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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绿罗裙-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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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药是她的吗?”赵瑗想起赵管家之前向他汇报的一切,其中包括青桃一口咬定药是冷嫦曦自己的。

    “是!”青桃点头。

    “确定是她的?而不是别人给的?”赵瑗再次相逼。

    “是!”青桃打从进门开始,就一直低着头,所以压根就没发现陈少煊的存在。

    陈少煊听到她的回答,唇角一抹冷笑,徐徐开口:“那本公子怎么记得,药是我给的呢?”

    这话音一落,赵管家全身一阵,同时青桃整张脸也骤然变色,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那个,那个”青桃慌了神,不安地跪在地上,眼珠子四处飘动。

    这时,赵管家也瞧出了一些端倪,一双眼睛愤恨地望向青桃。

    “你说说看,本公子到底是让你给小宝儿带了什么东西?”陈少煊徐徐开口询问。

    “公,公子”青桃轻咬下唇,决定来个死不认账:“公子是否认错了?青桃不曾见过公子,更不知道公子是谁,公子切莫冤枉青桃!”

    陈少煊唇角的冷笑扩大,这个青桃还真是不简单啊:“怎么要让本公子把那日见过你的所有人都找来对峙吗?”

    “公子,若要心存诬陷,奴婢也着实没有办法,您叫来的人当然是异口同声地指责奴婢啊!”青桃仗着陈少煊手中没有证据,决定死活拼一次。

    陈少煊眯了凤眼,一脸森冷。而赵瑗听她这么一说,淡淡地瞥了陈少煊一眼。

    “证据?”陈少煊声音再次冷然几分:“那就让本公子给你找!”

    说着,他一步上前,一手抓住青桃的手,一手仔细地捏着她的袖口。

    青桃见状顿时心虚,挣扎道:“公子请放手,奴婢现在虽然是阶下囚,可也是有自尊的!”

    陈少煊哪管她这么多,她越是挣扎,就越能证明她袖中有问题,因此,陈少煊就搜得愈加仔细。

    果然,不需片刻,陈少煊便发现了她袖子的夹层中隐隐藏有什么东西,于是,毫不客气地一把撕开,并迅速将那东西取来。

逼问() 
“这是什么?”陈少煊举着那包他给青桃的药,冷声问道。

    青桃一见那包药曝了光,心底更加慌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自然认得,那就是陈少煊给她的砒霜。只是这砒霜中并未参加延缓药性的药物,所以她并没有用,而是用了另外一包早就准备好的砒霜。

    这种时候,若说是砒霜,恐怕只会将嫌疑更加往自己身上引,可若不说,他们也能查到。

    最后,青桃一个咬牙决定赌一把,反正这砒霜并未参加其他药物,同毒害僖王的砒霜不同:“这是砒霜,院中老鼠甚多,奴婢怕晚上吵到冷小姐,这才准备用这些药毒死老鼠的。”

    “原来是你!”赵管家原本就有些怀疑,再一听她说是砒霜,当即给她定了罪,至于青桃后面牵强附会的解释通通都没听入赵管家耳中。

    “赵管家,稍等!”见赵管家想要上前,陈少煊及时制止:“她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做这样的事。”

    赵管家闻言,止住了脚步。

    青桃闻言,却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加的担忧。

    “青桃,你确定这里面是砒霜?”陈少煊手中捏着那个小包,交给赵瑗,赵瑗捏在手中仔细闻了闻。

    青桃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心底更加没底,愈发慌乱起来,可是事已至此,也只能出手一搏,于是,她忙不慌地点头:“是,是砒霜。”

    “赵管家,找个大夫过来验验这包药看看,青桃说是砒霜,可本公子却说是补药!人参雪莲等粉末制成的补药!”陈少煊似笑非笑地望着青桃,那笃定的口吻更是令青桃浑身轻颤。

    赵管家当机立断,让人叫来那名还在府中的大夫。

    当大夫战战兢兢地确定了药粉的成分果真如同陈少煊所说时,青桃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这就是你要的证据!”陈少煊瞥了一眼一脸青白的青桃:“我从来没给过你砒霜,结果你却换成了砒霜。毒杀了僖王,还想嫁祸冷家小姐!”

    陈少煊字字珠玑,青桃颓然倒地。

    “说,谁让你这么做的?”赵瑗毫不疑迟,一把上前将她从地上拽起。

    青桃眼见事情败露,眼中露出一抹绝望之色:“是奴婢自己。”

    她一口咬定就是她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出背后之人。

    “你自己?”赵瑗冷笑:“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说实话本公子兴许还能饶你一命,否则,定要诛你九族!”

