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3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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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安娴回到府里,还未走到垂花门,就见纪媛面露浅笑的从回廊迎了出来。
“安娴回来了。”
安静的含笑打着招呼,可纪媛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越过莫安娴,往她身后悄然探去张望。
“大嫂,”莫安娴心下暗暗叹息,面上却不显半分忧色。她上前一步,亲昵的拉过纪媛的手,就带着她往枫林居方向走,“到我的院子陪我说说话吧。”
纪媛脚步略滞,有些诧异的侧头看她一眼。
“安娴,是不是在宫里出什么事了?”
如若不然,按照平常情况,在宫里待了几个时辰,这个小姑早该累乏赶回去休息了,又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拉她去闲聊。
此刻,却突然一反常态的拉她去枫林居,这——不到她不多想。
莫安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只拉着她往枫林居走,不答却岔开话题,笑着打趣起来,“莫非大嫂心里就只记挂哥哥?”
纪媛心中一动,也不再推辞,“我就是担心你太累了。”
少女故意冲她调皮的眨了眨眼,“有大嫂妙语解乏,再累我也心甘情愿。”
纪媛没再说话,只抿唇淡淡笑了笑,倒是任由莫安娴拉着一路往枫林居去。
她算是听出来了,这个小姑十有**有事情要私下询问她。
回到枫林居,莫安娴也不含糊,直接回到闺房,连衣裳也顾不得换下。拉着纪媛进入内室,又差了青若到门口守着,一回头,脸上晏晏笑意立时便淡了几分。
纪媛站在里面逆光看她,甚至都可以清陈看见她脸上隐在阴影里的深深凝重。
心咯噔一声,纪媛心情随即难抑的绷紧起来。
“大嫂,我有些事情想向你证实,事关重大,我希望你能够对我实话实说。”
纪媛的心立时难抑的呯呯乱跳起来,她无意识的抓紧莫安娴双手,紧张问道,“安娴,你先告诉我,是不是你哥哥他——出事了?”
莫安娴点了点头,定定凝着纪媛冷清眸子,并不隐瞒实情,“是,哥哥他眼下被押进了天牢。”
“天牢?”纪媛轻呼,眉头轻轻蹙起。虽然目露忧色,却并没有慌乱得六神无主,“你想知道什么?”
莫安娴看着她,毫不犹豫道,“与张广有关的事情。”
纪媛眉头蹙了蹙,脸色似乎也在瞬间变了变,不过也只是转念间,她便斩钉截铁的决然点头,“行,我将所知道的都告诉你。”
这一夜,因为焦急因为等待,所以在莫安娴看来,便显得格外漫长。
翌日一早,就是在晨曦初露,叶子上的露珠还未散去的时候,宫里忽然有人火急火燎的来了莫府。
“小姐?小姐?”青若有些着急的在门外叫了两声,等了一会,没听闻房里有什么动静,她忍不住又伸手往门上用力敲了敲,“宫里有人来,指明了要见你。”
昨夜几乎思索辗转到天亮才模模糊糊睡着的莫安娴,这会正睡得香,却突然被青若这话给惊醒了。
皱了皱眉,她随后起来下了床,“进来吧。”
第336章()
青若推门进去,立即手脚利索的侍侯莫安娴梳妆打扮。
一刻钟后,红影领着宫里来人到了枫林居。
莫安娴到院子一看,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与一个小宫女正缓步而入。
“这位嬷嬷是……?”莫安娴客气的向她见礼,当然并不是行见长辈的礼。
“莫大小姐好,”那嬷嬷和善的回了一记,含笑答道,“奴婢姓赵,在贤妃娘娘身边侍侯。”
一听到贤妃二字,莫安娴心里就有底了。
不过伸手不打笑面人,就算她心里不耐烦贤妃,这会也不会给赵嬷嬷难堪。
“不知赵嬷嬷辛苦赶来莫府所为何事?”
青若听闻辛苦二字,立时机灵的朝一个小丫环使眼色。一会之后,那小丫头就捧了热茶出来奉到赵嬷嬷跟前。
赵嬷嬷润了喉咙,又见莫安娴并没有因为她是奴婢身份就面露不悦或眼含鄙夷,反而像招待平常客人一样对待她,这心里便先存了两分好感。
“贤妃娘娘记挂大小姐双手,特意遣奴婢拿了两盒宫中上好的药膏出来送给大小姐。”
巴巴的送两盒药膏来?
