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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海棠旧梦-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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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晟刚刚才说自己永远都不会骗陆其华,他踌躇了好半天,才回道:“大夫说你后脑的伤有些后遗症,可能要动手术,而且会有风险,孩子和你,都有。”

    “血块是么?”陆其华好久才平静的开口。

    “嗯。”

    窗外大颗的雨滴终于落下来,敲打着墙角的芭蕉叶,房间里渐渐透上一股凉意。

    “你听,下雨了。我最喜欢苏州的雨,可惜”

    可惜最喜欢的人却不在。

    姚晟想起上一次来这里,顾靖安陪着陆其华在大雨里肆意的奔跑,旁若无人的欢笑,他就站在细雨霏霏的青石板路口,见证着这一场从来都没有别人能参与的爱恋。

    她此刻,一定是在想他吧。

    “那手术”姚晟想,这件事还是要听陆其华的决定。

    “不用了,我不会拿文卿的孩子去冒险,他没有爹娘,现在又不知道在哪儿,过的好不好,本来身边只有顾月和我们,可你和我都不在他身边,我若连他的孩子都护不住的话,他就真的,真的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陆其华许是说话太多的缘故,连着咳了几声,又说道:“所以阿晟,我死不要紧,文卿会陪我,可孩子一定要活着。”

    姚晟意料之中的垂下眸子,他就知道会是这样,问与不问都没有区别的。

    “好,都依你。”他说。

    苏州总是下雨,姚晟生怕陆其华会染上湿气,总是仔细的照顾着,陆其华每每拦他,他都以照顾小少爷为名堵的陆其华哭笑不得。

    到了七月里的时候,陆其华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除了偶尔的眼花,其他的已经可以自理。

    只是最近,陆其华惊恐的发现,她眼前泛黑的次数越来越多,有几次甚至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有些害怕。

    她还没有去找顾靖安,还没有生下她和顾靖安的孩子,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像她还是像顾靖安。

    她甚至不知道,顾靖安是不是还活着。

    陆其华不想每日待在院子里,什么都靠姚晟。便不顾姚晟的反对,在一家药铺帮坐堂的大夫抄写药方,有时候也帮着抓药,在古巷里安静的早出晚归。

    她必须找些事情做,也就不至于身边少了顾靖安之后,她连生活都没有了。

    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找他们,陆其华不敢往家里去信,那些人若想找到她,肯定也会派人盯着爹娘那边。

    姚晟见不得陆其华受累,便说:“夫人,我能照顾好你,你不用出去做事。”

    陆其华煮着粥,回头冲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知道姚晟肯定能养活自己,只是,这世上,她只心安理得的享受顾靖安对她的好。

    盛好粥出来的时候,陆其华又感到一阵眩晕,她以为是被厨房的热气给熏的。

    姚晟摆好筷子,迎上去接她手里的食盘,只是手还未触到盘子,陆其华便松了手。

    两碗清粥应声而碎,一同倒下的,还有陆其华。

    “夫人!”

    姚晟伸手把人捞进臂弯里,眉眼里的忧色就像是怎么也下不完的梅雨一样,浓的怎样都化不开。

    他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停在陆其华脑袋里血块,就像是订婚那日的炸药一样,时刻的牵扯着他的神经,终于还是如期爆炸。

第144章 散落天涯() 
陆其华这一躺下又是一整天,到半夜才转醒,姚晟也整日未进食。

    刚刚靠在榻边打盹,陆其华的眼睛就睁开了。

    她静静地凝视着床幔,许久许久才顺着呼吸声,摸索着伸出手。

    姚晟在陆其华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就醒了,他凑过去,可是陆其华的手还是越过他直直的往一侧使劲的伸着。

    “阿晟?”

    姚晟稍稍一犹豫,还是握住她的手,“夫人,你怎么样?饿不饿,我去煮饭。”

    陆其华好久都没有说话,就那样安静的躺着,可姚晟分明感觉到陆其华握着他的手越来越紧。

    她在害怕。

    “夫人别怕,有我在。我在这”姚晟包裹着她冰凉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安抚着她。

    “灯太晃了,阿晟,你去关掉一盏好不好?”陆其华阖上眼轻声说。

    姚晟点点头,说:“好。”

    他起身过去关了一盏门口的壁灯,原本就昏暗的屋子就更暗了。

    “这样可以了么?夫人。”

    “可以了。”陆其华又睁开眼睛,问姚晟:“外面是不是又在下雨啊?”

