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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穿入聊斋怎么破-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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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何云一眉心微蹙:“待我抓到他再说。”

    王瑞知道他记在心里,微笑道:“他逃不出你的手心。”

    何云一叫来笔墨纸砚,铺开来作画,将推算到的燕云光的变化画了出来。这一次,他变成了一个二十来岁的书生,背着一个书笈,和一般的书生无二样。

    王瑞摸着下巴:“嗯哼哼,你放心吧,跑不了这小子的。”

    他将画像交给二管家牛子良,吩咐他带人去金川村找到村长,叫全村人都提防着画中的书生,一旦看到他,就要设法将这道符贴在他身上。

    如果办好了,大大有赏。

    牛子良满口答应,一定办成,请少爷放心。

    等二管家走了,王瑞朝何云一笑道:“你就等好消息吧。”

    “我不会在这里等的,我得在附近候着。”何云一道:“谢谢你这些日的款待,我告辞了。”

    “什么?你才住下就要走?不急不急,我今晚上设宴给你送行。”

    “不必了。”何云一道:“出家人,本就无牵无挂,不必相送。”言下之意,想走就走,图个清静方便,叫王瑞不必麻烦了。

    “唉——”王瑞极为失望:“那你找到你师弟后,要尽快回来啊。”

    何云一难得露出笑容,不过笑意仍旧淡淡的:“我为什么要回来?”

    “咱俩是朋友啊,你不得回来看看我?”王瑞道:“要不然我去看你也行,你告诉我,你的道观所在,我抽空去探望你。”

    “不必了,有缘自然会相见。”

    王瑞嘴角抽了抽,欲哭无泪:“有缘什么的,太随机了,我万一走夜路撞鬼了,总得给我一个法子,能够找到你的道观烧烧香罢。”

    “你胆子不是挺大的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都被咬两次了,有那么一丢丢害怕很正常吧。”王瑞一副揣着小心肝,很害怕的样子。

    何云一无奈的叹气,从袖中取出一只纸鹤给他:“这个给你。”说罢,转身开门便走:“告辞。”

    王瑞追着他出门:“我没法术的,这东西怎么用啊?”

第20章() 
何云一神龙见首不见尾,说走就走。

    王瑞只能感慨出家人就是潇洒,了无牵挂,率性而为。

    在家等了几天,四天后,二管家牛子良回来报告消息,说他们在金川村,的确在道长指定的时辰遇到了一个进村的书生,容貌和打扮和道长画的一模一样。

    他们便装作若无其事的上去搭讪,趁他不注意,将符贴在他身上,接着拿藤条将人捆了放在村长家。

    大概一个时辰后,何道长就出现了,两人单独留在屋子里,不知说些什么,等说话的声音消失,村长扒着门缝一瞅,发现屋内空空如也,何道长与那个书生都不见了。

    王瑞叹气,听管家的意思,何云一应该是抓到他的师弟了,只是抓到了师弟,也没回到他这里来,看来他们有别的打算。

    “知道了,你办得很好,下去吧。”

    将牛子良打发下去,王瑞拿出那个纸鹤在手里端详,见四下无人,对着纸鹤道:“变变变。”

    纸鹤稳稳当当的保持着原样,停在他手心。

    看来自己没有法力是没法子驱使纸鹤的,他记得清楚,何云一对着纸鹤道了一声变变变,它不仅变大了,还活了,飞上了九霄。可如今何云一把它留给自己,他又没法力,要是遇到妖魔鬼怪,他让它变大又不好使,可怎么办。

    难道是自动启动的?王瑞翻来覆去的看,把纸鹤擎起来,看底下。

    就是一寻常纸鹤,没有任何机关。

    他琢磨不明白,将纸鹤小心的保存好,被动的等着它发力的一天。

    王瓒知道何云一走了,很是失望,嚷着说他还没来得及谢过救命恩人,若是何云一回来,一定要告诉他。王瑞问他最近和嫂子怎么样了,王瓒很痛苦的说,陈氏自从那件事后就对他爱答不理的,全部像以往那样爱吃醋,他去哪里她也不在乎。

    王瓒只觉得是自己当初置办外室伤了陈氏的心,并没往别的地方想。

    几天后,家里的针娘说当初给道长做的衣裳都做完了。

    王瑞捧着这堆衣裳,轻轻叹气,做好了有什么用,人家这会不知道在哪里呢,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但他还是让丫鬟将衣裳放好了,压箱底就压箱底吧。

