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罗裙-第111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了避免怕路上有人瞧见,阿才还刻意挑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道往回走。
那小道其实也就是沿着山边的小土坡,平时就没什么人,这一到了晚上就更加荒寂。
阿才走着走着,就有些心虚了,这小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四周寂寂无声,给人一种慎得慌的感觉。冷风就在脖子根处吹着,令他打了一个寒颤,那感觉实在是让他联想起小时候大家经常说的那些乡野故事,主角总是穿着红衣服或者白衣服的阿飘,双脚不着地,专门挑夜半三更不回家的男人,吸了对方的精气。
越想阿才越是心慌,脸色不禁也变得惨白起来。
救命(2)()
他的脚步不觉间渐渐加快,最后小跑起来。
慌乱间,他也顾不上看路,反正这条道他有时也走,多少不会迷,于是,只管着往前跑。谁想,跑着跑着,他脚底突然绊了一个东西,脚下一个趔趄,“噗通”一身跌在了地上。
本以为是绊住了树根,阿才并未多想,只是赶紧伸手摸了摸银子,发现居然不见了,这才着急地四下摸黑寻找。
还好那银子掉出来的地方并不算远,才一会功夫阿才变找到了。小心翼翼地收好银子之后,他这才突然反应过来,着急匆忙间似乎碰到了一个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壮着胆子,阿才往刚刚绊倒他的地方看去,这一看不打紧,却差点吓掉他半条命。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或者说是一具尸体。
阿才惨叫一声:“有鬼!”急忙坐在地上往后退宿了两步。
他这一喊,似乎惊动了地上那玩意,一声轻轻的嘤咛传来,又把阿才吓得面如土色。
好半响,他这才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徐徐走到那玩意身边,在朦胧的夜色中勉强找到了那东西的头。阿才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头,放在鼻子下试了试,发现有气,这才确定是个活人。
心底宽了不少,阿才才敢仔细地瞧着眼前的人,发现竟然是个姑娘。
于是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轻喊道:“姑娘,姑娘”
那女子躺在地上,不再出声。
心底善良的阿才不忍把她一人丢下,于是一个咬牙吧她背起,匆匆往家赶去。
山路崎岖,阿才怕颠簸了背上的女子,脚程自然慢了许多。
他背着这女子,心底泛着嘀咕:不知道今日是个什么日子,怎么李家村这么热闹呢?人是一波接着一波的来,先是那个公子和姑娘,接着又是一帮不知道底细的人,现在居然还让他给捡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姑娘。哎,还真不知道要是把这姑娘带回家,自家那个爹爹瞧见了会作何感想呢!
这么一路想着,阿才背着女子到了家门,远远便瞧见一直等在门口的娘,他裂开嘴笑了笑,急声喊道:“娘,娘,快,快进屋,收拾一张床!”
“这是怎么回事?”阿才娘张婶见儿子背后背了一名女子皱了皱眉头,心底打了一个突。
“我在后山捡来的,这姑娘受伤了,看样子似乎是从山上滚下来的。娘,你快来看看。”阿才背着女子匆匆跟在张婶身后进了屋,小心翼翼地将那女子放在榻上。
屋中点了蜡烛,透亮许多,阿才放下姑娘后,这才就这烛光将那女子的容颜瞧清。
“儿子,这不是一个普通姑娘啊!”张婶在瞧见了那人的容颜后,惊声喊了出来,这张脸恐怕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脸蛋了,她本以为今晚上住在李家村的那名姑娘是最漂亮的人,可是同眼前这位受了伤的姑娘比起来,那最多只能算是清丽。
“娘,她好漂亮啊!”阿才看傻了眼,红着脸蛋,咽了咽口水。
张婶睨了自己儿子一眼,用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脑门道:“别看了,再漂亮也不会是你的媳妇。这么漂亮的姑娘,弄不好是哪家官家的小姐,失足落下山来的,过几天就会来人寻找了!”
“娘!你说什么呢!我哪有这么想啊!”阿才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根,挠着后脑:“我先去打热水,你给这姑娘看看啊!”
