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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锦上年华-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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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近来没有什么事,她倒有些无聊,总是对很多事情感兴趣,一听到八卦的由头,立时正襟危坐,仰着头听他的后文。

    结果,周宁彧却说了什么,她想倘若不是要维持她矜贵的形象,她定要把墨水全泼在他身上才完事!

    “阿楚连我道歉的茶水都不喝,肯定是不能原谅我的无礼。”说着这些话脸不红、心不跳的周宁彧瞅着阿楚略微白了的脸,继续再接再厉,“阿楚不能释怀,我于心有愧,记不清从前的事了。”

    尚楚之盯着眼前的茶水,觉得自己应该骨气一点,拂袖而去来彰显她并没有猎奇的心理。可她望着周宁彧故意卖乖的脸,不知怎么就被迷惑了,伸出手喝了这杯有些小甜的温水。跟前的人,似笑非笑有些痞样的风流。

    尚楚之被瞧得有些口渴,指了指水杯,周宁彧挑着眉给她添了水,然后莫名其妙地摸着她的眼眸,“阿楚还想知道吗?”

    抱着水杯喝水的姑娘对上他的眼,姿态放松了不少,点着头回答:“想。”伸出另一只手拍下了趁机上脸的男子的手。

    周宁彧也没有不开心,笑得却更肆意,别有深意地瞧了瞧水,帮阿楚剥好了水果,倒了温水,斯斯文文地说:“故事很长,你没记住也没关系。”

    尚楚之意识清明,不解得看着他,故事无论多长,总有中心,那她又怎么会记不得呢?她没有反驳,也没有点头,只是吃着两口糕点,又念想着甜甜的水了,他一定在水里灌了蜂蜜,不然她怎么突然这么喜欢呢?

    周宁彧的笑更深了,也啜了一口水,淡淡开口:“胡一天是我二叔。”

    尚楚之不淡定了,可是再震惊,常年装作若无其事的人又会表现地多明显呢?就像周宁彧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语气淡漠,阿楚虽然比他不济,但是也不过稍加失神,神色还是比较寡淡的。

    胡一天居然是周家人?居然还是周宁彧的二叔,可是母亲调查的时候,明明说了周宁彧的父母罹难在大漠的土匪手里,支系单薄,没几年也凋零败落了。

    胡一天哪里败落了?尚楚之满脑子的浆糊,希望他说清楚。

    迷迷蒙蒙的眼眸跌入周宁彧幽深的眼里,突然意识到过往的事情似乎也无需掩埋。

    “他本名是周倚天,十五年前不知道从哪里招惹了一群亡命之徒,我爹便同我娘携他和我,辞官避去了大漠里的楼兰。”

    尚楚之一杯接着一杯喝,下巴渐渐靠了下去,周宁彧伸出手托着她的下颌,替她理了头发,就着她的杯子饮了一口,“这么好喝吗?”

    “好喝,像嗯,桃花酿的味道。”她揉了揉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眼皮越来越重,“然后呢?去了大漠之后呢?”

    周宁彧无奈地摇了摇头,本来往水里掺了酒只是想让她好睡点,究竟酒量差到什么地步了。他拿下她的酒杯,把人抱入怀里坐着,“阿楚,其实是个小酒鬼吧。”

    尚楚之因为坐姿不是很舒服,略微挣扎调整了一下,又去拿杯子,靠在他肩上,第一次主动地搂了他的脖子,低低地问道:“然后呢?”

第34章 病了() 
“还是有些疼。”尚楚之绯红着脸低不可闻地应了一声,伸手又拿了一个杯子,喝着酒水。亮晶晶的眸子没一会儿又迷迷蒙蒙了,她甚至没看见周宁彧瞅她用自己的杯子喝薄酒时,眼色一下子暗了许多。

    “阿楚,嫁给我好不好?”周宁彧压着声在她的耳畔轻轻地一遍又一遍地问话,他知道醉酒的阿楚,其实什么都不记得,但现在他只想要她答应他,哄哄他就好了。

    尚楚之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的人,抻着手指点着自己的鼻尖,笑靥如花,“我本来就是你的妻。你忘记了吗?”