    姚晟倒了杯水端过来,边回道:“是,黄昏的时候就开始下了,夫人可是觉得有些凉?”

    “没有”,陆其华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床帐,“你把窗户打开吧,我想听一听外面的雨声。”

    姚晟将水杯搁在了床头,看了眼桌上的钟,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夫人,夜已经深了。窗户打开湿气会进来,你身体不好,明天一早再出去透气好不好?”

    陆其华没有说话,姚晟探头去看,刚好捕捉到她眼角落下的一滴眼泪。

    他心头一紧,“夫人你你别生气,我打开就是了。大夫说,情绪不好会影响到孩子。”

    窗户打开之后,一股凉气袭进屋子,陆其华使劲的嗅了嗅,空气里带着江南雨季独有的霉味。

    “阿晟可真不会安慰人,你这些日子跟我在一块,怕是,把这辈子哄人的词句都用光了吧。”

    陆其华撑着胳膊坐起来靠在床头,面朝着木窗那里姚晟站的地方,勾了勾唇角。

    姚晟走过来把水杯递到陆其华手边,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睛:“夫人好久没有笑过了。”

    “是么,可委屈了你,成天对着这张苦瓜脸。”姚晟看到陆其华眉眼弯弯的,还说:“幸好文卿没看到,不然他肯定要骂我,且摆出一套自己的歪理,凶巴巴的问我怎么不对他笑。”

    她一直说着话,却始终不接姚晟手中的瓷杯,姚晟见水快凉了,便提醒道:“夫人可要喝水?”

    陆其华朝他一笑:“好啊,那麻烦你了,记得加些糖。”

    这些话就像是顶头浇下的一盆凉水一样,冰的姚晟僵在了原地,连眼睛都忘了眨。

    他难以置信的紧紧盯着陆其华,可她还是望着窗外的位置,似乎真的在听雨声。

    他手里的杯子明明已经端了这么久,她怎么

    “那夫人,茶叶要么?”姚晟心里还怀着一丝希望,希望是自己错了。

    陆其华像是听了笑话一般,她调笑姚晟:“这都什么时辰了,你刚刚自己都说夜深了,怎么还喝茶啊!阿晟莫不是傻了?”

    “是。”姚晟走到桌边,往茶杯里抓了满满一把茶叶,拿过去,“夫人,水。”

    陆其华抬手触到温热的水杯,双手托住,道了句谢便举着往嘴里送。

    姚晟一把夺过杯子,用压抑着怒意和凄楚的声音吼道:“好了!你以为这个能骗我多久?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可以照顾你,我可以!陆其华,现在是我照顾你,你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是么?你这么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可以,是不是!?”

    陆其华被姚晟突如其来的指责吓了一大跳,她睁大着眼睛仔细端详着身边的一切,可遗憾的是,什么都没有。

    “阿晟,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自己瞎了而已。”她的声音在雨夜里是那样的悲凉。

    姚晟往后踉跄了几步,直直碰到桌角才停下,喃喃道:“是真的,真的看不见了。”

    他不敢相信,这么绝望的事情,陆其华却只是在刚刚清醒后片刻的沉默里就那样冷静的接受了这一事实。

    难怪她的眼睛里没有了以往的光彩,那双眼睛明明那样的好看,当初就是那双兔子一样亮的眼睛,让他在茫茫人海里一眼便能找到她。

    可是如今,它只是空洞无神的看着远处,像是初生婴孩的目光一样,充满了对这个世界恐惧和迷茫。

    他终于明白她眼角落下的那一滴泪的隐忍和悲伤,她骗他灯太晃灭掉一盏不过是最后的试探,用以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看不见了。

    陆其华还在床头靠着,只是在哭,抿着嘴任由眼泪往下掉。

    姚晟疾步过去蹲在榻边,尽量平和的开口:“没事的,你先躺下,我去叫大夫来,会没事的,听话好不好?”