说着,阿才转身便出了屋门。
张婶曾经是个大夫,落难至此时被李家村的村长所救。于是,她以身相许,嫁给村长做了妾。索性村长的夫人体弱,一直受她照顾,也不曾为难于张婶,一家人相处和睦,羡煞不少村中人。
这阿才是村长的老来子,最受疼爱,平时为人憨厚些,不过善良,村中不少姑娘都对他心心念念的,不过他似乎都不怎么看得上,这可急死了村长和张婶。
张婶拧了一条帕子,轻轻地为那姑娘擦了擦,将她一脸的灰土擦净,那张绝色的容颜更加的清晰。
“姑娘,你说你究竟是什么人呢?长得这么漂亮,应该是哪家的小姐吧?怎么就摔下了山来呢?啧啧!连头都可破了,真是可怜的孩子啊!”那张婶一边检查她的伤势,一边嘴里念叨着。
大概年纪大的人都有这样的毛病吧。
站在门外守候的阿才就是这么想的。
“你在这干嘛?”刚从外面回来的村长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站在屋前的阿才,这一日前后来了两批人进住李家村,让一向安宁的村子多了一些不明寓意的惶恐,就怕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这些来人会打破他们村中的平静,而村长也因此担忧和心烦。
“那个,那个,娘在里面”阿才挠着头,眼珠子四下转悠,他并不善于撒谎,但也不敢轻易说出自己救了一命女子的事情。他知道爹不喜欢外人,主要是为了保护村子着想,但他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翘什么尾巴就知道拉什么屎,村长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听出自己家爹爹口气不善,有发火的前兆,阿才不得已,低着头把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清楚。
那村长一听他捡了一个女子回来,还是个身份不明的受伤小姐,当即吹胡子瞪眼就要往里去。
“爹,爹,您别生气,我不是看她就是女子吗,可怜她受了伤,等养好了伤我们就让她离开!”阿才连忙拦着村长。
“不行!现在就让她走!你是嫌我李家村太平静了是吧?非要闹出一些事来才成?”村长气的瞪圆了眼睛。
“爹,她不过就是一名受伤的女子,能闹出什么事来,等她清醒了我们就让她离开,这还不行吗?”阿才恳求道:“您不是一向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我这也是在救人啊!”
“什么救人,我说不行就不行”村长一副坚决不退让的神情,死死地瞪着阿才,令阿才心中愈发焦急起来。
分外眼红的相见()
“吵什么吵!小声一点!那姑娘需要休息!”张婶为屋中的女子处理了伤口,包扎好后便急匆匆地掀开了帘子,一手叉腰,怒瞪着村长。
村长被她这么一嗓子喊了之后,顿时变歇了声,敢怒不敢言,只是弱弱地道了一句:“我这不是担心吗”
“担什么心?她一名弱女子还能翻天了不成?”张婶狠狠地瞪了村长一眼。
阿才见有娘出马,便落了心,在外面,一贯都是爹说了算,可是家里,却都是娘说了算,就连爹有时也会被娘骂得有气不敢出。不过娘一般都是很讲理,很公平的,所以兄弟姊妹之间对她也都带着一股敬畏之情。
“那,那就等她醒了,让她赶紧走!”村长再次败落下风,怒瞪一双眼睛,底气不足地喊着,接着转了脚跟回了房间。
“娘,她怎么样了?”阿才见村长走了,这才赶紧询问张婶。
“放心吧,这姑娘命大,从这么高的地方滚下来,只是擦伤了头,其他没什么大碍,估计明天就能醒了。”张婶望了一眼里屋,冲着阿才眨了眨眼,阿才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那,那我去看看,娘你先休息吧!”说吧,阿才转身进了屋。
张婶叹了一口气,微微一笑,往村长屋中走去。
这厢阿才捡了一个姑娘回来,那厢陈少煊和李雪烟两人在屋中坐立不安。
想着村口的骚动,他们始终觉得心中隐有不安。
“五师兄,我还是去看看吧,从刚刚阿才哥说的来看,来人似乎并不是冷嫦曦他们呢。若是追兵这可怎么好?”李雪烟皱着眉头担忧地问道。
“嗯,你等在这,我去看看就回。”陈少煊心中沉甸甸的,不放心让李雪烟冒险,自然决定自己去。
深吸了一口气,他敛下心神,徐徐将大门打开,才走到那荒凉的院中,便听闻院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他停下脚步,凝神闭气,凤眸微眯,双拳在身侧紧握,谨慎地望着荒凉小院的破栅栏门。
