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3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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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看着他生涩的手法,渐渐蹙起了眉头。
马大人也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盯着莫少轩仍旧不敢眨眼,可那暗翻白眼着急催促的表情,却是怎样都遮掩不住。
反而被几双眼睛灼灼盯住的莫少轩,似是完全没发觉他们等得心急一般,只顾低头,摸索着将那把已经装了袖箭的弓弩好不容易扣在了手腕上。
马大人看着他笨拙又生疏的动作,忍不住怀疑的瞪大眼睛,不过他这眼神却是对着景阳无声询问。
就这小子,他还挟带武器进宫行刺
就凭这怂样,这小子还想行刺谁
只怕在行刺别人之前,别人早就将他刺成刺猬剁成肉酱了。
景阳不是没看到莫少轩笨拙的样子,可是他却没理会马大人怀疑的眼神。他怕,怕莫少轩故意在他们面前弄虚作假,装出这生疏笨拙模样蒙骗他们眼睛。
这事,太重大。
半点马虎不得。
所以景阳在旁边睁大眼睛看着,心里却比摆弄半天也不得其法的莫少轩还紧张,在这不算过度沉闷的刑讯室里,额头上居然有大颗大颗汗珠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不过景阳却似浑然不觉般,仍旧睁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莫少轩。目光来来去去不停的从莫少轩脸上流转到他手上,然后又再度从手上转到脸上。
他想要从莫少轩这神情动作里,看穿作假蒙骗他们眼睛的端睨。
到了这个时候,景阳心里已经模糊有个想法。
那模糊想法不断刺激着他,让他更加不敢对莫少轩的动作有分毫松懈。
可是,不管他观察多少回,打量的目光从莫少轩脸上到手里流转多少次,莫少轩还是那般微微透着惶恐紧张模样,专注而生涩的努力想将弓弩往手腕里扣。
马大人已经忍不住屏神敛息的再度目不转睛盯着莫少轩,随着轻微的“吧嗒”一声,那制作精良无比崭新的弓弩终于扣在了莫少轩手腕里。
接下来,就该是向他们展示如何利用这小巧精良的弓弩,将其中暗藏的袖箭发射出去。
看见莫少轩终于将弓弩扣在手腕,景阳面色凝了凝,指着其中一面无人站立的空墙壁,沉声道,“对准这面墙发射袖箭。”
莫少轩抬头,有些茫然的看了他一眼。不过想起景阳之前说过,他只能点头或摇头。
所以满腹疑问只能在景阳紧张的目光下,迟疑的吞回肚里。
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按照要求将袖箭射到那面墙。
莫少轩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景阳,意思是,真要他在这射这袖箭吗万一伤到人怎么办
虽然他没有试过这弓弩射出来的袖箭到底威力如何,可是他并没有忘记那天在皇宫御花园里所发生的一幕。
当时只觉张广冲他诡异的勾了勾唇角,再眨眼,在听到空中传来轻微的“嗖”声响之时,就看到张广被袖箭擦过的手臂已经流了血。
景阳看明白他眼神询问之后,嘴角不自禁的抽了抽。就这么大一面墙,他还能射偏,那这个疑犯确实不怎么合格。
念头转过,景阳立时惊出一身冷汗来。
刚才在心里那个模模糊糊的念头,这会已经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了。
他不着痕迹打量了那尊贵孤高的背影一眼,心下莫名苦笑起来,这就是离王殿下今天在这喝茶的目的
莫少轩没得他同意,这会还袖着手,疑惑的等着他。
景阳暗下咬了咬牙,随即道,“射吧。”
莫少轩见他同意,也不犹豫了,当下点了点头,就全神贯注的盯着手腕弓弩。
可是,他伸手往弓弩按了按,里面藏的袖箭并没有预期一样发射出去。
