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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节

不识明珠不识君-第1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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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楼阁”凤冠。乌发如云,明眸皓齿,俨然一位明艳威严的大明公主。

    少女的娇躯随着庞大凤辇晃动着,居高临下得望着凤辇外的数千人车队,仿佛做了场梦。她的脸和目光从遥远的高原荒野、披坚执锐的明军将士们,移回到了凤辇车驾的旁边。

    右边,紧随着凤辇的是一匹金马。上面骑着一位雪衣黑帽,白曳撒官袍的美少年。黑乌纱官帽下是一张精致端丽又冷冰的面孔,如雪筑玉琢般的。修长的身体腰悬长刀,骑着金色宝马,正昂头蹙眉得望着远方。身边跟随着一群青衣袍锦衣卫。在人群里他光彩夺目,如明月般放射着凛凛的光辉,压散了满地青蓝。忽然他的目光从远方收回来,转过脸看向了凤辇。

    明知道这座凤辇窗台缀的降红色玲珑透光纱是不透明的,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景,明前还是下意识得身体后倾了下,想避着他的眼光。随后她就省悟得放松了绷紧的身体,暗自松口气。他只是看向了凤辇,并看不清里面她的样子神情,她为什么还会惊慌惧怕呢?

    她慢慢地转头,对视着车旁的锦衣卫指挥使。隔着降红色透光纱看着他的面孔和眼睛。面容渐渐淡漠,眼神渐冷,边看边冷冰冰地想,他不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事的。这一路上他未与她说过什么话,只是尽心尽责地保护着公主车队前行。像个尽职的官员保护着真正的公主。

    真是讽刺。他细心谨慎地安排着万事,又关怀又殷勤地照应着公主和这只送死的车队,真正捡起了他来北疆的使命了。对她就像她是真的益阳公主一样。以前的益阳公主是多么喜欢崔悯啊,把他当作了心尖上的情郎。如果面对他的殷勤体贴,一定会快乐得心花怒放吧。他做什么事她都会满心喜悦和赞成的。

    可惜,明前自嘲地想到。她终究是个假公主,不是真益阳,没有一颗死心踏地得迷恋他的心。她是个冷酷心肠的女人,她对他更多是想利用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缺乏一颗痴迷他的少女心。所以她遇到了他表明立场没有帮她时,就恼羞成怒,立刻跟他翻脸了。就像她如今假扮公主去虎敕关救皇上一样,满怀算计不怕危险,内心充满了狠劲。她要通过此事抢先救出皇上,抓到萧五。施恩于皇帝小梁王也要知道案子的真相。她不能再输了。

    范明前抬手,看着自己涂满大红色蔻丹的双手,像十根发出寒光的小刀。她心硬如铁,眼神凶狠,养母之死使她豁然明白了。在这个混乱世间心柔软一点,手段差一点,只会使自己家破人亡满心创伤。所以她快速地成长了。在这次皇帝遇险中,她无论如何也要抢到先机,改变局势得到身份。

    曾几何时,她和他从皇帝行营逃出来时,她天真得以为她得到了矢志不渝的爱情,他们之间的距离是最近的,心与心连成了一线。她已经触摸到了他的心。没想到现实给了她致命一击,一件事几句话就把万事打回了原形。他们之间的距离更遥远了。不,是永远地隔绝开了。他转身背离了她,她杀了她的母亲,只剩下她孤单一人在寒冬大雪里。他们好生对得起她!

    车外,纤秀修长的美少年温柔又忧郁地盯着凤辇,仿佛透过了车窗和降红色轻纱望到了她。他望着“她”的模样又温柔又遥远,如美丽玉雕,如执著尖锐的刀锋,充满了冷静和危险的因素。他静谧地骑着马陪伴着凤辇往前走,久久地凝视着,久久地骑行着,像是要陪伴她在这片荒凉土地上走一辈子似的,走到天长地久似的。

    车里,明前隔着车窗上霓霞般的红纱,也定定地望着他。对这份关心体贴的眼光感到无比的愤怒。看到他面面俱到温柔体贴的身影,心里只剩下了恨,烦燥!何必呢!即然已经先择了“公平与真相”的男人,已经背离她的男人,又何苦做得这般深情款款情深义重!每多望一眼多走一段路,都会激起了她心底更深沉的痛苦和愤怒。痛定思痛心更痛,事到最后更悔恨。走开就行了,放手就罢了,又何必这般逼人逼已呢。

    ***

    中途,车队稍做停歇,人们抓紧时间在附近散步透气。距离虎敕关越近人们也就越紧张。明前在头顶凤冠上披上了一层淡色红纱,挡住荒漠的风沙,缓步下了凤辇。在一处清退了人的溪流旁散步。

