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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节

邪王归来:药妃有毒-第2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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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着不动。

    陈芝树没在意君莫问羞愤还是惊诧,感觉自己心跳扑通扑通的鼓擂一样厉害,暗下深吸口气才终于勉强平稳下来。可眼角一掠,便掠见旁边夏星沉那张清隽绝伦的脸,眸光立时凉了凉。

    这倒是个好时机,他暗下冷笑一声,指尖暗中悄然对着夏星沉飞快弹出一缕指风。

    君莫问见局面根本不受控,只能无奈的咬了咬唇,扬手往空中一洒,也不知洒了什么,然后懊恼道,“师兄,你将他们带走。”

    她已经试出来了,不管莫安娴什么样,他都看不上她。

    陈芝树毫不意外的瞥了瞥眼眸,指尖弹出一缕指风,心里却颇遗憾的想。君莫问这个女人今日也算做了半桩好事,只可惜这坚持的时间太短暂了些。

    为配合君莫问,他指风弹出,莫安娴几乎立时便能动弹了。差不多是同一时间,她磨牙自陈芝树身上跳了下去,而躺在里面的夏星沉也应景的睁开了眼睛。

    当然,他起来的时候还十分配合的露出茫然讶异之色,不过,目光只在屋内几人面上转了转,便懒懒一笑而过,并没有傻楞楞开口询问君莫问。

    莫安娴跳下去之后,看见面容绯红的君莫问,倒是意味深长的掠了她一眼,接着似笑非笑说道,“张姑娘这待客之道,还真让人消受不起,我看我还是先告辞了。”

    说罢,也不理会陈芝树在身后凝注过来隐含新奇无奈的目光,直接便与夏星沉一道下了小楼往门外走去。

    君莫问听着两人下楼梯的蹬蹬声,才终于回过神来。她望着已然从容沉静跟着走出去的陈芝树,满心不是滋味的说道,“师兄,看来她心里并不像你在意她一样的在意你啊。”

    陈芝树眼光冷了冷,不过除此之外,他身姿依旧优雅从容,也绝对没有回头看君莫问一眼的意思。

    转眼,那几人便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内。

    君莫问站在小楼望着繁花盛开处,默默落下一声叹息。

    在张府大门外,莫安娴没有等陈芝树,直接上了自家马车便走了。夏星沉踏上他家马车的时候,却发生了一点点小意外,那便是原本系得极结实的衣襟忽然裂开,再然后,他那件天高云朗的靛蓝袍子也难逃厄运给他裂开了。

    夏星沉低头看了看让他瞬间变成中衣族的外袍,清隽脸庞并没有惊慌尴尬之色,只噙着玩味笑意往正优雅步来的潋滟身影望了望。

    叹道,“原来离王殿下的胸襟,也比针眼大不了多少。”

    不就是与她一同躺在几块板上,听了一会他与张家千金的私己话而已,就下手不留情的让他付出外袍为代价。

    含笑摇了摇头,夏星沉也没有再与陈芝树寒暄的打算,直接招摇的穿着月白中衣上了马车。

第290章() 
陈芝树看着在风中扬起的破袍子,心,也似忽然在瞬间变得荒芜凄凉起来。

    那个女人,又在生他的气?

    君莫问设计留下莫安娴这些事,外人自然不会知道的。不过那天宴会发生的事可多了去,参加宴会的人数也多,有些什么风声流传在外,那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这一天,张广外出在酒楼用膳,就听闻有人兴趣勃勃的谈论着那天张家举办宴会发生的事。

    “听说了吗?”就与张广邻桌相隔的一张桌子,坐了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人一副神秘兮兮的说道,“那家千金先是在那个地方当面向鬼见愁逼婚……”

    有人立时被他的话吸引,“你说谁?谁家千金?老兄你能不能别含糊其辞的?”

    又有人关注的重点立时转向后半句,追着问道,“逼婚?向他逼婚?你没搞错吧?”