    低哑的笑声显出周宁彧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我没忘,但是我想阿楚真心真意地再嫁给我。”

    凑在周宁彧怀里打盹的姑娘喃喃自语:“真心真意?真心真意啊”

    “好不好?嗯?”他的声音本就好听,刻意压低了两分,更是低沉迷醉人心,他偏要勾引尚楚之来回应他,只要她说好,他便能安心。

    “好不好,好不好。”犹如在重复呢喃,又像是在低语回复,睡意更浓的她顺着他的话语一步一步沉得更深,朦脓里全不知自己后来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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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落入他的耳里,犹如天籁一般振动他的心弦。明明知道只是自己的哄骗,是自己卑鄙的手段,他还是不可遏止地笑了,在她的额间碰了碰,小心地抱回卧房里,盖好锦被。

    月光披满人间,没回自己屋子的周宁彧,握着阿楚的一只手,面带微笑地想他和胡一天的恩怨早已过去,即便胡一天放不下,与他也没有干系,他现下只想同她儿女情长,守着岁月安好。

    总有一天,他一定能将阿楚捧在手心里,共白首之约。周宁彧摸出腰间的便签,借着月华也看不清上头的字,但是已经镌刻在心里了,也许莫寒的法子是管用的。

    周宁彧可以想象到她手指下撅着的嘴多么红艳艳的,招人疼。柔柔地去拨开她的手,被避开后,靠在她的肩上,低沉的声音有衣物阻隔的有些闷闷的,“想看你撒娇的模样。”

    “嗯,君子一诺,价值千金。”环抱着别人的脖子还舍不得放弃杯盏,歪歪扭扭地喝了一口,洒了大半杯,戳着周宁彧的酒窝,“跟着呢?”

    “二叔知道后,在我父母坟前守了三天三夜,决意要去复仇,就和我断绝关系了。”

    尚楚之拉开了距离,不再抱着他的脖子,她醉眼朦胧地想把周宁彧瞧清楚,摇着头说:“不对,不对,他说了新仇旧帐。”打了个嗝的阿楚,又去看酒杯,“是什么意思。”

    轻描淡写说着恩怨的人的的确确没想到阿楚醉意袭来,还能记得琐碎,便给她添了酒水,扶好她手中的酒杯,继续说道:“因为分家的时候,我打了他。”

    像没听懂的样子,尚楚之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脱口而出:“你叔叔好像没比你大几岁啊。”

    “嗯,他只大我九岁。”他有问必答地回道,又垂着头去看她醉酒的模样,不自觉地用自己的手指摩沙她的唇瓣,无处闪躲的姑娘咿咿呀呀地拒绝,力不从心的她频添柔弱可怜。

    周宁彧一时恶劣的心性爬上来,用力咬了她一口。

    不过一时半会儿,周宁彧便又退回原位,动作自然,好像欺负阿楚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杯子落地的声音,唇上的疼痛让意识浑然的姑娘清醒了片刻,她双手捂着嘴巴,像受惊的兔子一般,湿漉漉的眸子里闪着泪花,“很疼。做什么咬人?”

    “然后我们住在大漠里做起了生意。直到我爹娘被追杀二叔的人杀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情绪倒没有什么大起伏。

    满心柔软的妮子摸了摸他的脸颊,柔声安慰:“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

    他的身子僵了一下,觉得自己很是人面兽心,搂紧楚之,不再有其他的动作,看着还要喝酒的她,无声地笑了,“阿楚,你要说话算话。”

    也许是因为喝得不多,尚楚之醒来并没有觉得头疼,反而顾盼清明,自带一些红粉气色,煞是好看。她有点迷茫,不知道自己在何处,看着周遭的布置才想起这是临安。

    转头却看见周宁彧伏在床沿,睡得很沉。她没有做出其他动作,不想扰了他的清梦。

    望着他,只依稀记得周宁彧说胡一天是他的二叔。然后呢?她怎么没有印象了,欲哭无泪的尚楚之克制自己不去咬着被子质问她自己,昨夜究竟作什么去了?一半都没有的故事,勾足了她的胃口,卡得她不上不下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郁闷得再三地看了看俯首而眠的男人,这人一定故意的,让她有件悬心的事堵着,好时时刻刻地挂记着找他再说。

    被记恨的人还无知无觉地睡着,即使睡姿根本不舒服,但是嘴角噙着显而易见的笑意,上扬得很英俊,浑然不觉自己落在心上人眸子中变成了碍眼的。

    困在床上不能有动作的姑娘呆坐无趣,开始了隐秘地欣赏周宁彧的美色,一边使劲儿回忆昨日的自己到底听了一个什么样曲折的故事,一边暗自戳着自己,质疑她又在醉酒后做了什么举动。