    姚晟扶着陆其华的肩膀让她平躺在床上,宽慰说:“我很快就回来。”

    外面的雨似乎又大了一些,风吹着雨滴不停地敲打古旧的木窗,这些原本熟悉不过的声音,如今再听起来是那样的害怕。

    陆其华攥住姚晟的衣袖:“不要,不要我不要一个人,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不要一个人待着。”

    外面的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带着陆其华去医馆又行不通,把她丢在这,自己的确也舍不得。

    “好,我不走,我就在这,哪里都不去。”

    好半天陆其华终于安静下来,手上却丝毫未松开。

    她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瞎了,还怎么去找文卿啊。便是找见,也看不到他的脸了。”

    同在此时没有入眠的,还有腿伤未愈的顾靖安。

    南京和苏州离的并不远,也下着雨,顾靖安腿上的伤便疼的整夜睡不着。

    他心慌的很厉害,柳落菘说帮他打听了其华的下落,只是杳无音讯,他自然是不信。

    可自己带伤在这儿,门口的守卫重重,若是等不到柳落菘开口,凭他现在的现在的样子,根本连别墅的门都出不去。

第145章 找寻所爱() 
顾靖安比谁都知道柳落菘早已是司马昭之心,他也不想就这么坐以待毙,然而可恨的是自己如今虎落平阳,连条丧家之犬都不如。

    他现在连走步路都要借助拐杖,在这座偌大的别墅里完全与世隔绝,外面成了什么样子,他一概不知。

    他在这里活得好好的,只除了自由,可是其他的人呢,那日和他同誓生死的兄弟,整个数十万的黔军,以及同他并肩作战多年一路至今的袁一铭,他的重情最后却成了自己一败涂地的最大推手。

    他从未怀疑过袁一铭,就像从未怀疑过阿晟一样。

    阿晟,他应该还活着吧,顾靖安想。

    还有他的其华,那个仅有十八岁的小丫头,她当时是带了怎样的决然回的酒店,她那么傻,那么一根筋。

    自从跟了自己,她好像一直在受伤,跟着自己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他其实不喜欢她那么能干,就像是在北平的时候一样,他喜欢那个眼神里带着丝丝惊惧和乖巧的她。

    那时候她总爱害羞,每次都垂下头用手指拨耳边的发丝,他只要一欺负,脸便红的一塌糊涂。

    去年的初雪,明明是她自己迎着满院的飘雪喊着她的誓言,那么大胆的动作,偏却让她带上了一股安静的魅惑。

    她一遍一遍的收容着他的无理取闹和暴躁,现在想想,她比自己小十岁,可被宠着的却一直都是自己。

    他怎么就没有,再对她好一点呢,在她还待在自己身边,在自己还能触手可及的时候。

    顾靖安倚着一根拐杖走到窗边,有雨丝飞撞在落地的玻璃上,又缓缓地滑落,留下斑斑驳驳的印迹。

    这是南国的雨,他的其华最喜欢的雨,顾靖安将窗户拉开,开到最大,夜风卷着丝雨拍打在脸上,他隐约觉得连空气里都飘来了陆其华的味道。

    倔强里带着香甜的气息。

    “其华”顾靖安对着无尽的长夜轻轻的叹息。

    “这是你最喜欢的雨,我陪你听好不好?我终于也打不了仗了,我就这样陪你,多久都好,去哪里都行。你要等我,好好的等着我,我们回青川去,去见爹娘,还有苏州,你喜欢那里,我们就在那儿,结婚生子,煮茶看雪,然后一起慢慢变老,其华好不好?”

    顾靖安木然的靠在窗边,雨水越来越肆意的浇在他身上,山里的夜雨带着寒气,渐渐地他嘴唇都泛起了青色。

    最后柳落菘推门而入的时候,顾靖安心里只挤出一个念头:他一定要出去,要去找他的其华。

    果然,旧伤未愈,又淋雨受了潮,顾靖安发起了高烧。

    柳落菘守在床边整整一夜,第二天黄昏的时候,顾靖安醒过来扭头定定的看着柳落菘,突然开口:“其实你很好,又何至于此,为了我。”

    柳落菘突然受宠若惊的抬头望着顾靖安苍白的脸,她以为是自己在做梦,要么就是顾靖安睡迷糊了。

    她一把握住顾靖安身侧的手,“你这是在跟我说话?你可看清了,我是谁?”

    顾靖安粲然一笑:“柳小姐说笑了,我废了的是腿,不是脑子。”

    柳落菘似乎终于高兴了,她撑着下巴说:“既然清醒着,那我便回答你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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