莫少轩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又伸手继续再按了按,袖箭依旧没有动静。
第三次,还是没有动静。
莫少轩再伸手按弓弩的次数多了起来,而额头这会也已经因为紧张着急而渗出了密密细汗来。
而随着他越焦急,这额头上汗珠便越密越大。
这动作神情,完完全全发自内心,是最真实最自然的反应,毫无半点作假遮掩。
景阳轻轻吁了口气,袖手随手一抬,将额头汗珠擦去。
这个时候,他若还不能确定莫少轩是真的不会使用这把弓弩,那他就是不折不扣的睁眼瞎子。
松了口气,眼角却不由自主往端坐不动的离王殿下瞟了瞟,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想必这尊大佛也该离开了吧
仿佛感受到景阳心里强烈的愿望一般,原本一直悠然端坐,在这小小刑讯室里自成天地的离王殿下,终于将那名贵精致的胎白瓷盏搁在了小几上。
“景大人继续忙,本王就不打扰了。”
说罢,他便站了起来,一甩衣袖,昂然负手便踏出了刑讯室,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第341章()
从头到尾,他没有跟莫少轩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看也没有看莫少轩一眼。
仿佛,他让人逮了军械所的马大人到这大理寺天牢里的刑讯室,就真是为了在景阳面前喝喝茶而已。
马大人见陈芝树走了,立时恳求的看着冷刚。
冷刚大手一挥,随了将里面的茶具顺手收走之外,还道,“马大人,请吧。”
几乎同样的声音同样的字眼,这会落在马大人耳里,跟来时那是完全不同的感受。此刻,用美妙的天籁来形容都不为过。
不管离王殿下将他弄来天牢的目的是什么,总之这会他可以全身而退,他就高高兴兴阿弥陀佛。
目送陈芝树与马大人转瞬走得干脆利落,景阳一挥手,让人将莫少轩再押回牢里,一时间盯着托盘里的弓弩与袖箭,倒是托着下巴沉思的发起呆来。
想了一会,拧紧的眉头才松展下来。
“来人,将莫少轩带到这来,我要亲自审问他。”
就算之前不会使用弓弩这事能洗脱莫少轩行刺嫌疑,他也得将当时的情形审问清陈。
要知道,就算不是莫少轩挟带武器进宫,这武器却是真实存在的;也就是说,这疑犯不是莫少轩,而是另有其人。
那么当时在现场被侍卫扣住的莫少轩,他的证词可就至关重要了。
一会之后,刑讯室外面黝黑狭长的通道,再次传来的镣铐碰撞发出的哐咣哐咣声。
景阳四平八稳的端出一脸威严相坐在案后,看见莫少轩拖着手镣脚铐缓缓走进来,立时便开门见山说道,“莫少轩,你现在将当时在御花园发生的事详详细细在本官面前,再重述一遍。”
这没什么可考虑的,莫少轩看着他,立时便平静的将那天事情发生经过始末源源本本说了起来。
景阳压呯呯紊乱的心跳,皱着眉头,冷冷看着莫少轩,“照你这么说,最大的嫌疑不是你,反倒是张家三公子张广”
莫少轩脸色平静,也没有刻意抵毁诬陷的意思,只淡淡道,“大人,我只是按你要求,将当时现场发生一幕复述一遍,谁有嫌疑谁清白无辜,只有目光如炬的大人你才能判断。”
景阳沉默了一会,便挥手让狱卒将莫少轩重新带回去关着。
除了行动没有自由外,莫少轩自被送进天牢一直都没有受刑,景阳不是不想用刑,而是不敢对莫少轩用刑。
不过如今看见莫少轩如此合作的态度,再想想之前让人带了整套茶具来刑讯室喝茶的离王殿下,景阳觉得他实在没必要对莫少轩用刑。
事发详情他也算了解过了,这案子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究竟事情该如何定性,还得看皇宫里头那位的意思。
景阳在刑讯室里沉思半晌,心下便有了计较。当下也不迟疑了,立即叫人送来纸笔,毫不犹豫的伏案疾书起来。
一个时辰后,景阳所写的奏折就传到了陈帝手里。
“不用审讯就证明了莫少轩的清白”陈帝盯着手里奏折,神情阴晴不定,“这法子倒是新鲜。”
何止新鲜,简直妙绝
