒增不必要的痛苦。
淳于熵看一眼窕纤,“窕纤,给上官夫人准备一间上好的客房。”
“多谢阁主的款待。”
转眼是晚上,奥龙阁的后山的温泉种满了睡莲,睡莲的座台中间端放着三尺高的紫玉琉璃灯盏,中间微亮的烛火随着紫玉的反射将整个温泉池面铺散上一层紫光,引得满池睡莲伸展自己的身子迎合光亮展露笑意。
淳于羽和尹呈越两个人站在岸上看着池中的繁华,脸上随着紫光的跳跃渐渐有了柔和的表情。
“真好看,这就是南国数一数二的瑰宝——紫玉琉璃灯盏?”
“怎么样?”
“真好看,全都是淡紫色。呈越哥哥,紫玉琉璃灯盏十年只得出一盏,盏盏雕工不一,却都是凤凰高鸣或者金龙交缠的图案,挂在南国的皇后宫中彰显富贵和尊荣。这象征皇权的东西你怎么会得到?南国又怎么会这么大方舍得给你?不会是。。。你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出来的吧。。。”
淳于羽常年没有笑意的脸上浮现一丝浅笑,越说越开心,算是从这个月来的丧母之痛缓上一阵。
“我救了南国皇后母子两条命,南国君主问我要什么?我便想起你五岁那年看见余姚观音节上那盏灯羡慕的模样,我一定要让你拥有最好的那一盏灯。天下名灯有三,北国的雕花冰灯,澜沧的云秀慕灯,还有就是南国的琉璃灯盏。雕花冰灯只是过眼云烟,保存不久;云秀慕灯虽然做工讲究,但是只能点上一次,燃尽之时华布尽毁;只有琉璃灯盏全身紫玉打造,于夜色盛放,百年身不坏,也最能代替我陪在蠢羽儿的身边。”
“这样啊,那我不要了。。。呈越哥哥随手找了个东西就想撇下羽儿吗?”淳于羽撇撇嘴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