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然找错了攻略对象-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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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救总是好事呢。”
“是的。”
“但就算没有人救,也觉得理所当然。”太宰牵起嘴角,眼底却未掺杂分毫笑意,“——你是这么想的,对吗?”
花濑不知不觉已经放下了叉子,抬眸望人的时候,有股说不出的温软。
太宰保持着那副似乎在笑的外表假象:“别那么紧张,我教育方式和其他人不一样,你的想法在我这里,是对的。”
“不要总想着依仗别人,能力不足的条件下,有恃无恐是最大的敌人,毕竟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太宰看向窗外,“只要是人,在遇到自以为的温暖时总会不知不觉地交付依赖。但对方能否让你一直依赖还是未知数,尤其是在捉摸不透的情况下。”
花濑盯着他的侧脸,太宰视线一偏,两人的目光就对上了。
“这些话本来不应该由我来说,你现在就像一座前所未有、价值不可估量的宝藏,如今你还能坦然的行走在阳光下,不过是我们心照不宣的替你封锁了关于你能力的信息。”在这一瞬间,那些仿若春风拂面的假象尽数消散,露出寒冬深夜都不可企及的严酷冰冷,“我应当暗示过你,白兰;杰索是不确定、不安全的人物,你非但没有听进去我的建议,反而暗地里多加阻拦我对白兰下手。”
“叮——”地一声,是花濑不小心将勺子碰到了瓷杯边缘。
太宰唇角一抿,硬生生中断了严厉的语气。
“你对白兰的维护我都知道,但这个人不能留。”
花濑有些喘不过气,她对太宰的感官本就交织着信任与畏惧,平日里太宰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已经让她无法彻底放松神经,更罔论是现在这幅从未接触过的冰霜严寒。
“能请问一下,你为什么对白兰那么忌惮吗?”
太宰垂眸,往后靠在椅背,双手插进风衣口袋内,姿态闲适:“他能做出超科技的炸|弹,就算是对此专业没有涉猎,仅凭字面意思也能猜出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他微微吐出一口气,像是抽烟的人优雅的吐了一个烟圈,太宰眼底铺满了荒芜的寂寥,像是无人可懂的荒野指挥家,然而他自身却在享受着,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与围观:“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将这一切往上报告,如果将白兰暴露,势必会牵扯出上次的事件。”
那么港口黑手党也会知道花濑的存在,更会顺着这件事查下去,最终无外乎知道花濑的异能力。
“织田作劝不住你,我的话你也不听。”太宰冷静地看着花濑,少女有些愣愣的,像是被教训惨了,被霜压重至发蔫的花朵,“你的感谢到底用在什么地方了?”
然而从太宰嘴中吐露的字句仍然没有分毫软化。
“抱歉,我不该那么做。”
花濑一时间真的懵了,结结实实被类似长辈这一角色定位的人教训得羞愧又空白,她已经完全理解了太宰的意思,可是除了道歉,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中心人物一定会有太宰,从陀思的表现来看也很像是,可是这两个人太像,在某种意义上,实在符合系统所提示的“无法完全交付真心的人”她身边仅能攥住的目标人物只有一个白兰,也正是因为白兰的不简单,花濑才会义无反顾的接近他。
所以在白兰第一次可能遭到危险时,花濑便毫不犹豫的出手了,后来那两次花濑隐约感觉到了些什么,可是还没能猜到更深层次,太宰就已经坐到了自己的面前。
“麻烦您保护我,为我守护秘密,违背原则做着辛苦的事,但我保护了您的暗杀对象对不起,我以后”真的就要牺牲白兰吗?