莫安娴心里打了个突,面上却不露声色,只含笑道,“娘娘真是有心,还劳烦嬷嬷回去之前替我多谢娘娘。”
一个眼色落下,青若立时将一沉甸甸的钱袋子滑到赵嬷嬷手里。
赵嬷嬷悄悄掂了掂手里重量十足的钱袋子,又打量了莫安娴一眼,见她面容含笑十分温软可亲的样子。
又忽地想起昨天卫王殿下被离王殿下晾在御花园的事……。
心念一动,她朝莫安娴微微福了福身,道,“娘娘说大小姐是娇贵女儿家,双手最该好好保养。”
莫安娴不动声色转了转眼睛,赵嬷嬷这是提醒她,贤妃十分惦记她呢?
“劳烦嬷嬷替我多谢贤妃娘娘。”眸光一转,莫安娴再次诚恳请求。
青若亲自将人送出枫林居,红影看着手里的药膏,脸色却有几分沉凝。
“小姐,这药膏怎么处置?”
贤妃明面上送的是药膏,可这其中意味却不言而喻。
一大早差身边亲信嬷嬷将药膏送来莫府,但也只是送药膏而已。这是抬举,同时也在提醒世人。
莫安娴冷笑,贤妃还不死心,这是变着法向世人宣召看中了她,要给卫王做侧妃。
“随便搁着。”
她双手又不是真的过敏,而且,就算真过敏,也用不着贤妃送来的东西。
红影当然不敢真将药膏随便搁着,将药膏往手里攥了攥,决定待会找个柜子束之高阁。
“小姐,这事怎么办?”
李贤妃很明显想通过迂回的方式,逼小姐就范。
虽说小姐不怎么在意这些虚名,可名声不好终究惹人垢病,而且……,这事一旦传扬开来,以后小姐想要与离王殿下在一起,那可就……!
莫安娴心里记挂着自己哥哥的事,哪有闲功夫搭理李贤妃。随意摆了摆手,不怎么在意道,“你看着办吧。”
红影眉头几分沉凝,这可不是小事,她怎么能替小姐做主呢!
可是大少爷……?
“嗯,先别管这些琐事,”莫安娴想了想,便吩咐道,“按照我上面给的名单,你想办法将人约出来。”
若是能够说服这些人出面向张广澄清,想必张广也会愿意吐露实情。
不过,两个时辰后,待她看见红影一脸疲倦又神色难掩沮丧失望回来的时候,便知道此路行不通了。
“小姐,”红影顾不上疲惫,见她在亭子里等着,只一沉吟便走了过去,“奴婢无能,根本没见到他们中任何一个人。”
莫安娴诧异抬头,转念一想又露出意料中的神情,“是不是这些人目前都出了京城?”
红影点头,神色担忧,“是的,小姐。奴婢打听到,他们都在前天就已经离开了京城。”
莫安娴哼了哼,很显然有人早防着她这一着了。
这么说,哥哥在皇宫里头出事,也是有预谋有针对的计划挺周详的事了?
“小姐不如试着让张小姐帮忙?”
莫安娴摇头,神色若有所思,“何必让她为难。”
若是这事真与张广脱不了关系,只怕就是君莫问出面,也未必能问出什么结果来。
可目前干着急也不是办法,她连哥哥是因什么事被抓进天牢也不知道,想救人也无从救起。
眸光闪了闪,她不经意的随口问道,“对了,爹爹有什么消息传回来了吗?”
青若给她奉上茶,又心疼红影奔波半日也给倒了一杯,“小姐,奴婢刚刚从前院回来,还没有老爷消息。”
都没有消息!
莫安娴心头沉了沉。
在宫里突然被押入天牢,光是这点就知道哥哥犯的不会是小事。
可依哥哥谨慎的性格,又怎么会糊涂得犯什么大事?