    崔悯随身保护她。明前不去看他,一言不发地提着厚重的朱红长裙从他面前直接走过去。崔悯沉着面孔垂着眼光跟在她的身后,一路来到了荒丘旁的灌木丛和小溪流旁边。明前提着缀满珠翠的裙裾站在溪流一侧,隔着面纱眺望着远方偶尔出现的一两个放牧牧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她有些渴望着盯着远方的人,心里充满了羡慕。如果能回到小时候在大青山漫山遍野得去撒欢游戏,该多么好啊。没有纷争,没有案子身份,没有痛苦的死亡背叛与隔阂该多么好啊!崔悯跟着她走到溪流旁,站在下游漫无目地得扫视着荒野。附近都清理过闲杂人等了,只有他和她两人。

    “公主,该回去了。”他低声称呼着她,声音微哑。

    明前紧闭着双唇一句话也不想说。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说过做过了,还有什么值得开口的呢。她知道自己不理睬他很不成熟,但是一看到他的模样,就想起了他们的往事。什么等待、忍耐、公正、真相之类的就头疼欲裂心痛如绞。就不成熟一回吧。

    她转过头使自己镇定些。继续眺望着天空赤红的太阳,漫天的黄土,脚旁潺潺流淌的小溪河,和成群结队的披甲将士们,感觉到了车队隐藏着的恐慌和杀气。也感受到了自己茫然无措的心。

    此去虎敕关,她要代替益阳公主和亲杀敌,话说得大,志气也高。但此刻看着碧血黄沙空寂荒野和满天的霞光,心里涌上了一股茫然感。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干成这种大事。也许是一场惊险剧,也许是一场终结戏,也许她以后再不用担忧身份案子,再也不用心碎哀伤了她的心翻来覆去地惦量思考着,像个无知少女面对不明前景般的心虚。

    她想得入神了,一阵风吹走了她的红纱,她也没有留意到。忽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转头看见崔悯快步走向她。她皱起眉头还未喝退他,崔悯便走近了她,他一只手扶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一只手“唰”的撩开了她的裙子。

    “啊——”明前吓得伸出两只手捂住嘴巴,差点惊叫出来。

    她惊呆了,以至于呆楞到了原地。崔悯在非礼她!这混帐家伙竟然在这种地方,恼羞成怒地想非礼她。

    她猛然间清醒了。匆忙得挡着裙子,愤怒得扬手想打他。崔悯却横抱着她,手粗鲁地在她裙子里摸来摸去。明前又气又惊,忍住想尖叫杀人的冲动。她不能在这儿喊叫,事就闹大了。她气急败坏的手脚并用地狠狠踢打着这个差劲家伙。崔悯忍住她的踢打,转眼间又放开了她,收回手,从她朱红色宫裙下面抽出了一把短剑“藏翅剑”。

    他粗鲁地把她抛在了沙砾地上,当着骇然的少女把宝剑插进了自己腰间的皮带子。脸色阴沉,声音冰冷地道:“你不能藏着这把剑进鞑靼军营。带着它进不去敌营,也没有实际用处。鞑靼人一拳就能打死你。带着剑只能增加危险和落实了有鬼,还会让你受伤。我说过我会保你无事。”

    原来他是搜她偷藏的宝剑的。明前大怒着瞪他:“我带着剑是为了防身。这不关你的事!管好你自己的事罢了。”

    崔悯直起身体静静地看着她。面色深沉,眼里带着冷酷之意,像充满危险性的杀手。明前吸了口气勉强稳住心神。他的面貌体态完全不同了,一字字地交待着:“你记住,你只是个幌子,进入鞑靼军包围的虎敕关见到皇上就行了。剩余的事交给我来处理。你也不用去找鞑靼南院大王或者萧五。”

    明前重重地哼一声:“我的事我会自己处理,不用你教我。现在,我是公主,我不想跟锦衣卫说话。”

    崔悯眼里燃着怒火,勉强地压抑着怒气,冷冷道:“我知道你在生气,我也不想过多解释了。可是现在不是你发脾气的时候。怎么样成功得解决这次事,比你与我怄气更重要!记住我的话,我会保护你,你不用接触到任何危险,遇到危险你看着我就行了!我比你更了解整个事态。至于说话,你现在不是在和我说话吗?”他拖长了声音:“走吧,公主殿下,时间不多了。”

