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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节

不识明珠不识君-第2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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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愤怒得瞪着他,几乎要绝望得放声大哭了。她冲口而出:“别再说这些话了,别再说什么爱我的话了。你能做什么?你的爱又能做什么?!这些话在过去、现在和将来还有什么意义吗?”

    她握紧双拳,眼眶里热热的,脑子里激荡得像天翻地复。她拼命地喝令自己冷静些,可是看着他和赤红色珍珠链,她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被撕裂了,崩塌了,内心所有的一切都粉碎了。只有愤怒和心里话像利箭般冲了出去,她急切得想击败他。

    “你能娶我吗?崔悯,你能娶我吗?!”她向他大声道。

    崔悯的脸又煞白了,旁边听得入迷的官员和太监女官们也都大大得骇了一跳,人人又震呆了。

    这番话原本压在明前心底最深处,死也不会说的。她觉得自己永远也不会在人前说出来。但在这一刻都化成了滔滔的怒火直直喷涌出。她的愤怒绝望像汹涌喷涌的黑色火焰,把他和自己都烧化了。她陡然恢复成了十年多前,在大青山山路上遇到他的坚定又莽撞的乡下少女,把满腔的椎心痛苦全部倾泄出来了。

    “你娶不了我的!崔悯。我从现在到以后就是个劫匪女了。以后,我的人生就是一名彻底的劫匪之女,要‘泯然庶民里’了。如果幸运的话,我能得到皇上太后稍轻的处罚,付出些钱财就变成普通人。如果运气不好,我就会被发配到蛮夷天边,一生一世都回不到中原了。还要应付冷酷的世情百态和那些仇视我的敌人们。而你,就是冠军侯了!你会成为新皇的心腹,还必须接受这个封号以恢复清河崔氏的荣光。你不能推辞,如果你推辞了,皇上和太子就不会依照前言为崔家平反了。他们欠你的人情,却不欠另一位没立过战功的崔家人的人情。他们正好不必宣告天下,承认自己污杀忠良身带错处了。你以后就是冠军侯了。”

    “那么,身为冠军侯的崔悯,你能爱我、娶我吗?你能以侯爵的身份娶一位劫匪女儿,叛国重犯的侄女吗?让这个劫匪女重登朝廷得到皇上册封的一品夫人封号?让未来的清河崔氏冠军侯的后代都有这样一位先祖吗?你不行的!崔悯。就算你想要,这个清流遍布的朝廷和后宫也不会同意。这就成了另一位太子娶亲的笑话了。你即娶不了我,那么你今天说的爱我的话,你买回珠链拿钱给我,你来探监问我有无更改的供词,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是徒劳无益罢了!只是徒增烦恼罢了。你对我的感情还会带来更多无穷无尽的麻烦。不如畅畅快快地承认真相好了。我们此生无缘!”

    崔悯嘴唇颤抖,想张开口说些什么,急切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明前眼里热热的,泪水模糊了双眼,胸口觉得很堵塞,堵得她几乎想大哭了:“我们一直无缘!崔悯。当你在边境敌城前骑马远去时,你已经选择了未来,做位侯爵权臣。当你在北疆保护雨前时,就决定了要追寻真相,哪怕是得到最差的结果。当你十年前判定了我的身份把我送我京城时,你心里就藏了怀疑。你知道将来迟早有大患。当我们在大青山山路相遇时,就已经注明了彼此的身份和距离,是天底下最天差地别的了”

    “这就是天意!崔悯,我们是老天注定的陌路人,你又何必去苦苦得拼命去追求虚无缥缈的东西,改变天意呢。使自己那么得绝望和痛苦。”

    “你又何必在现在我面前说这些话,逼得我哭呢?崔悯。你看到我哭,心里很欢喜吗?你逼着我把心里话说出来,很得意吗?你真是个冷酷无情的人”

    她隔着铁栏杆,真的崩溃大哭了。就像是梦想已久的大泡沫终于被人戳破了,她是那么的伤心和绝望。眼泪一颗颗地撤在脸颊和胸前,和他的手臂手上,以及手里紧握着的红彤彤的珍珠佛链上。她哭得就像一个打破梦境才发现自己空梦一场的孩子。她颤抖着夺过珍珠佛链,狠狠地扔向了牢房外。

    “别再来看我了!我看到你就想起了无数痛苦的往事。崔悯,接受事实,忘记往事吧。别再逼人逼已了。你为我做的我很感激,但我不想再看到你。所以,我不改证词,也不接受你的馈赠。我与你毫无瓜葛。”