花濑顿了一下,后面的保证没能说出口。
太宰看见她很快就眨了两下眼,不知为何下意识去摸口袋里是否带了纸巾或是手帕——
“有什么我能做的事吗?”花濑忐忑不安地看着他,慌乱得无以复加,就算是太宰两年前看她在路边哭得那么难过,也不是这等无措紧张。
她对自己有一份没来由的敬重与深藏的惧怕,太宰一直都知道这点。
“是我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白兰他”
太宰有那么一瞬间甚至那就反省自己是不是把话说太重了,随即他便调整过来,垂着眸淡淡道:“陀思千里迢迢从美国将白兰;杰索带到身边,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从所透露出的信息看,白兰应当是他必不可缺少的秘密武器。”
“——一般这种,在港口黑手党都是要捉回去好好研究的。”
他的声线温和,却带着未知的黑暗气息。
花濑不自觉地咬住后槽牙。
她没说话。
太宰往右侧偏了下脑袋:“就那么喜欢他?”
听到这样的结果,少女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天已经塌了一半。
“他对我”良久,花濑才不得不开口,拒不回答太宰的问题,对花濑来说稍微有点困难,气场的压制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很重要。”
除此之外,她也说不出更多的话了。
太宰半阖眸,眼睫悬在一个微妙的弧度,似睡非睡。
他的语气中,再没有任何为了增强伪装表现力的夸张,毫无感情:“你都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更不要想着是去保护别人。”
花濑一瞬间攥紧手指:“我可以改变事件。”
“是挺厉害呢。”太宰轻轻感叹着,眉目舒展,如同蛰伏的雄狮终于醒来,“对了,你好像还不知道我的异能力是什么,芥川应该也没有告诉过你吧?”
花濑心底的恐惧终于突破阀门,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人间失格。”
“我的异能力,简单来说,能够将世界上所有我触碰到的异能力,全部消除。”
第142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
“书和人是不一样的。”太宰说;“书是死物;拿到手就可以被掌控,人是活物,影响因素太多;而能改变事件的只有这个‘人’;对于所有试图争抢的人而言,疑心是最不可缺少的。”
“无法彻底掌控的东西;更多人会选择毁了。”
厉害的东西会被人所争抢;优秀的人才会被竞相争夺;而一旦超越人们一心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就会变成争相毁灭的东西——无法彻底掌控;也不想让别人得到。
“花濑?”准备将一堆备案事件委托送去仓库的敦经过花濑身边时很是在意的停了下来;“你心情不好吗?”
“啊。”趴在桌面的少女正以一种平时难以想象消沉低落的气压维持着周遭的氛围;甚至在敦的询问下没能及时反应过来,仅仅是从嘴里吐出了最基本的单音节脸上的神色却还留存在迷茫阶段,“敦啊,怎么了?”
敦:“”
敦:“应该问你怎么了才对吧?没问题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花濑好像被这疑问三连打懵了;仍然停了几秒才回答:“没事。”
敦:“你这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泡着红茶的与谢野转过脑袋来:“好像从早上开始就是这种状况了吧?我问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说呢。”
准确来说应该是昨天和太宰吃完饭之后,花濑已经持续这个状态很久了。
织田作看到她这样还吓了一跳;大概了解来龙去脉之后;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太宰说的没错。”
当然,太宰肯定没说错。
这点花濑心知肚明。
可也正因为心知肚明;花濑当下才十分纠结。
到底该怎么做?
直接放弃白兰吗?
就算有别的攻略对象;可是真的就可以看着白兰去死?
说到底她本身也没有多安全;都是处在别人保护下活着的,她倒是能甩手就走,可是剩下的人
啊。
又想到那个梦了。
花濑把脑袋埋得更深,情绪真的不是很好。
乱步蹦跳着走进来,经过花濑时意外的什么也没问,只是伸出手摸了摸少女趴伏在桌面的脑袋,柔顺的长发从指尖滑过,触感非常好,乱步眼睛一亮,竟然拉了个凳子坐在花濑身边卷着她的头发玩。
全程旁观的敦的表情瞬间变得=口=
花濑从眼角余光瞥向他,一瞬间觉得敦很像一只大猫。
乱步一边抓着花濑的头发一边让国木田把案子拿给他看,手上还将花濑的头发贴到脸颊边:“哇,这个触感也太棒了。”
国木田:“”
即便数天来这基本已经成了常态,可骨子里的本性还是没办法让他对这场面熟视无睹。
再怎么说乱步这种把花濑完全当成洋娃娃私有物的即视感也太可怕了吧!