    至于鬼见愁这三字,除了刚开始那人压低声音提过一次之后,别的人都十分默契的忽略或干脆用“他”来代替,那位大名可不是他们这些人能随意冒犯的。

    “哎,还有谁家千金。”最先挑起话题那人一脸大家明白的模样,“不就是那最神秘据说还是全能手的那家千金呗。”

    为免还有人听不懂暗示,那人干脆斟了茶水在桌上划了个大大的张字,其余人看见他随后用手抹去的字,立时了然的发出长长一声“哦,原来说的是她”之类的感叹。

    张广原本并不曾留意这些人在说什么,他今日原是随意进这家酒楼,因临时起意,又是饭点,一时订不到包间才在大厅的。

    这些吵哄哄的热闹人声,其实跟他没多大关系,因而他吃得十分专心。然而,这只隔了一桌的人这会的感叹声实在太整齐太高声了些,他就算想要充耳不闻也不行。

    眉头一蹙,耳朵却已经下意识的竖了起来。

    就听得又有人说道,“可惜那位眼光独特,宁愿要一个早被人退过婚的姑娘,也不愿意承认那家千金未婚妻的身份。”

    提到这被人退过婚的姑娘,这会大伙倒是一致的露出意味深长又会心的笑容来,却没有人再就这话题提出什么疑问。

    反倒是竖起耳朵听闲话的张广皱起了眉头,在想这些人谈论的是陈芝树与他家小妹的事吗?

    那么他们口中退过婚的姑娘,指的就是莫安娴了?

    眼下这京城权贵之家年轻一辈的,大概没有人不知道莫安娴过去的光荣事迹,更没有人不知道人称“鬼见愁”的离王殿下独独钟情于那位几乎家喻户晓的“莫姑娘”。

    “照理说,一般姑娘家若被人当面拒绝过的话,之后肯定不会再纠缠了。”有人卖关子,“可惜那家千金也是个特别的,据说十分不忿自己看中的未来夫婿被抢,居然起意要与那位被退过婚的姑娘一较高下。”

    “咳,这不是明摆了死缠烂打吗?”

    张广眉头已经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蚊子,这些口无遮拦的无赖,什么叫他家小妹对陈芝树那混蛋死缠烂打?

    若不是陛下属意让他家小妹“信守承诺”非要让她与陈芝树凑对,以他家小妹的才情,什么样的夫婿找不到?

    依他看,陈芝树那样冰冷死人脸的男人,就活该只配莫安娴那样的女人。

    “可不就是死缠烂打!”有人兴奋的一拍大腿,转着眼珠瞄了四周一眼,故意作出神秘的模样,实则嗓门有多大嚷多大,“你们还不知道吧,前些日子在他们家举办过一场宴会,那家千金就曾当众与另外那姑娘为难。”

    “咳,红颜祸水,真惹出什么事,那也是他活该!”

    “嘘!”有有立时惊恐的示意噤声,望过四周没发现异样之后,才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他也是你能评说的,少在这惹事,若是连累了我们,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就是就是。”另外几个怕死的也立时齐声起哄,“来,大家吃菜吃菜。”

    张广这会已经完全没了食欲,虽然食物还是通过筷子有一柱没一柱的往嘴巴里送,可他现在已经完全食不知味了。

    只紧皱着眉头,竖起耳朵想听听这些市井无赖到底还会怎样抵毁他们张家。

    “我说,你们还不知道吧?”几杯烧酒下肚,有人又开始管不住自己口舌了,“那天宴会的时候,那家千金可做了件事,要令那位钟情的姑娘当众出糗呢。”

    “谁知结果反而……啧啧……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那人摇头晃脑,一脸不胜唏嘘之样。

    与他同桌之人看着只胡闹着哄笑一声,各自眼神心领神会的交换着,便对这事揭过不提了。可隔了邻桌的张广,却听得心头火气蹭蹭直冒了。

    脑海里一下就回想起那天宴会的事情来,那一回他想吓唬教训莫安娴一番,最后却反而被逼着落了面子,自己还被陈芝树逼得脸色发青……。

    辗转想了想,张广心里越发意难平。

    举着杯子沉吟了一会,眼里闪过一抹狠厉之色,一会忍不住低声喃喃道,“真是该死,抢了本该属于小妹的亲事,又辱及张家。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解决这个麻烦。”

    这一天,纪媛偶然路过美玉阁,想着进去买块羊脂白玉重新打块玉佩。

    没想到,她才刚刚走到美玉阁附近,正巧看见一个年轻姑娘笑容满面的从里面走出来。

    她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神情看着甚是高兴,“今天买到这块和田玉真不错,我明天得让人给雕刻成……”然而,她话没说完,脚下也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竟然一跤跌在了门槛上。

