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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绿罗裙-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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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那年世子被带走时的一幕,老奴还历历在目呢!”李伯感慨着,双眼望向远方,有些迷离。

    “李伯,您坐下给我慢慢说说吧!我想知道瑗哥哥以前的事。”冷嫦曦软着声央求起来,一双水眸清澈见底,无辜地眨巴着。

    李伯被她这么一瞧,顿时戒心飞了一半,犹豫了半响,左右看了看,这才哆哆嗦嗦地坐到了离冷嫦曦最远的石凳边缘上。

    “世子小的时候聪明伶俐,对人谦谦有礼,即便是下人,他也从未说看不起。所以府中的人甚是喜欢世子。”李伯渐渐陷入了回忆:“还记得那年是世子三岁,秋天果实累累的季节,世子瞧见满树金灿灿的柑橘,喜不胜收,一个劲儿地要爬上树摘橘子。那是老奴就陪在世子身边,怎么劝都劝不走他。后来,没办法,老奴只得答应把世子抗在肩头,让他摘个过瘾。世子的那是的笑容真是让人心喜啊。

    “不过这高兴的日子还没过够呢,就突然接到了皇上的圣旨,说是让世子过继给他做养子。就连一点准备都没有,世子就被带走了。那时世子已经懂事,虽然一滴眼泪也没掉,但老奴还是从他眼中看出了不舍和难过。唉!不过才六岁的孩子啊!世子这一走,老奴可是透着哭了好几月呢!”李伯悄然拭去眼角的泪意。

    冷嫦曦能从他这寥寥数句的话中体会到李伯对赵瑗的思念和不舍。她轻轻拍了拍李伯的肩,安慰性地说了一句:“李伯,别伤心了,瑗哥哥现在不也挺好的吗,在宫中吃山珍海味,出入还有人照顾。”

    “唉!好什么啊!冷小姐就别安慰老奴了,老奴早就听说了,世子从小不受宠,被皇上发配到冷家养育成人,这才刚进宫多久啊,日子能好过到哪去?”果然,提起赵瑗,李伯的话就如同打开的匣子一般滔滔不绝,似乎都要忘记眼前坐着的到底是谁。而冷嫦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只听她打铁乘热地顺着李伯的话赶紧探问了一句:“那瑗哥哥岂不是注定了没有好日子过?”

    “这也不是没有”李伯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冷嫦曦,似乎是在掂量赵瑗重要还是自己重要,最后心底一横,开口道:“方法是有的,只是,只是需要冷小姐帮忙。”

    “什么方法?”冷嫦曦挑眉,一脸热切地问道。

    李伯左右看了看,终于低声开口:“若是世子听王爷的话娶了郭家小姐,那以后的好日子自然就有了。可是世子虽然一直顺从王爷,但唯独在这件事上脾气倔强,如何都不肯娶郭家小姐。老爷还为此跟世子动了怒,给世子下了两个月的限期,若是逾期不娶,那”

    好似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李伯顿时面色惨白,冷汗淋漓,他急忙改了口道:“所以,还请冷小姐多考虑考虑,帮帮世子!”

    “李伯刚刚说的,逾期不娶会怎样?”冷嫦曦眯着眼望着他,就差最后一句了,她相信那句话就是僖王软禁她的目的。

    “没,没,老奴还有事,不能多聊了,这事还请冷小姐多保密,自己多想想。老奴,老奴先退下了。”李伯一头冷汗,铁青着脸,慌乱无助,口齿都变得不伶俐起来。

    冷嫦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确定无法再从他身上探问出任何消息之后,这才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事我当然要保密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李伯放心吧,今日你我在这说的什么话,转了身我们就都忘了,可好?”

    “好,好!”李伯连忙点头。

    “那若是有人问起我跟李伯说了什么”冷嫦曦眼眸微敛,看不出她的心思。

    “老奴就说冷小姐思念世子了,于是找老奴拉家常,说了一些世子小时候的趣事,再无其他了。”李伯毕竟在府中多年,自然是通透了,当即明白冷嫦曦这话的意思。

    冷嫦曦听李伯如此回答,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挥手,让他离开了。

    看着李伯渐行渐远的背影,冷嫦曦眯着眼,想起李伯那句没有说完的话,眼底一抹寒冽。

    “两个月的限期娶郭婉柔”冷嫦曦有些担心,虽然知道赵瑗一定不会娶郭婉柔,但她害怕的是后面的那句话——“若是逾期不娶,就”

