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罗裙-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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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风曾跟我说过,郭婉柔曾失口说出皇上欲封我做郡主,下嫁完颜合刺一事。这件事,除了秦桧,皇上和赵瑗之外,别人压根就无从得知。就连我都是从赵瑗那里听说的,那她一介臣女又如何知道得如此详细?只怕就连那件事,她都有参与吧。”冷嫦曦冷静地分析着。
“若当真是她,你打算如何?”陈少煊心底一抹阴霾,若真如此,他不会轻易放过郭婉柔,无论这个人是什么身份。
“若当真是她,哼”冷嫦曦淡淡地冷笑两声,那没说完的话才是最令人心惊的。
“雪烟是你故意支开的吧?”陈少煊见她并不想再多说,只当她自己心中有数,也不便多问,于是转了话题。
冷嫦曦听闻他问了雪烟,微微一笑道:“这一路下去,危险颇多,留着雪烟,你我都不会放心,不如让她去寻人,一方面避开危险,另一方面让她去做这事,她也会心甘情愿。”
夫人教训的是()
看来她都已经把所有事情都计划好了,陈少煊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于是,委屈地瞥了一眼冷嫦曦。然而,就是因为这一眼,引得冷嫦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唷!姑娘,怎么这么委屈啊?跟了爷就这么不乐意?都说了,跟着爷混,只要你把爷给伺候好了,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冷嫦曦状似一副色迷迷的模样,口气轻佻地冲着陈少煊喊了两嗓子。
顿时,陈少煊闻言,两眼一黑,当即有种很想把她拉过来打上两巴掌的冲动,但心下却因为这句调笑的话而放了心。
本想唠叨两句,可随即,转念一想,到嘴的肉不吃,是傻子。
于是,他换上了一副绝代风华的笑颜:“你要当爷?也不是不行,伺候好你,也不是难事,就端看你的表现了!”
当即轻狂地掏出怀中的扇子,轻轻挑起她的下颚。
冷嫦曦没想到陈少煊会有这么一遭,看来是她大意轻敌了!这么久以来,陈少煊对她都正正经经的,令她几乎都要忘了,这厮实际就是一条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这下可好,大意失荆州!
冷嫦曦望着陈少煊装傻地嘿嘿一笑,赖着脸皮道:“失口,失口!”
“哦?如何失口?”陈少煊瞧着她的模样,笑弯了眉,两人这一幕仿佛又回到了在冷家的那个时候,令人有些怀念啊!
“你,你是爷”冷嫦曦这话说得不怎么甘愿,想想还真憋屈啊!
“那你呢?”陈少煊得理不饶人,唇角的笑意逐渐加深。
“我,我是姑娘”冷嫦曦的声音再次低了几分。
哎,她丫的,这就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哪个男人乐意被女人如此调戏,还被说成是姑娘的?
面对陈少煊那一脸的狐狸样,她就连反抗的心思都死了,别看这厮平时温柔似水,腹黑起来,那滋味她是尝试过的。
“哦?你是姑娘,我是爷。那照你刚刚说的话来看,你要如此伺候我呢?”陈少煊眨巴着眼睛,一脸得意地望着冷嫦曦。
不过冷家的这个姑娘也不是吃素的绵羊啊,要是逼急了也会咬人的!
这不,陈少煊这话才落,冷嫦曦便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警告道:“陈少煊,你别给你几分颜色就开染房了!还给我蹬鼻子上脸了不成?哼?不想去临安了?”
这话说得恰到好处,一脚踩在了陈少煊的弱点上,只见他摸着鼻头,悻悻地收了笑意,一本正经地道:“夫人教训得是!为夫知错了!这就去做脸皮!夫人好生休息!”
说罢,陈少煊一溜烟地便跑出了屋中。
才一出屋,便瞧见倚在门边的李雪烟,一脸鄙视地望着自己。
陈少煊敛起唇边欣喜得意的笑意,不动声色地挑眉望向自家的这个祸茬子,试探地问了一句:“雪烟,有什么事吗?”
