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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锦上年华-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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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楚之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便如常选择了沉默。

    贺兰月虽然做事跳脱,但小孩心性,终归还是畏惧周宁彧的,狠狠瞪了子由一眼,才温温吞吞地靠近周宁彧,“宁彧哥哥,我们哪里都没去。真的。”她神情紧张,又举着手掌发誓:“就在街上逛了逛,真的。”为了让他们相信,又一次性加了好几句真的。

    还未放行,如何谈过关胜利呢!

    “呵!不会撒谎,就别说话。”贺兰月呲牙咧嘴得瞪着杵在那里补刀的子由。

    没理会她脸上过多的动作和暗示,“从小到大,只要想骗人就会一直强调是真的。你觉得你的话还有什么可信的。”

    垮下肩的贺兰月求救一般看向尚楚之,又可怜兮兮地望着周宁彧,“宁彧哥哥”

    尚楚之也望着周宁彧发愁,她该说什么?

    “那些被偷拐卖进军营中的姑娘会怎么样?”她也吓了一跳,思来想去明明是想搪塞周宁彧的,怎么反而漏出了这么重要的话!

    周宁彧和子由听见的那一霎时都怔住了。周宁彧到底回转地迅速,他眼神不再冷漠,倒是担忧地靠近尚楚之,附在她的耳畔:“阿楚哪里知道得这些。”

    他说得很轻,就是离得很近的贺兰月也微张着嘴想凑上去听得清晰。

    周宁彧再一次后退靠在白墙之上,环抱着手,道:“阿楚就是擅闯府台私宅的人?”

    贺兰月真的被唬住了,眉头跳得一高一低,咋呼起来:“宁彧哥哥怎么知道的?”而后低呼一声自己的愚蠢,现下不是不打自招了嘛!

    周宁彧没有说话,却领着她们去了院中的石桌坐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扣着桌面,直勾勾地望着尚楚之,低声喟叹,语气添了不少的无奈:“阿楚想知道什么?你们这样随意刺探更危险,倒不如我们好好谈谈。”

    子由剑鞘从贺兰月的肩上拍下她那只不安分的手,阴恻恻地说道:“再动来动去的,我就在你的伤口里撒盐,痛死你得了。”

    不服气的小姑娘把头一撇,“哼!”她只是觉得蝴蝶骨处的伤有些痒痒的而已,又还没有碰着。把手拍在桌上,疼了忙给自己呼手,嘴巴不能闲住:“我们在李大人府上听到他们说姑娘被卖进军营,被人知道就活不成了。为什么呢?军营不是不许女子随侧吗?那怎么还有人把姑娘卖到那里呢?”

    “因为被卖进军营的姑娘只有一种结果,”周宁彧一瞬不瞬地看着尚楚之,“那就是成为军妓。”

    尚楚之的脸一下子刷白了。倘若说些勾栏之所,她从未耳闻自然也就不识了。可是军妓二字,尤其妓这词虽是淑人闲聊中的避忌,却也是她们从未忽视的话题。她稍一深想,若当日自己没有坠崖,若是未能脱逃,那么她的下场——

    神魂未定时,尚楚之感受到周宁彧伸手覆在她的手上,温暖让她渐渐恢复思绪。

    贺兰月闲晃各地,从不晓得军中还有这样的安置,没加思考就问出了让自己都没法正视的问题:“这些姑娘在军营里能活得下去吗?”

    行军打仗,凶险至极,这些女子手无寸铁,又是被卖进去的,那么死了也是无人可惜的。

    尚楚之脸上还是有些难堪,头疼地按着太阳穴问道:“救出了多少姑娘?这些姑娘是不是被卖到大凉的军营去了?”

    周宁彧挑了挑眉,认真地看着尚楚之,他知道阿楚伶俐得紧,却没料到不过去了一趟李大人的府邸她居然都能猜到大凉了。要知道,李大人还在苦恼究竟是何人拐偷这么多的姑娘。

    周宁彧不清楚自己让她知道的更多究竟是好还是坏,但他懂得一点,让她去翻找消息却是一等一的危险。

    面对周宁彧和子由的沉默,贺兰月一下子明白了——阿姐一定是说对了。她仔仔细细地瞧着子由,不清楚什么时候起这个人原来也有了许多的秘密。她的语气很轻柔,有些不可置信:“所以阿姐猜对了?”眼神在子由、宁彧之间飘忽,却依旧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

    几番犹豫,周宁彧终于还是打算说出当日让子由探得的线索。

    话倒要从周宁彧烟雨楼买醉后遇见裴苼说起。

    周宁彧借酒消愁没达到目的,反而还要去打扫荒废了许久的叔伯的旧宅。但是裴苼出京还是低调为上,总不能让他住在客栈,太不安全了,也不利于信息的交互。

    贺兰月听到这里,高兴地插话:“所以宁彧哥哥当晚是真的没发觉我在跟踪啊。”她摸摸鼻子,星眸灿烂,“看来我的功夫没落下,还进步了!”