    就会如何?她不得而知,只是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某种阴谋之中,不幸的是,她和赵瑗都将会是牺牲者。

    漫天星斗的苍穹高而远,月上玄宫,似银钩,挂在稀稀疏疏的树梢,更添几分寂寥。夜色深深,静寂地笼罩着大地。在这深沉的夜色中,秋风呼啸而过,卷起一地落叶,飘转回旋,待到天明时分,只怕秋意更加的深显。

    冷嫦曦身着一件中衣,懒懒地趴在窗台上,望着园中在月色下怒放的菊花。那菊花千姿百态,争相斗艳。这美丽不可方物的东西忽然令冷嫦曦思念起了赵瑗。

    犹记得十二岁那年秋季,一样的月色下菊花满院。冷嫦曦一个心血来潮,半夜跑到赵瑗屋中,将他挖起,两人一同坐在月下赏菊。她还偷了自家老爹的一壶好酒,硬是拽着赵瑗陪她月下小酌,共度良宵。结果,为了避免赵瑗起疑,她喝了两杯之后,就借故装醉,睡倒在赵瑗怀中。而她最后的感知便是,赵瑗偷偷在她唇畔印上的一个吻。

    而如今,物是人非,恒古不变的月色下,那一片菊花依旧开得璀璨,但身边却没有了陪同的良人。原本以为只要躲开秦桧的算计,待到赵瑗先斩后奏,将自己娶进门,那一切便安然了。谁想,她不过才逃离虎穴,却又落入狼窝。原本以为的救星,摇身一变竟然成了要将自己推下深渊的刽子手。僖王的心思深沉得让她摸不着底,隐隐畏惧。她不知道远在临安的赵瑗,现在是已经知道了她的处境而为她担忧呢,还是不知道她的处境,径自欣慰。

消息传来() 
冷嫦曦在秀州僖王府中径自感怀的同时,远在临安的赵瑗也在同一弯银月下思念着她。

    夜风徐徐,带着凉意。

    赵瑗推开窗户遥望空中一弯银月。那月辉淡然,朦朦胧胧的,让人瞧不真切。

    夜色笼罩下的文德殿森冷寂寥,自从冷嫦曦走了之后,文德殿中突然变得空旷起来,虽然只是少了三个人,但却犹如所有人都消失了一般。

    赵瑗徐徐推开房门,慢慢朝外走去,身后的小豆子见他出了门,尽责地点了一盏宫灯,更在他身后。

    “你就在这等着吧,不用跟了。”赵瑗驻足抬手,示意小豆子原地停留。

    小豆子“喳——”了一身,将宫灯递到赵瑗手边。

    赵瑗提着宫灯徐徐在文德殿中穿行,一身月白色的云纹长袍,在夜色的掩盖下也显得暗淡了起来。

    他踱步到后园,站在湖畔,眯着眼,望着湖中月色的倒影,深叹一口气。

    因违背高宗的意思,私自将冷嫦曦放出宫门,皇上对此勃然大怒,但却因为知道是自己毁约在先,碍于脸面,不便严惩他,只是将他禁足在文德殿中,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张贴抓捕告示。

    当初赵瑗正是依仗着这点,才大了胆子将冷嫦曦放出宫去。可是,现在他却发现,冷嫦曦的出宫更令他心慌意乱。

    因为自从她那日离开之后,自己便一直没有再收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心底惶惶然的。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已经到了秀州还是被秦桧抓住。每日只得心惊肉跳地等待着消息,胡思乱想地揣测。

    由于无法私自离开文德殿,赵瑗只能派史浩去秀州向自己的父王传递消息,希望父王能帮他照顾冷嫦曦。然而,史浩这一去半个月,竟然也不见踪影,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如何让他不心急。

    秋风拂过水面,月影在湖心晃动。赵瑗双眼迷离地望着湖心那抹朦胧,思绪渐渐拉长,回想起儿时在冷家的逍遥。

    那时无论他如何累,身边总有一抹娇小的身影围绕着,给他解乏。每每瞧见冷嫦曦那张天真中带着狡黠的笑颜,他就觉得这一日的疲乏全都不翼而飞。他一直认为,冷嫦曦是自己灰色生命中唯一的一抹色彩,为了这抹色彩,让他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因为心有所念,有所爱,有所挂牵,所以才想把最好的都捧到她的眼前,才想为她营造一个江山,在这个江山中,她就是他的全部,而她亦不用为了生存提心吊胆,向他人屈膝。

    赵瑗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他拳头紧握,面无表情的面容中透着一股坚决——若是这片天不允许小宝儿存在,那他就为她换一片朗朗乾坤!