    她旁边倒是有个丫环跟着,不过她这绊倒实是意外,猝不及防之下,那丫环只来得及惊惶失措的张嘴“啊”一声。

    待那丫环慌张俯身去扶时,那姑娘也不知被磕到了哪里,竟一时疼得站不起来。

    纪媛这时看出不对劲,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来,皱着眉头对着那丫环隐含凌厉道,“你先松手,别用力拽她。”

    那丫环一怔,抬头一看,是个陌生姑娘,看着虽然冷清严厉;然她却不知怎的心里一紧,手劲却听话的松了不少。

    纪媛仔细的看了看那被摔倒的姑娘,这才招呼自己的丫环一齐扶起那姑娘。

    “珠儿,你仔细些,别碰着她肚子。”纪媛又看了眼另外那个丫环,目光却是凝向那摔倒姑娘的裙摆下,“姑娘,你家小姐的马车可在附近?”

    那丫环立时点头,“在,就在附近。”

    纪媛借着扶起那姑娘的时候,巧妙的搭上了那姑娘手腕,仿佛不经意下意识搀扶的动作,实际却是给那姑娘把脉。

    见那丫环点头,略一思索,便道,“那大家小心些把这位姑娘先扶到马车上去,嗯,记得一定要避免再碰到她肚子。”

    那姑娘此际正疼得小脸发白,可一再听闻她叮嘱小心避开她肚子,顿时咬着嘴唇,顾不得疼痛将心头疑惑问了出来,“请问这位姑娘是不是习过医术?”

    纪媛想了一下,才点头道,“我是大夫。”

    那姑娘闻言,顿时激动得有如溺水的人突然看见救命稻草一样,顾不上小腹疼痛,激动的扑过来握住纪媛双手,“大夫,我、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妥?”

    不然,也不会摔一跤她就疼成这样,现在还疼得连腰也直不起来;况且,若不是有什么不妥,这大夫也不会一直叮嘱避开她的肚子了。

    纪媛眉头紧了紧,巧妙的将自己双手挣脱出来,却是平静的看着那姑娘,道,“姑娘还是先到马车躺下再说。”

    说罢,她看了眼自己的婢女,“珠儿,你小心着些。”

    幸好那姑娘的马车就停在附近,一会就将人扶上了马车。

    纪媛随后也跟着上了马车,一入车内,她立时吩咐道,“夫人你先躺好。”

    纪媛一进入马车立时就改了称呼,那姑娘先是一怔,随即了悟的眨了眨眼,倒是顺从的平缓躺好。

    “夫人,”纪媛又替她把过脉,才一脸严肃看着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怀了身孕?”

    那姑娘一阵惊愕,随即便惊喜交加的挣扎着想要起来。纪媛连忙按住她,又道,“你先别激动,刚才你在美玉阁门口那一摔,这身子差点就出差错了。”

    自己怀有身孕都不知道的,像这种粗心大意的人,纪媛也不是没见过。不过都已经有两个月了,还没注意到自己身体异常的,她还真挺少见的。

    而且,刚才那一摔,除了小腹坠痛之外,这女子现在应该已经见红了吧。

    她把脉的时候,很明显瞧出这女子有滑胎之像。

    “大夫,你是说我怀孕了?”那姑娘错愕半晌,才终于回过神来,随即又一阵后怕的抓住纪媛双手,“刚才我跌了一跤,是不是对腹中胎儿有影响?”

    纪媛眉头紧了紧,低头盯了眼自己被用力抓到泛红的双手,略有些不悦的再度巧妙挣了出来。

    当大夫的手,就好比乐师的手一样,都得好好保护。

    “夫人如今已然有了滑胎之兆,若想保住胎儿,夫人此后起码得静养卧床三个月。”纪媛转目看了看马车里面,一时没看到备有纸笔什么的,也就放弃给那姑娘开药方的打算,只道,“我知道前面不远就有药堂,夫人此去抓些安胎药回去吧。”

    “我先告辞了。”

    那姑娘怔了怔,待她回过神来想叫她的丫环道谢打赏,纪媛主仆已经不见影响了。

    “冬梅,”那姑娘抚上还在隐隐作痛的小腹,面上有些欣喜有些憧憬,眼里却又有些茫然无措,“你说公子若是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应该会高兴的吧?”

    冬梅看了看自家主子,暗下想了想自己主子见不得光的身份,又想及眼前的情形,自然不敢实话实说。想了半天,只能捡好听的话顾左右而言它,“公子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

    “小姐你现在就不要多想其他,我们先去找大夫安胎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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