“吱呀——”一声,那栅栏门从外面被徐徐推开。
一抹熟悉的身影冷冽地矗立在门口,令陈少煊顿时眼中寒光乍现。
“陈公子,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啊,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也能相见!”来者正是赵瑗,只见他一身黑衣秀金丝龙纹长袍,头戴一顶玉冠,俊容冷冽,双眸森寒地望着陈少煊。
“原来是瑗公子,还真是意想不到,你我竟然能在这山坳中相遇,实属难得!”陈少煊瞧清来人,眯着眼,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冷笑,不动声色地周旋着。
“相请不如偶遇,陈公子难道不请在下进去坐坐?”赵瑗淡淡地瞥了一眼他身后的破屋子,在那若隐若现的烛光中,他似乎瞧见了一抹身影,心一下子提到了胸口处,微微有些激动。
早些时候,赵瑗听闻陈家交子铺已经人去楼空的消息时,怒发冲冠,亲自带人前去陈家交子铺的后院,里外全都翻了个遍,却找不见蛛丝马迹,这才想起恐怕他们是趁着发丧的机会逃出城外的。
于是,他命人搜山的同时,自己则亲自带人追出城外。冷静地分析之后,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去锦州的这条山道。
果然,在稍早的时候便打听到有一名男子带着一名女子住进了李家村。赵瑗这才匆忙地往李家村赶来。
“夜已深,恐怕有些不方便,不若改日在下亲自请瑗公子一回可好?”陈少煊悄然打量着赵瑗,瞧见他眼底的一抹青黛,便明白这个男人恐怕一整日都在搜索他们的行踪。
赵瑗听见他拒绝,顿时眯了眼,一股愤懑积蓄心中,当即认定屋中之人必是冷嫦曦,于是,也不再多加伪装客气的面孔,冷哼一声道:“陈少煊,我们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知道我来的目的!”
“恕在下愚昧,瑗公子的目的难道同我陈某还有关系不成?”陈少煊出声冷讽,对眼前这个将冷嫦曦伤害极深的男人,他的心绪是复杂的,一面愤恨着,一面却又庆幸着。若不是他赵瑗先放开了冷嫦曦的手,他陈少煊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接近冷嫦曦,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幸福,而自己却在伤感中度过余生。
“陈少煊,你也不用给我绕弯子,我的目的一向简单,我想你是知道的!小宝儿是我的未婚妻,所以,请你将她交出来!”赵瑗因为一直寻不到冷嫦曦,那一向温润的性子竟然也变得冷冽如霜。对陈少煊讥讽的话语,赵瑗自然听得明白,正因为这样,才更加气愤,同时心底还隐有不安。
“瑗公子,你这话可就说的没道理了。为何每次找不到小宝儿,你都到在下这里要人?再说了,我听说您现在的未婚妻应该是郭家的小姐郭婉柔才是。你这么大喇喇地上称呼一名未婚女子为未婚妻,是否坏了人家姑娘的清誉?”陈少煊唇角挂着一抹冷意,瑟瑟地嘲讽。
赵瑗放在身侧的手微微弯曲,青筋跳动,想要辩驳,却发现言语是如此的惨白无力。
他眼底积蓄着浓浓的阴鸷,深吸一口气,赵瑗紧抿的薄唇轻启:“今天这人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必须交!”
说完,他手掌蓄风,迅速地朝陈少煊的门面击去。
陈少煊一个转身,躲开致命一掌,接着出手当下他致命一拳。
几个回合,两人皆没占到什么便宜,赵瑗依旧被陈少煊阻拦在大门外。
“五师兄,怎么回事?这么吵?”就在两人即将再次动手之际,陈少煊身后的屋门徐徐敞开,李雪烟的声音从屋中传出,接着她从屋中走到院里,一眼便瞧见了赵瑗,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这人怎么老是阴魂不散的啊?”
赵瑗狠狠地怔了一下,他不敢置信的望了一眼李雪烟,骤然变了脸,但并非是因为她的这话。只见赵瑗恶狠狠地望向赵瑗:“你究竟把小宝儿藏哪了?!”
苏醒()
“瑗公子,在下不是早就说了吗,小宝儿并不在我这里,只是你不相信罢了。”陈少煊的口气依旧带着一丝嘲讽,虽然他心底着急冷嫦曦的去处,不过现在瞧见赵瑗也并不知道她在哪里,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