“五师兄,你笑得真像一只偷腥的猫!”李雪烟冷冷地评价道,接着转身回了屋中。
顿时,陈少煊愣了一下,望着李雪烟的那淡漠的背影眯了眼,这种被倒打一耙的感觉真不好受。
这个小破院子除了两间能住人的房间以外,便是灶房。
一到晚上就寝的时辰,这个问题就突显出来了。
陈少煊很想不要脸不要皮地抱着被子,当一回大尾巴狼,挤上冷嫦曦的床。就如同在冷家,冷嫦曦为他疗伤时那样,恢复一下自己原本的英姿。
这段时间,装绵羊,装得他都快要忘记了狼性。不过也只有在冷嫦曦的面前,他才能如此绵得起来。
陈少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抱着被子正准备敲响屋门,听闻屋中冷嫦曦翻身的床响,那一丁点勇气顿时全被打撒了。
想想,他和冷嫦曦能有现在这样的情况实在是来之不易,很多事情不可操之过急,就怕狗急了跳墙,他可就什么也捞不着了。
多了这么一层顾虑,陈少煊叹了一口气转身往李雪烟的房间走去。
在屋中细细聆听屋外动静的冷嫦曦不觉笑弯了眼。没想到,这匹大尾巴狼还如此有趣。
敲响李雪烟的屋门,半响之后,陈少煊才见那祸茬子慢慢悠悠地揉着眼睛开了门。
一瞧见外面的人,李雪烟便不高兴地撅了嘴,满腔的抱怨:“五师兄,大晚上的你干嘛呢?”
“雪烟,师兄想跟你商量个事。”陈少煊和蔼可亲的笑意非但没有打动李雪烟,反而令她谨慎地往后退了半步,手里扶着门框,将门关了一半。
因为熟知陈少煊的人都知道,她这个五师兄什么都好,尤其是那伪装术,更是强悍,谈笑风生之间便被卖掉,她不是第一回了。
“额,师兄,夜深人静的,有什么明天再说可好?我要休息了!明日一早我还要赶路,去找灵风呢!”李雪烟想也不想地关了门。
就在那门即将掩上之际,一双大手伸了进来,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门又重新打开。
“雪烟,看在同门的份上,你不会对师兄这么残忍吧?”陈少煊抱着被子挤进屋中,将自己手中的被子放到榻上,然后又将李雪烟的被子卷起,放到她手里:“今晚就委屈你去小宝儿房中睡了。”
那动作那话语如此地自然,丝毫羞愧都没有,瞧得李雪烟惊得瞪圆了眼:“五师兄”
“对了,小宝儿现在身子不方便,你就就别到榻上挤她了。免得你睡觉不老实,不小心踢了她。”陈少煊一面整理着铺盖,一面坦然说道。
这话听在李雪烟耳中,还以为陈少煊打算将屋子还给她,于是,忙不迭地点头道:“是啊,是啊!五师兄英明!我睡觉最没有睡相了,所以,我看,还是”
“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所以你就睡地上吧。”陈少煊这话说得风轻云淡,可李雪烟却听得风中凌乱。
抢房()
“五师兄”李雪烟彻底颤抖了,心头猛然袭上一种想哭的欲望。
这个师兄不靠谱啊,真心不靠谱,当初自家老爹是如何看走了眼,竟然对她说五师兄重情重义,是难得的性情中人,智勇双全,敢作敢当。
若她的五师兄真如自家老爹所说,那眼前这位究竟是何方妖怪所化?重情,不错,不过不是对她。智勇,不错,不过是用来算计她。
她这趟下山,最大的收获,就是发现自己真的像个沙袋一样,想哭死的心都有了。
“快去吧!反正你明日一早就要走了,委屈一晚也无所谓。我们练武之人,出门在外,没条件也就不用讲究这么多了。”陈少煊大手一挥,颇有赶人之意。
李雪烟咬牙切齿,一双眼眸怒得几乎喷火。若是眼睛能变成诸葛连弩,只怕陈少煊此刻已经万箭穿心了。
她抱着棉被,困难地转头,望了望窗外渐凉的天,漆黑一片,似乎还飘着毛毛细雨。
“五师兄,外面在下雨!”这话李雪烟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是啊,索性雨不算大,你过去的时候跑过去,被褥应该不会被淋湿。”陈少煊冲着李雪烟微微一笑,一屁股坐到床边,恣意地往后一仰,躺在榻上,两手放在脑后,徐徐闭上了双眼。
“你!你!你!”李雪烟被气得七窍生烟,这个师兄就是一个重色轻友的货!居然在这种关头毫不犹疑地把自己的师妹推出去受苦。
“那有什么办法,我不能同小宝儿一个屋子,更加不会同你一个屋子,所以只能勉强你跟小宝儿一个屋子了。”陈少煊说得理直气壮。
按照现代人类学的某种定理来看,但凡小朋友们打架,输家总会趾高气扬地说一句话来抬高自己被踩得扁到不能再扁的自尊,那就是——我要告老师,说你打我!