    周宁彧神色有些尴尬,瞟见尚楚之投来注视时尤甚,他确实忘情,并不晓得阿月随了他一路。

    子由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贺兰月,她立马捂着嘴巴不说话了。他接着周宁彧说了一半的话娓娓道来。

    那日清早,子由听从周宁彧的吩咐,日头还未出来便候在了裴苼左右。周宁彧去叔伯旧宅后不久,就有一群黑衣人围在宅外,于是他伏在正门瓦上窥视,并时不时调整方位。终于在探头探脑的那群黑衣人身后找到了着寻常百姓衣裳的暗中监视的“哨子兵”,悄无声息地靠近周边的农舍里。

    一场打斗开始不久,那人隐在了主街来往的人潮里撤退,子由凭着绝佳的轻功去寻踪觅迹。

    若说起武功,子由其实差了周宁彧一大截,但轻功却远胜于宁彧。倒不是他刻意苦下功夫。只因自小识得贺兰月,而她是个标准的惹祸大王。因此子由常常赶去救她于水火之中,或是带她逃离危难。

    在这种刺激的高压环境中,子由一直处于救她抑或赶去抓她的途上,疲于奔走的人很难不把自己练就一身好俊的轻功。所以当贺兰月得知子由被委任追踪时露出得意满满的表情,也引得子由燃起一颗将她人道毁灭的心。

    子由按了按眉心,控制自己不把贺兰月骄傲的笑容拍下脸继续说着。

    他穿过主街发觉那“哨子兵”进了钱庄躲开视线,子由一时倒无迹可循。回忆着“哨子兵”的身形与功夫却不是中原的,于是他顺着钱庄的后巷拐进了竹林。这里周宁彧豪气云天地洒了满地的追踪粉,只要踩进地界就绝无可能幸免。

第23章 狡兔三窟() 
果不其然,那暗道定是通向这里的。

    子由赶来之际并未见丝毫足迹,放出乌灰鹞子也没飞远,便在林子翻看了一遍。只料想自己过于大意,竟纵虎归山了,正欲重头查看痕迹时,那“哨子兵”倒从里屋鬼鬼祟祟地离开。好在林中藏身容易,又有鹞子盘空引路,他省了不少的事。

    “哨子兵”惯是会兜圈子,不过两柱香的功夫,跑了嘉兴大半郊外,却折回了主街。再料不住背后的推手,原来是个人物。贯彻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在”这宗旨。

    子由踏进了失踪的前府台大人宋坤承私宅的时候,便不敢轻易落足了。这里布兵不多,但凭借他多年的经验,晓得守着的人十之八九功夫皆在他之上。

    是以冷眼旁观“哨子兵”入了府邸,未再出府,又在附近察访了屋里的大致生活状态后,子由潇洒地走了。乌灰鹞子逗在主屋之上,时不时啄着顶上的瓦片,低低地呜叫。

    子由的眸子忽然暗了一下,尚楚之确信他是回忆到旧宅后就瞧见为了裴苼受伤的贺兰月。

    但此刻,他不会去提,聪明如她自然能装作不晓得。

    后来的却是周宁彧孤身去探得的消息了。他并未全说,有些也不过尚在他的计算之中,又何须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原来隔天从子由口中知晓“哨子兵”的归处后,周宁彧入夜便同人着了夜行衣踏入宋坤承的被封的私宅。

    多亏同行之人有着踏雪无痕的本领,他们才能不动声色地靠近主院里偷听到重要秘密。不过周宁彧懂得不能暴露同伴,便只说自己全凭运气混入不被发现。

    入了主院,手脚轻轻地潜在窗下“伏罂而听”。

    宋坤承在失踪月余后,居然又回到在了这里。他在屋里大声指责大凉派出这么多的人手,却连一个辞官的周宁彧都拿不下。屋子里的人不少,可争吵的却不过二人而已。

    一个正是当下咄咄逼人的宋坤承,影子在烛火中被拉长映在窗纸上,手指指着:“老夫早就说过,若不能让嘉兴人人自危,根本没必要让我从官场撤离!现在我的失踪于大凉一点儿助益也没有,还白白搭上了我多年经营的关系。”