    明前气得面孔涨红,捡起了块石头砸过去。气狠狠得转身提着朱红珠玉裙子走了。边走边用手挡着裙子。这个差劲家伙!他明明可以好声好气地讨要宝剑,却粗鲁地偷摸她的裙底,还教训她。转眼间从车旁的小绵羊变成了大恶狼。他是故意使坏的。她真的不想再看他一眼了。幸好,周围无人,没人看见这一幕,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崔悯侧身避开了石头,垂下面孔和眼光,毫无表情地跟随着她回凤辇了。

    两个人走后,不远处的灌木丛偷偷摸摸地溜出了两人。前面是姜千户,后面是他的属下。长官和下属的神色都不太好。

    真是太不幸了!他们本想尽心尽职地暗中保护两人,却眼里长钉看到了这副景象。崔指挥使趁着没人去掀范小姐的裙子,范小姐也没有叫人,跟他又拉又扯得大发脾气。两个人的行为很不正常。真倒霉,居然看到了这种暧昧事件,太不幸了。

    遥远的荒原尽头,传来了一阵繁杂的声响,一缕烽火直冲云霄。虎敕关到了。

第二百零九章公主和亲(二)() 
昔日的荒凉大地变成了鞑靼军营,团团包围着虎敕关。居高临下地望过去,无边无际的军帐和营地包围着中间一片青灰色城关。军营大模大样地打出了鞑靼刺尔国的旗帜,营地里兵士如潮,修建了很多土坯工事,还搭起高高的瞭望台与箭台,看似准备长期的安营扎寨得围困虎敕关。公主车队接近了鞑靼军营。鞑靼斥候看到了他们,派出兵马阻截住他们。

    公主车队的送嫁大臣李执山和刘少行硬着头皮上前,称自己是接诏前来面君的益阳公主,要求通过鞑靼军营进入虎敕关。他们带来的这三千人马在大片鞑靼军营面前,渺小极了。

    鞑靼军营营门大开,涌出了数千名精兵。

    军营中央有一名魁梧黝黑的鞑靼万夫长,也率领几名蒙古武士和谋臣登上了瞭望台观望着车队。据凤景仪的情报说南院大王还未到军营,领军的南院万夫长名叫“脱利”,他率领着七万精兵偷入北疆,打败了北巡的兵部尚书和五大营指挥使严正,一举围困住了皇上。这时候鞑靼人刚打完了胜仗正士气高昂。看到一支稀少的明军保护着公主来虎敕关,都神态傲慢。

    现在局势很微妙,敌国军队在本国土地上包围住本国皇帝,还一边围困一边和谈。人们还没有彻底地翻脸,只能保持着克制对峙着。

    脱利是个身高九尺的彪形巨汉,面目黝黑形容狰狞,披着重型铁甲,是位冷酷谍血的敌国猛将。身后随侍着几名批羊毡带刀弓的北国服饰的文臣武将。他傲慢地发出命令,鉴于两军和谈他同意益阳公主进入虎敕关。但只准一百人步行穿过鞑靼军营进入虎敕关。他还要先看看来人是不是益阳公主,公主长什么美貌样子。这番话险些气炸了明朝大臣的心肺。刘少行和李执山等人坚决不同意公主步行穿过敌营。脱利却坚持,一时间两方剑拔弩张。鞑靼军也威胁得往前冲,想包围住公主车队。车队急速地退后数里。

    前去谈判的刘少行太监大怒了:“蛮夷无理!我等就不进虎敕关了。”他是皇上亲信,身上带着一种天朝使者的戾气。这一声大喝也激怒了鞑靼人。脱利也大怒着命人杀了他。这时候,虎敕关城头看到了公主的人马来了,元熹帝的内阁首辅张老丞相急忙出了虎敕关,来鞑靼军营跟脱利大将军谈判了。这几日他与南院大将见过数面谈判,也算能说上话。公主车队被阻截在鞑靼军营外,远远看着老态龙钟的张老丞相苦苦恳求着鞑靼人,都险些气炸了。却毫无办法。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里面有一个快被俘虏快被杀的皇上,连他的大臣们都丢尽颜面。人们都是羞愧难当。虽然说眼下还不到靖康年间的“亡国亡家,俱被北掳。皇帝牧羊,宗妇洗浣”的奇耻大辱,也差不多了。

    脱利最终让了步,同意益阳公主携带五百人坐车通过鞑靼军营。

    崔悯脸色淡然,安排好五百名侍卫和太监女官们轻车简从得穿过敌营进虎敕关。公主车队整肃好队伍就进入了敌营。除了公主坐的马车,其他人都是步行过营。车队官员很多,鞑靼人也分辨不清谁是谁。但是脱利大将的身旁几名汉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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