    人们看着她惊呆了。

    崔悯侧脸看着那串艳红色珠链,飞过半空,摔落一地,断成了一个个珠子。心仿佛也碎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不识君(上)() 
深夜,牢房铁门“咣当”一声响了。

    明前霍然惊醒了。她有些迷惑地起了身,理好衣裳,茫然地看着牢房外面。黑黝黝的铁门外面来了一群人,高举灯笼,人影恍恍的,灯火下闪动着盔甲和刀剑的亮光。像一群剽悍的军卒。她从牢里看不清军卒们的盔甲服饰,只看到上百人扬起的刀剑寒光。明前大吃一惊,是谁半夜带着精兵们来到锦衣卫诏狱?是兵变吗?还是要提审她?

    门外响起了悉悉索索的交谈声,很嘈杂混乱。牢房门上的铁锁打开了,有个人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明前更不知所措了。这间牢房和犯人,是如今大明朝最奇特的大案子中心,隔壁牢房都是各派系的人马监视她的,来巡视的锦衣卫和三法司官员也不准轻易走进牢房。这个人却带着人马横冲直撞地闯进来了。他左手拿着一只烛台,右手提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把烛台重重得放在桌上,照亮了昏昏恍恍的牢房。

    人群发出了劝阻的嘁喳声,那人猛然大喝一声:“都滚出去!”

    人群噤若寒蝉,像退潮的潮水般退去,只剩下了空荡荡的牢房和两个人。

    明前的心狂跳着,认出了来人,是太子小梁王朱原显。

    他来了。好些日子不见了,他明显得憔悴多了。原本英俊倜傥堪称绝代美男子的面容形貌也变得困苦枯瘠,像变成了另一个人。面孔煞白,眼窝深陷,本来五官凌厉的脸庞更深刻了,乌黑的眼珠像不见底的深潭水。整个人都阴沉极了。穿着一袭墨黑色锦袍,玄冠玉带,在黑暗的牢房像隐藏在群山中的孤峰,身躯面容都藏在黑暗中,使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身体还挺得笔直,像山峰般的峭拔,表情坚毅,眼睛里带着一股疯狂、热切和极端的情绪。死死得瞪着明前。他急切得冲进牢房,死死地瞪视着她。

    明前也从浑浑噩噩中醒来,无比惊讶了。他怎么来了,还带着一群精悍兵卒冲进了锦衣卫诏狱。

    牢房很狭长阴暗,烛光只能照耀在中央,大部分地方藏在阴暗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烛火的烟火味。朱原显痴痴地看着这间简隔的牢房,昏暗的灯火和惊魂未定的少女。黑眼睛严厉地看着她,声音尖锐地喝道:“为什么?!”

    明前有些惊讶。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咬牙切齿地喝问着,俊美的面容在扭曲,是一种愤怒不甘的狰狞表情。朱原显又迫近了,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面容上变幻着各种震惊、愤怒、担忧、恐惧和悔恨神情。喝道:“走吧!我们走。”

    “走?”明前真的大吃一惊了。

    “对,跟我走!离开诏狱,我找个地方重新安置你,也给你找个新身份。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朱原显瞪着她大声说。表情很痛苦,声音尖利而不容质疑,举动也又粗鲁又疯狂:“我根本就不相信萧五的证词!那都是些骗人的把戏。你怎么可能不是范瑛?雨前怎么会是范瑛?我绝不会同意这个结果的。我来带你走。”

    “这是劫狱”明前讶然地止住脚步。

    “什么劫狱?”朱原显一把将她提起来,强迫着她往外走。冷笑着道:“这个大明天下都是我的,这个诏狱也自然是我的!我想放了谁就放了谁。劫狱就劫狱吧!我已经调开崔悯占领了诏狱。还带来了北方军的精兵,谁敢阻拦我就砍了他的头!”

    “等等,殿下,这是不行的”明前猛然间清醒了,她牢牢抓住了牢房里的木柱,不肯走。

    “不行什么?你昨天不是同崔悯说过了吗?”小梁王朱原显面色苦怪地道。

    他的表情有些痛苦忧郁,还有些欣慰。他张开手臂一把抱着了她痛苦又欣喜地说:“我都听说了。你没有接受崔悯的钱,也没有打算跟他走,所以我才下定决心要夜袭诏狱带你走的!我以前以为你想跟崔悯走,才故意说自己不是范瑛的。但是经过了昨天的事,我知道我想错了。你跟崔悯没关系。这件案子一定是哪儿出差错了!你怎么可能不是范瑛。一定是萧五恨我们父子登上了皇位,还恨着你使计谋离间了他和大汗,使他们大败。也恨崔悯抓住了他,才故意陷害你说你不是范瑛的!明前,你上当了!你中了萧五的离间计了。我不打算再等下去,任由这件事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地步。我现在就要自己改变整件事。我调开崔悯,带着北方军精兵占领了诏狱,要带你走。我要跟你一起回北疆成亲,等到事情圆满结束了再回京城。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们就不回来了!我才不在乎反对的人。我就是要带你走!”