而且乱步就跟完全看不到花濑这个状态似的,坦然得过分了啊!!
“那个”敦还在犹豫不决,“真的没问题吗,花濑?”
“你别管她啦。”代替花濑的回答,乱步举着文件头也不回地回答,“消沉的时候就让人好好消沉,总会有继续鼓起来的时候。”
敦:“?”
诶?
这什么比喻?
有什么特别的深意吗?
与谢野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干活儿吧,人生总有挫折。”
敦:“??”
为什么大家所有人都好像一副很了解发生了什么事并且很有处理经验的样子啊?
敦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弱小和悲伤。
——实际上侦探社内众人脑补的其实都不一样。
比如与谢野,她认为花濑可能是失恋后遗症;国木田则认为是女性生理期;乱步对事件确实有着非凡的洞察力,可惜对单纯的情绪而言并没有那么敏锐,所以他觉得是人性格中会有的低潮期在作怪。
所以午餐时间,乱步专门买了好多甜品,由敦代步跑腿,
很快接入了一个案件。
是附近cbd区一家公司内的委托,说是一位职员突然死去。
“居然不先报警啊”乱步掐着下巴想了想,站起来去桌上拿帽子,回头是动作迟疑了一瞬,“花咦?”
乱步神色有点惊讶:“你已经没问题了?”
花濑刚从洗手间出来,洗了把冷水脸,整个人都好多了。
“要出去吗?”
“cbd。”乱步晃了晃手中的薄薄的纸张,“带你去散心。”
去犯案现场散心,这话也只有乱步说得出来。
花濑迅速地将东西收拾好,顺便带了一把乱步最近爱吃的点心:“可以出发了。”
与谢野看着他俩的背影,良久皱着眉头:“国木田,你说,是不是该给小花找个人生指导老师?——我记得你以前就是做老师的,对吧。”
“人生指导老师?”慢慢重复着她的话,国木田像是仿佛听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你在说笑吧,这种事真的有人能承担得起吗?”
与谢野从嘴边溢出一声叹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话你该听过。不能让后面的人总是掉进一个坑里。”
国木田很冷静:“你知道她处在什么分界口吗?”
“”
“我见过很多学生,一脚踏错就是无可挽回,大多时那一念之差就是生活中诸多暗示组成的最终结果。”
与谢野挑眉:“所以袖手旁观是最好的置身事外?”
“总要知道她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你认为她那种成长经历能带来什么良好的正确指导,或许正是心中留存的一隅终于意识到了错误开始反抗,这对她来说不是坏事。”国木田手上不乱地继续工作,“我们侦探社尽是群麻烦家伙。”
“你把自己也吐槽进去了。”与谢野终于笑了笑,“让她转变会是好事吗,还是坏事呢?”
“谁知道呢。”
没人能预料。
就如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样的说法,好或者坏到底又是以什么为评判的,人的一生或许致死都无法最终说出确切的答案,只要没有越过最基础的人性界限,所有人的任何一种变化别人都无权评价,亦没有标准。
“这么简单的案子为什么也好意思叫我来啊。”乱步扫了眼现场,将眼镜置于鼻梁上发动异能力后,小声如是嘟囔了一句,只有近在咫尺的花濑能听到他的怨念。
乱步撇了撇嘴,随手指向一位长相怯懦、打扮规矩的女职员:“凶手就是她。”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了。
“证据就是她更衣室里换下来的那件衣服,上面有毒|药的粉末。”乱步随意地在场中漫着步子,指着另一位女性说,“虽然她把毒|药瓶子放进了你的包里,不过脚底也不小心踩到了你作为旁边洒下的未干的指甲油,印记现在还在她的高跟鞋底。”
他说的很简短,还打了个哈欠,看样子不打算继续说了。
回头瞥了眼花濑,乱步将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