    “哼,宋大人,自己身边养得人背叛你,私底下都将你和大凉主子的来往信息抄录成卷流露给中书要员。至今我们都还没有抓住。若是宋大人不离开,只怕我们在嘉兴的产业也一并伴着你的脑袋落地了。”身份似乎是低语宋坤承的,言语之间却并未曾把宋坤承真正放在眼里。

    宋坤承冷哼一声,“如今又折了几个人。李将军手中再不派出好手。只怕前户部尚书周宁彧的屠刀离我们也不远了。”

    “放肆,主子的事岂是宋大人置喙的。既然委派我与大人合作,自然由我们处置。”

    “费听罗,你也不过是拓跋氏的走狗。我宋坤承和你家主子拓跋将军是盟友,不是你!他若不是要挑得内乱才能坐上大宝位,怎么会自尊李姓,与我结义!”宋坤承的态度也愈发冷了下去。

    两人闻得屋中自此静默,耐着性子一直候着,再者一片寂静也不好撤退。

    被唤作费听罗的人似乎冷静了不少,言谈间客气了许多,若是二人能瞧得见便应该知道他满脸写着暂且忍住的内容。“宋大人与主子之间的大义自然不是费听这样的底下人能清楚的。宋大人对这次行动有什么看法呢?”

    “汉人女子命如草芥,虽然这一次被周宁彧放走了一些。但是汉人好面子,绝不会声张女儿被掳走的消息。那么卖她们入军营也就没什么忌惮,只有不在新任府台大人那留出蛛丝马迹也就罢了。”宋坤承捏着胡子,顿了顿,冷笑者说:“至于周宁彧既已辞官,便杀了一劳永逸。只是务必尽快打听出出使嘉兴的钦差究竟是何人。若是不小心露出与大凉的首尾,李将军那里,我们谁都不好交待。”

    费听罗倒没什么反驳的话,语气也很正常,有些谦恭地回应:“宋大人毕竟思虑周全。费听这就着几个得力助手。”他用手比划着割脖子的动作,继续道:“昨天派出的人说是追着周宁彧遇见不认识的书生,却没杀成。依大人高见,此人是否有妨碍,要不要斩草除根?”

    “无关之人别拉扯了,正事要紧。”宋坤承懒懒地说了之后,就推门出去了。

    周宁彧听到这些,心中计较一番,收获颇多。只是还未寻着时机回去,因而矮在院后的窗下继续听墙脚。

    “费听将军,就全按宋大人说的去做吗?”立在一侧之前不发一言的人半跪着问话。

    费听罗才咬牙切齿地说道:“若不是嘉兴的金额全在他手里,本将军何须顾忌这样一个废物。找几个身手好的再去跟着周宁彧,务必杀了他。顺便留意他究竟和谁往来过密,那人一定就是皇帝老儿派来的。”他阴着脸,寒着目光,压低了声音:“本将军总觉得那书生一定不是寻常布衣。既然没有武功,找出所在引到郊外做成强人劫财杀人处理了。”

    贺兰月听到这里,似乎听说书人讲故事一般兴致高涨,“宁彧哥哥,这个宋坤承既然你们逮到了,怎么不直接拿下了问出口供更轻松。”

    子由看她天真娇俏地问这蠢问题,不禁摇头叹气:“说你少根筋,就连思考都被你免了。狡兔尚且三窟,这种浸淫官场二十几年的老狐狸会不给自己留后路吗?”

    尚楚之没理会这俩人的斗嘴,说出来自己的发现:“我猜大凉,是因为听到李大人的女儿说起抓我们的人脖后有图腾,形容像是狼首。因此私心揣测是大凉罢了。”她摸了摸下巴,又喝了一口凉水,皱着眉头:“买卖女子进军营看起来似乎只不过帮宋大人赚满钱袋子而已。大凉将军怎么会如此尽心尽力呢?”

    周宁彧微笑着看了尚楚之一眼,眸中无限欣赏毫不遮掩,“阿楚心中玲珑。我想大概不仅是那个所谓的李将军营帐之下养了军妓吧。大概还卖给了他希望能够引得大乱的其他将士。至于其中利益,除却赚取军饷,或者还有栽赃陷害以引内乱和影响军中士气吧。”

    尚楚之点着头认同。

    近来二人之间弥漫紧张而尴尬的氛围,现下倒是难得的默契,缓和了冷漠疏离的状态。周宁彧很享受忙碌之余,还贴得上自己心间上的姑娘的言行举止。

    尚楚之感受到周宁彧直白的目光,霎时有些难为情,她因近日躲着周宁彧,二人之间对视上颇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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