    耳边忽而掠过一丝异样的风动,赵瑗急速睁开双眼,一抹冷冽自他眼底划过,他不动声色地站立在湖边,直到感受到身后逼人的气势靠近,他才迅速转身出手。

    掌风猛烈地往前一推,随即握成拳头,重重向着来人的面容攻击而去。

    来人一袭黑衣妖冶,轻笑一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旁边一推,立即化解了他的力道。随后,他抓着他的手腕,身子轻盈地往后一滑,死死地将赵瑗禁锢住。

    赵瑗心底大惊,他使足了劲,却依旧纹丝不动。那禁锢住他的人,突然在他身后发出一阵轻笑,在他耳边轻声道:“瑗公子,任何时候都不可大意啊!”

    “史浩!”赵瑗听闻熟悉的声音,惊惶顿时散尽,变成了惊喜。

    “正是在下。”史浩松开钳制赵瑗的手,赵瑗立即转身。

    “什么时候回来的?”赵瑗的表情中带着迫切。

    “今天下午才赶回临安的。”史浩往后退了一步,背着手,笑望着赵瑗。

    “小宝儿现在怎么样?”赵瑗急切地开口询问。

    “瑗公子请放心,冷小姐现在在僖王府,很安全。”史浩稍稍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

    赵瑗一听史浩如此说,顿时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是放回了原地:“那就好,只要她在父王府上,那秦桧的人就动不了她,毕竟抓人还要师出有名。只要等父皇这边消气了,我就亲自去一趟秀州,先斩后奏,将小宝儿娶进门,就无后顾之忧了。”

    赵瑗唇角噙着一抹舒心的笑意,自言自说地打着如意算盘。

    然而,他这厢的计划还没付诸行动,那厢史浩就给他泼了一盆凉水:“瑗公子,这回恐怕难以满足你的要求了。”

    赵瑗笑意僵在唇角,他看着史浩从袖袋中抽出一封信递到他手上。

    “这是”赵瑗看看信封上僖王亲笔所写的“瑗儿亲启”四个大字以及信封口上的僖王印章,又看看史浩,皱着眉头问道。

    “这是王爷给公子的信。”史浩看着赵瑗的眼神带着一丝为难:“王爷说,让公子照做,否则”

    史浩那没说完的话,赵瑗已经从信中看明白了,他一脸铁青,手微微颤抖,一把将那信紧捏入手心,一个用力,那信纸全变成了粉糜。

    “他怎么能,他怎么能”赵瑗怒红双眼,睚眦欲裂,额角青筋凸绽,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哎——”史浩叹了一口气,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啊——!!”赵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嘶力竭地嘶喊着,所有的悲伤和愤懑全都爬上心头,眼角一抹晶莹闪过。

    赵瑗没想过,自己的生父居然在他最为艰难的时候背后捅了他一刀,生生地将他逼到了绝境,更没有想过他有朝一日会离失去生命中那抹色彩的恐慌如此的近。

    他颓然地跪在湖边,拳头用力地敲砸在地上,顷刻间,手背变得血淋淋的,但手上的伤口却比不上心中的疼。

    不远处,躲在竹林中的冷展宸只能看着赵瑗悲伤孤寂的背影,却无能为力,他双拳紧握,深深吸了一口气,眼角一抹晶莹是为自家那从小就疼到大的妹子所流。

    就在此时,宫中的另一隅中,一股阴谋的气息蠢蠢欲动。

撕破脸() 
一入夜,皇宫中就陆续点起了宫灯,通红通红的,带着一种异样的风情。禁军十人一组,每隔半个时辰就巡逻一次,将宫中防卫得滴水不漏。

    相对于后宫,那夜色笼罩下的冷宫却有着一种别样的阴森。这个地方说白了,就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三不管地带,那些不受宠的冷宫妃子,终其一生只能呆在冷宫中老死。说好听点是给她们一个房子住,可实际上就是一种变相的终生监禁。因此,冷宫中的怨念是极大的。

    俗话说,女人多的地方口舌就多,所以,在宫女们无所事事之时口口相传的怪谈也多是出自冷宫之中。

    然而,就是在这人迹荒芜的冷宫中,一间烛火跳动的房间里,一场阴谋正在酝酿。

    “什么?你竟然让她进了僖王府?”一声尖叫带着不可置信的愤怒在屋中回响。

    “婉柔,小声些。”一个低沉的声音严声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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