    时间过得飞快,眼瞅着入冬了,天黑得很早,还没吃晚饭,天幕就落了下来,四下漆黑,偶尔北风吹过,幽幽如嘶鸣。

    王瑞觉得这气氛很聊斋。

    他决定这个冬天没事不瞎跑。

    但有事,就得往外跑了。

    韦兴贤“病愈”出山了,作为知县公子,他重出“江湖”,其他人怎么着也得准备个酒席庆祝一下,聊表心意。

    于是王瑞牵头给韦兴贤置办了一场庆贺的酒席,其乐融融的吃喝完,宣布韦兴贤重回阳信县纨绔公子的文人圈。

    按照规矩,韦兴贤要回请,于是三天后,他在自家在城郊的避暑别墅做东,请众位朋友赴宴。

    说是自家的避暑别墅,其实就是他自己的安乐窝和外宅,他爹从不到这儿来,在这个地方他怎么折腾都行。

    韦兴贤搜罗来八个吟诗唱曲容貌皆佳的伎女助兴,毕竟在许多人看来,一群大男人在一起吃饭很枯燥,有女人还能调节一下。良家女子不会出来浪荡,只能找到伎女,若是伎女会赋诗,身价水涨船高。

    今日在座的除了韦兴贤和王瑞外,还有看伎女就勾起痛苦回忆的霍柯,霍柯的亲弟弟霍桓,虽然得罪了表哥霍柯但浑然不觉的朱尔旦、还有县学的同窗马萧。

    除了朱尔旦,其他人都有秀才功名,所以更显得朱尔旦“不入流。”

    霍柯酒过三巡,朝朱尔旦冷笑道:“你还有闲心喝酒,赶紧找人给你那贱妾看看脸上的黑斑吧。”

    “找人看过了,医不好。”朱尔旦如实回答:“就这样吧,好看不好看,时间长了都一样。”

    众人也听说朱尔旦将毁了容的蕊云赎身的事儿,都各有想法,蕊云容貌毁了,便宜落到了朱尔旦手里,总觉得便宜他了,但一想,也不算便宜,毕竟是容貌变丑了,给自己未必肯要。

    霍柯阴阳怪气的道:“小心给你生个孩子,脸上也有黑斑。”

    朱尔旦一愣:“这我可没想过,会吗?”

    马萧嬉笑道:“可说不准,不过若是有胎记,可孩子他娘一样,好认。”

    韦兴贤听不下去了,盖因为蕊云一介伎女,他又不认识,实在不想让她成为话题的中心:“不说这个了,今日咱们长华书院的秀才聚集一堂,不如借着这大好时机,各自赋诗一首,以作纪念如何啊?”

    他嘴上说如何,看似要征求意见,实则话音刚落,就自顾自的作上了诗词:“就以‘雪’为题吧,我先来,飞来年少去,任景惧难收。白发添多少,游子谁可知。”

    “好诗好诗。”马萧吹捧道:“韦兄今年生病没有参加乡试,实在可惜,要不然必当金榜题名。”

    王瑞嘴唇放在酒杯边缘,装作喝酒的样子,心里骂娘,他不爱参加秀才聚会,动辄就要赋诗一首,作得烂会被嘲笑,在交际圈中掉份儿的。

    要命的是,这虽然是个架空的朝代,但历代名家诗词都是存在的,根本无从剽窃。

    霍柯慢悠悠的起身,也有灵感:“满头飞雪成千里,万象无心作四邻。须信风雷非会合,莫教宽窄济工夫。”尤其是最后一句,简直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他坐下后,王瑞拍拍他肩膀,给了他一个“我懂你”的表情。

    霍桓是霍柯的亲弟弟,十一岁就中了秀才,如今不过十四岁,和王瑞他们要差上几岁,平时也不在一起玩,今天他跟来,实在是因为他哥最近疯疯癫癫,家里人放心不下,特意派来盯着哥哥。

    他虽然是秀才,今年却没去参加乡试,主要家里人和他自己都觉得年纪太小,去了也考不中,而且路上颠簸,身体也受不了。

    霍桓站起来,礼貌的跟各位哥哥作揖,才颂了一首诗:“雪净无人境,滔滔不自生,此中有真理,安用谢朝恩。”

    众人一听,嘴上都夸:“好诗好诗,这诗有格局。”