    明前听完话惊呆了。

    烛火大盛,两个人的影子随着摇曳的烛光一会拉长一会缩短,空气中的烟火味儿也退散了。露出了朱原显的清晰轮廓。他的脸变得生动鲜活充满了感情。

    明前从震惊中冷静下来,摇头道:“不行!殿下,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你不走?”小梁王朱原显的脸色大变,神情凶狠,几乎要吞噬了她:“你害怕我们逃走以后的结果不可收拾吗?不,你不用担心,我会负责的。我们一起逃到北疆成亲后再回来,一起强硬得面对朝廷和父皇。只要坚持到底,他们最终会让步的。现在劫狱逃走,是很丢面子不像话。但是不管是软弱的逃走还是强硬得抗争,只要结果在一起就行了。而且我绝不相信你不是范瑛。我们一起走过了万水千山,历经磨难,你怎么可能不是范瑛!你被萧五给设计了。我是为了警醒你才使出了劫狱逃走成亲的下下策。我绝不会坐视着你变成劫匪女的。”说完,他凶狠得抓着明前的手臂,就要强行拖走她了。他是真的来劫狱的。

    明前紧紧地抓住桌子边,她的脸上神情莫名,不知道是怜惜还是感动。但她大声拒绝了:“不行。我不能劫狱逃走!殿下的做法太莽撞了,会带来无法收拾的后果的。满北疆和天下都是眼线,满朝廷和后宫都是反对声,你如果冒天下大不韪得劫狱带犯人逃走了,会毁了你的。这样做会使皇上难堪,会严重地动摇了北疆来的皇帝太子和京城旧门阀大臣们的合作信任根基。而且”

    她沉默了下,抬头直视着他,眼光深沉得道:“而且我也不想逃走!殿下,请收回劫狱的主意吧。”

    小梁王勃然大怒了。浑身紧绷着,脸色狰狞,差点像往常似的暴跳如雷了。牢房里的气氛很紧张,他大怒道:“你又在犯什么倔强了?我是来救你的!你不想逃走,是还惦记着崔悯吗?你后悔了?”

    “不是。”明前坚定得摇头,躲开了他的手。她比伟岸的小梁王低多了,但是她脸色坚定,说出的话像刀锋般犀利决绝。她张口就拒绝了:“对不起,我不打算跟你逃走!更不能让你劫狱。这件案子已经翻案重查查出结果了,满天下皆知。为了国家朝廷我们都必须要遵守结果的,否则这世上还有什么法纪公理可言?!你这样不顾一切规矩钩绳得带犯人逃走,只会打破了所有世间的法纪制度,使全天下的臣民们失望。我不能逃走,你做为一国太子也绝不能劫狱。”

第二百九十章不识君(下)() 
小梁王瞪着她,觉得一股深深的寒意涌上心头。他全身都像浸入了寒冬的暴雪里,冻成了冰柱。他像被这种打击击跨了,身体战栗牙齿打战,说不出一句话。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了一丝声音:“明前,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相信了萧五的假话,还拒绝跟我走。你最终会一无所有的。”

    明前淡定地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我相信他,也能承受。”

    牢房里又变得燥热了。朱原显站在原地,紧握宝剑,面目狰狞地瞪着她,心里狂躁得想一把抓过她生生得撕碎她了。明前则平静地站在牢狱中,像一枝难以悍动的青竹,即使被狂风暴雨撕碎了也不会移动一下。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都到了这样满盘皆输的境地,她马上就要变成最糟糕的劫匪女。而他这位大明太子抛弃了一切来劫狱带她走。她还这么轻易得拒绝了他?她要彻底堵死他与她的所有活路了。

    厂卫狱阴森可怕,充满了囚徒们的怨气和监狱的死亡气息。兵卒们在牢房外等待着。小梁王定定地站在牢房中,忽然有点毛骨悚然了。他觉得他四面楚歌四面临敌,失败的阴云像涌上来的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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