试问如果一个人有心挟带武器进宫行刺,且不管他想行刺谁。单论这人包藏的祸心好了,既然是有心行刺,又怎么可能会选择一件自己连用也不会用的武器
这不是天大笑话吗
陈帝不会怀疑景阳奏折所言作假,景阳没有那个胆量。
而且,他也不得不相信景阳奏折所言的真实性。
因为那把弓弩,除了景阳自己先试过,就连精通制造的军械所大行家都先试过。
“啪”一声将奏折随手丢到御案上,陈帝负手站了起来,冷锐目光神色幽暗,“可朕不相信,真有这么神奇的弓弩。”一定是那个小子暗中做了什么手脚糊弄住景阳,一定是。
连军械所的大行家都不会使用,这不是打他的脸,说他是饭桶吗
连外头随便一个异士,都能制作出这样精良的东西来,那他的军械所成什么
饭桶集中营
陈帝负手烦躁的在御书房走来走去,其实当日他也不相信莫少轩有这个胆,可张广。
想到张广,眉心便冷了冷。
“来人,到张将军府上传旨,让张佥事到大理寺协助景大人。”
莫少轩出身文人清流,从来不习武。可张广出身武将之家,一身武艺并不赖。
他当初不该顾虑张家,只让人押下莫少轩的。
有了陈帝的圣旨,张广不得不亲自前往大理寺找景阳。
至于莫少轩
景阳没对他用刑,也没有放他自由。
虽然莫少轩的嫌疑小了,但并不表示就没有嫌疑,能不能放人,这事他还得再等等看。
张广虽说是奉旨前往大理寺协助景阳审案,但这人性格固执又倨傲,再加上身为男人的骄傲至今难以恢复,整个人愈加显得孤僻不易亲近。
“景阳景大人在哪?”
张广完全不懂得客气两个字怎么写,一入大理寺就直呼其名。
幸好景阳也得到了旨意,早就在外头等着张广。
“张佥事,这边请。”景阳亲自到门口将张广迎进去,反观张广,竟然一副倨傲理所当然的姿态,只点点头,便负手昂然前行。
景阳面上笑得亲和,心里却对他这种做派很是鄙夷了一番。
又不是他顶头上司,摆这架势给谁看呢。
“景大人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协助的?”张广昂头前行,脚下却不快,他扫过景阳温和的面孔,甚至有几分颐指气使的架势,“还请景大人直言。”
景阳心下暗骂,面上却端着温和几近讨好的笑容,指了指通道所向之处,道,“请张佥事移步到里面的院子说话。”
张广眼角扫他一眼,点了点头,昂然负手率先往他所指的院子走去。
景阳为了案子,只能在后面皱着眉头,将心里那点不舒服忍了。
张广走到院子里面一看,顿时眼神发冷。
确切来说,这其实算不上什么院子,就是被四面高墙壁围起来的四方井,唯一能让这勉强看起来有那么一点院子模样的,便是四角都种了树。
除了刚才进来那条通道外,这里根本没有别的出入口。
景阳见他神情冷怨,顿时上前一步,陪笑解释道,“张佥事别误会,这是为了安全起见。”
张广皱着眉头盯他一眼,冷冷道,“有什么需要我协助的,说吧?”
景阳笑了笑,没有答他,却扭头朝通道处扬手拍了拍。
掌声过后,便有人捧着托盘走了进来。
“张佥事,”景阳指了指那托盘,“想必这些东西你并不陌生吧?”
张广眯着眼掠了下那托盘之物,脸色微变,不过一瞬又恢复正常。看一眼景阳,点头,神色仍旧异常倨傲,“见过。”
“我已经审讯过莫少轩了,他说当时在现场你就是被这精巧的袖箭所伤。”
景阳默了默,一脸古怪的端祥着张广,并不继续往下说。
张广忍不住沉着脸,不悦道,“景大人看着我干什么?当时我确实是被袖箭擦伤了,若非我会武功躲闪及时,说不定一条手臂就废了。”
景阳笑了笑,转开视线,凝向托盘,却似是无形松了口气,“今天找张佥事过来,就是想让张佥事帮忙重现当时的情景。”
张广拧起眉头,神色冷沉,“重现?”
“对对,”景阳点头如捣蒜,“还请张佥事辛苦一趟。”
张广默了默,虽然觉得这事有些诡异,不过他想了一下,便点头同意了。重演一次当时的情景,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
而且,他确信当初那场面并没有留下明显可让人识穿的破绽。
“那就赶紧,来吧。”张广也不含糊,很干脆的甩袖站到一边去。
景阳连忙亲自将托盘端过去,满嘴体谅,“张佥事,你的手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