    这诛九族就是一个很好的威胁,朗朗上口,震慑力还强悍。因此,人人得而用之。只不过,这次在赵瑗这里失了效果。

    那青桃听到诛九族虽然禁不住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但显然还有比诛九族更让她害怕的威胁在别人手中。只见她犹疑了片刻,银牙死咬,还是张口就说:“并没有人指使,是奴婢自己做的。”

    “来人!押下去,行刑!我就不信你不开口!”赵管家气红了双眼,企图用刑罚来恐吓她。

    果然,青桃眼中闪过一抹惧怕,她趁众人都不察之际,迅速起身,向一旁的柱子跑去。

    只听“嘣——”一声闷响,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下她胖胖的身躯无力滑落,额头上漴漴流出的血染红一地。

    赵管家急忙上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起身面对赵瑗,轻轻摇了摇头。

    赵瑗心有不甘,就差一点就能问出那背后之人,现在除了找到一个替罪羊,洗清了冷嫦曦的冤屈之外,什么也没做到。

    一想到冷嫦曦,赵瑗便心底有愧,想想这几日,他对她的态度,以及不信任,心中便愈发感到难过和自责。

    陈少煊径自看了地上的青桃一眼,眼眸中冷光乍现,就这么让她死了还真是便宜了她。再一想到,若是自己没有及时揭穿这场阴谋,那小宝儿的下场,可是不堪设想。可见这背后指使者的用心之狠。

    “瑗公子,既然真相大白,证明了小宝儿的清白,是否也该先将她放出来?那地牢阴冷,她一个姑娘家,身子单薄,若是在地牢中落下什么病根可就麻烦了。”陈少煊想起还在地牢中的冷嫦曦,语气不免放柔了几分。

    而赵瑗却因为他这番话,心中又滋生出几分酸味,难受得紧。

    想起向前陈少煊所言,这段日子冷嫦曦恐怕一直同他呆在一起,也算得上是共患难了。日日相见,不知道陈少煊这厮是否对冷嫦曦做了什么逾矩的事,自家那小娘子会不会又对他动了心思?

    诸多揣测划过心头,赵瑗愈发坐立不安。想要马上见到冷嫦曦,却又不愿意让陈少煊也同她相见,一心想着这两人最好至此不见。

    于是,也不管什么礼仪不礼仪的了,开口便先行将陈少煊驱赶:“今日之事,多谢陈公子相助!我一会自会亲自去牢中将小宝儿接出。等回了嘉州,赵瑗定当代替小宝儿登门拜谢!今日事多,赵瑗也就不多相留了。赵管家,送陈公子!”

    陈少煊是个聪明人,自然将他眼底的防备和不满瞧在眼中,他淡淡瞥了一眼赵瑗,带着三分自嘲,带着三分苦涩,也带着三分羡慕。他什么也没说,甩手便跟在赵管家身后出了中厅。只要知道冷嫦曦安全,他也就放心了。

    陈少煊一走,赵瑗便迫不及待地往地牢赶去。

    “瑗公子”那些侍卫远远瞧见赵瑗的身影都毕恭毕敬地打着招呼,而赵瑗却头也不抬地喊着:“开门,快给我开门!”

    被赵瑗的迫切所震慑,那些侍卫手下的动作顿了顿,赵瑗不满,一把抢过他们手头的钥匙,开了门便大步流星地往地牢深处走去。

    远远地,冷嫦曦便听到了赵瑗在地牢门口叫嚣的声音。早在青桃被带走时,她便已经猜到陈少煊来救她了。

    现在,赵瑗亲自前来,恐怕是她的冤屈已经洗刷。冷嫦曦闭了闭眼,发现心情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迫切和欢喜。

    顷刻间,牢门外传来开锁的声响,冷嫦曦顾自蜷缩着身子,坐在角落,看着那扇门徐徐开启,心,静如止水。

出狱() 
牢房中阴森腐臭,带着浓浓的潮气,浸骨的凉。

    角落中一抹瘦小的身影蜷缩,孤瑟,寂寞,带着无声的斥责,落入赵瑗眼中,钻心地痛。

    他轻轻靠近她,小心翼翼地在她面前蹲下,缓缓将她拉入怀中,轻唤一声:“小宝儿”

    那娇小的身形动了动,却没有挣脱他的怀抱。赵瑗偷偷舒缓了一口气,心中暗想:果然还是他的小宝儿,无论如何,都会在他的怀中。

    冷嫦曦低头靠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怀抱中,一动不动,不是不能动,是不想动,没有那个心力去动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愈发地让她看不清起来,仿佛镜中花水中月一般朦胧。

    “小宝儿,对不起,错怪你了。”赵瑗小心地搂着她,轻轻地在她额头顶上印了一个吻。

    冷嫦曦依旧靠在他怀中,默不作声。

    “小宝儿?”这样的冷嫦曦令赵瑗感到有些意外,心底才松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怎么了,是在怪我吗?”