    放过了霍桓,众人的目光按照顺序放在王瑞身上,期待他作诗。

第21章() 
王瑞虽然来到了一个架空的王朝,但历史上耳熟能详的文人诗词,在这个世界都有,简直不给文抄公活路。

    他硬着头皮站起来,不就是作诗么,说作就作:“雪夜二十年,万劫不可期。乘风复回首,暮雨伤悲魂。”

    “王兄文采斐然,下次乡试必定榜上有名。”

    王瑞淡笑道:“过奖了。”

    幸好有准备,秀才们作诗,无碍乎风霜雨雪边塞寄情,所以他平日里咬着笔头写了几首,又叫家里的帮闲门客帮着修改,着实存储了几首诗,以备不测。

    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王瑞成功度过险关,喝了一杯酒压惊。他安全了,悠然自得的听别人吟诗,跟着大家的目光,注视着朱尔旦。

    朱尔旦毫无才学,不知道今日会作出怎样的杰作。

    朱尔旦在作诗之前,一直在酝酿,不是锁着眉头就是摇头晃脑。

    大家催促道:“朱尔旦,到你了,别磨蹭了。”

    “好了,别催。”朱尔旦站起来,缓声道:“六出九天雪飘飘,恰似玉女下琼瑶。有朝一日天晴了,使扫帚的使扫帚,使锹的使锹。”

    “噗——”韦兴贤一口酒全喷了出来,跟他一样,其他人不是喷酒,就是大笑。

    马萧笑的最肆意,捂着肚子抖个不停。

    在场笑得最可气的人是伎女们,不敢露齿,掩口低声笑着。

    朱尔旦知道被嘲笑了,但不知道笑点在哪里:“你们为何发笑,我这诗哪里有错吗?雪后就是这样的情景,有使扫帚的,有使锹的。”

    他这“文采”,根本没救。霍柯笑够了,心情爽快多了,隔着霍桓,拍了下他的肩膀:“你都这样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计较什么?”朱尔旦一头雾水。

    朱尔旦是大家的开心果,笑过之后,众人心情畅快。

    接着马萧也作了一首诗:“雪华人共惜,风树鸟应知,清光照我心,天地为君妍。”给诗会画上了一个句号。

    马萧落座,旁边的伎女便给他喂酒,他喝了,顿觉神清气爽。

    王瑞熬过作诗的缓解,也觉得浑身轻松,笑容满面的和周围人推杯换盏,不时交流县学中的八卦。

    大家聊得热火朝天,但韦兴贤却不高兴,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这时候外面北风正劲,打着旋儿的吹,仿佛鬼哭一般,凄厉非常。

    一个伎女哎呀一声的躲在了马萧怀里,马萧笑着搂着她,安慰了几句。

    突然,窗栏咣当作响,吓得满桌子的都不做声了,静下来听外面的动静。

    “风声而已,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胆小如鼠。”韦兴贤嗤笑道。

    “韦兄你这话说得可不对,我们都是胆大包天之人,记得赶考回乡的时候,船帆落水,你说那样的场景是不是凶嫌非常,我们眉头都不眨一下。”霍柯道,拉上了一起赶考过的马萧和王瑞:“你们说是不是,而且王兄还曾被尸魔追逐尚且面不改色,岂惧怕这小小的风声。”

    韦兴贤不乐意听了,这不是嘲笑他没参加乡试么,怎么着,参加乡试的就胆大么:“落水而已,灾难来临,你不承受也得承受,可跟胆识没关系。依我看,有没有胆识,试过才知道。”

    王瑞觉得不好,岂不是要作死?

    果然就听霍柯道:“如何试?”

    “不想瞒,就在这别墅不远处,有个十王殿,平日里也有香火蔬果供奉,谁敢这个时候去将桌上的供果拿来,谁才是真的胆大。”韦兴贤说完,一拍大腿,对,就是感觉,刚才觉得缺点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刺激。

    王瑞瞪眼,你这是作死,好好活着不好吗?你们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凶险的吗?

    “那个我肚子不太舒服,而且家里还想还有事”你们作吧,不奉陪了。

    韦兴贤笑道:“王兄,你不是怕了想借故离去吧,你战尸魔的胆色哪里去了?”

    其他人一看,要死大家一起死,岂能让王瑞一个人跑了,都故作轻松的笑道:“王兄怎么会逃呢,王兄胆色过人,只有鬼怪见了王兄逃跑的份儿,哪有王兄避开的道理。”

    王瑞一看这形势,要是临阵脱逃,以后就不用混了,胆小鬼的绰号是跑不了了。

    唉,人就是被面子害死的,可还不得不要这个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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