“小姐,少奶奶过来了。”
莫安娴凝目沉思,随着青若禀报,转目往门口望去。在瞥见纪媛冷清熟悉容貌时,心头忽然不安的跳了跳。
蓦地想起一件旧事来。
可念头转过,她立时便将那个想法掐灭了。
就算陈帝知道她大嫂的存在,那也与哥哥无关。当初那件事,很明显是皇后的安排,陈帝若不是老糊涂,断不会做出这种惹人垢病的糊涂事来。
“安娴,有你哥哥的消息了吗?”纪媛面容憔悴,眼下乌青明显,很显然昨夜定也是辗转难眠。
莫安娴迎上她担忧眼神,只能歉意摇了摇头。有心想劝她别担心,可张了嘴才发觉自己无从劝起。
却又怕人闲着,纪媛会胡思乱想。沉吟一会,只好道,“大嫂不用担心,哥哥一定会没事的。”
“我今天还有事,就暂时不去看望姨娘了,有劳大嫂在姨娘面前替我美言。”
纪媛默了默,知道她将自己支开去忙碌,也是为自己着想。
横竖她留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还不如在婆婆跟前尽心侍奉,好让小姑放心。
“那我这就去悦心居了,若是你大哥有什么消息,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莫安娴点了点头,感激的看着她,“大嫂放心,我会的。”
纪媛显然对京城各家千丝万缕的利益弄不明白,也对京城各种复杂争斗手段不感兴趣。可她有个突出长处,那就是有自知之明。永远清醒知道自己站在什么位置,更清陈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是对大家最好。
莫安娴最欣赏她的,便是这份淡然宁静。
遇事不慌张,发挥自己优势做好力所能及的事,这可不是人人都做得到的。
纪媛看了看她,见她神色也露了倦意,便含了淡淡关心道,“安娴你自己也注意保重,别只顾着你大哥,反而累坏了自己。”
少女眨着眼睛,缓缓笑了,“大嫂别担心,我亏了谁,都不会亏待自己的。”
“那我去看看姨娘,”纪媛也是个干脆利落的,冲她微微颔首,便告辞走了。
送走纪媛之后,莫安娴才刚刚坐下,连端在手里的热茶都还未来得及喝上一口,就听闻红影前来禀道,“小姐,离王殿下来了。”
眼神难掩的立时亮了亮,连莫安娴自己也没有发觉,在听到陈芝树来的时候,她心里竟转过微微欢喜。
“将人请进来吧。”
说完之后,她才忽然怔了怔。
她的语气——竟然透着欣喜的轻快。难道她心里已经期待着看到他了吗?
就在莫安娴发愣的时候,那仿佛在门口静静一站,便能瞬间夺去天地瑰丽景致的潋滟身影,便已然笔直而优雅的朝她走来。
“你来了。”少女略仰头笑了笑,竟没有站起来。
红影惊讶又愕然的看了看自家小姐,再悄然瞄过离王殿下那张风华绝代的俊脸时,眼中惊讶很快便被若有所思取代下去。
莫安娴没有跟他客气,因为她在不知不觉中都已经忘了将他归为客人。一笑之后,她目光往旁边凳子让了让,“坐。”
陈芝树淡淡看她一眼,一言不发的顺从坐下。不过那冷清淡漠的眼底,却在看她的时候,多了一丝别人看不清的温和笑意。
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她不把他当外人的感觉。
莫安娴与他打过招呼之后,便自顾的低头倒了杯茶。眼角瞥见他坐在旁边,随即将茶杯往他面前推了推,“试试吧,这是今年新上市的茶叶。”
如此自动自觉好说话?
陈芝树不动声色端起杯子,垂下眼眸,却透着淡淡“受宠若惊”凝向她。
要他相信她会无事献殷勤?
他觉得不如让她改了胆大包天的毛病还容易。
“张广,袖箭,惊驾,”他品了一口茶,眸光淡淡掠去,便应了她所求。只不过,从他薄唇吐出的每个字都让莫安娴惊心动魄,“私挟带武器进宫,行刺!”
惊恐过后,莫安娴俏脸似凝了层寒霜一般,冷而沉。
那是怒到极致,却不能发泄,反而要强逼自己保持冷静的表现。
她十分清陈,这是栽赃。
可这赃是谁栽的?
那要命的袖箭又是谁通过层层检查带进宫去的?
莫安娴沉着脸,目光疑惑,“你从何得到的消息?”
之前不是一直都封锁消息,谁也查不到痕迹吗?怎么只过了一夜,连细节都查出来了?
从何得到的消息?
陈芝树静静垂眸,似是凝着杯中浮游的茶叶出神。其实,心下黯然,并且无言以对。
他能告诉她,其实皇宫里头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之所以会封锁消息,就是想要看看他的反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