    冷嫦曦水眸轻敛,不开口,也不动弹。赵瑗想起她昨晚隐有绝望的问语,再想到虎视眈眈的陈少煊,心中愈发慌乱起来:“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在那样的情况下,我是心急了,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顾地便将你关了进来。没有听你解释,是我错了,小宝儿!别生我的气了好吗?将你关进地牢,也是万不得已的事。赵管家一口咬定你就是凶手,若是我不这么做,如何平息他老人家的怒气。你在牢中受苦,我也是心疼万分!一直想着要如何才能将你解救出去”

    赵瑗找着各种借口向冷嫦曦赔礼道歉,最终,冷嫦曦终是出声打断了他的理由和道歉:“瑗哥哥,我累了。”

    赵瑗愣了一下,随即唇边一抹苦笑,有些酸涩:“好,那我带你回去休息。”

    说着,他弯腰将冷嫦曦小心翼翼地抱入怀中,仿若捧在手中的珍宝一般仔细。

    冷嫦曦闭着眼睛,任由赵瑗抱着,她靠在他怀中假寐,而赵瑗径自将她抱入了自己的房中。

    直到感到自己被轻轻放到榻上,冷嫦曦这才徐徐睁开双眼,入眼便是陌生的屋子,让她有些诧异:“这是哪?”

    “我的房间。”赵瑗口气温柔中带着宠溺,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微叹一口气:“你先休息一会,我命人打些热水,你暖暖身子。再让他们做些你爱吃的东西过来。”

    “我还是住西厢房吧。”冷嫦曦一听是赵瑗的房间,便挣扎着要起来,说不上为什么,就是突然不想同他这般亲近了。

    闻言,赵瑗心下一苦,以前在冷家,冷嫦曦可是夜夜都想着招去他房中转上一圈,若非冷老爷再三不允她如此没教养的行为,只怕她连留宿的心都有了。

    可现在竟有些将他视为蛇蝎,避之惟恐不及。

    “西厢房已经查封了,这是我小时候的院落,你就安心在这住着吧,我睡在隔壁,也好照顾你一些。过两日,我便要回临安了,这一走,又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相见。所以,在见得到的时候,就让我多见见你吧,等回去心中也好有个念想。”赵瑗一把将她压回榻上,轻柔地说了这么一番话。

    冷嫦曦一听闻他要走,心中猛地一抽,有些难受,竟不觉将心底的不舍问了出来:“你还要走?”

    赵瑗听她总算开了口,暗自松了一口气,面上的笑意更加轻松几分。他宠溺地刮了冷嫦曦的鼻梁一笑,略带揶揄到:“就知道小宝儿舍不得我!”

    闻言,冷嫦曦心中堵得慌,酸酸涩涩中还带着一丝甜蜜。正如赵瑗所说,她舍不得他,即便他如此的不相信,让她冷透了心,她还是放不下对他的牵挂。十几年的爱恋早就根深蒂固,不知道是习惯还是真的依盼。

    冷嫦曦不说话,她躺了回去,翻了一个身,背对着赵瑗,心中虽然还有怨气,但也早就在他说要走之后消匿大半,剩下的那点是自己在给自己赌气,有些责怪自己的不争气,一面对赵瑗便溃不成军,越发像十六岁的年纪,而前世那几十年算是白活了。

    赵瑗从小将她带大,自然摸透了她的性子,他转身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准备餐点之后,便脱了靴子,挤在床边,靠在床榻上,细细地望着冷嫦曦佯装熟睡的容颜。

    感觉身后熟悉的热气传来,冷嫦曦身子微微一僵,但随即又缓缓松了开来。

    赵瑗一点一点地靠近她,最后,试探性地伸手,犹疑片刻,轻轻地把手放在了她的腰间,感觉冷嫦曦微僵的身躯,赵瑗轻笑一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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