    思虑良久,依旧毫无所获的姑娘不甘心地把事情藏心底了。她近日再也不想理会他了,至少在她彻底遗忘前,得离他远些,否则这样牵三挂四的日子顶难熬。

    渐渐的,目光流转在他的眉眼之间,小妮子发觉,他是长得一点不赖,甚至俊美无疑。被美色所误的人,慢慢抬起了手,意欲隔空描摹他的浓眉。

    只是堪堪举起手,贺兰月随意且急切地敲了门,慌忙地推开进来,不加掩饰的声音甚是洪亮:“阿姐,你昨晚听到啥了。我去偷听的时候”在瞧见周宁彧哥哥的那一刹那,她把声音越收越小,“被宁彧哥哥当成小贼轰走了”

    尚楚之眼见周宁彧转醒,又听着阿月的抱怨,假意将手收回来,尽力自然点地去拢自己的长发,解脱先前不尴不尬的困境。然后抬眼望着生龙活虎的阿月瞬间蔫了,她无比感慨,现下的她也同被逮住的小贼一般心虚了。

    “嗨,宁彧哥哥早啊。”一下子收敛住的贺兰月,神态十分不自然地撩了撩自己的方留长些的刘海,镇定地打招呼。

    刚刚睡醒的周宁彧,惺忪的状态还很明显,闻声瞧去,也不甚有威力,声音十分哑然,“你怎么来了?”

    “嘿嘿嘿,我找阿姐出门玩。”撒谎也不打腹稿的姑娘谄媚地上前,给周宁彧揉了揉肩,“哥哥把阿姐让予我吧。”说完,阿月还不忘朝楚之抛了个媚眼。

    尚楚之扶着额,点点头,像是在安抚自己,又像在回应周宁彧探索的目光。

    这是她的又一个小动作,落在周宁彧眸子深深里,使他不自觉地嘴角扬起了更高的角度,愉悦透露得一点也不扭捏。

    他揉了眉头,警告道:“不要带她到处跑。”继而翻身上床,把窝在被子里的阿楚惊了一大跳。看着楚之锦被拉得老高,他眼里明明暗暗起了波澜,随后却无是贺兰月八卦的脸,凑近前在她耳边低语:“你的衣裳我没脱,不用遮了。你是希望我昨晚为你宽衣解带吗?”

    尚楚之盯着他不知道说啥,咬着唇躲开他的视线,错落在他的脸颊,才发觉他的脸有些不自然的潮红。唔,前一刻不动声色调戏她的人这样就害羞了?

    她狐疑地打算细瞧时,他倒躺了下去,拉开她的锦被盖在自己身上,闷声道:“去吧,我要补眠了。”

    阿月磨蹭地靠近床沿,小小声地问:“宁彧哥哥不回自己房间睡吗?”

    无人理会,于是她音量放正常了,“阿姐,我们走吧。”

    洗漱后的尚楚之又转头去探看他的情况,只是他好似真真正正在休息般,没有什么装睡的嫌疑。可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阿月再一次拉了一把尚楚之的手,指了指外头,两人便一同出去了。她不过略骗骗周宁彧,也没和阿楚走远,只是下了两楼,在底层吃饭并且好奇地询问尚楚之昨夜听了什么劲爆的消息。

    说起来,尚楚之自己也很无语,昨儿个在小书房里,周宁彧是说了吧,可她怎么只记得一句话?咬牙暗恨他在水里动手脚的行为。面上无比真诚地再四摇头,还不能说出自己其实是因为酒醉误事的丢脸理由。

    一脸惋惜的贺兰月叼着包子叹息:“一定是宁彧哥哥那个老狐狸逗你,把话题带偏了。”啃了之后,又喝着豆浆,“我摸过去的时候恰好碰到他出来了,宁彧哥哥还没瞧清楚就出手了,差点把我的手撂脱臼了。”苦哈哈的姑娘继续啃包子泄愤,一边可怜兮兮地拿左手按了自己的肩膀,以示自己没有夸大其词,一边大肆吐槽周宁彧实在太坏了,一点儿也不疼她。

第35章 得寸进尺() 
一顿早餐费了许久的功夫,贺兰月挽着尚楚之的手,出了一个自以为不错的馊主意——同去找胡一天了解“真相”。

    “你打得过他吗?”偏着头,楚之话语挺轻的,却不偏不倚地将阿月打入现实之中。她全然忘记,她昨天还被人追在后头,今天意欲上门骚扰简直是找死的行径。

    “唉,当年应该好好学习的。”眼神突得又亮晶晶的人,想起了一个好法子,一本正经里搀和着喜滋滋的表情和楚之说道:“阿姐,我去武馆练习练习,你陪我去吗?”

    尚楚之愣了愣,她万万没料到阿月的解决方法这么粗暴简单,并且无视时间的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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