然后,我们可爱的李雪烟小朋友果然走了老路,只见她被气得实在说不出一句话之际,猛然蹦出一句:“我要告诉爹!要告诉所有的师兄,说你欺负我!让我爹好好罚你!”
这话让走至门外的某个无良人士听在了耳中,她脚步顿了顿,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果然啊,定理就是定理,放在古代也能如此通用!
听闻门外声响,陈少煊欣喜,一个翻身从榻上跃起,望向门外道:“小宝儿,你怎么还没睡?”
“你来干嘛?”见到罪魁祸首,李雪烟那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不能把师兄怎么样,难道还不允许她为难为难这个女人啦?
“雪烟!你想让我休书给师父,让他老人家带你回山上吗?”陈少煊一语戳中李雪烟的死穴,让她顿时哑口无言,若当真回了山上,她还怎么去找灵风。
同陈少煊的再一次交手,以李雪烟败阵为结局,她愤愤不平地一个跺脚,抱着被子,恶狠狠地瞪了冷嫦曦一眼,就要往外走去。
“雪烟,不用了,你就睡这里吧。”冷嫦曦急忙唤住李雪烟。
她这一句话惊住了两个人。
陈少煊皱着眉头:“小宝儿,你不会让我和她睡一个屋吧。”
李雪烟则抱着被褥退后了两步,惊声尖叫:“不可能!”
冷嫦曦突然觉得这两人实在有趣,忍不住眨着无辜的眼睛,状似惊讶地逗弄了两句:“怎么不行了?你们师兄师妹的,出门在外也不要讲究这么多了。”
“冷嫦曦!”李雪烟当即急了起来,想起自家师兄那一贯宠她的表现,真怕一个顶不住,陈少煊就答应了。
好在,陈少煊虽然宠,但好歹是非也分,只见他在这件事上也是依旧毫不妥协的:“小宝儿,别闹了,这成何体统,男女授受不亲,若是让师兄和师父他们知道,那我和雪烟麻烦就大了。所以,今晚还是让雪烟去你房里睡吧。”
“啊,这样啊,我还想着”冷嫦曦故意一脸的遗憾,将那话拖得长长,令陈少煊听着有些心痒痒的。
吊足了胃口陈少煊的胃口,冷嫦曦这才徐徐开口:“我还想说,让雪烟睡这里,你同我睡那个屋的呢!毕竟假扮夫妻,别让人怀疑了才好。不过既然你都已经安排好了,那”
这厢冷嫦曦的话还未说完,那厢陈少煊便急忙起身卷起了铺盖,忙不迭地点头道:“还是小宝儿考虑周到!我这就收拾。这屋子还是给雪烟住的好,她一个女孩子,身子娇柔,若当真让她睡地上,我也于心不忍啊!”
陈少煊这话说得极其地顺口,可听在李雪烟耳中,却忍不住眼角微抽。这匹大尾巴狼,什么时候想过他这个师妹是女子?当初赶她出去时,那理由可是说得“好听”极了!现在一听能暖香怀抱,妹子马上变成了弃子!
“师兄,我看还是算了吧。她屋中窄小,你去了也只能睡地上。雪烟我为五师兄着想,你还是在我屋中睡吧。”李雪烟瞧着陈少煊那张愕然的脸,心底快慰了,抱着被子就准备转身。
“不行!”陈少煊急忙一般拉住李雪烟,从她手上抢过被褥,动作迅速又整齐地把被褥铺在了榻上:“若是让师父他们知道了,岂不是要责罚?所以,雪烟,你还是睡这里吧,我睡小宝儿屋中。虽说秋意正浓,但师兄是男子,体魄强健,这点凉寒不在话下。”
这一通冠冕堂皇的话听得李雪烟是诧异万分,再一次,她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家五师兄的脸皮如何的厚实了。
陈少煊一手抱着被褥,一手拉着冷嫦曦,乐颠乐颠地往房中走去。
回了屋子,冷嫦曦唇角的那抹戏谑的笑意都不曾淡去:“少煊,我发现你真是天才!这话也就只有你能说得如此自然了!牛!”
说罢,冷嫦曦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陈少煊见状一下懵了,照着冷嫦曦动作比了比,虚心问道:“小宝儿,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意思就是牛的意思。”冷嫦曦顺口解释了一下。但她却忘了,这牛的意思陈少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